第106章
南星终于知道他的另一只手去哪里了。
他在单手解她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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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允许哈,不允许酒后!那样给不了我们南星幸福!
特此声明:最后没有do,小情侣宣泄一下情绪罢了(羞[捂脸偷看])
另,谢少主你小子命真好啊,长了张让我们南星大人频频心软的帅脸。
第92章 自己吃自己的陈醋
华州的雨一向不请自来,下得痛快,豆大的雨珠砸在芭蕉上,没碎,顺叶狂淌,噼里啪啦坠进花蕊,压的海棠折腰。
晚风吹过,没关紧的花窗嘎吱敞开,雨珠和青草湿润的香一并翻涌进屋内。轻薄床帏拦不住丝丝凉意,被风混着雨当头一吹,谢澄的酒醒了大半。
他x下意识循着冷源望去,旋即打算去关窗。
转身的刹那,他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谢澄彻彻底底愣在原地,只觉头痛欲裂。
榻上双眼紧闭,发丝凌乱,红唇微肿还泛着水光,上襦被扯开,圆肩半露,依稀可见颈侧的暧昧红痕。
最要命的是,她腰带被解开了。
谢澄几乎呼吸停止,目光从那藕荷色的小衣,沿着那根红色细长腰带,慢慢移向自己的手——红线在指尖绕了好几圈。
一切不言而喻。
他刚在做什么?
他刚想做什么?
凉意拂过裸露在外的肌肤,南星瑟缩一下,缓缓睁眼。四目相对,她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雾,却勾起唇角,问道:“清醒了?”
一句话,轰然点燃了谢澄脑中所有被酒模糊的记忆,也令他想起适才自己不堪的想法。
他近乎手忙脚乱地试图将腰带系回去,可方才一拽就开的东西,此刻却格外不听话。指尖数次擦过她微凉的小衣,带起一片灼热的战栗。
见他白皙的面庞越来越红,近乎要把自己羞死过去,南星便知他彻底酒醒了。
她慢悠悠拢着上襦,模仿他当初的轻狂语气说:“我可是千杯不醉——”
谢澄系腰带的手一顿,抬起眼,正撞见那抹红痕被掩盖在衣襟之下。
他猛地扯过自己的外袍,将南星严严实实地罩住,连带着那满床令人心旌摇曳的春色,一同隔绝在视线之外。翻身下床,一把关住呼啦作响的小窗。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
风声、雨声都变得遥远不可及,惟余彼此刻意压抑的呼吸。
关好窗后,他背对着床榻伫立,身形僵硬,不知该何去何从。
浅紫色床帏上映出南星的影子,她坐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腰带,斜倚在床边。
床帏被一只素手挑开,她指尖勾着他的外袍,递了出来。
谢澄大步折回,接过外袍,却没穿。衣料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独有的冷香,不止衣服,他怀里、唇畔、舌尖,全都浸透了她的气息。
南星从来不熏香,也不佩戴香囊香球之类的配饰,但他很喜欢她身上与生俱来的味道,很清新的花果香气,冷冷的,像澹月梨。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他问。
明知她不可能说出“事已至此,以身相许”的话,他心底却仍存着一丝渺茫的期待。
虽然没发生实质的事情,可他们也算有肌肤之亲,这可是只有道侣才能做的事情。
说起肌肤之亲,今晚他跟着玉佩去清照阁找她时,她……算了,他不想提。
南星:“有。”
“什么打算?”谢澄的心提到嗓子眼。
南星也没打算瞒他,如实道:“天阙盛会之后的寒梅大比,我要夺魁。”
蜀州一战后,她的土狗木雕直接开裂,修复不好。皇甫肃沉默很久,说这意味着南星积攒的业力超出了法则的承载极限,木雕不堪重负,自然崩坏。
总之,因南星的带飞,他们这支队伍提前锁定了冬考之首,完全没有给燕决明留有发挥的余地,可怜他在藏经阁中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地苦读。
皇甫肃吐槽说,这是他有生之年来,见过最无聊的冬考。
无聊就无聊,南星只想赢。
当年最熟悉仙门公务的是沈去浊,可最后还是由沈留清担任仙首,原因无他,因为沈留清最强。
如此看来,仙首最重要的是实力,而非资历。
这下她和吴涯都当过冬考之首,寒梅大比就成了两人必争之地。虽未明文规定,但人人心知肚明——寒梅魁首,当为未来仙首。
谢澄起初惊讶,但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凭南星的天资,没有野心岂不浪费?仙首之位,她当得起。
但,他问的不是这种打算。
她真是个木头。
“还有其他打算吗?”谢澄循循善诱。
她撩起床帏,眼神示意谢澄坐到床上来聊。
“这不合规矩,我站着就好。”谢澄没有动
“你在天外天破的规矩还少吗?皇甫长老都打算为你重新编撰弟子守则,好让他少气掉几根胡子。”
“……”
“再说,你现在守规矩是不是晚了点,刚刚……”
“停!”为了防止她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谢澄连忙脱靴上床,堵住了她的嘴。
这次用的是手。
南星眉眼弯弯,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谢澄刚松开手,就听她说:“上次我醉酒轻薄了你,这次就当是补偿你,以后不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正想问她要个名分的谢澄:“……哦。”
南星侧身靠在床头,就当没看见他失望的神情。她无意识攥了下手掌,先前被厘魂刀划破的伤被千愿灯治愈,可每每想起,那地方还会隐隐作痛。
她知道谢澄想要的是什么——确定的关系、安定的生活、稳定的感情。
这些,现在的她通通无法承诺。
不除掉混沌,她甚至不放心留谢澄在身边。万一哪天她一觉睡醒,发现谢澄死在她手里,而她全然未觉……她不敢想,也不敢赌。
可看着他难掩落寞的样子,心尖还是软了一块,所以暂且给了句算不得承诺的承诺。
“师兄,我想做个没有争议的仙首,你能明白吗?”
谢澄微微一怔,随即,眼底重新亮起细碎的光。他唇角慢慢扬起,郑重道:“好,无论你作何打算,我都支持。”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拒绝他的——
未来仙首的人选,都是综合考量天外天内门弟子、三大世家,还有现任仙首的意见。谢氏的选择,占了五之其一。
若他和南星的事情早早定下,只怕会有闲言碎语。
得她一句承诺比破镜还难,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对他而言,已是万金不换。
他的气是消了,南星还气着呢。她拉起下摆,露出红肿的脚踝,打量完伤势后笑意敛尽,平淡无波道:“话说完了,送我回去吧。”
说罢她放下裤腿,作势要走,却被谢澄攥住脚腕。
“怎么肿成这样?”谢澄单膝跪在床尾,轻轻将南星的右脚搭在他大腿上,细细端详伤势,“入通灵境后几天,本就四肢疲软,你还爬高乱跑,不受伤才怪。”
随即,他掏出一个紫色胖肚葫芦瓶,从中倒出泛着薄荷香的冰片,边说着会有点凉,边把冰片敷到扭伤的地方。
“嘶。”不光凉,还很痒,南星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敷多久啊。”
“敷到冰片彻底融化为止。”谢澄帮她揉着小腿肚活血化淤,不由讽道:“去见谁了?把自己弄这么狼狈,看来他克你啊。记住今天的疼,以后别碰面为好,避祸。”
南星手撑在身后,睨他一眼:“都拜你们姓谢的所赐,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小叔那么……扭曲,我何必摸黑翻墙?如果不是你摔进池塘,我怎么会预判失误,扭伤了脚?你自己说说怪谁。”
谢澄没料到,她居然就大大方方承认了清照阁的会面。但情况好像跟他想象中的“夜会情郎”不同。
“扭曲?他做什么了?”谢澄当场变了脸色。
打算把那段离谱至极的对话烂在肚子里、恨不得把谢黄麟灭口的南星:“……”
“现在没事了,他当时定住我,然后拿走了我腰后的长生剑。”南星言之凿凿。
谢澄陷入沉默。
这沉默一部分来自于对自己“眼神有问题,想象力丰富”的无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你确定,他抢走了长生?”身为神剑惊鸿的剑主,身为谢氏家主,谢黄麟大老远跑来华州,抢晚辈的剑,横竖听着都离谱。
南星隐去前情,只说:“你小叔对留清前辈有些旧情,长生剑是他俩一起打造的,他拿走,也算物归原主。”
孰料,谢澄竟直截了当地点破:“不止如此吧。因为你和沈前辈有几分挂相,所以他才对你青眼有加。他走了吗?”
“我已经解决了。你别这样。”她不理解,谢澄是怎么凭三言两语,猜出她隐瞒的部分的。她之所以不肯说,就是怕他这幅要找人算账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