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毕竟墨瑾瑜曾说,女孩子都喜欢天底下独一份的东西,才好证明自己是夫君心里最特别的那一个。
  原来是在为这个闹脾气。
  墨无痕恍然大悟,自个儿把自个儿的毛给捋顺了,追着把人重新抱过来,好好好,以后不叫就是,这么点事值得你生气?当心伤着身子。
  楚宜笑被他箍在怀里,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已经用尽所有的脑细胞给了一个他能听得懂的理由了,正常人的脑回路难道不应该是怀疑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被调包了吗?怎么到墨无痕这儿,单纯成了一个称呼有误的问题?
  但凡他追问一句什么意思,她都能顺着往下解释。哪怕扯谎说她是假千金掉包了真千金,也能让他明白,她不是他从小爱慕到大的楚三姑娘楚楚。
  可偏偏偏偏这人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楚宜笑气得想一通乱拳捶死他。
  墨无痕的胸膛紧贴着她纤薄的后背,怀中人的不安与逃离都令墨无痕心慌得难耐。
  浔城一去,不知多久才回。他数月不在她的身边,万一她当真变心,或是为了家族选择了萧遇
  这些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楚宜笑。他的鼻尖若有似无扫过少女玉珠般的耳垂,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着逃。不论你逃至何处,哪怕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回来。
  他撑起身,从上而下俯视着她。
  她习惯了他的温柔相待,习惯了他的事事顺从,就像温水里的青蛙,不知不觉间忘记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楚宜笑睁着两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墨无痕,你疯了吧。
  墨无痕俯身咬上她的唇,楚宜笑想躲,却被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后脑。
  除去过往那些情至深处的难能自抑,这是他第一次强迫着与她接吻。
  我是疯了。换气的间隙,墨无痕低喘着附在她的耳畔,我真是爱你爱疯了。楚宜笑,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他低头,重新吻住她。
  楚宜笑心想,她明白的,那种爱得要疯要死的感觉,她明白的。
  想到他跟原主的过往,想到她走以后,在这个被她搅乱的时空里,他们不会像历史上那般阴阳两隔,他们会如愿以偿相守一生,会生儿育女,会幸福一世,而她这个过路人或许会被系统抹去一切的痕迹。
  一想到这些,她就难受得要死,嫉妒得要疯。
  爱让人生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
  他的唇蹭过她的耳缘,小巧的耳垂被他含在口中逗弄,一波波难以想象的快/感冲刷着她仅存无几的理智。
  她侧着身子想躲,却露出更大的弱点,被精明的猎人抓住时机,一口咬上了她脆弱的颈。
  今日一别,日后是生是死应该都不会再见了,楚宜笑想,那就留下一个算是愉快的告别吧,等原主归位,等她的存在被系统抹杀,他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而她,找工作,谈新的男朋友,隔三差五的闺蜜聚会,现代那么多娱乐与忙碌,总会有办法走出失恋的阴影来的。
  闭上眼,忽略掉内心的酸涩,她回应着他,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无尽快乐。
  在性/爱这方面,墨无痕有着古代人传统的保守。
  两人无媒无聘,名不正言不顺,即使楚宜笑百般逗弄,墨无痕都坚决不肯跨越雷池一步,哪怕自己早已坚硬如铁,也只会伏在她的身上,喘着气等自己平息。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叫人忍不住多给他一些爱怜。
  楚宜笑。他轻声唤她。
  嗯?楚宜笑懒懒回应。
  我走以后,有关我的任何消息你都不要相信,安心等我回来娶你。
  嗯。
  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留了人手在暗处,必要时会护你周全。
  嗯
  楚宜笑累得快要睡着了,下意识应着声。
  欢/爱过后身上散着暖香,她的领口还敞着,雪肌玉骨洁白无暇。
  怕被人发现端倪令她身陷险境,所以方才情/动时,墨无痕也克制着没有留下暧昧的痕迹。
  晚来风凉,墨无痕帮楚宜笑把解开的纽扣重新扣好,自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塞入她的手中。
  瓶中药丸只得一粒,性命垂危之时含在舌下,有起死回生之效。此物贵重,可救人性命,你千万贴身妥善保管。
  楚宜笑睁开眼,将瓷瓶靠近耳朵,轻摇,能听见清脆的回响。
  这么好的东西,你比我更需要,给我做什么?
  要是真有那么神,遇险的时候含上一颗,墨无痕此行安然无恙的概率可以大大提升。
  说着她就要还回去,却被墨无痕死死按住。
  楚宜笑你记着,天底下能杀得了我的人还没出世呢,凭他十个萧遇也动不了我分毫。此物于你有大用,莫要再推脱,收下便是。
  楚宜笑不解,我有什么用?
  有没有人要杀她。
  就算有人刺杀,要么一刀毙命,要么下毒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命呜呼,哪里有时间去吃这劳什子药!
  还是你留着
  太子妃娘娘被打昏的宫女终于醒了,正在找她。
  声音越来越近,墨无痕趁着楚宜笑愣神的空档,把药瓶塞进她的腰封,继而挑唇一笑,按住她的脑袋,狠狠吮了一口红唇。
  安心等我回来娶你。
  他一字一顿道:楚、宜、笑。
  第78章 死讯 都是因为你啊孤的太子妃
  墨无痕走后一个月, 前线传回战报。
  北燕三皇子墨瑾梧节节败退,兖州八郡已有六郡回归大齐,只待攻下最后两郡,拿下云月关, 北燕边地就会被撕开一道巨口, 齐军就此长驱直入, 直捣燕京,再无阻拦, 天下一统也是指日可待。
  相比之下, 楚耀那边就显得吃力许多。
  羌吾大军像是背水一战,厮杀起来简直不要命,致使楚耀在兵力数倍于敌军的情况下, 也只能维持险胜的局面。
  离州节度使冯幸弼连发数封急报请求支援, 栾州、睢州、望州等周边各州加紧征兵征粮,才勉强填补上离州的缺口。
  与羌吾的对峙在迅速消耗着大齐的元气。
  奈何屋漏偏逢连夜雨, 朝廷征敛无度, 睢州苗族不堪其扰,在长老的带领下举族造反。
  齐帝命屠夫将军王徊带兵镇压,可这人就是个屠夫, 于兵法上乃是一窍不通,打的第一仗就用半数士兵的性命做了尝试,三战霍霍完五千精兵,自己卷铺盖逃之夭夭了。
  齐帝又怒又气, 朝廷再无兵马可用,只能任由苗人独立,再不受控制。
  但在收复失地、天下即将一统的大喜面前,这些都不足以让齐帝过久伤神。
  他很快在爱妃悦贵妃的哄劝下解开心结, 并且大度地原谅了她那无能的哥哥。
  再加上浔城传回消息,墨无痕寻得良方,疫病已得到全面控制,齐帝更是龙颜大悦。
  宫中连摆宴席三日,齐帝大赦天下,金陵全城俱是笼罩在喜悦的浓雾中,笙歌艳舞,张灯结彩,全然窥不见雾气背后的累累白骨与环伺周围的豺狼虎豹。
  金銮殿内歌舞升平,隔着数道宫墙的太子东宫却冷清得堪比坟茔。
  太子只身一人赴宴,楚宜笑被他拘在宫里月余,宛如一缕无人问津的幽魂。
  两人尚未成婚,同进同出难免惹人非议,再加上楚耀仗打得实在难看,萧遇也没脸带她出门。
  自打她进宫以后萧遇只来看过她一眼,就是在墨无痕离开金陵那日,他过来用了顿午膳,漫长的半个时辰里两人各自嚼着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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