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挽明月继续问:“就非去不可?”
韩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那是她的婚礼。”
“上官阙养女的婚宴上官阙会不在?”
“那又怎么了?我和他已经撕破脸了。”韩临见他满脸不快,忆起此前种种,提议:“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去。”
挽明月出口很不客气:“我?我一个毁了新娘新郎脸的人过去?你是去沾喜气还是去添堵,或者是嫌我命太长?”
经他一提,韩临也觉得不妥,只说让我再想想:“成婚这种一辈子一回的事,我去给她送个祝福是应该的。”
挽明月轻飘飘的说:“什么叫一辈子只有一次,感情这事可说不准,保不齐有个二三次。”
韩临失笑:“人家成亲,你说这些。”
挽明月觑韩临一眼,怪声怪调:“经验之谈。”
他这一眼,揭底似的,韩临的过往经不起接,转头避开不看他:“我想去,大不了我一个人去。”
实际上,韩临当时带舒红袖到京师,因为避嫌,始终未与她亲近、交心,后来又抛下她一心寻死,上官阙消沉之际也无心管她。时隔多年她找上门来,哭得梨花带雨,那么漂亮一个姑娘,却毁了半张脸。尽管挽明月说他仁至义尽,可他还是于心有愧,有的事他有自己的决断,可一桩婚礼,既是喜事,又是人生大事,韩临没有不去的理由。
“也对,”挽明月屈指敲了两下装有银票的木箱,点头道:“上官阙连路费都给你送来了。”
“我知道你忌惮他,但我能伤他一次,当然也能伤他第二次。当时我重病,如今已经好得大半了,你不用担心我。”韩临见他听不进去,焦头烂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这样吧,你跟我一同北去,我们到汉口为那位帮过你的林姑娘上坟,之后你留在汉口,我去京师,你看好不好?”
挽明月笑了一声:“哦,我不如直接送你到上官阙床上好了。”
韩临大声:“挽明月!”
“你非去不可?”
韩临回答得干脆:“是。”
挽明月为自己倒了杯冷茶:“那你得许我一个好处。”
做之前,挽明月搬来酒,韩临许久没酒喝,焦虑之中,很是振奋了一下。
是青梅酒,入口果香盈齿,挽明月小口浅斟,韩临拿碗灌。年年寒冬把烈酒当水喝,韩临喝见底,觉得果酒不够劲,起身要去再开一坛,起身之际忽然头晕眼花,脚软倒回椅子。
挽明月搁杯:“还记得当年在洛阳骗我喝的樱桃酒吗?”
脱衣上床,韩临见挽明月拖来一大口箱子,一样样的将箱内东西摆开,才知道他此前做的准备有多足,只是一味在等自己开窍,却无法自抑地轻颤起来。
做足逗吻,韩临晕撩撩的,倒没再那般抵触,可他太久没被人打开过,就着助滑的油膏,打开已难如登天。
抽出手来,换上别的抵住,无奈挽明月这东西随身高,生得放样,韩临的身体像被剖开,因酒发热的脸此刻一片煞白。
挽明月也疼,听他不叫停,倒还想再试一试,强往里推了些许,便见红晕晕的血丝挤出来,不敢再动,抽出问韩临怎么样,韩临说没事,酒意熏头,倒头便睡。第二天一早他却发了高烧,岛内大夫无计可施,挽明月差人乘船出岛找来大夫,折腾三天,高烧才退。
天意弄人,叫韩临觉得这条件是挽明月故意难为自己的。可盼望挽明月开恩松口显然不可能,韩临只能自己想办法。后来倒真给他找到了主意,他再也不去跟螃蟹打架,规规矩矩的待在家里看书,要么就睡觉。
挽明月是半月之后发现的。也是偶然,他将上次用剩的半管油脂搁回箱子,翻出玩具点数,却无论怎样数都少了一根。
很容易就怀疑到了反常规矩的韩临身上,挽明月没有点破,只隔日数一次,每次点数,少的样式都不一样,只尺寸越来越大。
三月初,再不出发便赶不上婚礼的一个晚上,韩临上床之后说我可以了。
挽明月扮出惶恐的样子逗他,说祖宗啊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床上。
韩临卡了一下,但也显然想到了他这疑虑,烧着耳朵跪住,手指勾住后面留出的绳柄,沉住一口气,缓缓拔出,将那东西给挽明月看,很高兴:“我能吃进你了。”
挽明月视线一扫,挑眉说:“你好像有点小瞧我。”
韩临发笑:“哈?你就骗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说完伸手就去握住挽明月,一番圈量,脸上更得意:“哪儿有错了,你不要虚荣、虚张声势!”
“有没有一种可能。”挽明月留住韩临手腕,要他一直握住自己,便见他脸上得意之情渐渐失踪:“你平常见的,和我要用的,尺寸会有点变化。”
韩临感受着手上的蓬勃,捂住眼:“我忘了。”
挽明月奚落:“你有没有常识。”
韩临日日体内带着这样的东西,什么都不敢做,这会儿又让挽明月嬉笑,气急败坏抽手回来:“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起初进得还是艰难,挽明月直掉冷汗,不免埋怨。
韩临被握着腰接受他,从牙根里挤出话:“我觉得是你的问题。”
进了一半,剩下的挽明月如何换角度都没法进去,便将就着动起来。
渐渐又觉不够,挽明月半抱着韩临起身,握住他的腰,想办法全进去。韩临痛得咬着牙,皱眉叫了声等等,靠在挽明月脸边喘了一会儿气,才闭唇点点头。
挽明月感到他的舒展,才放下心,仰面压韩临到床上,一面笑着亲韩临的脸,一面推开韩临的双腿,往深处去。
韩临起初也有滋味,可攒积下来,胃里一阵绞紧,他只当是进得太深。想是挽明月高兴,低头吻着他的发顶,他口鼻被压在挽明月的胸口下,有些喘不来气,便转过身,想趴着去侧脸呼吸。
挽明月也顺从他换动作,可挽明月太高大了,韩临已是高挑的身形,挽明月整个人压覆下来,遮天盖日,贴得紧紧的,偏偏又舔咬他左耳上的两枚银环,韩临这下不仅喘不过来气,甚至于见不到光,耳边全是挽明月杂乱的呼吸声。
几年前在那个密林里,雨下得大,昏暗的天色给高大的树遮严,对战之际紧张得上不来气,高手对战,双眼看不清,便要用耳朵听。下意识都要捕捉对方的呼吸频率以及战斗动作,他现在还记得砍向自己,废掉自己右手时袭来的呼吸,以及那呼吸之后,他陷入的那片恐怖的死沉和往后的命运。
偏偏当时他挑中的对战对象,就是如今和他共行鱼水之欢的人。那时候呼吸相隔几步,如今却就贴在自己耳边。
随着挽明月释放出来,韩临浑身颤栗爬去床沿,朝床下吐出来。
他记得那天挽明月的呼吸很乱。劈头盖脸都是雨,挽明月嘴上一向没什么把门的,但底子打得相当好,招式吐纳精纯讲究,偏偏那时候却喘得像在哭。就像现在身后骤然僵住的身体所发出的呼吸那样。
韩临一抹嘴,回身抱住挽明月脖子,不敢看他的脸:“你不要哭。”
挽明月好一阵才道:“我没哭。”
韩临更加紧得抱住他,才敢看他的脸,见挽明月正垂下眼睛看自己。挽明月天生眼角下垂,低眉看人,宽容和气,时常笑着,看上去胜券在握。这当口却满身沮丧。
韩临将实情告诉他:“我不恶心你,我也不讨厌你。只是你压得我有点喘不来气,头昏就胡思乱想。”
看不出假话,挽明月理了理韩临额发:“哦?真的。”
韩临忙说:“真的。”
挽明月吻吻他脸颊:“那我下次轻点。”
……
三月初韩临起身离开琼州岛,挽明月送他出门,看人影渐远,抬头望见屋前的燕巢,忽然想起许久没听到燕雀啁啾之声,想来这的确是北来的燕,如今回家去了。
中原三月,绿草绒绒,天却还冷。韩临在琼州岛待了几个月,如今再遭寒苦,颇有些熬不住。往日挽明月同他讲世道动乱,他左耳进右耳出,只当自己远离江湖,如今独个儿出来,才真有了体验。
老皇帝病危,朝野上下十一公主一手遮天,各路豪强纷纷招兵买马以图大计,朝廷为镇压动乱,扩充兵力,摊到百姓身上就是增田赋。偏偏赶上旱年,开春以来没下过一场雨,地里庄稼欠收,天下流民四起,中原一派乱象,最忌远游。
山遥路远,为躲劫匪,先乘水路,后坐马车,拖到四月,见时间实在急迫,韩临担心赶不上婚宴,才买下一匹好马,到铁匠铺随手抽了把钢刀,上马纵奔,一路奔波,最终在四月十三当日抵达京师。
韩临不愿给人认出,一路上面具遮住上半张脸,距上官府一街之搁时,勒停马,将自己右耳上的两枚银环取下,确保不会被认出,这才放心前去。
门口的人见了请柬,道声稍等,其中一人转头就进了府里,另一个登记的账房让韩临在旁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