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嘴角紧绷,嘴唇抿紧,生怕有人拿过钳子把她的嘴给撬开,把她的牙给拔了。
  “我不吃了。”项巧儿抿着唇,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不过两人都知晓,她这是听进去他们的话了。
  纪舒愿跟项祝对视一眼,两人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不过也有意识地放低声音,只剩项巧儿郁闷地低头烧着火。
  早就洗好澡,一家人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回了屋,纪舒愿躺在床上,望着正脱衣裳的项祝,掀开被褥等他躺进来。
  他刚一躺下,纪舒愿就伸手钻进他腰腹,冰凉的手冻得项祝虎躯一震:“看来补身子的药还是不能停。”
  纪舒愿刚把上一回的药喝完,听到这话,他顿时不想把手放项祝身上了,他作势要收回手,这回换项祝不乐意了。
  “怎么了?”项祝拉着纪舒愿,还在问他怎么了,纪舒愿冷哼一声,开始无理取闹,“你方才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不想让我把手放你身上吗?我不放就是了。”
  “我不是这意思。”纪舒愿想错他话中的意思了,项祝握住他的手压在腹肌上,“我这是为你好,你瞧瞧你这手脚冰的,比放在地窖里的菜都凉。”
  “我也不想的,但都怪这天,若一年四季都是春日,我怎会如此。”上回就说过这事儿,瞧着纪舒愿又将事儿怪在天气头上,项祝沉默叹气,“那你瞧我,怎的就手脚暖和呢。”
  “男子火气大,自然就这样了。”纪舒愿说着戳戳他的腹肌,“你们男子都是暖炉,不然怎么如此有心力──”
  “你若是这样说的话,我便想到了个好法子。”项祝将他作乱的手指攥进掌心,在纪舒愿询问的时候向他出声,“这样,我们每日睡前稍微活动活动,等身子暖起来再睡,肯定能睡得香甜。”
  纪舒愿这会儿还觉着他说的有些道理,正当他思索是要卷腹还是仰卧起坐的时候,身子猛地被压下,他仰面躺着,望向项祝愉悦的面色,沉默半晌后总归明白。
  此活动非彼活动。
  第一日,纪舒愿欣然接受,甚至在项祝觉着他受不了时出声挑衅,醒来后带着葫芦瓢往萝卜地里走去,将余下的肥料舀进沟渠中。
  第二日,纪舒愿挣脱项祝的桎梏,坐起身与他换了位置,虽说不过半晌就喊累躺了回去。
  第五日,纪舒愿瘫在床榻上,生无可恋地望着项祝,在他即将俯身过来的时候,他惊恐出声,总算妥协:“不过是补身子的药嘛,我喝,我喝还不成嘛。”
  翌日一早,两人狩猎过后,项祝便拿着卖出的银两带着纪舒愿进入医馆,向大夫说着:“大夫,上回开的补身子的药方好似用处不大,今儿不如稍微换换药材。”
  已经吃了两回,再不济都应当有些变化了,大夫闻言走到纪舒愿身旁,手指搭在他脉搏上,他拧着眉,思索片刻。
  “身子补的差不多了,若是你说的是手脚冰冷这件事儿,可赖不着我开的药方,这是气血亏,补的慢得很,说不准得明年才能补好呢。”大夫收回手,走到柜台写出一张方子,让学徒去抓药。
  项祝看纪舒愿一眼,随后独自走到柜台前,偷偷摸摸似乎询问着什么,纪舒愿想走过去,又觉着偷听不太好。
  他只好站在一旁,等两人说完话,学徒也将抓好的药递过来,项祝接过药包给过银两,两人这才一块儿往家中走去。
  “你方才跟大夫在说什么?”虽说没听着,可纪舒愿憋不住劲儿,非得今儿知晓他与大夫在说什么,不然他睡觉都睡不踏实。
  “没什么,昨儿巧儿是不是让你给她带些吃食回去。”项祝握住他的手,想用此事让他忘记询问。
  纪舒愿可不是很好打发的人,他听闻只默默点头:“确实要带……你们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他有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项祝闻言轻叹一声:“罢了罢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儿。”
  纪舒愿眸光闪着,他本以为跟他无关,可话刚出半句,他便知晓,这事儿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是问了问,你现在的身子是否适宜有孕。”项祝向他说着,纪舒愿听到这话,沉默半晌后仰头看他,“结果如何?”
  “结果自然是适宜的,不过大夫说了,还是得喝点补汤更好,这里掺着两种方子,一方让你补身子,另一方里,好似还有能尽快得孩子的土方子。”项祝说。
  前面半句纪舒愿倒是明了,就是这后半句有些做不好,他一看便知晓这东西都是骗人的,可项祝好像真有些信了。
  “要孩子的事儿并不是煮药就可行的。”纪舒愿往前走,站定到路边的糖人铺子前,想着帮项巧儿带回去一根糖人。
  制作糖人时,项祝勾住纪舒愿的手指,试图让他心情愉悦些:“不过是调理身子,我也并未如此确定你会因此得子。”
  确实如此,若是喝药便能有孕,还要男子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夫君不行。”既然项祝非要说出生子这事儿来,纪舒愿便也反驳着,“若是夫君行的话,说不准我现在已经怀上了,怎的还用得着喝药。”
  他说着又倏地想到:“这药应当夫君喝吧,毕竟你才是决定我是否怀上的缘由。”
  纪舒愿越想越对,趁这会儿还未走远,他便带着项祝往回走,走进医馆时,大夫还有些诧异,等听到纪舒愿的话后,他立即点头应声:“确实是,这得子的药确实是给男子喝的。”
  听到这话,纪舒愿心里舒坦多了,他朝项祝挑眉,心想正如他所说吧,这药的确是由男子来吃的。
  两人拎着药包再次出门,这回纪舒愿情绪轻快不少,他一手晃着药包,一手捏着糖人,口中哼着项祝从未听过的曲调。
  他有些听不懂,这旋律与往常在戏台子上唱的也不相同,但总归是令人心情舒缓的。
  “这是什么曲子?”项祝出声询问。
  纪舒愿停下哼唱,闻言沉默片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广场舞曲要怎么同他解释才能解释的通呢。
  半晌后,他灵光一闪,向项祝说:“哦,也是从古籍中学来的,如同打拳一般,这曲子还有一套动作与之相匹。”
  他说着,站定在原地,边哼边跳了一整首广场舞。
  第81章 赚了
  项祝瞧着纪舒愿扭动的腰, 伸手搂住将他往身上带:“别扭了,待会儿被旁人瞧见还以为我们是疯子。”
  跳乐曲的舞姬腰肢柔软,舞风柔美, 若不是纪舒愿说,项祝肯定不知他方才扭得也属舞的一种。
  “夫君当真见识浅薄。”纪舒愿轻哼一声, 换了首歌哼。
  项祝便接了他的话,他就只上过不久学堂,可不就是见识浅薄嘛。
  “一家里有一人见识多就够了。”纪舒愿牵着他的手, 边走边说,“不过这古籍写的东西属实杂乱, 既有种地的法子, 又有乐曲的谱子,当真是本好书,可惜已见不着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纪舒愿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不都在这儿嘛, 夫君想知晓什么,询问我便是了。”
  项祝笑着曲起手指,弹一下他的额头。
  两人还未走到院里,便听到从中传出的一阵嘈杂声, 男子女子的笑声混杂,纪舒愿转头瞧项祝一眼, 他也在望着自个儿, 半晌后,他摇摇头,表示对此并不知晓。
  纪舒愿推开门,将身子往右边斜去,探头往里望, 除了丁红梅、项长栋和项巧儿外,还有两人在。
  一人他认得,是董远的父亲,另一人他并未见过,不过瞧她的模样,好似有些眼熟,董远跟她长得有几分相像。
  “那是董远的娘。”项祝看出他的疑惑,告知他。
  “哦。”纪舒愿点头,又仰起头来,“他俩来咱们家做什么?这会儿也不卖除虫水啊。”
  项巧儿眼尖的很,她瞧见院子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便探头望去,看到纪舒愿后挑眉一笑,刚张开嘴话还没喊出来,纪舒愿便推开门走进来。
  推门的声音将讨论声打断,董远他娘冲纪舒愿一笑:“这就是清哥儿他弟弟吧,瞧这模样当真清秀的很……”
  她边说边往门口走,要不是纪舒愿躲得快,他的手这会儿肯定会被她握进掌心蹂躏一番。
  “愿哥儿怕生,董婶儿这是有事儿寻愿哥儿?”项祝挡住纪舒愿,朝她笑着。
  董婶儿轻嗐一声:“这不是明日愿哥儿他兄长就要过门了嘛,都是兄弟,你们可得去喝一壶喜酒。”
  无事献殷勤,纪舒愿觉着她另有别的事儿,可她没明说,他也不好猜测,不过她倒没给纪舒愿猜测的机会,不一会儿,便出声再次询问:“来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心意到了就是。”
  纪舒愿轻啧一声,他也没说要送礼品的事儿,这要东西都要到家里来了。
  “董婶儿说的是,诶对了娘,当时我跟舒愿结亲时,婶儿不是给我们送了一块秤砣吗,寓意我们称心如意。不如我们交换一下罢了,娘把咱们家的秤砣送回去,也算是我们的祝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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