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什么时候开始画的?
仰云抹了抹眼泪,往后翻,最后一幅画竟是自己前天的作品。
从粗糙幼稚到成熟精美,正如仰云成长的这些年。自己一点一滴的成长,大哥其实真恶毒都知道,只是少言冷面,他该知道的,却有时候故意“欺负”大哥,试探他对自己的底线。
仰云又扑进大哥的怀里,把开心的眼泪在宽广的怀抱里蹭了蹭:
“大哥,以后我也会像爱小哥一样爱你。”
“……谢谢。”
一旁,时载“哈哈哈哈哈”,爆笑起来,被大哥看了一眼,赶紧捂住嘴,不打扰他们看似客气实则非常相亲相爱的一幕。不过,真的很好笑,哈哈哈!
偎在叔仰阔一侧,仰云用嘴唇贴了贴大哥的手臂:
“大哥,可以像小哥一样叫我‘云宝’吗?”
“……小云吧。”
“不要,除非……”
僵持了快有十分钟,时载在一旁举着相机期待到不行,终于——叔仰阔动了。
仰云立即扒开自己的脑门,嘻嘻笑着,终于迎来了大哥对小弟的——吻。
轻轻碰了下小崽子的额头,叔仰阔立即偏向一边,俩小的一天爱来爱去不说,还要搂一起亲来亲去,他都装看不见了,竟还要他加入,哪一家人是这样?一个个都多大了?
眼见着另一只小狗崽也偎过来,叔仰阔勾了下唇,低头印上同样一吻。
俩小的顿时笑起来,仰云最后又仗着自己小,且过生日,又让大哥在自己脸蛋上亲了下,哼哼,老古板一副“伤风败俗”的样子,心里不知道被他们俩小的暖得多熨帖呢。
接着,是仰云拿出给叔仰阔的礼物,时载一看,啧,小人精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都是把自己挂在大哥身上。当然,还是他更胜一筹!!
仰云把小礼物拿出来后,在大哥眼前晃了晃:
“大哥,你也可以是我们的小宝宝。”
“……”
“又凶我干嘛呀?活泼点儿,不要太古板,不要总是闷头苦干,要不然……啊!”
还没说完,仰云捂住脑门,第一次被大哥弹脑瓜崩,他撅了撅嘴:
“那么大的劲儿,小哥都受不……啊!”
又被小哥弹了一下。
仰云笑嘻嘻,心里舒坦了。
时载凑到叔仰阔旁边,看仰云做的瓷钥匙扣,很可爱的大狮子,一只爪子抬起,压住一朵可爱的花——绿毛球。臭团子!臭男人倒是很满意,都没他多看两眼,自己挂在车钥匙扣上了。
竟然还挺符合叔仰阔的气质。
时载笑嘻嘻喊了句“小可爱”“小宝宝”,收到视线后,又改口“大可爱”“大宝宝”,哈哈哈怎么这么会害羞?这么会挠得他心痒痒!
真是迫不及待!
他的礼物是万籁俱寂时分,时载亲手为男人戴上的。
澄澈白亮的月光斜斜透进另一顶帐篷卷起来的门内,恰好将窸窸窣窣忙活的人照得分明,一双大眼睛半垂着,偶一抬起时,勾得男人不住滚/动/喉/结,恨不得立即按住。
但不行。
小狗崽正在给他送礼物。叔仰阔只着一条西裤,倒是完好穿着,关键在于皮带,被怀里人扯开,两只小手忙活个不停,非要以这样的方式给他换上新的皮带扣。
甚至一眼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两只小手是如何故意撩/拨的。
终于换好了,时载抬手一拍:
“哥,把我扣上去了!”
“……”
“这样的话,我白天也能坐着……唔!”
话还没说完,时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被男人抬手按在怀里了,结结实实。
硌得他肚皮都疼。
不仅仅是因为还没解开的皮带——皮带上新换的皮带扣。
是一枚瓷片皮带扣。时载将叔仰阔带回来的瓷片重新修补了,花了一周的时间细心打磨,将一圈包了黑金,又用乌金釉在上面写了很小很小的“载”字,最后施以通体黑釉。完全的夜色里看不清其中乾坤,唯有光亮下——无论日光还是月色里,黑釉晶晶,其下的小字和龙纹饰隐隐浮着灿灿流光,扣在男人皮带上,犹如美玉配君子,更显清贵矜雅。
时载伸出一根食指,弯起眼睛:
“哥,我给你好好过生了,你要玩个花样吗……唔!”
话还没说完,很会胡言乱语的小嘴就被人重重吻上。
这个吻实在是太……
时载面红耳赤,刚要感叹臭男人还挺会,自己的手被捉住,时载的呼吸一滞,就听无比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宝贝要不要骑马”,时载瞬间无比激动,摩挲着抽出皮/带,扬起了“马鞭”。
不折不扣的受虐狂!
叔仰阔知道礼物是瓷片做的什么东西,完全没想到是这个,不能多想,怕失控。
抬了下膝,催促着小狗崽上马。时载在月光下浮了层奶白的光似也,细皮嫩肉的,不知道他能不能驭这野马。抬腿,提臀,跨上去,磨蹭了半天,才调整好正确的骑马姿势,果然比想象中的爽快,忍不住夹了下,引得烈马剧烈动了下,时载才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
啪。
扬鞭过后,烈马疾驰。
再接下来的“啪”可就不是马鞭发出来的了。
竟是没骑多久,□□烈马失控,让他只有颠簸的份儿,疯着不知还要去往怎样的尽头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时载大喘着气,俯身抱住烈马的脖子:
“哥,哥,先停下!”
“……”
“老公——先停下——”
却是又疯了几下,男人才急刹车,停下。
时载摸了摸肚皮,还高高隆起,除了显出其内的形状,竟还有别样滋味:
“哥,有没有……感觉到……最里面?”
“……恩。”
“什么感觉?怎么回事?”
猛地抬起手臂挡了下眼睛,叔仰阔慢慢回神后,被这双大眼睛看得不好意思,更被这话问得不知道如何去说,两人现下的状态……他硬生生停下,竟被问这个。
他也不知道,来这世上才跟怀里人做这事。但,心里知道那感觉就行了,老是问来问去。
时载却是真的好奇,拉下男人手臂:
“哥,我感觉好舒/服,每次你到这里,我都特别特别舒/服……”
“……宝贝,哥、求你。”
“哈哈哈,那哥说一下嘛,哥!什么感/觉……”
真的拿怀里人没办法了,叔仰阔又一下,接着眼底更红:
“很会、吸。”
“……啊!”
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时载重被烈马带着奔往更深更迷邃的诱人之地。
这种感觉随着一夜一夜过去,竟愈发强烈。时载觉得自己肚皮里藏了小菜园似的,最初是干旱的,但被浇灌得多了,竟有种想要发芽的奇妙感觉。
小菜园不仅湿润,还大了些,土壤丰盈,似催促着人尽快播种。
尤其是八月结束,时载上完了暑期培训课,房租到了期,叔仰阔的工作也全部做好交接,仰云经过两个月的摆摊不仅愈发活泼可爱,还对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有了更清晰的规划,哥仨终于要前往新的城市——去圳安定居,临走之前,一起去看了看朝林寺后山崖上的三棵树后,时载对自己肚皮里似乎藏了快能发芽的小菜园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五个月过去,崖上的三棵树长高了些,虽比不得十年百年千年老树,却也在这个盛夏显得很是葳蕤可爱,尤其是最中间的一株红豆杉,枝头团团,胖乎乎的,让人很想要抱一抱。
时载这么想着,就这么抱了。
当天夜里,他就做了个让他瞬间惊醒的梦——时载变成了那棵红豆杉,果真胖乎乎的,但可爱归可爱,胖乎乎的不是枝头,竟然是树干,或者说肚皮,高高隆起,让小红豆杉都没法随风摇摆了。不知道肚子里装了什么,沉甸甸的,就这样一天一天地等啊,冬去春来,接着是又一个夏天,突然肚皮迸开!让小红豆杉完全没反应过来,肚皮小了,枝头却挂了一串崽崽!
时载“啊”的一声,醒了。
叔仰阔忙抱住人,先下意识轻拍,再开口:
“宝贝,做噩梦了?不怕,哥在。”
“哥——”
“乖,没事,跟哥说说?”
将人细细吻着安抚一番之后,怀里人才嘀嘀咕咕把梦里的事情说了。
说完,时载惊恐地瞪大眼睛:
“哥,我不会要变成一棵树了吧?”
“……胡说。”
“那咋回事啊,我不要变成树,不要离开哥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