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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军婚:那两口子嘴都挺毒 第6节

  “报告领导,昨晚上骆万清偷偷拉走了!”
  骆欣欣抢先说了。
  工作人员的脸色更加难看,好你个骆万清,居然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回头再算账!
  骆为安夫妇都懵了,骆欣欣说得信誓旦旦的,他们都有些相信了。
  难道真是老二拿走的?
  “该上路了!”
  工作人员催促,他的任务就是负责将这骆家三口,押送去火车站。
  骆为安夫妇敢怒不敢言,乖乖上了工作人员的车,看着车窗外的梧桐树,朝后面飞速移动,老两口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骆欣欣毫无反应,靠着椅背睡觉,连工作人员都有些佩服,小姑娘的心可真大。
  厉嵘在刘家吃了早饭,也准备出发去火车站,他负责带队护送一批科学家去西北科研基地。
  “阿嵘,要是欣欣遇到难处了,你能帮就帮一把,成不?”
  刘太太思索再三,还是提了出来。
  她是真的担心骆欣欣,一个漂亮小姑娘在西北,骆为安夫妇根本靠不上,万一遇到难处了,小丫头可咋办啊!
  “我会的!”
  厉嵘答应了,就凭那凶女人送来那么多物资,他都会帮忙的。
  “你去了西北后,说话……算了,说了你也不听,总之要照顾好自己,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刘太太依依不舍地叮嘱,就像送自家孩子远行一样,她拿出一大包鸡蛋饼,还有一袋子茶叶蛋,让厉嵘带在路上吃。
  “阿爷,阿奶,我走了!”
  厉嵘背上行李,和刘家夫妇告辞,战友在弄堂口等他,一起去火车站。
  骆欣欣他们已经到火车站了,火车九点半开,站台上站了不少人,都是去西北农场改造的。
  她数了下,除去她家还有七个,六男一女。
  第七章 出发去西北,同行的不是贪污犯就是搞破鞋
  唯一的女人大约三十来岁,丰满妩媚,眼睛看人时就像钩子,能把人的魂勾走。
  骆欣欣挺好奇,能被送去西北农场改造,头上的帽子一定很沉吧?
  “老师傅,你们是什么问题?”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笑容可掬地走过来,和骆为安搭讪。
  男人中等个子,肥头大耳,在这个年代非常稀少,他的头发梳得很光,衬衫裤子都熨烫得笔挺,只是给人一种油头滑脑的感觉。
  “走姿派!”
  骆为安苦笑,自从来火车站后,他的眉毛就没舒展过,如丧考妣一样。
  男人眼神立刻变得轻屑,手上准备递出地香烟也缩了回去。
  骆为安看在眼里,笑容更加苦涩,以往都是别人求着他看诊,现在是个人都能踩他一脚,唉!
  “你犯了什么错?流氓罪?”
  骆欣欣单刀直入地问。
  “哦哟,话可不能乱讲,我是规规矩矩的好人。”
  男人很生气,朝她没好气地白了眼。
  “好人会来这里?”
  骆欣欣嗤了声,回了个更大的白眼。
  男人神色顿时讪讪的,小声道:“我以前是百货公司的经理,那个……一时没经受住考验,犯了点经济上的小错误。”
  “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呗,你都派去西北了,肯定贪了不少吧!”
  “没有没有,就一点点,问题不大的,本来可以留在沪城改造的,但是我主动要求去西北接受改造。”
  男人嘴挺硬,死不承认,但没人信。
  骆为安和骆老太弯下的腰,也立刻直了起来,阿大别笑阿二,没啥自卑的。
  “问题不大你去西北?你这种话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支棱起来的骆老太,对男人一点都不客气。
  男人一直赔笑,又将口袋里的香烟掏了出来,重新递给骆为安。
  “谢谢,我不抽烟。”
  骆为安拒绝了。
  这人递烟一点都不诚心,拿的是上衣口袋的便宜香烟,以前别人给他敬的,可都是藏在裤口袋的高级烟,至少是五角一包的牡丹。
  “老师傅,我叫黄金祥,以前虽然不认识,但以后要在一起劳动,肯定要多多照应的,是伐?”
  黄金祥当了十来年经理,练成了火眼金睛,一眼认出骆家三口穿的衣服,都是高级料子,显然家境不差,结交有钱人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便不由自主地过来交际了。
  “是这个理,我是大夫,以后有头疼脑热的找我!”
  这番话说到了骆为安的心坎上,不住点头,还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黄金祥眼睛一亮,还想多打听打听,骆欣欣凑了过来,朝娇媚女人指了指,问道:“她犯什么错了?”
  这种人虽然势利,但消息肯定灵通,准知道这一行人的底细。
  “她是寡妇,和好几个男人搞破鞋。”
  黄金祥语气鄙夷,可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寡妇看,心思昭然若揭。
  “呸,真不要脸!”
  骆老太用力啐了口,声音也不小。
  “奶奶,骆万清老婆说你以前也……”
  骆欣欣只说了半句,成功让骆老太闭嘴,悻悻骂道:“她胡说八道,迟早我要撕烂她的嘴!”
  “你能活着回沪城再说吧!”
  骆欣欣又扎了一刀,骆老太气得摇摇欲坠,骆为安熟练地拿出清凉油,涂在她人中上。
  黄金祥稀奇地看着祖孙三口,不知道还以为是仇人呢,真有意思!
  他挺健谈,不用骆欣欣问,就将其他人的底细都说了。
  “那个顶着波浪卷的小白脸是美术老师,脑子瓦特了,女朋友想吃红烧大排,他画了张肉票,让饭店抓了,女朋友吹了,工作没了,还要去西北受罪!”
  “那个愁眉苦脸的老头,是厂里的会计,也是个蠢的,厂里五六万的账平不了,厂长让他顶罪,许诺给他儿子女儿都安排正式工作,他真信了!”
  黄金祥很瞧不上这两个蠢货,愚蠢还天真,他连结交的兴趣都没有。
  “那个相貌最好看的小后生,他爷爷侬晓得是哪个?隆盛银行侬晓得伐,老板就是他爷爷,不过他阿爹的娘是姨太太,大太太逃出去时,没带上他们这房。”
  骆欣欣看了过去,年轻男人离人群远远的,就像遗世独立的小树,孤独又忧郁,长得确实很好看,但比起刘家的那个兵哥哥,还是差了点。
  可惜好好的兵哥哥,长了张毒嘴。
  “那个戴眼镜的家伙,脑子也有病,好好的老师不当,非要写反动诗歌,你们可要离他远一点!”
  “那个老大哥部队转业回来的,脑子不灵光,说话做事直不隆咚,得罪了不少人,厂里丢了一批电缆,查出来是他偷的。”
  黄金祥嗤了声,这种拙劣的栽赃除害,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谁让这老大哥脑子不懂得变通呢,非要和领导硬碰硬,你不倒灶谁倒灶?
  大概是看在骆为安大夫的面子上,黄金祥没有一点隐瞒,还分享了他打听来的西北情况。
  “一年四季不下雨,出门就是风沙,张嘴就吃一嘴沙,那边的人把水看得比命还重,半盆水洗了脸再洗碗,洗了碗还得沉淀干净喝,洗澡想都别想,我听人说,那边的人一辈子就洗三个澡,生出来羊水洗,结婚才用清水洗,死了后随便擦一擦,身上的虱子比蟑螂还大……”
  黄金祥绘声绘色地说着,声情并茂,还配了手势,吸引了其他人过来听。
  “我天天都要洗澡,一天不洗就活不了。”
  美术老师一听不能洗澡,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了。
  其他人也都唉声叹气,饿点苦点他们都还能忍,可缺水是真忍不了。
  “我们这一去,只怕是永别了!”
  写反动诗歌的中学老师,幽幽地说了句,让大家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骆老太甚至急出了眼泪。
  寡妇却很平静,一脸无所谓。
  “没有那么夸张,我在西北待了几年,确实干旱,但有压水井,喝水没问题。”
  耿直大哥以真实经历现身说法,吹散了大家心里不少阴霾。
  大家都缠着他说西北的事,想多了解些,耿直大哥是热心肠,说得很详细。
  “我们去的地方是贺兰山下,水资源还是不错的,只要我们勤劳些,吃喝肯定不成问题。”
  耿直大哥对未来信心十足,他个子高大,徽南口音,大约四十来岁,自我介绍叫屠志刚,以前是电机厂的保卫科长。
  看他积极乐观的模样,大家又更安心了些。
  “点名了!”
  两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一个三十出头,一个四十多,都表情严肃,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点完名后,两人自我介绍,年轻的姓郭,年长的姓杨,看起来应该是姓杨的为首。
  “把口罩摘了!”
  杨同志指着骆欣欣,厉声训斥。
  “长得丑,怕吓到领导!”
  骆欣欣大声回答。
  “让你摘就摘,哪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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