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仅仅只是被虫母施舍了一点温情,他竟然就开始遗忘这件事了。
  他吐了一口气,平静地垂眼,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带兜帽的长袍,将自己全身都笼罩了进去。
  拉尔斯之前在发现虫母还算温柔后,试探性地向她提起过衣服的问题。
  那天之后,他的衣柜里就终于不再只有那些不堪入目的
  衣服了。
  虽然后续加入进来的那些衣服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毫无设计感,仅仅只有遮挡身体的作用。
  虫族的男性在结婚之后,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妻主的所有物。
  因此他们只有在得到妻主的允许后,才可以去袒露容貌。
  所以虫族雄性的日常服饰,都是那种可以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袍服。
  谁也无法猜到,那宽大的衣袍下,究竟是什么都没有穿,还是全部都已经被填满了。
  拉尔斯并不想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但他体验过,所以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将袍服的兜帽向前扯了扯,遮住自己的脸。
  衣袍下已经很明显的孕肚也被完全的掩盖了下去。
  跟随着虫侍的脚步,拉尔斯很快就来到了凌伊面前。
  他们正处在一个很大的房间内部,似乎是议政厅之类的地方。
  虫母高坐在华丽的王座上,八条腕足随意的交叠着,细细长长的触手末端随意的敲击着地面,显露着当事人心情很好。
  拉尔斯却看得心头蓦地一跳。
  他本能有些不安,又不知为何不安。
  或许是因为虫母的突然传召?
  拉尔斯不知道。
  他只能强行忽略掉这种突然升起、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情绪,垂首跪伏下去:“拜见妻主。”
  大厅内并没有其它虫族的存在,他的手臂贴在冰冷的瓷砖上,思考着她召见自己的目的。
  难道是联邦出了什么事?
  这个房间看上去可不像是用来玩乐的地方。
  第81章 if线番外战利品4“怎么哭成这样……
  “拉尔斯,过来。”
  凌伊的唇角带着笑弧,垂眸注视着他,对他发出了呼唤。
  她清雪般沁凉的声音并不清寒,反而有种春日雪霁后漫开的清浅暖意,在耳道中潺潺流淌。
  拉尔斯在她的声音下恍惚了一下。
  他突然发现,被改变的似乎也不仅仅只有自己。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虫母霜雪一样清冷的声线,在面对他时也会不自觉地柔和下去。
  然而她就算是会用这种语气的对他说话,也并不影响她在这种时候无动于衷。
  ——夫侍在请安后,如果没有得到妻主明确的指令,是不被容许站起来的。
  天生不喜欢束缚的黑暗哨兵很难接受这样的制度,也更难接受若有似无的真情。
  拉尔斯垂下眼睑,沉默地膝行过去。
  凌伊伸出手去抚摸他柔亮的发丝,看他将饱满的唇抿得微微凹陷:“不开心?”
  “……没有。”他静了几秒,才回答她。
  凌伊难得的没有直接用腕足去触碰他,冰凉的指尖挑起了下颌,端详着他的表情说:“小猫,不开心的话,就和我说。”
  拉尔斯抬起翠绿的猫眼看着她:“说了你会怎么做?”
  凌伊抬起指尖揉开他凝起的眉,声音不疾不徐:“我会安慰你。”
  “……如果安慰了,我还是不开心呢?”
  拉尔斯在她温柔的动作下滞了一下,呼吸和语速都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或许是孕期带来的情绪不稳定,也可能是心口淤堵着的那团无法被分辨的复杂情绪。
  本该将所有情绪都锁在齿缝里的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拉尔斯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他只是本能的屏息,过分活跃的心脏搅得他大脑有些缺氧晕眩。
  “小猫,做出了什么选择,就要去承担选择的后果。”
  她平静的雪瞳封冻着一切,始终都隔着一层冷冽的薄冰注视着外界。
  没有波澜、也不见温度,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地对上着他的视线,目光仿佛直直地刺进了心间。
  她冰凉的手指也在说话间从他的脸上缓缓下移,抵在了心口处。
  细碎的寒意都因此渗了进去,
  “当你发现自己承担不了后果,也不应去奢求让旁人去替你分担。
  “这只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吗?”
  拉尔斯被她意有所指的话说得怔住。
  他并不是联邦中那些顶尖哨兵家族出生的后代,而是意外觉醒后被带入白塔的孤儿。
  在没有进入白塔前,他甚至连字都不认识。
  而进入白塔后,他所学习到的知识也从不与思想、做人有关。
  白塔所教导的都是哨兵该怎么使用自己的身体,该怎么去和精神体协同作战……和为了人类而战的责任感。
  哨兵和向导都是为了人类的延续而存在的兵器,保护人类就是他们诞生的使命和职责。
  至于其它的知识,那对工具来说并不重要,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学习。
  工具是不需要去思考太多的。
  拉尔斯被她说得有些茫然,嘴唇翕动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答复。
  这是在说他太贪心了吗?
  可是……他有认为自己承担不了后果的事情吗?
  拉尔斯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贪心这个字眼。
  “小猫,看来你现在并不需要安慰。”
  凌伊平静地注视着他。
  她没有留给他思考的时间,粗大的腕足将华丽的宫廷裙下摆掀开,把他背拔肩张的上半身都包裹在了其中。
  拉尔斯顺着腕足向下的气力,重新跪伏了下去,被拽动着又朝她移动了几分。
  直到他的身体都碰撞到了坚硬冰冷的王座上时,腕足的拉扯力才放松了一些。
  宽大的裙摆重新垂落了下去,将他健硕的身躯都笼罩在了裙摆下,只剩了下一小片漆黑的衣角还暴露在外面。
  拉尔斯蜷起手指,眼睫有些无措地颤动着。
  他锋锐的面庞在狭窄拥挤的空间里,被迫贴在了她的吸盘上,产生了轻微的变形。
  虫母从不要求自己的夫侍拥有多精妙的服侍技巧,她只需要他足够服从和温驯。
  她喜欢一点点将夫侍摆弄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事实上,虫母在这一点上也确实做得很成功。
  绝大多数时候,都不需要她开口,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拉尔斯就知道她需要什么。
  但他从来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以至于此刻头脑都有些空白。
  “服侍我。”
  隔着厚重的宫廷裙,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不够清晰,却也足够让拉尔斯听清。
  她的手隔着衣裙按在了他的头顶,微微下压。
  拉尔斯挺直的鼻梁和唇瓣都因此被迫紧贴在了吸盘上。
  潮湿的吸盘在挤压下分泌出了一点粘液,清雪的气息开始在鼻腔里漫开了来。
  拉尔斯顿时脸如火烧,窘迫得难以自抑。
  好一会儿,他才有些生涩地将鲜红的舌探了出来。
  带着倒刺的舌头对人类来说甚至称得上是刑具,可对虫母来说却无关痛痒。
  就算是他完全收不住,也不会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缠绕在身上的腕足开始缓缓蠕动着收紧,让他都开始感受到了几分被压迫的窒息,犹如被深海怪物拖进海底的溺水之人。
  “不要……妻主,别碰我的肚子……”
  拉尔斯在她毫无顾忌的行为下慌乱地捂住了腹部,嗓音微抖。
  她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可他或许不会再有第二胎。
  缠在腰腹间的那条腕足闻言翻转了一下,用没有吸盘的那一面缓缓揉按着,就像是一条护在腹部的手臂一般。
  拉尔斯本能地将手放了上去。
  腕足冰凉滑腻的手感让他手臂微僵,指腹却不自觉眷念地摩擦了一下。
  这至少比棱角锋利的王座要好。
  拉尔斯别开眼,努力忽视着这份突然升起的不自在。
  他彻底放弃了抵抗,身体乖顺地依偎在她的身边。
  她的腕足渐渐不再只局限于笼罩住他的身体,而开始将他的脑袋也遮盖在了其中。
  湿滑的粘液甚至因此打湿了他乌黑的卷发,从额际淌了下来,顺着颌角滴落到胸膛。
  拉尔斯从来都没有离虫母的触手端部这么近过,也从来没有被这么束缚过。
  他几乎被完全包裹住了,连眼睛都看不到丝毫外界的风景,视线被触手所侵占,呼吸间也全是她的气息。
  她的触手顶端,分布着比其它地方更多的吸盘,密集的排列着,吸吮的力量也更大。
  他本就红的脸颊在吸吮下更红了,薄皮下血管破裂,留下了明显的吻痕。
  明明被要求服侍她,可拉尔斯自己却反而被她漫不经心地行为摆弄得头脑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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