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那群被无数向导认可的犬类哨兵,在充当勤务员时往往都可以将向导伺候得很好。
他扯了扯嘴角,用指尖将被褥挑开,确认不需要自己再去准备什么后,便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才刚走到门口,他又顿了一下,烦躁地轻啧一声。
拉尔斯弯腰沙发上拿起了一条被叠成花朵形状的毛毯,将它抖散。
这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哨兵的杰作,那些被分配来整理诊疗室的哨兵总爱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试图以此来讨向导的欢心。
他拿着毯子重新走回了诊疗室,脸色已经恢复了常态,底下眼凝视着椅子上睡去的凌伊。
手段恶劣、性格更是糟糕的向导小姐,睡着后如同死掉了一样,连呼吸的起伏都很不明显,找不出一点鲜活的气息。
受强大的精神力影响,向导身体总是过度孱弱,需要被小心照料。
拉尔斯兽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复杂的杀欲,又很快消散开。
他弯腰将毯子覆盖在凌伊身上,隔着毯子生疏僵硬地把她抱了起来。
柔软的毛毯压在他坚实的手臂上,被水渍洇得绒面一缕缕的粘在一起。
没了那一层坚冰阻隔,汗珠终于得以从毛孔中被释放出来。
向导小姐还嫌弃他出了汗不够干净,可如果不是她,他根本就不会到处都在流水。
要知道,猫科散热的器官就那么些地方,他的身体早就被异化得更偏向于豹子的散热方式。
是她把自己变成了流的水比血液中的含水量还要更多的存在。
却偏偏又要去堵住不让他流。
他真该将仅剩不多的理智抛下,拧断她的脖子。
拉尔斯脚步艰涩又稳定地走进了休息室,将凌伊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在向导中她其实已经属于个子很高的类型了,然而在被他抱起来时,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人形娃娃,被他夸张的体型衬托得格外纤瘦。
拉尔斯都不明白,他身上都没有被植入过芯片,又有这么夸张的体型差,她怎么就一点都不怕的。
向导的身份并不是免死金牌,至少在他这里不是。
反正黑暗哨兵经常发疯,就算真的杀死了向导,到时候只要说自己是精神狂化了,也未必会被处决。
他垂眼将裹住她的毯子抽离,随手扔到了地毯上。
拉尔斯的动作不算轻,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对方却一点都没有被折腾醒,雪白的眼睫柔美的交叠着,都未曾因此而颤抖一下。
他将手感舒适的被褥给她盖上,停留在她身侧的手指难耐的蜷缩了一下,溢出了一声喘息。
向导小姐临睡前,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诊疗室里还有一个正在被她惩罚的哨兵。
就这么放任他毫无束缚的于她独处,真是被那群狗给捧得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了。
拉尔斯口中的津液疯狂的分泌着,闭合的齿列也痒得过分。
猛兽遵从欲望的天性,让他们一旦处在安稳的环境下,就忍不住开始饱暖思银欲。
他猛地转身,脚步仓促地离开了休息间,从诊疗室靠墙的置物架上拿下来了一个止咬器给自己戴上。
延升出来的犬齿挂在唇侧无法收回,将唇环顶得偏移,拉尔斯用汗湿的手将休息间的浴室大门拧开。
水流淅淅沥沥的坠落在瓷砖上,他毫不在意的将身上的束缚尽数褪去,试图冲散身上的气味。
温热的水流将拉尔斯的身躯包裹,让他短暂地舒展了眉眼。
直到身体的水液反复被冻住,他才终于意识到水为什么会被称为生命之源,水流又为什么不能变成死水。
降温用冰更是大错特错。
随同觉醒精神体时一起觉醒的异能将冰元素隔离在了体内,细小的伤口被冲刷得边缘泛白,带起轻微的刺痛。
拉尔斯享受地眯起眼,哨兵绝佳的恢复力让体表的伤口飞速愈合,紧随而来的却是体内那股来势汹汹的燥意,带来着更猛烈的冲击。
一旦没有了疼痛拉扯着注意力,另一种感知就会将他彻底淹没。
因为异能操控得不及时,他的体表又凝上了细碎的冰晶。
拉尔斯微皱起眉。
明明只是少了创口带来的刺痛,冰元素和体内的向导素竟然就没办法再带来折磨,只剩下了汹涌的情潮在奔袭。
可低温明明也可以去冻住一些感
受的,不然他也不会特意不去剔除体内的冰元素。
是因为冰元素中也携带有她的气息,无法被忽视吗?
拉尔斯手臂又不自觉按上了腹部,轻轻抽了口气。
他真是快被折磨疯了。
自己现在要是往身上划出了伤口,就没办法维持异能的运转保证自己行动不受限了。
那些冰元素会重新覆盖出来,将他变成不能移动的冰雕。
可仍然清醒敏锐的感知系统会让这种放置变成漫长的酷刑,没有人受得了。
向导小姐什么时候才会醒?
拉尔斯急切地迈步走出了浴室,寸缕未着的身躯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毫不在意,屈腿爬了上去,低眼凝视着凌伊。
垂落的发丝将她圈在了狭窄的空间里,清寒的呼吸浅浅的飘了过来。
她的睡眠质量好的过分,浴室里的水声那么大竟然都没有将她吵醒。
拉尔斯真想将她晃醒,让她赶紧停下折磨他的行为。
然而向导小姐看上去就是那种有起床气的人,如果真的把她叫醒了,或许情况反而会更糟糕。
他唇角抿起,伸手将她冰凉的手从被褥中抓了出来,捏着她的指尖按到自己腹部。
紧密排布的腹肌因此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嗯……”
他的脖颈仰得像是要折断一样,眼珠里的欲色都要顺着纤秾的下睫流淌出来。
极轻的气音从唇缝间溢了出来,向着耳膜深处渗透。
拉尔斯都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得尾巴抖了抖,下意识就想将已经结痂的下唇重新咬破,重新感受疼痛。
然而一想到血会流到床上去,又硬生生忍耐了下去。
精致到头发丝的向导小姐可不会管他为什么会弄脏她,只会折磨他。
森白的牙齿因此发出着轻轻的碰撞声。
拉尔斯觉得自己简直要难受死了。
他仰着头喘气,火烫的掌心覆盖上了凌伊的手背,将她的整个手掌都贴合到了自己的腹部。
喉结顿时满足地上下滚动了起来。
那仿佛溢着寒意的体温,从被按住的地方抽丝般汇入到四肢百骸里,爽得拉尔斯觉得自己都要灵魂出窍了,眼角不自觉渗出了点点晶莹。
也不能怪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任谁被放置了那么久,却连最本能的流汗都被剥夺,什么都被堵住释放不出来,都会变成这样的。
冰封的身体像是重新被解冻,内外之间却又始终隔着一层冰。
感受得到体表的触碰,却又没办法清晰精准感受到,让人不自觉想要扯破血肉把她的手送进去,握住被冻得麻木僵硬的五脏六腑。
被融化的雪水在肌肉的痉挛下荡出了层层浪潮,拍打到体内的软肉上。
拉尔斯渴盼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克制住自己不去过度用力,弓起的脊柱微微战栗。
他早就有所猜测,向导小姐的触碰或许会减缓孕囊带来的不良反应。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她的手才一放上来,孕囊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像是得到了安抚,相当乖巧地停下了那翻江倒海一般的行为。
虽然它依旧还是在压迫着器官,但至少没有再胡乱弹动。
然而没了孕囊,却还有其它。
那些向导素到处流淌,根本没有想过回去睡觉。
还有那些冰元素,虽然因为没了主人的操控而被融化掉了,却没有散去,丝丝缕缕的寒意刺激得神经胀痛。
那双浸着水光的深绿眼瞳,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凝视着依旧熟睡的凌伊。
向导小姐玩弄人有一手,看上去却似乎并不重欲,把人玩成这样了都没想过上手。
拉尔斯至今也还未曾听闻过,她有将哪个黑暗哨兵收为裙下臣的消息。
由此可见,她或许只是喜欢玩弄哨兵,对真的要和他们发生些什么却敬谢不敏。
这在向导中倒是很常见的情况。
毕竟向导的身体素质连最低级的哨兵都比不上,因而身体的结合她们所能感受到的刺激有限。
所以向导会更追求精神上的愉悦。
哨兵越在她们面前露出有别于平常的表现,她们就会越兴奋。
跟异化哨兵的扭曲不相伯仲的变-态。
这让拉尔斯毫不怀疑,若是向导小姐在此刻醒过来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抽死他的。
在她们眼中,哨兵是用来服侍她们的,而不是她们去服侍哨兵。
不过他希望向导小姐最好别那么做,毕竟黑暗哨兵还是要更扭曲一点,喜欢把痛苦当成欢愉来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