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确认无误后,他才长舒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三个精致的便当盒:“还好赶上了午饭时间,我早上特意多炸了些天妇罗炸虾,现在就都归你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黑尾纱季惊讶地问。
“在你还在睡懒觉的时候。”黑尾铁朗得意地笑了,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还做了你喜欢的玉子烧。”
三人找了个阴凉的树荫坐下。
黑尾纱季打开便当盒,发现里面的天妇罗炸虾堆得像小山一样高,金黄色的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玉子烧被切成可爱的星形,旁边还点缀着几颗小番茄。
“啊......”她惊讶地轻呼,胸口涌上一股暖流。
“本来是想奖励勇敢参赛的纱季的。”黑尾铁朗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现在就是犒劳伤员的慰问品了。”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让人想起小时候被这样抚摸头顶的安心感。
黑尾纱季感动得鼻子发酸,紧紧挽住哥哥的手臂,开始细数这位全世界最好的哥哥的种种优点。
目睹这一幕,孤爪研磨默默从包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草莓大福推过去。
精致的和果子用印有樱花纹样的纸包着,看起来是从高级和果子店买的。
“我不爱吃甜的。”他语气平淡,目光却飘向远处的灌木丛。
黑尾铁朗促狭地笑了:“昨天便利店你明明买了三个——而且我亲眼看见你在游戏厅门口排队等那家网红店开门。”
“你看错了。”孤爪研磨迅速打断,耳尖却悄悄泛红。
黑尾纱季小心地拆开包装纸,咬了一小口草莓大福。
柔软的外皮包裹着清甜的馅料,新鲜草莓的酸味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豆沙的甜腻,在口中化开令人幸福的味道。
看着身旁的两人,她突然觉得膝盖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像是被某种温暖的力量治愈了。
“真好吃......”她眯起眼睛,嘴角沾了一点白色粉末。
饭后,三人在树荫下小憩。
黑尾铁朗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孤爪研磨又拿出了游戏机,手指灵活地操作着,黑尾纱季则仰头看着树叶间漏下的光斑,思绪飘远。
直到校园广播响起,宣布下午的比赛即将开始,才打破了这宁静的时刻。
黑尾铁朗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我得去准备躲避球比赛了。”
他低头轻抚妹妹的发顶,声音温柔:“好好休息,晚上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居酒屋,听说他们的盐焗秋刀鱼是一绝。”
听到最爱的美食,黑尾纱季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家很难预约的!”
“当然是真的,你哥哥我可是提前两周就订好位置了。”黑尾铁朗得意地眨眨眼:“就当是庆祝......嗯,庆祝你顺利完成200米比赛?”
“哥哥比赛加油!争取拿第一!”黑尾纱季挥舞着手臂为哥哥打气,完全忘记了膝盖的疼痛:“我会在观众席给你加油的!”
目送黑尾铁朗离开后,树荫下顿时安静下来。
微风吹过,带来远处操场上的欢呼声。
黑尾纱季轻轻晃着脚尖,突然问道:“研磨下午要去看比赛吗?”
“......可能吧。”孤爪研磨头也不抬地回答,但游戏机里传来的gameover音效暴露了他的心不在焉。
“我们一起去吧!顺便给哥哥加油!”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问题,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啊,不对,哥哥是蓝组的!而我是红组,你是黄组......”
孤爪研磨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纱季你是笨蛋吗?”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宠溺:“分组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吧。”
黑尾纱季懊恼地捂住脸,在心里默默控诉:体育祭什么的,果真是万恶之源!!!
但想到晚上有美味的秋刀鱼,还有眼前这个虽然毒舌却意外可靠的青梅竹马,似乎一切也没那么糟糕了。
第41章 梦研磨开窍
清晨六点整,闹钟刺耳的铃声准时划破卧室的静谧,五月的晨光透过米色窗帘的缝隙渗入房间,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孤爪研磨从被窝里缓缓伸出手臂,他摸索着按下闹钟,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时轻轻颤了一下,翻身的动作带动被子滑落,露出半边瘦削的肩膀。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察觉到异样——一股陌生的燥热在血管里流淌,像是有人在他体内点燃了一簇小火苗。
朦胧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挥之不去的梦境。
文学部活动室里,午后的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在陈旧的红木地板上跳动,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混合着书页的油墨香和黑尾纱季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
她被他抵在橡木书架前,厚重的文学典籍在他们身后微微颤动,她的呼吸急促而温热,脸颊染着樱花般的绯红,微微张开的唇间溢出他的名字:“研磨......”
那声音比平时更加柔软,带着他从未听过的颤抖。
他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耳膜,脸颊旁边的金发被汗水浸湿,黏在发烫的皮肤上。
还未等混沌的思绪完全归位,被子下异样的潮湿触感让他浑身僵直。
少年缓缓掀开被角,在看到浅灰色睡裤上那片暧昧的痕迹时,像是被火燎到般弹坐起来,后脑勺差点撞上床头板。
——他梦见了黑尾纱季。
而且,是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梦。
“该死......”他捂住发烫的脸,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指缝间露出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一定是昨天体育课前,在更衣室听到那群男生谈论那些下流话题的缘故。
那些露骨的描述像种子一样在他脑海里生根发芽,最终在梦境中开出罪恶的花,青春期的荷尔蒙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他淋得措手不及。
冷水从花洒倾泻而下,冰凉的水流顺着脖颈滑过脊背。
他仰起头,让冷水直接冲击发烫的脸颊,却浇不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
黑尾纱季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锁骨,指甲上还残留着上周五他们一起涂的淡蓝色指甲油,温热的吐息拂过颈侧,带着她惯用的草莓味润唇膏的甜香,那声轻唤比平时更加柔软,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完了。”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他盯着浴室瓷砖上蜿蜒的水痕,绝望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可能,大概,也许......对黑尾铁朗的妹妹,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竹马和好友,产生了不该有的绮念。
......
“研磨!你今天怎么这么慢?”
黑尾纱季清亮的声音穿透门板,惊得孤爪研磨手一抖,牙刷当啷一声掉进洗手池,金属与陶瓷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清晨的浴室里格外刺耳,让他本就紊乱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现在他无比后悔昨天请假逃掉早训的决定。
若是按往常参加训练,此刻就能避开与她同行的尴尬,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眼尾还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这副模样绝对不能让她看见。
胡乱漱完口,他用毛巾草草擦了把脸。
冰凉的自来水暂时缓解了脸上的燥热,却在毛巾移开的瞬间又卷土重来。
抓起书包冲出家门时,他差点被玄关的台阶绊倒,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晨光中,黑尾纱季正倚在门前的树下,音驹高中的女生制服完美勾勒出她日渐窈窕的身形,深蓝色的百褶裙随着她轻轻晃动的脚尖微微扬起,露出膝盖上方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她今天显然精心卷过长发,黑色的发丝在朝阳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发尾的小卷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弹跳。
“你该不会又熬夜打游戏了吧?”她歪着头打量他,没等他回答,又自顾自地点点头:“难怪要请假,肯定是通宵了,上周才答应过我要调整作息的。”
孤爪研磨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嗯。”
“哥哥那个排球笨蛋已经先去学校了。”黑尾纱季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铝箔包装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给,猜你就没吃早饭。”
她晃了晃手中的牛奶盒,塑料吸管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当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那股微凉的触感让孤爪研磨如触电般缩回手,牛奶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险些坠落。
他仿佛又感受到梦中她指尖的温度,那股燥热再次从脊椎窜上来。
黑尾纱季眨了眨眼睛,她微微蹙眉,浅棕色的瞳孔里盛满疑惑:“......研磨?”
“......没事。”他低头将牛奶塞进书包,步伐不自觉地加快,声音闷闷的:“要迟到了。”
少女小跑着追上他,狐疑的目光在他侧脸逡巡,她突然凑近,近得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你今天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