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黄耀泰说不出话来,慌张又焦急的向下人指着自己的喉咙,告诉下人自己现在讲不出话,快叫大夫来。
白氏的家人走了过来,相互打着眼色商量要怎么处理。
“这谁啊?做事这么恶毒不留情面,这分明要把耀泰给毁了个干净啊!”他们都知道黄家是被人摆了一道。
白氏猛的回头看向周勤和徐丹,徐丹半打着轿帘,得意的向她挑了个眉,尽是挑衅的意味。
黄耀明是个公认的废物,黄耀泰是白氏今后最大的靠山,是黄家大房的顶梁柱,这会被当众毁了,白氏怎么可能忍得住。
她像个疯子一样红着眼睛冲到周勤和徐丹的轿前,“是你是你,是你这个贱人。”
雀儿早早在前面拦住白氏,然后用力朝看戏的群众大喊道:“快来人啊,黄太太中邪发疯啦!”
人群中不知道谁推搡了一下,大家便你挪我挤不自觉的往前走,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混乱。
白氏挣扎得头发全散开了,那模样和一个疯婆子也相差无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周勤紧紧护着徐丹,生怕出一点闪失。
白氏的娘家人自觉不对,忙去隔开人群,大喊道:“大家别挤,别挤了,小心踩踏伤人,往后退,都往后退!”
话音刚落,就有人传来痛哭的喊叫声:“啊!我的腿!我的腿!”
白氏最先反应过来:“泰儿,我的儿子!快让开,你们快给我让开。”
大家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纷纷后退,不过一会,拥挤的人群好像立即就有了能站得住脚的空间。
白氏扒开下人跑到黄耀泰身边,发现他手脚都有被踩踏的痕迹,一张脸疼得发白,冷汗直流。
“叫大夫,快点叫大夫!”
黄家毕竟不是吃干饭的,不一会就能请来大夫就地医治。
老大夫摇头,“手脚都断了,就算接上了以后也不敢保证能像之前那样行走了。”
这下别说白氏了,连白氏的兄弟们都觉得诡异至极,难以接受。
这变故只在一瞬间,而且还这般致命,谁能接受啊!
白氏眼眸充血,崩溃大喊:“你乱说!你个老匹夫医术不精,浪得虚名!我儿不会有事的,我上访京城名医,定能将我儿治好!”
那大夫已经是县里最好的接骨名医,听了这番话便拂袖而去,任由白家人怎么挽留都坚决不治。
白氏陷入癫狂,“我要报官,有人残害我儿,我要报官,决不能放过他们!”
“咚咚咚。”
公堂上的明镜高悬立在那,庄严肃穆,令人生畏。
周勤没想过他一个普通人,竟三进公堂。
第一次是原告,第二次是证人,这一次是被告,齐全了。
“威~武~”
高知县道:“何人击鼓鸣冤?来人啊,带上来!”
白氏失了神智,大声喊道:“大人,请你给我儿子作主啊,他被人当众陷害,一辈子全毁了啊大人!”
“啪!”
高知县正色道:“肃静,公堂之上哭哭啼啼,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一声惊堂木让白氏理智稍微回笼,她握紧拳头,重新把话说了一遍:“大人,民妇爱子心切,一时情难自控,请大人谅解。”
接着白氏就说了事情的经过,反正口口声声都说黄耀泰是被人陷害的。
高知县面无表情说道:“你口口声声都说是被人陷害,何人陷害与你?”
白氏这会变聪明了,“请大人派人去检查民女儿子的车马、茶水等,是不是被人陷害一查便知。”
高知县竟然没有呵斥白氏,竟直接叫人下去查证。
可惜,结果让白氏失望了。
无一例外,根本没有一点被人陷害的痕迹。
第201章 嫡庶之争
白氏不相信,下药的手段无非就是这么几种,她把所有可能的环节一一上报,求高知县前去探查。
高知县很是配合,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白氏不肯接受这结果,一口咬定道:“大人,民妇知道是谁陷害我儿,是周勤和徐丹那个贱人,大人一审便知!”
高知县仍然没有一丝不耐,听完白氏翻来覆去的控诉,便传周勤和徐丹上堂。
“草民周勤拜见大人。”
“民妇徐丹拜见大人。”
“啪!”
高知县正色道:“黄家白氏控告你们陷害其大儿子黄耀泰,你们可认罪!”
“草民(民妇)冤枉!请大人明察!”
周勤道:“草民与黄家有干亲,既来奔丧,便是来送黄老爷一程,两家无冤无仇,怎可能有这样的心思,求大人还草民一个清白才是!”
白氏自爆其短,“谁说我们无冤无仇,那不过是下人无意犯的一个错,你们怎么这般恶毒报复。”
白氏猛然砰砰砰向高知县磕头,“大人,四天前他们在民妇家里歇息,家中下人一时不察将周勤带到了家中女客的房,这却引起了他们的不满,所以故意来报复的,请大人明察!”
周勤不慌不忙说道:“大人,黄家是有礼人家,下人带错房门这事说来荒缪,但毕竟是无意的,草民怎会因着这么小的事放在心上呢。大人请谅解黄太太因着爱子心切而失了心智吧。”
白氏还没发现自己走近了死胡同,陡然道:“你腿上有伤可以作为证据,决不是我信口雌黄,你定是怀恨在心!”
高知县厉声道:“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周勤受伤的事根本瞒不住,也不需要瞒,“草民的确腿上有伤,那天晚上黄家有个贼人想放火破坏灵堂,草民看见了便上前擒拿,这是打斗中被刺伤的。”
“你说谎,你说谎!”
“啪!”
“肃静!”高知县厉色看了一眼白氏,“黄白氏,你再扰乱公堂,本官可不客气了。”
高知县转头问周勤:“出了此事怎不报案?”
周勤煞有其事回答道:“当时黄太太带了许多下人前来围住,说丧事期间闹出这些事不好看,便拦住了草民。草民毕竟是客人,当然听主人家决定了。”
“黄白氏,你怎么说?“高知县这会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戏码了,白氏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氏咬牙切齿,浑身颤抖,指甲都掐断了也犹然不觉。
当时她把证据都销毁了,如今再翻出来也没有意义,就算证明了黄家真的坑过周勤,也没办法证明黄耀泰的事情和周勤徐丹有关。
周勤编排的这一段便是为黄家下迷药一事开脱,找不出证据,这一切就不能成立。
黄耀泰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被踩踏至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辩无可辩,再说下去只能让黄家声誉更受影响。
外面群众不堪的讨论声已经钻入耳朵,白氏咬着自己嘴唇哆嗦磕头道:“民妇爱子心切,不过想为儿子讨个公道,既然一切全是误会,民妇全凭大人处置。”
高知县一脸精明,不着痕迹的接收了白家递来的讨好,心知今晚便有黄金白银送到家里来,装模作样不痛不养的斥责了几句,便责令退堂了。
白氏想着公堂上不能解决,她便要私下解决,她决不能放过周勤和徐丹。
只不过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另一番模样。
围观群众待白氏出了公堂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她冷嘲热讽了起来。
“白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竟还能带错男客去女客的房间,这说是无意的我可不信。”
“欸,这办丧事昏了头也是有可能的。我更好奇那晚到底来了什么贼人啊?”
“你们说不会是从黄太太房里窜出来的吧?”
“哎哎哎,你们发现没有,白氏和黄大公子、黄二公子都满脸油光,根本不像办丧事的样子。”
“就是啊,那三公子一脸胡子拉碴,感伤瘦弱的样子倒还像个孝子。”
“该不会,黄老爷不是病死的吧?”
“嘘,你想被杀人灭口啊,知道就行了,还说出来,嫌命太长啊。”
“我烂命一条,才不怕,我觉得肯定是白家帮忙下的毒手。”
白家眼见众人的话越说越歪,忙大喊制止道:“请勿跟风传言,没影的事大家不要乱说!我们要拿事实说话。”
“切,有事实去牢里说吧。”
“那不是,我连话都不能说了,这白家也忒霸道了。”
“可不是,那些话分明是白氏刚刚自己在公堂上说的,白氏说的就是事实,我们说的便是谣言呗。”
白家心知有人在人群里带话头,便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忙叫白氏先回黄家再说。
周勤和徐丹肯定不会跟他们回黄家的,众目睽睽之下白氏不可能来强的,只好看着他们由一帮群众自发仗义护着离去了。
白氏一到家便叫下人把所有疑点都查个底朝天,但全然没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