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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33节

  果然,周围的议论声小了许多,檀凭之急得满头大汗,咬了咬牙,大声道:“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来受这一百鞭子,不要为难刘大哥!”
  刁逵笑着把手中吃完的西瓜往地上一扔,看着刘裕:“刘裕,你若是怕了,本官可以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只要说一声,刁刺史,小的错了,本官就减你五十鞭,只要打五十鞭就行了,如何?”
  江敳的眉头一皱,沉声道:“刁刺史,刘裕就算有错,他也是我们京口的好汉,抗胡在即,需要他这样的壮士立功沙场,从军报国,你这一百鞭下去,他不死也得残,这样可是我大晋的损失啊,还希望使君法外开恩。如果你实在要那两万钱,那老夫愿意借刘裕这钱,先行还…………”
  刁逵冷笑道:“这是两万钱的事吗,江公?似此等不敬上官,不遵法纪之人,去了军中只会惹更多的事,甚至带坏整个部队,我身为京口父母官,就得维护京口的法纪,如果谁犯了罪就可以从军逃避,那还有王法吗?”
  “刘裕如果真心悔过,可以入我刁家做事,然后以家人为质,这样本官可以为刘裕在军中的行为担保,不必挨这顿鞭子,其他两人,也是如此。”
  魏咏之的兔唇翻了翻,低声对刘裕道:“刘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
  刘裕没有说话,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在观察四周,这次刁逵精心设下此局,绝不会就只有赌场内的那点人马,因为,有了上次在比武大会上见识到京口百姓总动员,他一定也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
  刘裕觉察到了一股异样,长年累月的山野打猎,无数次地与野兽们搏杀的经历,让他有着超乎寻常的,野兽般的战场嗅觉,无论是平时打架还是山中打猎,他总能体会到身边的危险,现在的外面空地之上,群情激愤,人声鼎沸,可是包括这赌坊在内的四周,却是平静地可怕,甚至,有一丝异样的杀气,在外围蔓延。
  刘裕抬头看向了赌坊的高处,却发现二楼的几乎所有门窗全都紧闭,偶尔露出的缝隙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淡淡的反光,一阵微风拂来,让一扇窗户露出了微微一角,这下他看得真切,孙恩不知何时换上了全副甲胄,身后紧跟着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天师道弟子,他们的手中,却是持着强弓硬弩呢!
  第96章 义正辞严揭阴谋
  刘裕的心中大震,转头四顾,他突然发现,这金满堂赌坊,居然是一处天然的中心开花的伏击之所,三层赌坊,如同一处小型要塞,只有大门一处入口,四处还围着高墙,易守难攻,刁逵和孙泰等人可以随时退入坊中。
  四周看似都是荒田,杂草丛生,可是几道天然的田垄把东,南,北这三个方向隔断,若是赌坊内伏有大批弓箭手和甲士,猝然发动,那广场上的乡亲们会本能地往西边撤离,可是西边…………
  刘裕看向了西边的方向,却看到那里是一处密林,林前杂草丛生,却是林上鸟儿盘旋不止,獐兔在林外来回奔跑,显然,林中有伏兵,而既然孙恩躲在要塞一样的赌坊之中,那徐道覆和卢循,就是在外围准备伏杀的主力了。
  刘裕这下心中怒火万丈,想不到刁逵竟然如此狠毒,明着看是设局来对付自己,其实是巴不得自己在这里向他公然发难。
  今天的京口各路大哥们,并没有真的想造反,连上次擂台时的军械甲胄也没穿,若是那刁逵一声令下,命令天师道的弟子们下起手来,是绝不容情的,自己也许会有一身武艺杀出一条血路,可是这些为自己而来的京口乡亲们,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甚至,刁逵让天师道的这些妖贼们出手,都可以让自己避免所谓激起民变的罪名,只说是京口人为了赌局与外来的天师道中人械斗,就算死伤几百上千人,他也可以用钱摆平,最多以一个失察之罪,调任他处,连主要的责任,都可以推到砸场欠钱,煽动民变的自己身上了。
  这才是刁逵真正的计划,其用心,不可谓不狠毒。也许官军并不足以压制本地身经百战的乡民们,但是天师道的妖道,却是精于技击,这回他们设下埋伏,有备而来,真要打起来,恐怕会血洗京口!
  想到这里,刘裕飞快地作出了决定,他对着四周一抱拳,让四周平静了下来,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肯仗义援手,我刘裕领情,今天的事情,我必须要向大家解释清楚,今天我刘裕来赌场,不是为了赌钱,而是让大家看清楚这些个骗局!”
  “因为天师道妖人开设赌场,不仅坏我民风,而且还出千设诈,你们跟他们赌钱,根本不可能最后赚到足够交税赋的那些钱财,只会跟檀凭之和魏咏之一样,输得卖身为奴,这个赌坊,不能让他再办下去!现在,我就让大家看看这些骗术!”
  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五个色子,这是他刚才赌钱的那局顺手拿下的,就是为了现在之用,他把这五个色子往地上一掷,五枚色木都开始旋转,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五枚色子,刘裕大喝一声:“雉!”
  这五枚色子顿时就轰然倒地,可不正是一个“雉”局?!周围响起一阵巨大的惊呼声:“哎呀,还真是一个稚啊,寄奴哥,你怎么做到的?!”
  刘裕正色道:“看到没,只要把握时机,猛力一吼,或者是在桌上用力一拍,就可以让色木落成自己想要的点数,我刘裕不过来这里十天半个月就会了这招,更别说那些长期以此为生的赌王了。”
  说到这里,刘裕看着那站在刁逵所处凉棚中的吉力万,冷笑着从怀中摸出了那块人皮手套,高高举起,沉声道:“还有这手套,是人皮所制,可以戴在手中,内藏其他色子,手法足够快的话,就可以趁人不备把灌了铅改了重量的色木换回,吉力万姑娘,我没说错吧。”
  吉力万“格格”一笑:“你只拿到了手套,没捉到我色木,这样不算,下次要记得动作再快一点哦。不过,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只有当场撞破的千术,才能点破,刘裕,你这样可不合规矩。”
  孙泰脸色一变,转头对吉力万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明是他刘裕砸了赌坊,坏我生意,你到底是帮谁的?”
  吉力万正色道:“孙教主,我只答应帮你赢钱,这刘裕撞破了我的局,我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樗蒲也有樗蒲的规矩,刘裕说的没错,这一行本就是靠眼力和速度,又不是靠运气的。”
  周围腾起一阵轰然的叫好之声,不少人激动地点着头:“寄奴说得好啊,这赌场就是来害咱们京口人的,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我他娘的要是再进这鬼地方一步,谁看到了打断我腿!”
  孙泰恨恨地低声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刁逵和孙泰相视一眼,孙泰冷笑道:“不知好歹的乡野村夫,神教在这里开坛设场,是为了渡化你们,你们却不知好歹,也罢,既然不想来,本教主还不稀罕在这里开呢。不过,今天刘裕带人砸了神教的场子,加上欠下的赌债,这两万钱是他们亲自画押的,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刘裕大声道:“你们胁迫檀兄弟的家人,逼他画押,这种无耻之举,我不会承认。”
  刁逵冷笑道:“赌场里有输有赢,本是常事,檀凭之和魏咏之输了钱还不起,你想强出头就得帮他们还账。你说赌场出千害人,我看真正出千的是你吧,刚才你那招不是出千是什么?你在这里赢了钱不说出千的事,现在输了就说人家耍赖?”
  “还有,你在这里强砸人家合法经营的赌坊,谁给了你这个权力?大晋国法还是你们京口的什么法则,规矩说你们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今天你砸赌坊,明天是不是要把本官的刺史府也给拆了?刘裕,事到如今,还在这里煽动不明真相的京口乡亲,你是想要造反吗?”
  刘裕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刁逵,你当我真的是为了钱吗?若不是我装出一副上了你当的样子,又怎么能今天在所有父老面前,揭穿你的阴谋呢?你说我们京口人想要造反,恐怕,真正想要造反的,是你刁逵吧!”
  第97章 琅玡王氏公子现
  刁逵的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刘裕伸手指向了四周,那些伏兵曜甲的地方,沉声道:“众位京口的父老乡亲们看清楚了,你们都上过战场,打过恶战,这些埋伏在四处的伏甲,难道是我们京口人吗?”
  众人这下四处张望,以京口人的军事素质,一看即知,这下连高素和何衡都脸色大变,大声道:“刁逵,你这是何意,在此地伏兵,是想杀我们吗?”
  刁逵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没有料到,自己的伏兵居然会给一眼看出,他咬了咬牙,强词道:“这些,这些不过是为了捉拿刘裕而进行的,进行的布置。是为了防此贼逃脱!”
  刘裕哈哈一笑:“好个捉拿我而做的布置!刁逵,你四周的伏兵,超过千人,对付我刘裕一个人,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还有,你刚才不是说你是临时带兵巡察到这里的吗?又怎么会提前布下埋伏?事到如今,当着这京口父老的面,当着江公和其他的士人,你身为刺史,还想再撒谎抵赖吗?”
  刁逵咬了咬牙,心一横:“没错,就是本官布置的,怎么地?你们京口人上次在那个什么打架大会上就形同造反,本官就是要把你们这些反贼一网打尽,识相的全部放下器械,束手就擒,不然的话,本官一声令下,教你们全部…………”
  江敳突然冷笑道:“刁刺史,你这是想纵兵屠民吗?”
  刁逵看着江敳,眉头一挑:“江公,我劝你不要淌这趟浑水,你是士人,跟这些愚夫们不是一路,不要选错边站!”
  江敳冷冷地说道:“刁使君请看那人是谁?!”
  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中却是信步走出一名白衣文士,长衫纶巾,头发梳理得一尘不染,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可不正是昨天在江家婚宴上出现过的那位跟着刘林宗的文士李致之?他刚才一直站在江敳的身边,这会儿终于站出来了。
  刘裕这下彻底地安下了心,他早就知道,以江敳多年混迹官场的谨慎,是绝不至于不作任何准备就来这里的,而最近经常出现的刘林宗,李致之等人,显然是独立于刁逵之外的另一股朝堂的力量。
  这些人断然不会让刁逵在这里胡作非为,激起民变,这刁逵布下埋伏,勾结天师道之事,想必他们也已经看出来,现在出手相助,那刁逵在这京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致之笑着向刁逵作揖行礼:“刁刺史,建康一别,不过月余,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又重逢了。”
  刁逵先是一愣,转而脸上堆起了笑容:“我说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原来是王秘书啊。这是哪阵风把你吹到京口了?”(李致之现任秘书丞,乃古代整理档案,存取公文的一个部门,这个秘书和后世的秘书含义不一样。)
  说到这里,刁逵不屑地看了刘裕一眼:“现在本官公务在身,私谊稍后再叙,王秘书,你且看本官如何来收拾这些目无法纪的刁民!”
  李致之看了刘裕一眼,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叹了口气:“刘大侠,我来晚一步。”
  此言一出,刁逵的脸色一变:“王秘书认识此人?”
  李致之直视刁逵:“昨天在江家的婚礼之上就见过这刘大侠了,对不起,刁刺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大侠是本地豪杰,怎么会犯法呢?”
  刁逵冷笑道:“你们既然认识,那你问他好了,是不是本官有意地欺负他。”
  李致之转向了刘裕,作揖行了个礼:“对不起,刘大侠,昨天在下向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今天既然在刁刺史面前,小弟也不能再隐瞒了,小弟姓王,单名一个谧字,字稚远,乃是琅玡王氏之后,现任秘书丞。”
  这个化名李致远的王谧,乃是大名鼎鼎的东晋开国宰相王导的孙子,王劭之子,后来过继给了无子的伯父王协为子,也继承了王协承自王导的武岗候爵。
  在当下琅玡王氏人才凋零,家门式微的格局下,王谧俨然成为了琅玡王家的后起希望之星,即使是刁逵这样的一方刺史,也要对其加以巴结,不敢怠慢。他敢不在乎江敳这样的致仕官员,但绝不敢得罪琅玡王氏这样的顶级世家!
  刘裕心中一动,沉声道:“李,王兄,你,你是琅玡王氏的子弟?那,那刘先生…………”
  王谧马上说道:“刘兄与小弟是忘年交,这回小弟来京口,也是应他的邀请前来的,这会儿他有事已经离开了京口,而小弟听说你在这里出了事,就马上过来看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犯了什么法?”
  刁弘把手中的契约一扬:“王秘书,你可看好了,这刘裕指使手下,在这家金满堂赌坊里赌钱,输了钱后就要为手下强出头,然后又赌输了,他不仅不还钱,还大闹赌场,扬言这笔账就要硬赖了。”
  “我们兄弟正好带兵巡视四方,看到了这一幕,才把他拿下的,这借据在此,有檀凭之,魏咏之的手印,绝非伪造!”
  王谧也不看这借据,显然,他对刁家这一套早就耳熟能详了,他淡然道:“我与这刘裕也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的人品,想必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进了赌场之后,人的情绪会变得激烈,失去理智,即使有过激之举,也请宽恕一二。”
  刁逵冷笑道:“宽恕?连本官的钱他都敢赖,若是此风一开,以后京口人人作奸犯科,还有王法吗?”
  “前几天本官本来想要取缔此地的私斗恶习,就是这个刘裕带头闹事,当众对抗本官,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京口规矩。哼!难道这个京口规矩,还大得过王法吗?”
  刘穆之的声音气喘吁吁地在一边响起:“刁刺史,你说这刘裕借了你的钱,而你们二位当时还在带兵巡视,请问刘裕又是如何向你们刁家借钱的呢?”
  刁逵给一下子问住了,看向了另一边,只见刘穆之等一大批人也赶了过来,而刘毅也一身吏袍在其中,身后跟着上百名壮汉,显然,他们是接到了消息,前来营救刘裕了。
  第98章 自领百鞭关赌坊
  而远处的官道那里,则已经驻起了一队人马,看上去足有两千人以上,密密麻麻,顶盔贯甲,而为首的一员带兵将校,可不正是前日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何无忌?
  刁逵看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这,这是…………”
  王谧微微一笑:“那位大人新官上任,这南徐州也是他的都督之地,他派我来时嘱咐过我,让我带兵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作奸犯科之辈,也顺便让这京口百姓见识一下我大晋的强盛军容。以利他们投军!”
  刁逵的心猛地一沉,暗叫坏菜,那王谧背后之人居然让他带兵前来,今天自己想要大开杀戒的计划是不可行了,只有想办法抓着刘裕欠钱和砸赌场的事发难,才有转机。
  想到这里,刁逵咬了咬牙:“这赌场里有我们刁家的份子,刘裕向赌场借钱,就是借了我们刁家的钱,孙教主,你说是不是?”
  孙泰微微一笑:“我们这家赌坊能在这里开起来,全靠了刁刺史的关照,所以,赌场里如有利钱,都是刁家派发的,这个借据是檀凭之和魏咏之借刁刺史的,没问题。刘裕既然为他们出头,就是他欠了钱!”
  刘穆之冷笑道:“可是檀,魏二人借钱时,只说是向赌场借的,是孙教主你说借他的,可没提刁刺史半个字啊。而且当时你借钱的时候,也没说要马上还啊。”
  孙泰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借本主的钱和借刁刺史的钱,有区别吗?不都得是欠债要还?刘裕输了钱后大闹赌场,刁刺史这才将他拿下的。为了惩罚他的这种行为,在这里对其惩戒,难道这不是刺史应该做的吗?”
  王谧叹了口气:“我算是听明白了,这应该是场不应该发生的误会,刘大侠的朋友一时赌红了眼,失去理智惹了事,而刘大侠是来救他朋友的,刁刺史你在这里对其惩戒,应该也达到目的了,可否看在下一个薄面,放了刘兄呢?至于这两万钱,就由在下代为偿还好了。”
  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仆从护卫搬出了两个满满的布囊,每个布囊上面写着“一万钱”,走向了刁逵。
  刁逵冷冷地说道:“王秘书,这不是钱的事情,刘裕几次三番地跟本官作对,让本官在京口毫无威信,本官说了要他百鞭偿还,这是当众下令,当着天子节杖,就是代陛下下的令,若要本官说到做不到,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谁敢担待!?”
  王谧的眉头一皱,而刁逵则“嘿嘿”一笑,转向了刘裕:“很好,本官就是喜欢你这副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的泼皮劲,只不过,嘴硬还不行,只要你肯打自己一百鞭,今天的事,我就跟你一笔勾销!还有,这赌场,我答应关了!”
  刘裕心中已经作出了决定,刁逵给自己提这样的条件,就是吃定了自己不会真的挨上一百鞭,但千算万算,他也没有算到自己有神奇草药,可以瞬间生肌止血,只要不打到致命部位,断骨损筋,这神奇草药一定可以让自己恢复如常的。
  今天之局,如同战阵,自己已经揭露了刁逵的奸计,占尽上风,甚至也引出了王谧,有琅玡王氏的介入,刁逵绝不敢再公开向自己出手,只要自己继续折辱他,就能让他恼羞成怒,继续向自己下手。
  更重要的是,自己如果受了鞭伤之后,谁也不会怀疑最近还有力伤人,反杀刁逵,彻底除掉这个外来的禽兽刺史,方可让京口得享太平。
  念及于此,刘裕正色道:“刁逵,当着京口父老的面,你敢说,只要我挨上一百鞭,你就放过我的两个兄弟?并从此关了赌场吗?”
  刁逵不假思索地说道:“不错,你要是自挨百鞭,我就放了你的两个兄弟。欠债之事,也当一笔勾销了!不过,这鞭子得是我们官府的人来打!”
  刘裕哈哈一笑,大声道:“挨上百鞭,关了这赌场,值了!京口老少听好了,入了这赌场,就应该付出代价!”
  众人听到这话,全都吃惊地站在了原地,江敳的眉头微皱:“刘大侠,你的意思是?……”
  刘裕慨然道:“我前面就说过,入这赌场,出老千的,都要付出代价,我刘裕就算是为了揭穿奸人的毒计,也是入了赌场,出了千,那就应该挨上一顿鞭子,若非如此,以后谁又能长这个记性呢?”
  刘毅的眉头一皱:“可以了,寄奴,没这个必要,刁刺史他们已经…………”
  刘裕厉声道:“刁逵是刁逵,京口是京口,我甘愿受京口法则的处罚,与姓刁的无关,刘毅,当年祖逖将军北伐之前,他的部下有不少抢掠富商的强人,也都是先行军法,各打上百军棍后,才让他们戴罪立功,重归军队的。我马上要去投军报国,就得干干净净的去。所有的罪,留在此地!”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刘毅:“你是官府中人,你来打我,最合适不过,一百鞭。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
  而他一边说,一边捡起了刁逵原来扔在地上的一根鞭子,交到刘毅的手中,一边环视四周:“乡亲们看好了,以后如果有人在京口继续赌钱,或者是从了军后还要赌,今天的我,就是下场!”
  周围的人哄然喝了声彩,江敳赞许地点头道:“敢做敢为,真不愧是好汉刘裕。大晋现在就需要你这样的勇士啊。”
  刘裕微微一笑,看向了刘毅:“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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