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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闻确把应忻往上抱了抱,而他的身子逐渐探下去,一个漫长的吻,从应忻的胸口,绵延至小腹,而继续下去。
  越来越浓烈的雪松味刺进他的鼻腔,直至,与他的一呼一吸都密不可分。
  他从前以为,这样浓的雪松味,来源于五斗橱上的那只香薰。
  但他确信,此时呼吸间清楚的味道,绝不可能来自于一个小小的蜡烛。
  也许一直以来,他所牢记的,无法遗忘的,就并非是雪松的味道。
  而是应忻特有的体香。
  闻确的吻一路逡巡,好似前路茫茫终于着了正道。
  应忻猛然一抖,被闻确握住了一双脚腕。
  不要应忻惊慌地挣扎着,却每动一下,都被闻确攥得更紧,啊
  乖宝,信我,闻确的声音变得含混不清,反倒增添了几分欲.色,他指间的力度逐渐收紧,特别舒服。
  他不知道闻确哪里学来的这种东西,抑或是无师自通,反正他现在无法直视闻确,也无法直视自己。
  面红耳赤间,只能感到有一点倒是真的
  确实很舒服。
  他开始怀疑闻确从小到大是不是只有生物课在认真听课,不然为何如此深谙人体结构,并轻车熟路就找了他最敏.感的部位。
  还能加以琢磨,如琢如磨。
  慢慢地,闻确放开了他的脚腕,用自己的肩膀抵住应忻的腿,嘴.唇口腔仍忘情地吮.吸。
  应忻的手指插.入身.下闻确的发丝,浑身如电流穿过,让他不可抑制地颤抖、喘.息,闻确,闻确
  周身的战栗和酥.麻达到极点的那一刻,闻确猛地离开,又攀升至他的唇边,呜咽和舒.爽被一个缠绵到无法抗拒的深吻尽数堵住。
  闻确摸摸他的脸,烫的。
  应忻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雪白皮肤变得滚烫而潮红,从胸膛蔓延至脸颊和耳朵。
  闻确无法盯着他看超过一秒,就会立即抑制不住地再次吻上去。
  他总是在想,当年自己是如何抵抗住应忻的魅力,清清白白地和他做了三年同学的。
  窗外的雨逐渐减小,闻确把两个枕头摞起来,垫在身后,搂着应忻躺下。
  还疼吗?闻确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姿势,手指轻轻揉.过应忻的腰.背。
  应忻几乎是奄奄一息地靠在他身上,汗湿的脸紧贴闻确的胸.膛,闭着眼点头。
  闻确把应忻有些长长的鬓发掖在耳后,又把手紧紧贴在应忻的脸上。
  另一只手牵着应忻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应忻的手修长白净,却并不细嫩,反而有些与他气质不符的粗糙。
  右手中指有一颗薄茧,指节干巴巴地皱起来,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小伤口。
  怎么弄的?闻确勾着应忻的手指,轻声问。
  干活干的,应忻对这双手,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人这么问过他,从小做家务的手都是这样的。
  闻确想起应瑾岚,想起河西那个筒子楼,也许并不是应瑾岚太过苛刻,而是生活得万般艰辛尽在眼前,就算是母子俩齐心,也还是难以阻止苦难在他们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他唯一的庆幸,就是在他搬来后,应忻没再做过什么家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他依然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把应忻真正养好。
  但是好在一生很长,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雨彻底停了,紧紧拉严的窗帘外不再有一点雨声,只剩屋檐的积水,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忻儿,闻确的手指和应忻的交缠在一起,随着水滴的声音微微地摇晃,闻确的声音轻飘飘传来,给我讲讲高中时候的事吧。
  应忻回过头,怔然地看着闻确。
  上次复查,诊断结果显示,闻确的ptsd症状已经减轻到了几乎不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社会功能也逐渐恢复,只要再配合一些辅助治疗,就基本上可以痊愈了。
  所以闻确才会让他讲高中的事,即使那段记忆已经被蚕食殆尽,但如今终于有了接受曾经一切回忆的能力,他也想知道,眼前的人,有没有在他最青春年少的时候,留下过,哪怕简单一笔。
  你想听什么?
  也对,在他眼里混为一谈的几年,在拥有记忆的人眼里,是漫长的几千天,而每分每秒都不尽相同,那他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闻确沉思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以前熟吗?
  应忻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却只能勉强地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从前种种一幕幕闪现在他的眼前,折磨他十年的记忆,他忽然觉得甚至不如忘记。
  要他怎么说呢?
  怎么把这万语千言总结成简短几个字,填补他们之间记忆、感情、时间的空白呢?
  他只能简单地说一句,熟,特别熟。
  闻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应忻,他望着已经透出天光的窗帘,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割自己的心脏,我好像,十年前,就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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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应老师,教教我
  没想到应忻只是淡淡说,嗯,我知道。
  只可惜闻确并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满心内疚地说,我们十年前就该在一起的,然后却又急匆匆地否定了自己,十年里的苦难折磨突然浮现在眼前,他摇摇头,不行,还是不要了。
  应忻安抚地拍了拍闻确的手背,你还没发现吗?本该如果,未来如何,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从他们的出身,到这一生里所有避无可避的苦难,所有冥冥之中的阴差阳错,都是猝不及防就发生了的命运之中。
  睡吧,应忻说,等到哪天有机会,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闻确没有多想,还以为应忻太累不愿多说,于是他也不强求,却总觉得还有什么,是他尚未知晓的。
  于是他们各自怀着重重的心事,在东方欲晓的春光里,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应忻开始接手写闻确的仲裁书。
  一开始,他还试图在闻确写了一大半的仲裁书上修改,后来发现漏洞实在太多,干脆全部推翻重写。
  闻确坐在他身边,看着应忻删删改改自己的仲裁书,最后直接全部删掉,有些委屈地哎了一声。
  哎什么?应忻转头瞪了闻确一眼,逻辑不通,证据不足,还有病句和错别字,就这居然还写了这么久,我学生的论文要是写成这个水平,给他延毕都不够解气的。
  闻确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挨骂,沉默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是延毕?
  应忻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狠狠地抹了把自己的脸,无力地说,就是写得太好了,要给他颁一个叫延毕的大奖,奖励他怎么这么聪明,写出来这么一大坨优秀的作品。
  真的吗?话说到这,闻确就是再傻,也能听出来这就是在批评他。
  他拉了一把应忻身下的旋转椅,两个人的距离忽然被拉得很近,应忻还被刚才的烂东西气得不行,伸手要推闻确。
  闻确干脆拉住应忻手腕,借力把自己投怀送抱,双手搂住应忻细腰,毛茸茸的脑袋往应忻胸口钻,边钻还边念叨着,怪我太笨了,求求应老师,教教我。
  应忻只是冷声说,这位同学,你不要引.诱我犯错误。
  闻确抬起头,无辜地看着应忻。
  闻确的眼窝深,眼皮薄,平视时眉骨压着眼睛,瞳孔如深潭,眼尾压下去,双眼就显得凶。
  但此刻他仰着脸看应忻,眼睛上没了眉骨的阴影,显得又圆又亮,琥珀色瞳仁盛满窗外照进来的天光,应忻没忍住,伸手碰了碰闻确的眼尾。
  闻确眼睛即刻弯起来,笑意从嘴角漫到眼底,淡淡的梨涡若隐若现。
  脑子全被应忻搅浑,他双手撑在旋转椅的扶手上,拱身轻轻吻了吻应忻的唇,好喜欢你。
  应忻理智尚存,捧着闻确的脸把他推开,你还让不让我写了。
  可惜闻确已经丧失了全部的理智,只追着应忻索吻,问他,你喜欢我吗?
  废话,应忻动手推他,却被靠得更近,放开我。
  说你喜欢我,闻确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依不饶地纠缠着,说了我就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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