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应忻猛地坐起身,愣愣地看着闻确,你该不会要去找李晴朝吧?
我没那么傻,闻确温柔地看着应忻,现在他是大名人,我是小老百姓,而且他又是那种人,我直接去找他,不过就是去送死。
那怎么办?
闻确淡淡地笑起来,摸了摸应忻的发顶,前段时间,许良跟我说,如果我想讨个公道,他可以帮我。只是当时的我心思全在你身上,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为了给当年的自己一个公道,也为了咱俩以后的安生
他顿了顿,然后说,就让风水轮流转吧。
--------------------
小情侣太萌了怎么办呢,快萌出鼻血了啊tut
下章周二更新
第80章 告诉我,他怎么死的?
别去了。应忻忽然说。
在此之前,闻确想了应忻无数种可能的反应,却从来没有想过,应忻会不让他去找李晴朝。
怎么了?闻确也坐起来,在刚好能和应忻对视的位置停下,为什么不让我去?
不知道,应忻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什么事,只要没有百分百确定,就永远憋在心里,我总觉得心慌,李晴朝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别招惹他了。
闻确突然笑起来,轻轻刮了刮应忻的鼻尖,这居然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应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放松,满腹心事恨不得摆在脸上。
那天中午,一直到太阳从正中摇摇欲坠地西斜,应忻还在和闻确念叨着
不许去。
虽然到最后闻确也不知道,应忻到底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抗拒,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应忻对一件事的态度如此坚决,于是只能作罢,暂时搁置了给自己讨个公道这件事。
几天之后,闻确实在闲不住,回到了少年宫继续上班。
楼姐听说他进icu的时候就紧张得要死,几次三番地要去看他,都被应忻一一谢绝了。
这次重新回到少年宫,楼姐心疼地拉着他看了好几圈,你伤这么重,我可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我都好了楼姐,闻确哭笑不得地说,不信你看,我现在比进医院之前都健康。
楼姐这才半信半疑地放开闻确,含着眼泪叹气,你这孩子
闻确讪讪地笑笑,皮糙肉厚。
行啦,贫上嘴了还,楼姐佯装嫌弃地笑了一下,不过真的啊小闻儿,这次回来脸圆了不少,人看着也有精神头了,还会插科打诨了,二人世界过得不错?
闻确脸一下红到耳根,连忙说,哎呦,您别涮我了。
楼姐擦掉眼泪,咯咯地笑起来,笑到身上的人造貂皮也跟着一起抖动,才用做着大红色美甲的手拍了怕闻确的肩,好啦,进去上课吧,孩子们等你一个多月了,他们有礼物送给你。
礼物?闻确一头雾水地朝教室里探过头去,教室里安静地出奇,大家都背朝着闻确站着,只有一个小姑娘一直躲在墙角里,偷偷看着门外的闻确。
闻确疑惑地朝那个女孩歪了歪头,女孩立刻移开了目光,跑回了人群里。
人群里即刻一片骚动。
这帮孩子啊。楼姐轻声笑起来,然后拍拍闻确就离开了。
只留闻确不明就里地走进教室
砰!
砰!
两个小礼炮在闻确走进教室时应声绽开。
满目彩色中,刚才还假装看不见闻确的孩子们,突然齐刷刷面向闻确,整齐划一地喊了一句,欢迎闻老师回来!
看上去是彩排了好几遍,配合默契,整齐划一。
看着十几个目光澄澈的小脸儿,闻确的心蓦地软成一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一次被人举行这种仪式,却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
他这辈子见过太多蝇营狗苟之辈,为了各种利益,虚与委蛇,赞美祝福都不由衷。
却鲜少见到这样简单又真诚的一幕,小孩儿们忙活大半天,就为博他一笑,欢迎他回来。
他蹲下来,拍了拍手,张开胳膊,孩子们立刻会意,蹦着跳着挤进他的怀抱。
闻确挨着个儿地摸摸头,每一个都稀罕得不行。
其实闻确一直不是这么温柔的人。
小时候身上总有几分混不吝,长大了,受挫了,人又变得冷冰冰,鲜少露出点人气儿,见谁都是一副仇人样儿。
直到和应忻在一起后,也许是因为应忻老是柔声细语地说话,见谁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身上那点冰也就化得差不多了。
像是秃了毛的野猫,一点点长出了柔软的毛,从此也是毛茸茸的一身毛。
你们哪儿弄的礼炮啊?闻确捡起简陋的小礼炮,像是纸糊的。
人群里举起一个肉嘟嘟的小手,老师!是我自己做的!
厉害啊,闻确拿着纸糊的小礼炮左看右看,心灵手巧的。
被夸的小孩嗷地一声,跑到一边偷偷乐去了。
闻确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带着小孩们把地面收拾干净,一人分了一小撮彩带,这帮孩子才重新安安生生地上起课来。
上午的课上完,闻确迫不及待地给应忻发了一个表情包,是一个小鸟站在漫天的彩带里跳来跳去。
通常来讲,应忻也会秒回他一个表情包,然后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于是,发完这个表情包,闻确就一直盯着手机,吃午饭的时候也盯着,睡午觉的时候也盯着。
但是一直到下午上课之前,应忻都没有回他的消息。
闻确终于按耐不住,给应忻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秒,然后被无情地挂掉了。
又过了几秒,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应忻发来的。
有事,过会儿回你。
什么事?闻确马上又发了条消息。
但是这条消息也同先前那几条一样石沉大海,应忻就跟蒸发了一样,再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另一边,应忻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把手机静音后倒扣在桌子上。
你找我什么事?对面是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女人,穿着和谈吐都还算体面,她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应忻。
应忻无视了那女人锐利的眼神,面无表情地往她的茶水里搁了一勺糖。
女人立刻把茶匙扔在一旁,惊叫起来,你干什么事呀!加了糖我还怎么好喝的呀!
应忻轻轻挑眉,反问道,北方人,南方口音?
跟你有关系吗?女人警觉地看向他,你有屁快放。
北方人在南方待多久会有下意识的南方口音呢?应忻也抿了一口茶,五年?十年?
他摇摇头,得是从小就在南方生活才行。
你到底要说什么?
应忻依旧淡淡地说,既然从小在南方生活,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他伸出五根手指,每说一个,就掰下去一根手指,失业?破产?房贷断供?争家产?还是
应忻新换的无框眼镜下,一双狡黠的眼睛看向女人。
他按下最后一根手指,温吞地吐出最后一种情况,躲债。
女人表情当即就变了,慌张地环绕着四周,最后落下一句话,我就不该答应来见你,然后拎着包就要走。
留步啊,宋女士,应忻平静的声音与女人截然相反,你想让你的债主知道你在哪吗?
宋珂惶惑地回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啊。应忻笑着说,不是刚给你演示了吗?
少废话,你要干什么?宋珂重新坐回座位,声音比刚才小了不止一点。
应忻把服务员叫来,给宋珂重新叫了一杯绿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我要你告诉我一件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宋珂狐疑地看着应忻,一副完全不愿相信他的样子,却又苦于应忻的条件和承诺的好处太不对等,她又不知道应忻到底能骗她什么。
半晌,宋珂放弃挣扎了似的,跟应忻说,你要听什么?
应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不经意地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宋文进怎么死的?
那一刻,应忻明显感到女人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惊恐地愣在了原地,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