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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这什么比喻啊。”钟毓亲亲他的发顶,笑得不行,“行了,别委屈了,而且我也没让自己委屈,早就已经吓回去了。”
  江逾白好奇道:“嗯?”
  “有次王强他们在楼下蹲我,我就吓唬那老太太,说他们是我小弟,我还故意露出背上的纹身给她看。”
  “众所周知,我们这种搞纹身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老太太大概真信了,再也没骂过我。”
  江逾白抱着他脖子笑,心想,我男朋友真聪明。但也真让人心疼。
  “好了,赶紧问吧,小狗,问完赶紧睡觉,明天不是还要早起么。”
  “除夕那天你跟谁在一起?”每个字都含糊得连在一起。
  这个问题在江逾白心里压了很久,很多次他都想问钟毓,但总觉得时机不合适,贸贸然地开口很容易让钟毓生气,他就只好一直憋在心里。
  钟毓将那颗大脑袋挖出来,手指捏紧江逾白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嘴巴里塞/着我的东/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口齿不清,好好说话。”
  这句话简直太超过了,黑暗中男人的双眼危险地眯起,江逾白被这么盯着,简直腿都软了。
  而钟毓再度施力,沉声:“嗯?”
  江逾白:“谁跟你一起过的除夕?”
  钟毓猜不透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说:“沈家欢。”
  江逾白:“那说很难受的男人是谁?”
  “什么很难受?”钟毓根本已经忘了这件事。江逾白提醒他,“就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到一半被一个男人打断,那人口齿不清的说自己很难受。”
  钟毓蹙眉。江逾白盯着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炯炯有神。
  钟毓毫不怀疑,今天他要是想不起来那个男人是谁,小狗能闹一晚上脾气。
  花了一点时间他才将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从脑子里拎出来。
  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钟毓顿时哭笑不得。
  “还是沈家欢,他喝多了,难受。”
  江逾白:“……?”
  乱吃飞醋的小狗将脸藏进被子里,不肯出来了。
  钟毓笑得不行,隔着被子跟他额头抵着额头:“相信我?”
  “嗯。”
  “不怕我骗你?”
  “你不会。”
  第58章
  说这三个字时,江逾白的语气很坚定,仿佛真的从没有怀疑过钟毓会骗自己,他会因为误会钟毓跟别人/睡了而不高兴,但只要钟毓愿意说,他就相信。
  “为什么相信我?”钟毓用自然的语气盖过心底的波澜。
  刚才无论他怎么挖,江逾白都不肯出来,这会儿却自己将脑袋探出来,在钟毓没防备的时候吻住他:“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而且钟毓根本没有必要骗他,因为哪怕那天跟钟毓在一起的不是沈家欢,而是其他人,他反正也毫无办法,钟毓很清楚这一点。
  明明是极暧昧的时刻,却说着最认真的情话。钟毓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了,他很长时间没有出声,半晌后,用更激烈的吻回应怀里的人。
  第二天早上,江逾白8点多就起床,钟毓还睡着,他小心关了闹钟,从熟睡的漂亮美人那儿偷了个吻,偷偷躲进卫生间洗漱。
  刷牙时听到房里有动静,探出半个身体一看,钟毓居然也起来了。他叼着牙刷,脸上是特别兴奋的表情:“你是不是想送我去机场?”
  那当然不是。钟毓困得要命,木着脸走过去,江逾白匆匆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口,然后在钟毓走近的时候迫不及待要吻他。钟毓推他:“还没刷牙。”
  江逾白却不在乎:“没关系,我刷牙了就行。”
  早上是最容易被挑起火的时候,钟毓被撩拨到了,把江逾白抵在洗手池上,交换了很长的一个吻。
  两个人越吻越来劲,最后江逾白反过来将人抱在洗手池上,不仅吻到了钟毓,也吻了其他地方,被迫又漱了一次口。膝盖磨得很痛。
  很明显,钟老板是个好老师,昨天才教了他新知识,今天就帮他实践——江逾白被迫用实际行动回忆了一番男人昨晚那句调侃——事实证明钟毓在骗他,嘴里含/着东西的/时候明明说不清楚话。
  “……那我真的走了。”江逾白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一点都不情愿离开。
  之前在咖啡店门口看别的恋人分手,他只顾着拈酸吃醋,对分别这种情绪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这会儿落到自己头上,才似乎理解了那个男生的心情。
  哪怕他才回去几天,都还是不放心钟毓一个人,把什么吃饭穿衣少抽烟少喝酒都叮嘱了一遍,还觉得不够。
  钟毓一开始还安静听着,后来被唠叨得不耐烦了,就用吻来堵他的嘴,又无奈又好笑:
  “我真的不是3岁,在没有男朋友之前也好好活到现在了,饿不死我,也渴不死我,但如果你再磨蹭,就赶不上飞机了,你想自己长出翅膀飞回去?”
  原本时间是很充裕的,但因为那个很超过的晨间吻,时间就突然紧张起来。
  江逾白啄了一下他的唇:“那这次可以20分钟发一条消息吗?”
  “不用。”钟毓说,“你想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我从来也没有规定你几分钟发一条,话都是你自己说的。”
  愣了两秒,反应过来钟毓的意思,江逾白撒开行李箱冲过去,将男人紧紧搂进怀里,语气雀跃:“钟毓你真好。”
  这话简直叫钟毓罕见的感到愧疚,他对江逾白从来说不上好,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家伙义无反顾的奔向他,而他站在原地被动的接受。
  如果这都称得上好,那他当初对程意又算什么?
  “行了,快走吧。”钟毓催他。
  “嗯。”江逾白将脸贴近他,只要再稍微挨近两分,就能亲到,钟毓没躲,江逾白却也没有继续,而是停在这个极暧昧的距离。
  两个人呼吸纠缠着,江逾白很轻地开口,“钟毓,我又想吻你了。”
  在江逾白恋恋不舍地离开之后,钟毓也下了楼,10分钟后,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他面前,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男人的半张侧脸。
  男人五官轮廓利落分明,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起来挺温和实际却难以接近。如果不是眼角的细纹,很难看出他的年龄。
  钟毓走近,迎着男人的视线,沉声打了个招呼:“容先生。”
  这个男人便是钟毓的贵人,当年救他于水火的容熠,容先生。
  容熠轻轻点了下头:“过来。”
  钟毓便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的男人略微侧身打量了他几眼,而后像是很满意地又点了下头:“不错,这身旗袍很适合你。”
  钟毓从善如流地说:“是容先生眼光好。”
  容熠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朝司机吩咐:“开车吧。”
  两个人去的也是机场,容熠在京市有个很重要的酒会要参加,要钟毓充当花瓶。这些年里钟毓没少做这样的事,但很少会亲自过来接人。
  容熠不是个话多的人,钟毓自然也不会随便开口,车里明明坐着三个人,气氛却格外安静。
  这个时候,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就显得尤为的明显,以至于在收到第一条消息的时候,连容熠都偏头看了一眼。
  消息当然是江逾白发过来的,那家伙给他拍了张路上的风景照,说:【我到这里啦。】
  钟毓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前面的某个大型商场,大概10分钟之后他们的车子也会经过那里。小鬼这是准备给他发送实时定位吗?
  江逾白:【怎么办,我好像已经开始想你了,钟毓。】
  江逾白:【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回家吧,我妈肯定会很喜欢你,她喜欢漂亮的。】
  关于这件事两个人之前就提过,江逾白最开始就想带钟毓一起回家,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的家人一定会喜欢钟毓。
  钟毓却完全不似他这般乐观,很少有父母能平静的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如果他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回家,最大的可能就是会被扫地出门,或者被打断腿然后丢出家门。
  钟毓可不想莫名其妙挨一顿揍,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还手或者干脆不要男朋友了,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江逾白的提议,江逾白为此郁闷了半个小时。
  “有事?”容熠再次看过来。
  “没有。”钟毓将手机调了静音,叩在腿上。
  但容熠却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钟毓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垂眸刻意忽略这道视线。
  容熠却忽然俯身过来,指腹贴在他颈侧,钟毓错愕地抬眼:“容先生?”
  容熠没有松手,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摩挲着那一寸皮肤,开口时声音有些沉:“昨晚又找了人?”
  钟毓绷直身体,在讶然中沉默。
  容熠盯着他的目光带着点威慑力,更多的是惋惜,钟毓垂在身侧的手掌握成拳,轻轻挣开男人的手,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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