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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容熠摩挲了两下手指,表情很是遗憾:“到了今天我还是很难相信,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就是上面的,怎么就不属于我。”
  钟毓:“……”
  当初容熠在帮他摆脱困境时其实给过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像如今这样,钟毓将自己卖/身给【荼蘼】,打满10年工,而另一个,则是跟着容熠,做他的情人。
  容先生不是做慈善的,之所以会出手帮钟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惊艳于钟毓的容貌,但他讲求你情我愿,钟毓如果不愿意他便也不强求。
  他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人,无意于自降身份为难小辈。
  所以这些年他虽然时不时就会将钟毓叫过去吃一顿饭、或者陪自己出席一些场合,竟真的没有勉强过钟毓,更没有做出过什么逾矩的举动。
  他是在等着钟毓主动走向自己。在他的眼中,钟毓就像一朵花,他在这朵花即将枯萎凋零的时候顺手给了它一捧水,将它救活了。
  尽管他觉得这朵花漂亮,却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将这朵花从泥里挖出来、带回家。
  他让它被风吹、被雨淋,想让它知道只有躲进自己提供的玻璃罩子里才能不受欺负。
  关于这一点,钟毓心里是很明白的,因为如此,他才敢和对方周旋那么多年。
  今天……大概是江逾白在他脖子上留下的那枚吻痕刺激到了对方。
  这真是……钟毓哑然,也有些头疼。
  “罢了。”容熠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不动你。”
  闻言,钟毓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容先生看着年轻,最大的儿子却比江逾白年纪还大,已经大学毕业了,所以他私心将对方当成敬重的长辈、恩人,他不想跟对方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谢谢容先生。”
  另一边,一直没等来钟毓回复的江逾白陷入了自闭,在群里艾特几个室友,询问原因。
  徐瑾然回他:【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嫌你烦啊,他说你可以发但没说他会回啊,没准早就把你给屏蔽了。天真。】
  江逾白不相信,跟他据理力争了好一会儿。吵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机场广播也开始播报最新的航班信息,江逾白要检票了。
  从榕城到京市差不多3个小时,趁着还没起飞,江逾白抓紧最后的时间给钟毓发了条消息:【我坐上飞机了,马上就起飞了,落地可以打电话吗?】
  这条消息当然还是石沉大海。江逾白猜男人或许又睡着了,八点多起床对钟毓来说毕竟太早了,平时这人可都是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
  但钟毓为什么那么早起来,难道就是为了送他出门?
  除了这样江逾白想不到其它原因,而因为这个猜测,他心口满满涨涨的,有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虽然钟毓不承认,但江逾白单方面把塔当成是对方的口是心非,实际上钟毓就是舍不得他、想送他。
  机舱里陆续有乘客进来,江逾白没有在飞机上睡觉的习惯,就拿了平板,准备看提前下好的电影。
  但不知道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心电感应,还是单纯凑巧,反正恰在这时,他忽然就抬了下眼眸,正是因为这一眼,他看见了从身后走来的一个男人——
  是钟毓。
  第59章
  男人身上的黑色睡衣已经换了下来,穿的是一身青蓝色的旗袍,耳朵上缀着同色的玛瑙耳环,一步一摇曳,整个机舱里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他身上。包括江逾白。
  江逾白看着他落座在另一侧,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穿着同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在坐下时,男人轻轻揽了下钟毓的肩。
  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十分亲密,钟毓脸上的神色是江逾白从前见惯了的那种寡淡平静,但钟毓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又有些难以形容,跟他对酒吧那些客人很不一样,没有那么冷漠和疏远。
  看着男人不凡的气度,江逾白几乎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而正是因为这样,他心里才更加的难受。
  一分钟之前他还在自作多情的以为钟毓早起是为了送他,可其实不是,在他离开之后,钟毓原来转头就见了别人。
  如果不是恰好在一个机舱,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所以钟毓今天对他这么温柔,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钟毓明明知道他要回京市,坐的是这趟航班,却没有告诉他两个人其实是一趟航班。
  为什么?
  江逾白心里发堵,用手机给男人发了条消息:【你在哪里?】
  本来只有这四个字,但江逾白担心这样的语气看起来太严肃,又紧跟着发了个小狗卖萌的表情。
  屏幕里,柯基咧着嘴在地上撒娇,而发这个表情的江逾白却面如菜色。
  点击发送的下一秒,钟毓低下头,似乎看到了那条消息。
  一会儿后,他忽然转过头,江逾白下意识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两道视线正正巧巧撞在一起,江逾白无声地张了张嘴,而钟毓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
  旁边的男人跟着扭头。江逾白望向对方。
  男人的神情中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压,仿佛一眼便能将江逾白洞穿。江逾白看着对方偏头对钟毓说了什么,钟毓便摇摇头,然后两个人就转回头,没再往后看。
  江逾白捏着手机,有心再说点什么,空姐却开始提醒大家关机、收小桌板。
  江逾白吐出一口酸气,将手机丢进了背包当中。
  飞机缓缓起飞,在经过一段颠簸之后,开始平稳飞行,机舱里恢复正常,有人看电影,有人低声说话,有人直接睡觉。
  江逾白的平板还在放昨晚挑的那部电影,他却一帧画面都看不进去,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逐着前方的钟毓。
  男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睡觉,天边的光线从舷窗照进来,打在他身上,不管是光影还是那个人本身,都好看得不行,像一副每一笔都巧妙构思过的画。
  江逾白心动得不行,忍不住将一幕拍了下来。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钟毓身旁的男人要了两杯咖啡,钟毓没抬眼,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等空姐从江逾白身旁经过的时候,后者也要了咖啡。
  半个小时后,钟毓醒了,侧眸同男人说了句什么,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视线迅速从江逾白身上掠了一眼,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江逾白心口还是一紧。
  他跟着站了起来。钟毓是要去厕所,看他前脚进去,江逾白后脚也跟了过去,在前者即将关门的时刻抵住门板,迅速闪了进去。
  飞机上的厕所空间有限,同时容纳两个1米8多的大男人显得有些拥挤,钟毓被从身后/抱住抵/在洗手池前,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后/颈的软/肉就被人含/住,有些用力地咬着、吻着。却到底舍不得真让他疼。
  钟毓双眉微微蹙起:“松手,脏。”
  然而一向听话的江逾白这回却仿佛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屈膝抵在他膝腕处,吻从后颈落到脸上,含着柔/软的唇/瓣继续摩挲、啃/咬,这是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的吻。
  钟毓一开始还记得周围脏,不太情愿,但男人可能真的是惯于享受的动物,一旦心里觉得满足,外在的这些条件多半就可以被忽略。
  江逾白这小鬼虽说没有谈过恋爱,最开始的时候连接吻都尤为青涩,但这家伙天赋异禀,没过多久就特别会来事。
  钟毓不太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在江逾白短暂的松开嘴的时候,反过来掐住对方的后颈,一把将人掀翻过来。
  两个人的上下位置骤然发生变化,被/压制的人变成了江逾白,并且是面这面的姿势。
  钟毓俯身而下,沉下声音在对方耳边吐息:“生气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江逾白再大度,哪怕他早就知道有那位容先生的存在,又哪怕他心里清楚钟毓跟对方没什么,他心里还是吃味。
  他喜欢钟毓,不高兴是理所当然的,而钟毓不能因为他这样而不高兴。
  不然就是不讲道理。
  他这样想,也这样跟钟毓说了。男人先是愣了下,继而伏在他身上笑起来:“你真是这样想的?”
  江逾白抿了抿唇,默认了。
  “我没生气,你也不用生气,我就是陪容先生参加一个酒会,充当花瓶而已,俗称工具人。可以当我是在出差。”
  这是跟江逾白学的,大学生说他的旗袍是工作服,那陪着老板出入酒会就是出差,这话应该没毛病。
  “但你不是才刚说过相信我么,为什么要生气?”
  江逾白环住他脖子,将人往下带,两个人短暂的接了个吻,江逾白说:“我相信你,但这和我不高兴没有冲突,我喜欢你,看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高兴,这是本能。”
  还挺霸道。
  钟毓心里觉得好笑,他把人拉起来,在江逾白刚站稳脚跟的时候,又吻上去。
  气息纠缠间,他手掌抚着江逾白的头发,难得解释一句:“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我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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