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个给你。”
“嗯?”徐瑾然看着印着驴家logo的纸袋,“什么东西,不会是包吧?”
“嗯。”
“真的假的?”徐瑾然表情奇怪,半是激动半是不敢相信,“无缘无故你送我包——卧槽——是最新款!”
凌黎他们也过来凑热闹:“这很贵?”
徐瑾然深吸一口气:“岂止是贵,是很贵好嘛,驴家秋冬最新款,这个数。”他比了个手指,“后面再加四个零。”
凌黎和周皓一起深吸一口气,然后异口同声:“卧槽!”
倒是江逾白跟个没事人似的,慢吞吞跑卫生间刷牙去了。
徐瑾然拎着包跟过去,趴在门框上:“小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暗恋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尽管开口,正好我也单身,我们真的可以试一试……”
江逾白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叼着牙刷含糊地说:“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不是暗恋你送他那么贵的包,不暗恋他你为他打架?”凌黎不服,也跑过来,“你怎么不送我和老大?”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的情敌,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江逾白心想。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江逾白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人,转而去拿换洗衣物。徐瑾然亦步亦趋跟在后面,“那你为什么送我包?”
“如果我说因为我可能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收了这个包能别生气吗?”
徐瑾然眼珠子一转:“你不对劲。”他上下打量着江逾白,“你不喜欢我,难道喜欢周清行?”
江逾白:“……”
江逾白翻了个白眼:“那您就真的多虑了,我眼睛没瞎,脑子也没病,恶心死他还差不多。”
徐瑾然拍拍胸脯:“只要不是姓周的就行。”
江逾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他说,“还有那个酒吧老板,但你应该不会吧小白,你就算喜欢男人应该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吧?”
已经被酒吧老板迷得走不动道的江逾白:“…………”
“汪!”就在这时,宿舍里忽然响起几声狗叫,“汪汪汪!”
“我靠什么东西?!”徐瑾然激动地跳了起来,“咱们宿舍为什么有狗,是我听错了吗?”
“汪汪!汪!”
“你没有,我好像也听到了。”周皓说。
凌黎呆愣着一张脸:“我也。”
三个人循着声音,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狗叫是从江逾白的桌子边传出来的,在他丢在地上的那件白色羽绒服下面。
周皓将那衣服挑开,下一秒,和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对了个正常,毛茸茸的小狗奶声奶气地:“汪。”
周皓捂着胸口,险些被萌晕。
“卧槽!”“卧槽卧槽!”三个人抢着抱小狗,徐瑾然连驴家的包包都顾不上欣赏了,抢了小狗跑去找江逾白:“哪来的小狗!”
江逾白这时候已经在洗澡,都快无语了:“出去!”
徐瑾然退到门边,探进来半颗脑袋:“所以哪来的小狗?”
“路上捡的。”江逾白说。
为了验证他的话,小狗响亮地汪了一声。
等江逾白洗完澡出来,三个家伙正把小狗围在中间,争相喂小家伙吃东西。
“咱们要养它吗?”凌黎期待地问。
“不能吧,要是被宿管阿姨知道了,肯定不答应。”江逾白说。
“那我们就偷偷养。”徐瑾然提议。
但这不现实,小狗是活物,会跑会叫,要偷偷把它养在宿舍是件很难的事,基本不可能做到。
四个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沉默下来。
“我想给它找个主人。”江逾白说,“最好家是本地的。”
“好主意!可以发现学校论坛上,它那么可爱,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领养,到时候我们可以作为娘家人经常去看它。”
“那我们得抓紧时间,现在就发,得趁着寒假之前帮它找到主人,除了学校论坛,朋友圈什么的也可以发一下……”
一到冬天钟毓就犯懒,不睡到下午一两点绝不起床,不过今天倒是开了个早10点的闹钟,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他好歹得趁着年前去置办点东西。
附近很多饭店都关门了,在这儿做生意的大多不是本地人,早早都回去过年了,倒是老刘的粥铺还在开门营业。
“是小钟啊,好久没来了啊。”
钟毓点点头。
老刘已经十分清楚他的喜好:“还是老样子?”
“嗯。”
老刘手脚麻利地把粥端上来,“之前跟你一道的那个小伙子呢,也好久没来了。”
钟毓口吻冷淡:“不知道。”
老刘早就知道他的性子,笑了笑,另把一屉小笼包和一碗小馄饨端上来。
钟毓:“我没点这些。”
“我知道。”老刘说,“这些啊是之前那个小伙子交代的,他在店里留了钱的,说下次你要是再来吃饭啊,不能只喝粥,还要小笼包和馄饨。”
刚出炉的小笼包冒着热气,钟毓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讶,舀粥的同时问老刘:“他留了多少钱?”
老刘神秘地摆摆手:“那不能说,我俩约定好的,不能告诉你,但挺多的,就算你每天过来吃,也能吃个好几年。”
“那小伙子出手阔绰,也不怕我这小店哪天开不下去倒闭了,所以小钟啊,以后每天来刘叔这吃饭,要不然我揣着那么多钱可不安心。”
钟毓眸光沉了沉,低头慢吞吞喝着粥,却没碰那些小笼包和馄饨。
老刘催他:“小馄饨可得趁热吃啊,过会儿就腻了。”
钟毓只好说:“嗯。”
那之后一周,钟毓没有再见过江逾白,那家伙既没有在酒吧出现,也没有蹲守在他家门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块儿消失的还有那只总想赖着他的小土狗。
后面几天钟毓回了趟老家,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过年前总要找个机会回以前生活过的地方看看,给照顾过他的两位长辈烧些纸钱。
但钟毓对那个地方没有太多的好感,烧完纸钱立马就回来了了,前后逗留的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只不过因为路程远,他这一趟还是花了三天的时间。回来时是下午5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拖着空的行李箱走上楼,在门口看到一坨亮红色的物体。
——不是某个男大学生还是谁。
人已经睡着了,抱着膝盖靠在身后的铁门上,微微张着嘴,呼吸很轻。钟毓既觉得意外,又好像在情理当中,而在旁边墙角,同样放着一只行李箱。
原本,钟毓是想当做没看见,但这家伙整个挡在门口,叫他连门都没法开,只能踹了踹他大腿:“起来。”
江逾白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条件反射地睁开眼,就对上钟毓不耐烦的眼神。
男人今天没有穿女装,身上是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配修身的黑色长裤和同色的马丁靴,长发被扎成高马尾,昏黄的灯光下,整个人看起来又酷又飒,又像在梦中一般有些不真实。
“钟毓?”江逾白下意识伸出胳膊,想碰一碰对方。
然而只来得及够到对方的一片衣角,屁股上就挨了不轻的一脚,紧接着整个人就朝前趴了出去,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要不是他反应快,脑袋很可能撞旁边墙上。
“哎哟!”江逾白委屈地抱着屁股,人彻底醒了。
“你真的不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他说。
“这回又想干嘛?”钟毓瞥了眼那个亮眼的大红色行李箱,很怕这家伙会再从里面掏出什么牛肉干红枣枸杞之类补肾壮阳的东西。
那他估计很难控制自己不把人踹下楼梯。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每次从那个地方回来,他心情都不会太好。
“我考完试放寒假了,今天走。”江逾白说。
钟毓这才反应过来,确实,住在他楼上那个小孩也放假了,在他回老家的前一天还在他头顶拍了一下午的皮球,差点把他整崩溃。
钟毓开门进去,江逾白少见的没跟进来,站在门口唠唠叨叨:“我看了下天气预报,接下来半个月都很冷,千万不要再穿旗袍了,还得跟今天一样裹羽绒服,羽绒服暖和。”
“在家的时候空调也得记得开,多喝水、多吃饭,少抽烟、少喝酒,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一张便利贴:“这是我电话,有事就打给我。”紧接着又说,“没事也可以打,随便打,我保证三声之内就接。”
钟毓不接,他就直接贴在鞋柜上。
“那我走了。”
“滚吧。”
江逾白拎起行李箱,边往楼下走边不住地回头,钟毓靠在鞋柜上,刚叮嘱完少抽烟,他就已经叼了一根在嘴里,垂着眼眸吞云吐雾。
“少抽点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