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段时间他们510寝室分崩离析,突然陷入爱河的江逾白一到晚上就不见踪影,而刚走出失恋阴影的徐瑾然在正常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神出鬼没,凌黎合理怀疑这家伙也有猫腻。
“怎么可能?!”徐瑾然表情厌恶,“我就是跟一头猪好上,也不可能再跟那个渣男藕断丝连,你少看不起人。”
凌黎:“哼哼。”
也不知道是谁,刚失恋那阵不是跑酒吧买醉就是在寝室自怨自艾,哭出的眼泪都能把寝室给淹了。
“那你约谁?”
徐瑾然:“我约——”
“小谨!”
要不怎么说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呢,两个人正说到周清行,这人就突然冒出来,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跑到徐瑾然跟前。
“小谨你终于出来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徐瑾然满脸得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周清行把花捧给他,目光和从前一样温柔且深情:“想你了,但你不肯见我,我只能在这里堵你。”
“呕——”徐瑾然夸张地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周清行,你不是喜欢别人了么,不是终于遇到生命中的缪斯了么,现在又是做什么?”
“不是这样的小谨,你听我解释——”
“周清行,如果你真的为了那个酒吧老板一条道走到黑那我也算佩服你,觉得你可能真的是喜欢他,但现在因为人家不愿意跟你好,你就把我当成备胎?”
“这次是酒吧老板,那下次嫩,奶茶店老板、旅馆老板、超市老板……还是餐馆老板?不管是谁,只要长得比我好看,就都能成为你的缪斯,变成让你放弃我的理由,是吗?”
两个男人在图书馆楼下拉拉扯扯,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红玫瑰,不免引来周围同学的围观,徐瑾然不想被人当猴看,一脚把人踹开:“滚。”
“小谨,别这样,我那是一时鬼迷心窍,但我最爱的只有你一个,是钟毓先勾引我。”
“他那个人,随便什么人都会勾搭,我只是不小心被他迷惑了,小谨你相信——唔——”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下手的人用了十成十的力。
周清行直接被打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逾白?你特么的是不是疯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徐瑾然他们。
可江逾白谁也没理会,揪着周清行的衣领,脸色阴鸷地盯着他,警告道:“嘴巴放干净一点。”
周清行是油画专业的,他们搞艺术的说话都一套一套的,江逾白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家伙的作风,徐瑾然当初为这家伙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值得。
只不过那是好友自己的感情问题,他这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靠徐瑾然自己想通,然后走出来。
但现在周清行当着他的面诋毁钟毓,这他忍不了。
钟毓或许有过许多情人,但他绝对不是周清行说的那种人。这家伙自己得不到钟毓,就凭白抹黑他,心太脏了。
既伤害钟毓,也伤害他的好哥们。
就是个渣。
是渣就该揍。
“这关你什么事,你特么少多管闲事!”周清行呸了一口。
江逾白拽紧他衣领:“别再让我看见你,也别再让我听到那些话,否则我见一次揍一次。”
“你是不是有病,我找小谨又不是找你,还是说——”周清行看了看江逾白,又去看徐瑾然,“还是说你们早就搞在一起了,所以才——”
“周清行,你大爷的王八蛋!”徐瑾然恨不得咬死他,“老子当初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垃圾!自己贱也不用把所有人想得跟你一样贱!”
江逾白则又给了他一拳。
“操!姓江的你特么真的有病!”
怀里的玫瑰掉到地上,两人扭打起来,但周清行当然不可能是江逾白的对手,短短几分钟就分出了胜负,周清行直接被揍趴下,江逾白却似乎仍没有打算放过他。
“够了小白,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是啊逾白,够了,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快住手。”
四个人同吃同住了一年半,江逾白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他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却是个十分讲道理的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去理智过,仿佛真的奔着要打死周清行的目的去的。
第22章
几个人劝了好久,才勉强把人劝下来,周清行狼狈地跑了,江逾白仍站在原地,起伏着胸膛狠狠盯着他的背影,眼底赤红。
徐瑾然担忧道:“小白?”
江逾白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我没事。”
徐瑾然也跟着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把他打死。”
他轻轻捶了下江逾白的胸口,“好兄弟,不愧是你,我都没想到原来你这么爱我。”他开玩笑说,“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的女的,要不然和我试试呗。”
江逾白:“……”
徐瑾然应该是误会了,以为他揍周清行是为了他。江逾白看着对方的笑脸,心里莫名愧疚。
“什么嘛,你这是什么眼神,跟我试试就让你这么为难?”
江逾白:“婉拒了。”
“……”徐瑾然无语地捶了他一拳,“算了,哥哥不强人所难。走吧,复习去。”
四个人复习到五点半,去食堂吃了饭,江逾白将自己的复习资料往周皓怀里一塞:“帮我带回去,我出去一下。”
几个人早就习惯了他每到晚上就消失,周皓开玩笑道:“你确定只是一下?晚上还回来?”
“……”江逾白不太确定,“看情况。”
周皓踹他:“行了,快滚吧。”
【荼蘼】每天都很热闹,沈家欢刚给几桌客人调完酒,就看见朝着吧台走过来的江逾白。
这小鬼快把这儿当家了,有事没事就过来转悠。
他朝人吹了声口哨,在江逾白望过来的时候,趴在吧台跟人开玩笑:“小鬼,这儿是有你爹啊还是有你娘啊?”
江逾白:“……?”
沈家欢笑了一阵,问他:“还是老样子?”
“今天要别的。”江逾白说。
“嗯?”沈家欢挑眉,“那喝什么?”
今晚钟毓没有坐在老位置,视野之内也没有看到人,不知道待会儿还会不会出现,江逾白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钟老板平时喝什么?”
“沈哥,25号桌两杯干马提尼,一杯长岛冰茶。”有酒保过来递单子,沈家欢便重新忙起来,顺便跟江逾白聊天,“他啊,他喝的你喝不了。”
江逾白蹙眉。这是又把他当小孩了。
“别这副表情,你真喝不了,老板喝的都是烈性酒,不适合你这种小菜鸟。”沈家欢说。
江逾白不吭声,他回头往舞池看了一会儿,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忽而想到什么,脸色瞬间沉下来:“那个姓方的,今晚来了吗?”
因为舞台那件事,江逾白对那人的关注比其他人都更多,那个姓方的和他一样,几乎雷打不动天天过来,今天倒是没见着人。
“哪还敢来啊,老板不废了他。”沈家欢轻巧地说。
江逾白看向他。
沈家欢笑了笑:“怎么,以为我不知道?”
“……”
沈家欢将酒放入托盘,擦了擦手,看着江逾白的眼神意味深长:“我知道那家伙干了什么蠢事,但我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度过那漫漫长夜的,小鬼——”他忽然凑近江逾白,“你知道吗?”
江逾白瞳孔颤了颤,结结巴巴:“我不、我不知道。”
“是么。”沈家欢靠回去,“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因为这句话,江逾白下意识张了张嘴巴,瞳孔骤然一缩。好半天没有说出话。
但心里却十分确定,这家伙是故意的,他分明知道昨晚最后留在2楼的人是谁。
“那个小妖精啊,还在老板身上留了个吻痕,跟小狗圈地盘似的,可真是胆大包天。”
江逾白随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口,没接沈家欢的话茬,而是反问:“他在哪儿?”
沈家欢既然见过钟毓,那人说不定就躲在酒吧哪里。
“在家啊,身体都快被那小妖精给掏空了,除了在家躺着还能在哪儿。”
“噗——”江逾白一口酒猛地喷出来,好巧不巧喷了沈家欢满脸。
沈家欢:“……”
江逾白:“……”
江逾白:“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别在钟毓面前说我坏话吗?”
沈家欢顶着一脸的酒,笑得瘆人:“你、说、呢。”
江逾白:“……”
“还有,我要提醒你一点,你还没说要喝什么,所以这杯酒是我给其他客人准备的。”
江逾白:“…………”
江逾白默默地掏出手机:“要不然我给您发几个红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