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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皇子 第198节

  “你是说来援怀远的是那位三皇子逍遥王?”
  “正是,有五万人马。”
  魏挺赞一边轻轻搓洗着胸前健硕的胸肌,一边嗤笑出声,“哼哼,听说过他,前些日子收到了老王爷的战报,说遇到此子要格外小心,哎,王爷怕是真老了,看不住姜天誉也就罢了,如今连个黄口小儿也要处处堤防……”
  魏挺赞语带讥讽,姜全宇带伤暗藏军中相助姜天誉的事情,已然在后方传开了,而传开这件事的起因却是因为姜天誉被擒。
  “侯爷不可大意,老王特发战报定不是空穴来风,万事还要小心才行啊……”
  “你再教本侯做事?”魏挺赞斜眸不满的瞟了一眼那位来报事的小校,吓得后者赶紧跪地,“小人不敢!”
  “哼!”魏挺赞冷哼一声,复又释然,“起来吧,知你也是一片好心,毕竟齐王的战报没人敢不重视,可我就不信一个小崽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因为齐王姜全宇的一封战报,连手下小校都敢当面顶撞上司,可想而知姜全宇在西陈军中的威望,然而越是如此魏挺赞越不服,他一直认为姜全宇只不过生在了好时候,而他却是未逢其时,不仅没有姜全宇打的仗多,就连名望也被出身皇族的姜天誉压了一头。
  “传令下去,明日五更造饭,本候要在疆场上会一会那位小王爷!”魏挺赞忽的从浴桶中站起,身上赤红一片热气蒸腾,双眼炯炯地望着帐外夜幕,你们怕,我却不怕,等本候赢了他,看你的战报上怎么写!
  而苏灿带人来后,却未让大军入城,也在城外扎下了营盘,与怀远城互成犄角,守望相助。
  段思义仅是派人来打了个招呼,毕竟帅不离位,城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做,但是他的话已经带到了,不管你怎么打,我都配合你!
  上午卯时,北风卷积着昨夜的落雪吹在人的脸上如刀似剑,一面面大旗迎风招展,魏挺赞与苏灿两军十几万人摆开了阵势相持而立。
  “哼!果然有一套,军容还算齐整!”魏挺赞骑在马上眯眼望着苏灿麾下的军阵,冷笑一声,他的话外之意不言而喻,被老王通报小心的苏灿也仅此而已。
  “侯爷,末将愿两军阵前为您争口气,先砍他几员大将,希望侯爷恩允!”
  “哦?”魏挺赞侧脸望向骑马上前的金甲将军,嘴角勾了勾,“好,潘将军有此意,本候怎能不成全,你上前讨阵便是!本候给你擂鼓助威!”
  “谢侯爷!驾!”
  “擂鼓!我有上将潘风,看苏灿小二拿什么出来斗!”
  随着魏挺赞一声令下,西陈大军鼓号齐鸣,旌旗在空中左右摇摆,为自家将军加油鼓劲。
  俗话说,兵对兵,将对将,人家单枪匹马出阵挑衅,你若挥大军去围,即便赢了面上也不好看,故而两军阵前有斗兵与斗将之说。
  苏灿自到虎口关不是守城就是攻城,一直被西陈压着打,像今日这样的形式他还是第一见,见对方竟然一人冲出两军阵前耀武扬威,手心里一时痒痒的紧,探手就要去抓赤蛇大戟,可被他身旁的李华农一把拦住了,
  “王爷,您是主帅呀,哪有您下场的道理,他让给老夫了!”言罢,李华农就要载枪就要催马过去。
  但这时,西陈的潘风将军跃马杨威的跑了一圈后,挥着手中大刀却开口了,“苏灿小儿!可敢来与你家潘爷爷一战!哇哈哈!”
  “他……他骂我!他竟然敢骂我!郑思苦!给本王怼回去!”苏灿指着潘风侧脸找着郑思苦。
  郑思苦现在可谓牛气冲天,在晋城一战成名,现在一身帅气的银甲也不嫌沉了,大红披风往身后一飘,小脸一扬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听见了苏灿的话他却一瘪嘴,让他离得老远骂人行,这样的两军之间斗将,他上去了无疑就是送死啊,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王爷啦?
  苏灿也就是句玩笑,毕竟对方先出来人了,自己这边不能弱了士气呀,大家一笑气氛也就缓解了,可大家笑是笑了,而苏灿也想简单了,有句话叫军中无戏言。
  被逼无奈的郑思苦咬着牙苦闷的望了苏灿一眼,最后叹气伸手向自己的亲随要过了他特制的武器,今天就今天了,爹呀,儿去了!记得给儿烧纸时,多烧两个美女!
  “驾!”随着郑思苦出阵,两军之间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就连西陈的那边的鼓点都乱了一瞬,刚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潘风更是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控马后退了几步,嘴里叨念着,“东森竟有故此猛将!难怪老王要我等多加小心!”
  只见此刻的郑思苦骑在马上,双手各挥舞着一把比车轮还大的八棱金瓜锤,撇唇咧嘴向他奔来,嘴里还嚷嚷着,“呔!敌将休得逞凶!你家郑爷爷来啦!”可喊完却在离潘风七八米外的地方一个急停站住了,将手里的大锤左右一分晃了晃,“来将通名!本将军锤下不死无名之鬼!”
  潘风被郑思苦这两把兵刃吓的够呛,如此大的锤头要何等的神力才能拿得起啊,而且就算拿起来了,又有几个能像这位小将军一样在空中挥舞自如呢?于是,不知不觉说话就矮了三分,“潘风,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啊?”
  郑思苦见他的样子差点没笑喷出来,心中暗道,你答话就好办,他就怕一上来对方二话不说抡刀就砍……
  “要问你家小爷名和姓,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胆!劝你下马先找条马腿抱住喽,省得一会站不稳!”郑思苦说的得意洋洋煞有介事,直把望着那两把大锤有些眼晕的潘风说的心中一寒,好家伙,这到底是谁啊?
  哎,谁说我郑大少爷只是个纨绔啦,我也有绝活的好不好,郑思苦骑在马上,望望手中这两把大锤,连头都不用转。
  所谓人各有一好,又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位花花大少好色不假,可也正因为好色一手纸活扎的活灵活现,各种美女摆了一院子,连上漆带彩绘,穿上衣服后如真人一般,离远难分真假。他现在手中的这两把出了号的大锤就是他近日来的杰作,调好颜色的桐油在厚实的纸壳上一刷,都能折射出阳光来,比真的还真,当初要不是肖保森那一脚,说不定他的纸甲就能骗过所有人。
  “小爷名叫郑思苦,两把大锤一千五,不信你就来试试,打架就是一声“噗”!”
  郑思苦没骗人,他这大锤打起来就是“噗”的一声就漏了,可看傻眼的潘风却不这么想,一声“噗”?那是人死马塌架的声音啊。
  “咚咚咚……”潘风身后的战鼓声愈发急促,催的他冷汗都下来了,管不了啦,死就死吧,谁叫自己逞能来着,而且能死在这样的少年英雄手里,也不算冤枉!
  咬着后槽牙,潘风目眦欲裂抱着必死的决心大喊一声,“大将难免阵前亡,今日我跟你拼了!”
  “卧槽,来真的呀!”郑思苦花容失色,急声高喝,“我劝你还是跑,省得本将军……”没等他话说完潘风已经到了,“再做一个!”言毕右手的纸锤往下一砸,“噗”的一声直接套在了潘风的脑袋上,把以为自己要死的潘风直接吓晕过去了。
  正在这时李华农赶到,他本是来救郑思苦的,可没成想事情竟然会如此发展,老头的三角眼都要瞪出来了,顺手抄起即将落马头上还带着锤头的潘风,李华农对郑思苦竖了竖大拇指,“以后我尿尿不扶墙,就服你!”
  两军阵前生擒敌将,不管用什么方法吧,郑思苦都是大功一件,苏灿在后面捂着肚子传令给他记功,而魏挺赞也捂着肚子,他是被气的,这尼玛都是什么玩意,本候的上将潘风就这么没了?
  “呀呀呸!如此下作!真真气死我了!来人,击鼓进军!为潘将军报仇!”魏挺赞含羞带愤,他实在是没脸呀,手下的将军们也一个个面带赧然,虽然刚才他们也被那两把大锤吓的不轻,但是现在知道了那是假的以后又生龙活虎起来,听见进军的鼓声,纷纷带队冲杀而上。
  “单挑打不过就群殴,群殴也不怕你们!”苏灿嘟喃了一句,从马背上一跃上了吊斗,手中令旗左右各挥了几次,五万大军立刻随着鼓号而变,转瞬九子连环阵已成,一面面塔盾按九宫之势围成了九个方格,再按其中之变化穿插移动,如绞肉机一般,凡是进入阵内的西陈将士无不昏头转脑的被不知从哪刺出的长枪夺走了性命。
  魏挺赞很快看出了门道,知道自己莽撞了,可是现在也为时已晚,只能急速下令撤军,争取将损失降到最小,然而就在他的撤军令刚下,段思义率骑兵从侧翼杀出,跟着西陈撤下去的兵卒后面就是一顿砍杀,直接冲进了西陈阵脚大乱的人群里,苏灿挑了挑眉,知道此时正是进军的好时机,手中令旗挥舞,九子连环立刻变成了四门兜底,将西陈的溃兵通通笼了进去。
  所谓兵败如山倒,一旦有一个转头跑的,就会带动一大片,段思义横冲直撞,不与对方骑兵发生正面冲突,只是一个劲的在人群里厮杀,搅得天翻地覆,而西陈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见拦不住段思义就向苏灿的步兵杀去,可苏灿早有所料,四门兜底又变八门金锁,让西陈的骑兵如陷泥潭一般,有进无出。
  最后双方野外一场仗打下来,魏挺赞兵退五十里,才收拢不到四万的残余稳住阵脚,而且一应军帐物资等都被东森俘获,段思义没接着追,竟是因为马累了!
  第349章 屁股决定脑袋
  西陈历天泰六年,正月二十二,东森逍遥王苏灿率军迟缓怀良城与西陈昌邑候魏挺赞对垒交锋,歼敌五万,后筑万人京观五座,于西城外十里处,此等前所未见之事天下大哗……
  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苏灿的手下战损率没有这么大,但也需要休整几日才行,毕竟就算是机器,也要保养。
  然而就在休整的这几日,肖保森的将令也到了,一是询问苏灿为何要砍下人头筑成高塔,二是告诉他姜全宇已经离开了晋城,让他多加小心,至于第三件事就是兵部有官员来巡视边关,若有不妥之处,让苏灿压压火气。
  兵部巡查领兵在外的将领或者军队军饷军备等情况本是分内之事,所以当苏灿看完信后也没有多想什么,至于突发奇想的筑京观也自有他的用意,现在还不足以对外人道。
  但是能让肖保森在信中特意提及的事情又岂会那么简单,兵部这次派下来的人名叫袁朝东,为兵部左侍郎,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官职了,而此人的根底是二皇子一党,由韩天仰韩阁老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军中军纪为何如此之差!这些将领都是什么人,竟然大白天的就在军中饮酒,还聚众豪赌!难道不知在军中这些都是违法的吗?来人,将他们拿下!”
  袁朝东身穿兵部官服,带着四五十人在苏灿的军中横逛,忽的听见一处军帐里喧哗热闹的紧,闯进来一看眼睛就瞪大了,好家伙,一屋子将军打扮的人正围着一张大桌子下注呢,桌上全是厚厚的银票,连散碎的银子都没有,有些上不了桌的就在下面喝酒鼓噪,比真正的赌坊还要热闹。
  随着袁朝东的令下,他带来的人手就要上去拿人,大帐里的气氛也霎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转头怒目瞪着他,不明白这只老鸟自从哪扑腾进来的。
  一群本就长相凶恶的江湖人,在加上这些日子身上又染了血,齐刷刷的盯着他,倒是把袁朝东吓了一跳,“你们,你们要造反不成!乖乖失手就擒,这可是在大军之中,警告你们老实点!”话虽然喊得有些色厉内荏,但袁朝东还算压得住场面,毕竟当了那么多年官吏也不是白干的,总有一股官威在的。
  “大家不要动手,先听这位上官发落,有王爷在呢!”一群将领中死心塌地跟着苏灿的武勤也在场,他见气氛有些不妙,怕兄弟们乱来会闹出麻烦,赶紧高声劝道,众人也知武勤说的有理,而且他们一帮泥腿子出身乍见这穿一身官服的,心里还真有些发虚。
  “哼!王爷?就算是王爷也不能罔顾军纪纵容你们!通通绑了,压到刑场听候发落!”袁朝东面沉似水,心中却在暗笑,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本来还在犹豫抓个什么把柄参奏三皇子一本呢,,没想到一来就遇见这样的事情,嗯……治军不严,记下!
  嗯?等等,这些银票……袁朝东还在想着奏折的事,可转眼就看见了赌桌上的银票,乖乖,最小的一张面额都是一千两啊,这帮大头兵哪来的这么多钱?定是三皇子纵兵劫掠百姓抢回来的,这个必须记下,这可是大罪呀,看来这趟我要立功了!
  随着帐内三十多人束手就擒,桌上的银票也被收缴,袁朝东心满意足的捋须迈步出来,仿佛眼前的色彩都鲜活了许多,“走,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然后去查一查军饷的情况!”
  “报,王爷,有名兵部的官员一下子抓了三十多位将军,现在正在查军中账册!”
  苏灿还在他的大帐里用竹片和筷子推演着阵法,毕竟他也需要不断的学习,闻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因为何事啊?”
  “呃……传出的话是因将军们喝酒赌钱。”小校不敢隐瞒如实禀报。
  苏灿点了点头,挥手让人退下,心中也是一叹,这些江湖人哪里都好,可身上的那股匪气始终去不掉,不过在他的压制下,这些人还算老实,仅是在他们的小圈子里耍一耍,故而苏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可如今被人抓住了把柄,他要一句话给放了不是不行,可几千几万双眼睛看着呢,往后的军纪还要不要了?!
  杀是不可能杀的,苏灿盯着桌面摆下了一块竹片,这帮人可说都是他的心腹,而且他们也渐渐熟悉了阵法之间的配合,要想在培养下一批费时费力不说,也没了他们这般默契。可不杀要怎么给一个交代呢?
  正在这时,蒋四平,李华农等人进来了,见苏灿还稳坐案后,相互看了一眼,李华农点头上前,“王爷,您还真沉得住气,老夫还以为您现在必定跳脚骂娘呢。”
  苏灿抬眸笑了笑,“我也是有长进的嘛,李老,你们可有什么好法子?”
  “哼哼,能有什么好法子,一群蠢蛋被人抓了典型,现在就在校场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此例不能开啊……”李华农说的真切,可说完却对蒋四平悄悄使了个眼色,蒋四平也上前道,“李老哥说的对,军中喝酒赌博的前例不能开,要不然日后还不乱套了……”
  说完蒋四平又自己低声嘀咕,“当时军帐周围的人并不多,要是没人揪住此事不放,咱们在私下里再教育那帮混球一番,兴许此事可大事化了……”
  蒋四平说的是实话要是当时军仗周围有人,袁朝东来时,早就有人进去通报了,也不至于被人一窝端。
  “呵呵……二位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怎么也拿本王当起外人来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也省得我头疼。”
  见苏灿笑的热络,蒋四平捋着山羊胡也跟着笑了,“不瞒王爷,我跟李老哥也商量了,知道此事您定然为难,放人简单,可给交代就不好办了,所以我们想出了个法子,需要您点头才行……”
  苏灿大军后方的一处营帐内,袁朝东正在指挥下手人查阅着军饷发放情况,这里可是重头戏,一旦查出了问题,那必定就不是小事。
  “都仔细点,咱们兵部有陛下给的特权,查阅军中一应账册可不必告知主帅,所以你们放心大胆的查,一切事情由本官顶着!”袁朝东边说自己也边拿起一本翻看,心中在盘算着,一会要不要再去军中找一些士卒问问,兴许有没发到的呢,只要有一个,那克扣军饷的罪名便给他安上。
  袁朝东也不傻,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敢胡乱报给皇帝,毕竟这位可是现在最受宠的皇子,要是弄不好把自己搭上就不值了。
  “在这里?”忽的帐外传来声音,一群人呼呼啦啦的靠近了帐篷,为首的一人更是直接推开了想要上前拦住他们的看门侍卫。
  袁朝东不惊反喜,难道是三皇子派人来阻挠他查阅账册了?那再好不过啦,这样他的奏折上更有的说了,然而等了一会,那帮人却并没有闯进来,反倒是在帐外坐下了,只听其中一人率先高声说道,
  “郑哥,你现在大红大紫,勇冠三军,要是你在都城当户部尚书的爹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睡不着吧。”
  “不能,我爹淡定的很,不过兄弟你也立过功啊,你爹刑部侍郎要是知道了,也一定开心,说不定回去怎么夸你呢。”
  “我哪行啊,跟郑哥你比不了,跟工部尚书的侄子徐哥也比不了,没什么可说的。”
  “别说我啊,在郑哥面前炫耀战功,我还排不上号,要说谁有可能的话,就数齐阁老的孙子,齐剑大公子才行,那耳功听说都过千了。”
  帐外话音不绝,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是离不开都城里的大官,而正好帐内袁朝东手里的账册记录的就是这帮昔日里都城的纨绔大少们,他下意识的扫了两眼,眼睛就离不开了,户部尚书的儿子,工部尚书的侄子,刑部侍郎的孙子,林林总总四五十人,最后还有当朝阁老的孙子也在其中,袁朝东的冷汗都下来了,这帮小祖宗怎么都跑这来了!
  “咱们跟着王爷出来打仗,那是真玩命的,要是谁敢泼脏水,我一定回家告诉我爹参他一本!”
  “没错!我爹是管典狱的,只要泼脏水的人下了大狱保证天天扒他一层皮,不!拆骨扒皮!”
  帐外的声音再度吵杂起来,袁朝东的手不禁一颤,又看了看手里的名册,要是这上面的人都参他一本,后果不用问他也知道,怕是自己逃不了变成脱骨扒鸡的命……
  权衡,此时的袁朝东在心里不断的衡量着,自己是为二皇子立功还是明哲保身求个安稳。
  “你们这帮兔崽子在这吓嚷嚷什么,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扰了里面大人办事!”
  随着一声浑厚苍老的声音响起,帐外立刻安静了下来,然后就是一帮人嬉笑着跑远的脚步声,袁朝东还在迟疑之际,他的帐帘终于被挑开了,李华农端着漆盘,吴欣芸拿着热气腾腾的水壶,徐祖青捧着两盘点心,三人前后脚的进来了。
  “呦呵,这位大人你好啊,我家王爷怕您累了,特意命我等来给您送点吃喝,让您慢慢查……”李华农笑容可掬,别提有多亲切了,将漆盘上的茶壶茶碗拿下来后,转身又对吴欣芸道,“赶紧给大人把茶水沏上……”
  袁朝东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满脸慌张,一个劲的摆手道,“不敢,不敢!”开什么玩笑,这三位一进来他就看见了他们腰间挂着的供奉金牌,让这些只归陛下管制的家伙给他沏茶,怕他还没这个福敢喝。
  “唉?!大人不必客气,老夫徒弟纪峰我也经常给他倒茶的,您喝便是……”李华农还是笑盈盈的,对袁朝东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热络。
  袁朝东的肝都碎了,龙鳞卫统领纪峰是这位的徒弟?凡是在东森为官的没有一个不怕龙鳞卫的,尤其是那位麟将大人,更是畏之如虎,“您坐,您坐,下官不喝,不喝,呵呵……”
  见袁朝东大冷的天一头的热汗,李华农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想必这位也该知道军中都有些什么人,他点了点头,一把搂过袁朝东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说道,“这位大人,东西能乱吃,可有些话却不能乱说呀,否则会死人的……”
  袁朝东连挣扎都不敢,频频点头,“是,是,下官明白,明白!”
  “嗯,您明白就好。”李华农松开了他,“那教军场上绑着的三十多人……”
  “放了!是下官弄错了……”闻弦声而知雅意,袁朝东也算是个通透的人,而且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得不低头。
  “好!呵呵,那老夫等人便不打扰了,大人您接着忙吧!”李华农笑呵呵的眯着三角眼说完,转身便走,只留下了依然傻站在原地的袁朝东。
  “大人,咱们这账还查嘛?”见人都出去了,他手下的小吏上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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