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孟叶的婉拒、江齐的推脱,这些挫败此刻都化作了隐秘的浍意。
  看啊李松,即便众叛亲离,我谢晗照样能让你沦为阶下囚。
  这份独属于他的胜利,让他迫不及待想在这个最痛恨也最了解他的人面前,细细剖开自己的筹谋。
  李松微微向前倾身,被锁住的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膝上。
  他深邃的眉目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像在纵容一个闹脾气的孩子:“愿闻其详。”分明是阶下囚的姿态,却依然从容得如同执棋者,连镣铐都成了他气度的一部分。
  “三年前你的那一箭,”他低沉的声音像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让我在北戎牢房醒来,”月光透过铁窗,在他手腕的伤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太子印信丢了,御使腰牌也沉在湖底。赛罕,”他轻笑一声,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连等我养好伤的耐心都没有,就急着派骑兵来取我性命。”
  谢晗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李松手腕上,那些被铁链磨出的血痕在冷白肤色上格外刺目。
  他听李松问,“这样一个连旧盟都能轻易背弃的人,怎么会突然信任敌国官员?”
  谢晗却忽然想起三年前,就是这双手在冬夜里为他暖过酒杯。
  喉头莫名发紧,谢晗仓皇移开视线,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他再次开口,声音却比预想的要低:“信任?我们之间不需要那种东西。”
  李松眉梢微挑,敏锐地捕捉到谢晗语气中的异样。
  他忽然放松身体靠回墙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啊……是威胁。谢大人手里握着赛罕的什么把柄?”
  谢晗轻笑一声:“我派阿尔斯楞在北戎王城各处埋下了火药,并在赛罕面前引爆了一处。我告诉他,你三年前在北戎的矿区根本不是采铁,而是在寻找一种特殊晶石,用来炼制’地脉焚天炉‘。”
  李松瞳孔骤缩:“什么?”
  “我告诉他,这种炉子一旦启动,能将整个北戎王城夷为平地。”谢晗继续道,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再加上你之前沉湖不死的神奇表现,赛罕完全相信了这种荒谬的说法。”
  李松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谢晗啊谢晗,我真是小看你了!这种天方夜谭的故事你都能编出来!”
  谢晗被他的反应激怒,一把抓住铁栏:“你以为这就完了?赛罕的骑兵已经向边境集结,只等高彦按捺不住现身。你那位忠心耿耿的亲卫长,恐怕很快就要去黄泉路上等你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没有你坐镇,你觉得黑甲军能撑过几天?”
  李松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谢晗:“你疯了?为了一己私仇,不惜引狼入室?”
  “私仇?”谢晗的声音陡然提高,“李松,你侮。辱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是私仇?!”
  牢房里一时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
  良久,李松叹了口气:“谢晗,当年的事……”
  “闭嘴!”谢晗厉声打断,“我不需要听你的狡辩!”
  他转身欲走,却听身后铁链哗啦一声巨响。
  谢晗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大力拽入牢房,重重摔在墙上。
  李松不知何时挣脱了一只手铐,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谢晗惊骇地睁大眼睛。
  李松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谢大人,你以为那些北戎人真的能困住我?”他俯身揪住谢晗的衣领,“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李松的手像铁钳般扣住谢晗的腕子,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他的官服。
  丝绸撕裂的声音在石牢里格外刺耳,谢晗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与惊恐交织。
  “放开……唔!”
  他的抗议被李松用唇舌堵了回去。
  这个吻充满血腥味,李松的牙齿磕破了谢晗的嘴唇。
  谢晗奋力挣扎,却在对方熟练的抚触下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衣襟散开,谢晗浑身一颤,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嘘……”李松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垂,灼热的呼吸裹挟着熟悉的珈兰气息,“谢大人这副模样,可比台上演民女时动人多了。”
  “滚开!”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李松在他耳边低笑,湿热的气息喷在明竿的耳后。
  谢晗羞愤地别过脸,却控制不住一阵战栗。
  李松的手已经他散开的衣襟,引起一阵可耻的双感。
  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无法阻止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而李松滚烫的身躯却将他牢牢盯在原地。
  谢晗羞愤难当,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背叛意志,喉结悄然挺立,燥热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住手……”谢晗的声音支离破碎,却换来李松一声低笑。
  “你会开心的。”
  谢晗咬破了嘴唇,却仍抑制不住一声喘息从齿缝漏出。
  很快,谢晗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黑暗反而让感官更加敏锐,他能清晰感觉到李松灼热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能听见对方骤然粗重的呼吸,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情欲气息。
  “三年了……”李松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谢大人梦里可曾有过我?”
  谢晗猛地睁眼,正对上李松深邃的目光。
  那双总是含着讥诮的眼睛此刻竟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压抑许久的渴望,又像是刻骨铭心的痛楚。
  未及思考,突然的动作让他仰起脖颈,喉结在李松的唇舌间滚动。
  “啊……”谢晗的指甲陷入李松的肩背,却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冲刷他残存的理智。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谢晗是因为,而李松则像是终于找回了遗失已久的珍宝。
  “放松……”李松吻去他眼角的泪。
  谢晗魂飞魄散,被迫承受,后背在墙壁上磨出红痕,却难以自持地顺从。
  “李松……你混蛋……”谢晗的声音支离破碎。
  李松充耳不闻。
  “看着。”李松强迫他望向墙上摇曳的火把影子,“看看指挥使大人现在是什么模样。”
  谢晗在墙上模糊的投影中看到自己被按着后颈,官袍大敞的狼狈样子。
  “停下!外面……外面有守卫……”谢晗的声音开始发抖。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牢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守卫迟疑的询问:“大人?您需要帮忙吗?”
  谢晗的身体瞬间僵直。
  李松在他耳边恶劣地低语:“叫他们滚。”
  “我没事!”谢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守卫的脚步声犹豫着远去。
  李松嗤笑一声,又变成了凶悍的狼。
  谢晗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藤通与浍淦淹没了他,眼前炸开一片白光。
  李松像是要将他订穿。
  “记得西且弥那晚吗?”李松咬着他的后颈,声音因情。欲而沙哑,“你在我身下也是这样,明明想要得要命,却偏要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谢晗想反驳,却被装散了思绪。
  他的手指在石墙上抓挠,膝盖发软,全靠李松拽着他的手臂才没有往下掉。
  愉悦如野火蔓延,烧毁了他的理智与仇恨。
  到浪尖时,谢晗死死咬住自己手臂,却还是漏出一声。
  李松四放,滚烫仿佛要将他从内到外烫伤。
  两人粗重的喘息在牢房回荡。
  李松用撕破的官服下摆嚓了嚓。
  谢晗全身发软,勉强扶着墙才没有跪倒。
  “你要逃了,是不是?”谢晗声音嘶哑,背对着李松整理残破的衣衫。
  李松系好瑶带,闻言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明天你还要来给我嘈的话,我就不走。”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李松脸上。
  谢晗的手掌火辣辣地疼,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屈辱。
  李松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谢晗踉跄着走向牢门,推开铁栅后,正好遇见前往牢房的南部落大汗。
  谢晗的声音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大汗,请把守卫加倍。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万不能有差池。”
  赛罕点点头,却在谢晗经过时敏锐地注意到他凌乱的发丝和红肿的嘴唇。
  等谢晗的背影消失在阶梯尽头,赛罕转向牢房,正对上李松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汗,”李松悠闲地坐回干草堆上,仿佛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太子,“你最好祈祷谢晗明天准时来见我。”
  赛罕胡乱发了一通怒火,却见李松已经闭目养神,只好悻悻地锁好牢门,按谢晗说的把守卫加倍。
  夏国新营地内,谢晗将自己浸泡在浴桶中,用力擦洗每一寸被李松触碰过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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