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她的形象一下子变成了积極的,正面的,如果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何塞不由弯起唇角,却听到她说:“可是他们把我当成邪恶的东西。”
他眼中升起的那点温度随之冷却。
他没有骗过她。
“你不把我交出去吗?”
触犯教廷的权威,总之为了平息众怒,罗莎以为他会采取相应措施。
要保下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要与教会为敌,损害贵族阶层的信心,无论哪点都对统治不利,但,他只是抱住她,罗莎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决定,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们要你處死我,为什么你不处死我?”
“你应该知道你并不能左右你的生死。”
“哪怕我被定下这样的罪行?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的生死对你很重要吗?”
这只冷血动物傲慢道:“是什么讓你这样覺得?”
“你刚刚说了,你想讓我知道不能左右我的生死,所以......”
“闭嘴。”何塞烦躁道,她真的知道要花多少精力来处理这件事吗?
罗莎没有出私邸半步,但是这些天舆论铺天盖地发酵,信仰被摧毁的绝望与怒火引爆了各大区,天空的乌鸦飞来飞去,她对外界的风声早有预测耳闻。
罗莎抬着眉淡淡道:“所以教廷给我定了什么罪?我有罪吗?”
何塞生冷地把假报纸撕裂,就这样被她轻易看穿令他恼羞成怒:“你是我的,即便你有罪,那也是我的罪名。”
他训斥她:“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听信那些虚假的政治谣言。”
“待着做什么?”
“反省,对神祷告忏悔吧,你让神失去了最忠诚的仆人。”
“......”
罗莎隔着窗户外的厚厚防弹玻璃,看到安保又多了几重。
吃午饭时,费雷还给了她一个冰激凌,见她盯着自己看,他有点不好意思道:“大人让买的。”
这群近卫是对何塞最忠心的,他让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没什么政治立场,就像一群精密机器,
然而他们都对她说,这不是她的错。
嗯,
他们也都是怪怪的。
一个阴雨天的午后,冷水浇灌大地,泡在时辰里昏昏沉沉,罗莎在客厅里看书,独占着沙发,她感覺有人来到身前,她没有抬头,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却知道是他。
麥克拉特的铁手套抚过她的发丝,残酷冰冷的盔甲与温暖柔软的身体擦起丝丝凉凉的温度。
他鼻梁高挺,身姿挺拔,已完全是成熟男人的姿态。
他们互相在对方眼中看着自己,黑色与蓝色的眼睛静谧下暗流涌动。
“我等不及了,一回来就来看你。”
他同她贴贴面颊,侧脸一派刀削般的风情。
同时,罗莎在他的眼中同样看到了微微惊讶。
罗莎的变化出乎意料,她变得丰满,鲜活,像莴苣一样多汁。
“我变胖了。”罗莎见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道。
“不,刚刚好。”他微微红着脸。
“什么?”
“没什么,你比之前更健康了。”
他抬手想要抱抱她,结果听到了身后的咳嗽声。
是警告,何塞踱步走来。
他的儿子回来了,两人互相冷眼望着,父子之间,眉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微妙的嫉妒,夹着刺含沙射影。
“rosa,回楼上去吧,我有事要处理。”
何塞无比强硬地当面親吻她,嘴唇擦过她的耳垂。
罗莎推开他,默不作声上楼。
麥克拉特结束了罢免生涯,何塞叠着长腿,审视自己的儿子。
他变得更强壮,年轻的身体过分生冷陌生。
何塞简单跟他描述了近日来的形势,政、治局面对罗莎极度不利。
“我下午要去见教皇,你一起么?”
麥克拉特恭敬道:“不了,我等候您的消息。”
何塞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是的,希望你安心等候。”
保护好她,但不要有非分之想。
他下令近卫严格看守,寸步不离。
∽
半夜,麦克拉特躲开近卫的视线,无法抑制地翻身来到楼上,来到她门前,他觉得自己疯了,但他只想看她一眼。
在罗莎门前徘徊许久后,他敲敲门。
“你睡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但她听得很清楚。
门外响起很多脚步声,近卫已经追来了。
罗莎打开门,他闪身躲进来。
“小姐。”
费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要打扰我。”
“是。”
费雷领人退下。
麦克拉特从厚厚的窗帘后出来,他看到罗莎书桌上摊着很多本书。
罗莎好奇地打量他的身体,觉得麦克拉特又长高了。
“你又长高了吗?”
麦克拉特皱起眉:“我又不是见到太阳就长个的向日葵。”
他走近她,来到书桌前,罗莎踮起脚尖去够,他低下头,罗莎抱住了罗莎蒙德的遗产。
“你看的什么书?”他有点小嫉妒了,他在外面流放的时候她还在卷学习,这下他永远追不上她了。
“没什么。”罗莎单手把那本笔记阖上。
“罗莎。”麦克拉特用嘴唇湿润她的脖子。
“嗯?”
“我很想你,你有收到我给你的信吗?”
他给她写了很多信,但都石沉大海。
罗莎摇摇头,她根本都没收到。
见他很失落的样子,她轻轻安抚,声音像细腻的羽毛拂过咽喉。
“我也很想你,想到你,让我疼。”
麦克拉特问:“你哪里疼?”
“这里。”她指着胸。
“这里。”指着腰。
“还有这里。”指的是大腿。
麦克拉特无法遏制地抱住她,两人疯狂拥吻。
∽
教皇久病未愈,变得更加沧桑年迈了,他颤巍巍拄着象征无上权力的权杖,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古老的权威。
但很明显,何塞并不打算尊老爱幼。
他前来探望,开门见山,老教皇怒不可遏。
“你竟然要我轻
易赦免你的情妇?是因为她的迷惑神官才会堕落。”
“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洛尔迦咎由自取,关她什么事?”
何塞跟教皇拍桌子,轻描淡写:“当然,关于神官的事,我代表她道歉。”
教皇显然并不接受。
何塞有些不耐烦:“她都道歉了你还要她怎么样?”
“而且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曾经在上一任教皇的墓碑前流下了美丽的泪滴,相信也会为您流下的。”
教皇闻言不由得颤栗。
“这是无耻的胁迫。”
何塞自顾自道:“我猜,她也许会为你流两滴。”
“至于教廷缺少一位圣子,我愿意让麦克拉特担任。”
教皇显然很错愕,这样的代价显然太过高昂。
“何塞,你要考虑清楚,封圣以后皈依神祇,灭绝情欲,终身不能娶妻生子。”
“我当然清楚。”
为了顾全大局,同时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教皇思量过后同意了。
“我愿意为罗莎小姐受洗。”
“感谢您的理解。”
何塞跟教皇握了握手。
教皇愁容惨淡,他很忧心何塞再这么疯下去,会不会哪天把大教堂给烧了。
那可是他的親弟弟啊,为了那个情妇,真的值得吗?
在车上,谈判了这么久,何塞有点精疲力尽,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上楼梯时,他迈着小快步,沉沉疲惫的身体振奋轻盈,迫不及待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他的子民依然会虔诚敬仰她,他已经等不及想要跟她求婚了。
柔软的地毯藏匿了脚步声,何塞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缓缓推开门,看到猩红色的窗帘后,她捧住了麦克拉特的头,两具偷欢的身体侬侬喁喁私语。
血流聚集到心瓣,砰砰心跳声停止。
“你在她的卧室做什么?”
他们在做什么?
此刻两人都不说话。
何塞声音滴水成冰,不易察觉的细微抖动:“你们做什么了?”他为了同教皇周旋足足开了几个小时的御前会议,可她——
“哥哥。”麦克拉特念出了久违的称呼。
“你闭嘴!奸夫!”
麦克拉特从没听过从他口中说出这么肮脏的话。
何塞点着他的鼻子:“是你勾引她!”
“他没有。”罗莎为他辩驳。
“你为这个贱人说话!”
何塞拔出枪,罗莎挡在麦克拉特身前。
他们在他面前,又一次拥在一起,年轻,美丽,鲜活,刺激了他的神经。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