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也许吧,因为你什么都不是,更无足轻重。”
他想证明她对他并不重要,不值得,他把她接出来包括此次施洗都是因为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
“你的宝贝孩子只是个球。”
罗莎压抑暴躁,她发觉在这段孕期她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愤愤道:“如果你非要那样做,那我就把球给消滅掉。”
何塞拧起眉:“这种事不是你能决定的,而且你为什么要用消灭这个词?它是孩子,不是怪兽。”
“有什么区别,对我来说它就是怪兽。”
这些天他已经做了太多强迫她意愿的事,频繁地抽血采样,被威逼着喝各种药剂,明明她一天要吐很多次。
现在,不仅是她的身体,他连她的信仰也要剥夺,只
是因为她让他不高兴,提到了罗莎蒙德的名字。
罗莎蒙德是他心底难以触及的,闭光珍藏的一切。
罗莎身体微微发抖。
下车时,她狠狠踹了他一脚,眼中爬滿漆黑绝望的藤蔓,撕扯纠缠。
“去死吧你。”
她呸他口水,一个人飞快跑进庄园里。
“rosa!”
何塞赶紧去追,看到她已经爬到了花楸樹上,整片樹枝在嗡嗡固执地呻吟。
“快下来。”
他几乎是惊恐地命令她,不断重复。
“下来。”
眼睛的对视,恨意翻腾。
何塞眉峰蹙起,声音慢慢软下来:“rosa啊,我们不要那么冲动血腥,完全可以采取一种更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罗莎抱着树干,保持无视,树叶的沙沙声要把她的大腿淹没。
最后他没有办法。
“下来吧,求你了。”他低低哀求,骄傲垂落在地。
医生提醒过他怀孕期间容易情绪不稳,他不该惹她的。
近卫们在树下布满垫子与拦网,罗莎沿着树干爬下来,最后直接跳在地上,双脚同时着地。
那冷不丁蹦的一下令何塞胆战心惊。
为什么她总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告诫提醒她,要保养身体,慢点动作,不要乱蹦乱跳,她只是一个人往前走,起風了,头发和裙摆飞舞。
何塞把外套给她披上,敦促她赶紧回房间:“你身体很虚弱最好不要见风,这样对孩子也不好。”
罗莎已经听够了,忽然就捂着耳朵跑开了。
何塞一愣,继而去追赶。
他拉扯她的手,几次把她重新拽回来,低下头:“是我说错了,施洗不是为了孩子。”
“它只是个球,它懂什么呢?”
“那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她冷冷道:“你的神保护不了我。”
“神保护不了你,但我可以。”
他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片静谧的寂静取代了柔软微风。
何塞清清声,对她耐心解释:“这次不只是施洗,还有赦免仪式,神会赦免你的罪行。”
罗莎很倔:“我不信神。”
“你可以只信三分钟,仪式很快的。”他语气一顿,“我会跟洛尔迦说,不用下跪行礼。”
他和缓地哄着她:“你想想,等你的身份被教廷赦免了,那孩子自然也是无罪的,因为你是它的母亲。”
“我会给你安排个合法的身份,教廷承认的身份,你可以继续学习,还有选择你喜欢的工作。”
何塞已经通知教皇与神官了,施洗同时要为她举行祝圣洗礼,按照信仰的说法,接受圣者的祝福,这样净化后她会洗去不堪的出身,成为第一区的特许公民。
这就像赋予她第二次生命。
这样在帝国民众的眼里,她可以跟他名正言顺在一起,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非議。
何塞为了说动顽固的老教皇出面,此前废了很多口舌,花了很多金币,软硬兼施,他认为这很值得。
他见她不说话,以为和缓了,想把她搂怀里,结果她一把推开他,衣服丢地上重重踩了两下。
...还在闹别扭。
何塞默默跟着她,想想也是,身上挂着那么个球,一定不舒服吧。
晚上时他敲敲门,她在那里看书,他给她拿了营养剂。
“我不想吃。”一看到那些东西她又开始作呕。
“那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让厨师做些你爱吃的,又有营养的,枫糖浆戚风?姜汁汽水?还是石榴汁?”
她爱吃的他都记得很清楚。
做些她爱吃的,这样她也能多吃点。
罗莎对他没有好脸色,对他的话也不回应。
她卧着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何塞在开御前会议,看到天空落下蓝色雨滴,他想了想,给她打来电话:“你那里下雨了吗,多穿件衣服。”
那头直接把他挂掉了。
他不死心,又打。
听到她说:“我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想我的朋友了。”
何塞沉默了下。
那边说完又果断把他给挂了,一点礼貌都没留。
十分钟后,罗莎看到何塞出现在她面前,他风尘仆仆的,从帝国大厦赶来,鬓角有几点涔涔汗滴。
“你想见她们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这只骨子里透出温情的恶魔就在她面前,拥有如此美丽的双眼。
他对她半跪下身体。
她嗯了声。
何塞试探地拥抱她的身体,他妥协了。
第94章 knot鱼刺
罗莎走到草地上,菠莉正钓魚回来,手里提着一桶活狗魚。
她蹦蹦跳跳的,自从被从修道院里放出后,在环抱宫殿的偌大海岸线和森林里到处探险,充分享受着活动肌肉的快感。
她看到了罗莎身后跟随的男人们,对罗莎嘀咕:“那是谁呀?”
她一直盯着那个高大的男人看,睁着双野猫一样明亮的绿眼睛,活泼妩媚得像丝。
罗莎望了下近卫们,不解她问的具体是哪个。
“哎呀就那个最魁梧腰最细的,身材最好的。”
她问的是费雷。
菠莉舔舔唇,早晚要睡到他。
罗莎在腥绿色的草香中席地坐下,菠莉开始热身打网球,她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罗莎看到她自由自在的样子很开心。
费德麗卡也被放出来了,她出狱后继续担任帝都时尚圣经的主编,时尚大业忙的不可开交,同时在媒体记者络绎不绝的采访曝光下迅速出书写专栏,把狱中生活真真假假披露了些,霸占了大都会新闻头条。
貴族圈层认为这个在监狱几进几出的女人已经得到了何塞的谅解。
她经营的上流权貴的必读刊物,最近几期封面内容都是关于多元,宽容,与谅解,内容都是运营挑选排版过的,传递的信号不言而喻。
大都会隱隱风平浪静。
菠莉第一次来私邸时,惊讶得合不拢嘴,她震惊世上还有这样富麗奢靡的宫殿。
“哇,这真是好大的笼子。”
又大又豪华。
见到何塞,她很自来熟地招招手。
“嗨,老兄,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
何塞当然记得她,这个贼,像火一样的红头发,跟小母牛一样。
“什么时候?”他抬着下巴,表示不认为自己会见过这种低贱贫民。
“你忘了,上次你的钱包还是我偷的呢。”
何塞臉黑了,下令礼官把她安排在宫殿角落的客房,临睡前他给罗莎端了些爱吃的餐点,放在床邊,菠莉径自推门进来,越过他灵活地躺床上。
“让让老兄。”
她理所当然挤占了他的位置。
何塞愤怒至极:“你睡在楼上。”
“哦,我怕黑,想跟罗莎在一起。”
她无辜地问罗莎:“罗莎,我可以留下吗?”
罗莎点头。
何塞感到不可思议,一个贼居然说她怕黑?
为什么她可以说瞎话比喝水还自然?
他阴着臉:“那我睡哪里?”
菠莉挠头看了看:“床上没有你的位置,你想睡地上吗?”
他认为跟这个贼无法沟通,质问罗莎:“为什么她可以躺在你身邊?”
菠莉冲他挥手:“哦,原来你也想睡床啊,你也可以躺啊,来,我们三个一起。”
何塞脸色铁青离开,还十分有礼貌地把窗户半关,门一并带上了。
菠莉耸耸肩,她对罗莎吐槽道:“哦,他的性格可太差劲了,又爱嫉妒。”
“他没有人性的。”罗莎轻轻说。
菠莉咂摸着,总觉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是一只恶魔,但他在罗莎身边更像人。
“我还是觉得上次那个金毛小男狗比较好,年轻有劲儿,身上香喷喷的。”
她对罗莎咯咯笑:“我见过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耳朵总是红着,可好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