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秋蘅腰间之力退去,自也松下一口气,不敢再多其它了。
  是夜,待到秋蘅熟睡,那厮已叫软香软玉折磨不轻。
  他伸手拔了拔秋蘅粘在脸颊上的碎发,随后翻过身子将她拢在身下。
  秋蘅混然不知,双臂在他此等动作之下已然滑到床榻之上,她便自收拢了手睡得很是安稳。
  那厮口舌生热,瞧着秋蘅不点而朱的唇瓣,便想要覆上尝一尝那滋味。
  他伸出手去,还未碰及,就听得外间梆子声起。
  已是五更天了。
  那厮不能再行耽搁,这便强||逼着自己起身离了满室温香,自顾朝着四方雅舍而去。
  待到入了三楼,他自又是将自己独个儿泡在冷水中好一阵子,这才稍缓了心神,随后换罢衣衫,自顾离去。
  翌日待到秋蘅醒转之时,已是辰末。
  她自顾起来重新梳冼换装,不多时,便听得秋媮来唤,言道谢璨来寻他了。
  谢璨言说谢侯知晓秋蘅已至都城,便在家中设了家宴,要好生感谢秋蘅。
  因是有那黄狸奴前一夜的话,秋蘅未免多事,便也没有拒绝,自顾应了。
  因是摆着相谢的由头,秋蘅自也是要带着秋媮一并去的。
  去往谢府那日,秋蘅将那厮带来的衣物穿戴上,随后登上了谢家派来的车驾,这便一道去了。
  许因谢侯提前知会过,那忠勇侯府居然是大开中门相迎,着实是让秋蘅诧异。
  谢家两个姑娘亲自来迎,一口一个蘅娘子,叫得很是亲热熟络。
  “先时便觉蘅娘子亲切,不想竟是与我那二哥哥有一段缘分,当真是巧。”
  “这可不是巧,我觉得这是天作之合呢。”
  秋媮听了这两人的话心觉不妥,这两个若非自己知晓她们是谢家人,甫一听了她们的话去,便觉这二人非是两个正经姑娘。
  秋蘅倒是不甚在意。
  想是这二房先是忌惮自己会入萧琏院中为妾,如今又知晓自己与谢璨先时便是相识,自是料想着将她送去大房院中,由着大房屋内自行走水,她们二房倒可隔岸观之。
  这谢家两位姑娘一壁笑一壁将秋家姐妹自往谢家老太太院中引,秋蘅跟着她们一道入内,她见主位之上坐着一位鹤白华衣的老者,想她便是这谢家老太太,这便捧了双手施礼道:“妾,拜见谢老夫人。”
  第58章 身世你这混帐羔子是否在外有了外室!
  谢老夫人瞧着一身黄粉衣裳的秋蘅,面色霎时转白,连着一旁的明芳县主与冯氏二人都齐齐转了面色。
  冯氏先时瞧这秋蘅时,她尚覆着面纱,如今再见她真容,当真是惊得一身薄汗。
  秋蘅微弓了身子许久,未有听人唤她起来,此时也不敢抬了头去看,只得一直在旁稍弓着身子静候。
  屋内谢家二房的两位姑娘显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一个劲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然而这冯氏此时是又惊又怕,她的身子不住地打颤,就差跌坐于地了。
  明芳县主抬着发颤的手,见身旁婆母已是不好,这便道:“蘅娘子先行起来吧。”
  随后她又招来左右,道:“老夫人今日晨起身子便有些不妥当,你们这些伺候之人竟也不多看顾着,还不快些去请医官!”
  左右伺候之人闻言,自是四散离开,这冯氏听得明芳县主如此言辞,头一次未有与她逆着来,只一同扶了谢老太太入内。
  谢家两位姑娘不知所以,自也是一道跟着离开。
  一时间,偌大的正屋里只余了秋蘅与秋媮二人。
  “姐姐,这是怎么了?”秋媮着实不能明白,怎么就只见了秋蘅一面,这通屋子的人都跑了个没影。
  秋蘅亦摇了摇头,她虽不知原因几何,但料想是与那厮给的这身行头脱不了干系。
  谢老太太屋中摆着炭盆很是暖和,秋蘅却不敢再多留,这便与秋媮一道行到院中一棵红梅树下。
  枝头红梅微绽,倒是在冬日枯败景色之中很是显眼。
  秋媮与秋蘅一道在院中站着赏梅,心中却是暗道,快些来人才是,她们便也好借口离去不再打扰。
  因是谢老太太身子陡然不适,连带着几位夫人都面色不好,院中奴仆自是要报给各家郎君知。
  此时谢煜与谢烁自是不在府中,谢远与谢逸也各自出门走动,院中之人也只能将这事报给了谢侯知。
  谢侯乍闻此事,料想是谢老太太故意要与秋蘅难堪,这便与谢璨一道转往谢老太太院里。
  祖孙二人方至谢老太太院中,便见秋蘅与秋媮一道站在红梅树下。
  谢璨大步上前,唤了声阿蘅。
  秋蘅随即转过了身,她见谢璨身旁亦立了个发色灰白的华衣老者,料他定是谢侯,这便上前捧手施礼。
  谢侯见了秋蘅,虽不似谢老太太那般害怕,却也是被惊了一跳。
  他将秋蘅上下打量过后,方道:“蘅娘子,今年十七?”
  秋蘅乍闻谢侯此语,心觉诧异,却也是如实答了。
  他见秋蘅应了,又道:“蘅娘子家中可还有父母兄弟?”
  “妾幼时便与父母失散,如今只与妹妹秋媮一并相伴度日。”秋蘅如是说着,一旁秋媮自是上前,朝着谢侯施了一礼。
  谢侯瞧她容貌与秋蘅并无半点相似,又道:“蘅娘子的这位妹妹,是娘子嫡亲妹妹吗?”
  秋媮觉得谢侯这话问得好生古怪,却也照实答了。“妾与姐姐非是血脉姐妹,只是自小相伴,这便以姐妹互称了。”
  谢侯如此反常,一旁谢璨自也觉出味来,他心中闪过一个可怖念头,这便与秋蘅言说:“今日祖母身子不好,我也需前去恃疾,阿蘅不若先行回去吧,这宴饮改日再吃。”
  秋蘅自乐得离开,这便与谢侯告辞由着谢璨指人将她们送出了侯府。
  谢璨言说要去探望谢老太太,谢侯只应了声,却未有入门。
  他转而回到自己院中,这便急忙将陆方唤了进来。
  陆方多年跟着谢侯,如今也已年近五十,自是知晓谢侯缘何如此反常。
  “你去查查那秋蘅,将所有可用之人都派出去,务必要在近日里探得可靠消息。”
  谢老太太屋里登时围了许多人,又是嘱人来搭脉行针,又是嘱人去熬汤药,前后折腾了大半宿。
  于嬷嬷料今日两房夫人也各有不妥当,这便言说由她来守着,让两房人都各自回去了。
  如芳县主回到自家院子,这便让人将谢远与谢烁一并叫到了屋子里。待到屋内只余了他们三人,她方道:“那个秋蘅,生得太像二姨夫人了。”
  谢远听罢,当即惊得面色转白。“夫人可看仔细了?”
  “如何能不仔细?你是没有瞧见,那秋氏今日穿了一身黄粉衣裙,像极了二姨夫人少时的模样了。母亲今日初见那秋氏之时,已经惊得一口气梗在喉中险些就出了大事了!”
  谢烁听罢,道:“二房的那位姨夫人不是多年之前就已经死了吗?”
  “正因如此,冷不防有个人同她生得这般相似,连衣裙颜色钗环发饰都喜爱一致,如何能叫人不怕?”
  明芳县主稍稍定了定心神,道:“若是璨儿当真中意了此人,那可如何是好!”
  屋内父子听罢,皆蹙了蹙眉头。
  谢烁想起先时自己探来的消息,只怕是这秋蘅在青州尚有他未能查明的内里详情,这便嘱了父亲好生陪着母亲,自己独去寻人,欲再探秋蘅的底细。
  那一头冯氏回到屋里,也是惊魂未定。
  谢家两位姑娘鲜少见她如此,自是出言相问。
  冯氏却也不急着答,只叫人将谢逸一并唤了回来再说。
  待到谢逸回转,冯氏立时拍了身侧矮桌,怒道:“你这混帐羔子是否在外有了外室!”
  不然怎会凭白出现一个与自己已逝婆母这般相像的女子出来?
  谢逸不防冯氏有此一问,遂摸了自己的头,道:“夫人你这话从何说起?”
  自己每日都乖乖与她同在一个院中,哪里像是得空再去养个外室的模样。“我日日与夫人在一起,怎就能有外室了?”
  “呸!我带着女儿来到都城这几月,你就是独自一人在禹南的!”
  谢逸道:“这不是夫人不许我陪着吗?我还日日在父亲面前将心提到嗓子眼过活。”
  冯氏刚想出声骂他无用,又觉自己扯得远了去。
  秋蘅已然成年,就算这谢逸上几月在禹南有了外室,这也是轮不到出生的。
  冯氏这才歇了火,道:“收留大房谢璨那姑娘我瞧了,生得太像你生母了。”
  谢逸听罢,急道:“夫人可要听我陈辞啊!我对夫人那是一千个一万个的忠心,绝不会在外另聘那外室,还能生出一个这般大的女儿的!”
  谢家两姐妹见自家父母如此行径,左右相视一眼,这便起身告了退。
  “你闭嘴!”冯氏摆了手,道:“我倒希望那秋蘅是你的女儿。她生得与你母亲这般相像,那父亲见了必是讨喜的。有她在二房,你还怕世子位落不到二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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