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跟谢嬷嬷也没什么好聊的,晓得谢嬷嬷她们是那人的人,说话谨慎,做事有分寸,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外室,讨好她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依旧是外室,那人也不会放了她,于是她就没有费心思去讨好两个嬷嬷。
  两个人就干坐在车厢里面,彼此沉默不言。
  第18章 满是伤
  乌锦进屋后就见到世子坐在铺炕上,她一进来,他就朝她投射过来凌厉的目光,抬手示意跟着进来的嬷嬷们出去。
  乌锦还以为自己要先沐浴净身,结果他站起来攥住她的手,没等她说话,低头就是一个强势的吻,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脸色沉郁,越吻越凶,甚至带有啃咬,乌锦疼得直皱眉,还闻到铜锈味,应是舌头被咬破了,她忍不住推拒,然而这人没有停下。
  “唔唔唔……世子爷……”乌锦使尽全力,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唇腔内满是血腥味,舌头被咬破,嘴角也被咬破,她心想这人又在发什么疯。
  “闭嘴!谁允许你说话的!乖乖受着!”
  乌锦被放倒在床上,他如泰山压顶般压制着她,衣服剥落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势跟啃咬。
  这哪是在行房,这完全是在咬人,乌锦疼得受不了,出声讨饶:“世子爷,你饶了我吧,好疼,我身上的肉没有你牙齿硬。”
  结果这一求饶反而换来他的怒火,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狠厉,十分暴怒的样子:“我让你闭嘴!我不允许你说话,你就给我闭嘴!再说话,我就掐死你。”
  “咳咳咳……”乌锦被猛得被掐,差点岔气,他不似在说笑,不惹怒发疯的人,她也只好闭嘴,不再开口说话。
  这人的确在发疯,他身上仿佛有嗜血暴力因子,又是咬又是不顾一切地发泄,没有一点要怜惜的意思,她只能默默忍耐,不吭一声,紧闭双唇,只能在心里直骂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乌锦才从这场痛苦的情.事中听到他喊来人啊,她才松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谢嬷嬷跟瓜嬷嬷进来,她们瞥见床上的狼藉,怔一下忙低下头,跟主子爷说热水已经备好,主子爷起身过去隔壁耳房,谢嬷嬷随着过去服侍主子爷。
  瓜嬷嬷则留下来伺候乌锦,只见乌姑娘躺在床榻上,身上血迹斑斑,青青紫紫,有许多被咬破的伤口,柔弱无力,双目无神地望着床顶。
  瓜嬷嬷眼底有些震惊,她从来不知道主子爷在床上是这样的,这样谁承受得住,这完全是在施虐磋磨,主子的事,当奴才的哪敢多说,她到旁边拧了拧毛巾,给乌姑娘擦身,因乌姑娘身上看上去很可怖,下面还直接见红了,她动作不由放轻,眼神透着几分怜惜。
  “有药膏吗?”乌姑娘开口问了一句。
  瓜嬷嬷连忙说有,她忙走出房间去找药膏,拿药膏给乌姑娘涂抹。
  过一会儿,主子爷也过来了,冷冷地说了一句他会让人升乌姑娘的阿玛为佐领,随即便离开。
  乌锦全身上下都痛,这会还是白天,她抹完药膏后继续躺着,让自己缓一会,谢嬷嬷端来避子汤,她又坐起来喝完,含了一口橘子蜜饯在嘴里。
  她是想明白了,这人养外室就是为了发泄,他心情不好就把她叫过来折腾,在床上有怪癖的一个人。
  许是这种怪癖不想被人所知,于是想起来养外室。
  “乌姑娘,你想不想吃点东西?”乌锦见瓜嬷嬷问她,她点点头。
  瓜嬷嬷立即出去为她做吃的,乌锦在这间屋子里面吃过午膳后才离开,离开时手里拿了两瓶药膏,她脖子上有一些痕迹,她特意围了围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她先回到铺子,彩玉连忙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她摇头说没事,快天黑时,她跟彩玉回到家,她额娘见她围着围巾,问她是不是着凉了,让她小娘给她煮一碗姜汤。
  她没有推拒,说她的确觉得冷,许是快要换季的缘故。
  她额娘说她身子骨从小就弱,叮嘱她平日里多穿衣,絮絮叨叨的样子让乌锦心里很暖。
  吃饭前,她乖乖喝了一碗姜汤。
  夜里,彩玉跟她睡同一张床,在她脱掉外衣时见到她身上的伤口,吓得惊呼一声:“小姐,这……是那个人伤的小姐吗?”
  “没事,不过是一些皮肉伤,过几日就能好了。”
  彩玉吓得直落泪:“这哪是没事的样子?小姐,世子怎么还伤人啊,我们要怎么办?”
  怕额娘他们听到,乌锦示意彩玉小点声,说她没事,没怎么办,死不了人,她让彩玉帮她再涂抹一遍药膏,涂完后让彩玉歇息,别问那么多,她没有大碍。
  夜深了,周围安静下来,乌锦反而睡不着,想到那人今日冷酷施虐的样子,她想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她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他。
  后半夜,她在诅咒那人的思绪中睡去。
  过了三日,她阿玛从步军营那边回来,一回家脸上就溢着笑意,说他今日被升为镶蓝旗佐领了,她额娘跟小娘听着都有些惊讶,随即是欣喜,说她阿玛当了这么多年牛录,终于升为佐领了,尽管这佐领依旧是不大的武官,但好歹比普通牛录要好。
  八旗兵入关后是每三百人编一牛录,也就是佐领,而五个牛录便是一个甲喇,即为参领,五个甲喇便组成一个固山,也就是所谓的旗,像她阿玛属镶蓝旗第三参领第十二佐领下的旗兵之一,一个普通的佐领底下就有几十到上百左右的兵,当然佐领不止一个,参领底下佐领的数目是不等。
  普通佐领官职不高,手头上却有一点权力,至少可以支配底下的人。
  乌锦没想到那人真的说到做到了,不知这算不算她伺候他的一点回报,这也说明那人权势很盛,可能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但对付他们这种普通人家足以,他仅用几日便能将她阿玛升为佐领,裕亲王世子可能只是动动嘴吩咐一句,底下便有人替他把事办周全。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们家拿什么跟他抵抗。
  乌锦见到她阿玛额娘等人这般高兴,也不由感染上几分喜意,但内心也在隐隐担忧,万一她将那人得罪狠了,他们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因她阿玛升官,她额娘跟小娘晚膳弄得很丰富,杀了一只鸡,还弄了红烧排骨,加上清蒸一条鲈鱼,有鱼有肉,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一顿饭。
  这是她退婚后,一家人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
  第19章 跟踪
  五月中旬,那些药膏十分管用,不到十天,乌锦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淡化到只剩下一些淤青。
  乌锦这阵子忙着刺绣,年初李夫人让她往一件对襟夹马褂上刺绣,说是要送给宫里的宜妃娘娘,为宜妃娘娘庆生,既然是娘娘,自然尊贵万分,轻视不得,她提前一个月绣好,准备拿去给李夫人过目,若有不足之处,也好回来重新调整。
  她一大早过去简亲王府,李夫人身边的丫鬟冬雪已在王府侧门等着她,她随着冬雪进府,到了李夫人那屋后,恭恭敬敬给李夫人行礼。
  李氏依旧是坐在铺炕上,慢条斯理端着茗碗喝一口茶,才让乌锦起身,示意秋菊给她赐坐。
  乌锦坐在李夫人下侧的圆凳上,拿出她绣好的夹马褂给李夫人看。
  李氏仔细端详,不得不说乌锦这绣工精湛,这夹马褂袖口内绣浅粉色球花,而褂面的素缎绣制大朵折枝绣球花,粉色花朵中夹着黄色花蕊,一团一团簇拥又不显拥挤,夹马褂开裾处的流云纹十分流畅,整个针法自然灵活,又细腻平滑地勾勒出绣球花的唯美与生动。
  这绣工跟宫里的绣娘相差无几了,李氏真心称赞一句:“很好,绣得很好,你用心了,一定花了很多功夫,我想宜妃娘娘会喜欢的。”
  见李夫人喜欢,乌锦也腼腆地笑了笑。
  李氏放下那件夹马褂,看向乌锦,问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要跟张参领的长子成亲嘛,我怎么听说两家退婚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乌锦没想到李氏会问这个,她怔愣一下才回道:“奴婢跟张大哥不合适,原先订婚就稍显匆促,退婚对我们都好,两个不合适的人凑在一起过一辈子才是折磨,不如当断则断。”
  李氏觉得乌锦没说实话,她先前听说张参领的儿子受重伤,婚期往后延迟,结果没过多久就听说两家退亲了,哪家先提出退亲的,她就不得而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两家人都三缄其口。
  乌锦只说不合适,李氏也不能撬开她嘴巴让她说实话,她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你阿玛几日前升为佐领了,这可是好事。”
  乌锦抬头笑道:“是,奴婢额娘她们知晓奴婢的阿玛升为佐领后,开心了好几日,许是因祸得福,奴婢还得感谢福晋的善举,将阿玛从牢里救出,福晋的大恩大德,奴婢一直谨记在心。”
  李氏听着高兴,觉得乌锦会说话,没忘恩,她示意冬雪拿五两银子给乌锦当酬劳,这件夹马褂绣起来少说也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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