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从床上站起来给他屈膝行礼。
  胤禛刚进来时瞧见乌锦,觉得今日的她恭顺不少,是一个能屈能伸,识相之人。
  他坐在床上,示意她给他更衣。
  乌锦过去站在他面前,开始给他更衣,解去衣襟的扣子。
  胤禛将她困在自己的两条大腿中间,说道:“你这样慢悠悠的,得脱到什么时候,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在这里,我以为你想清楚了。”
  乌锦没回他的话,她没有故意拖延,就是他的扣子难解罢了。
  胤禛将她放倒在床上,贴着她的脸,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柔软的唇让人想更进一步,他撬开她的嘴巴,吞没、汲取、啃咬,他使劲卷吸。
  她的两颊也变得有些酡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原本想脱去她的衣服,只是他不怎么了解女子衣裳的扣子在何处,半天解不开,他便命令她自己脱。
  乌锦照做,抬手自己解开扣子。
  “呵……”胤禛都不由轻笑一声,上一次还是一副不愿屈从的样子,今日又十分乖顺,他的手抚了抚她光滑的右脸,避开她的左脸,说:“想明白就好,乖一点,你也能感受到乐趣。”
  乌锦不想像上次那样痛,他仿佛要将她撕开,她看得出他今日心情不错,她盯着他的脸,轻声道:“还请世子爷轻一点。”
  “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我想如何就如何。”
  胤禛才不会怜惜她,他只管自己痛快,她哪有资格要求他怎么做。
  乌锦听他这么说,干脆闭嘴,不想跟他说话。
  事实上这人的确不会怜惜她,乌锦跟上一次一样只默默忍耐,盼着早点结束。
  胤禛注意到她一直咬着自己的下唇,仿佛在忍痛,脸上的表情像是经历酷刑一般,他顿时沉脸,掐着她的脖子:“再露出这种表情,信不信我掐死你,你该欢欢喜喜地承受迎合才是。”
  女子侍寝哪一个不是高高兴兴地承受,这是给她们的荣幸,他的那些福晋每回见到他都是十分雀跃的样子,她拉着一张脸给谁看,胤禛略显不满。
  乌锦想翻白眼,但忍住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假笑。
  胤禛看到她这样子,心情更不好了。
  “别笑了,你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要记住你的本分,你不过是一外室,外室就是要以色侍人,懂得迎合男人。”
  大白天的,外面的光亮得很,乌锦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他这副命令人的嘴脸让她心里作呕,她还是忍不住顶一句嘴:“我不懂这些,世子爷要是不喜欢,大可以去那些勾栏地找别人,我想那些人更懂得迎合世子爷,更讨世子爷的欢心,世子爷在我这恐怕要折趣了。”
  “少说些让我不开心的话,你是嫌活得久是不是?”
  乌锦见他隐隐要动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确不想吃苦头,她主动攀着他肩膀,主动亲他,压住他未出口的话语。
  到后面她有迎合他之意,他才没有真的动怒。
  半个时辰后,他们才结束。
  第17章 退婚
  胤禛回头,见乌锦青丝披散躺在床上,额前碎发稍显凌乱,双颊微微发红,他已经坐起来,也不见她有所动作,好似方才是他服侍她一场,他不由皱眉,冷声道:“你该服侍我穿衣了,你要跟谢嬷嬷学学伺候人的规矩。”
  乌锦原本是想躺着等他自己离开,听到他的话,她不得不起来替他穿衣。
  “靴子。”
  他又命令道,乌锦下床弯腰给他穿好靴子,此时的她像足一个伺候主子的丫鬟。
  胤禛穿戴好之后抬脚离开。
  乌锦见人走后,默默松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谢嬷嬷便端着
  一碗备好的避子汤进来,她没有二话一口饮尽,没有在这座宅子过多停留,很快离开。
  等乌锦回到铺子时,彩玉凑过来说午时末程姨娘过来给她们送午饭,她撒谎说她上门接活了,乌锦点点头,过会先洗把手坐下来吃饭。
  她边吃边盘算着让阿玛他们过去张家退婚,过了这么多日,张宗应该好得差不多,此事不能再拖,万一那人发现她没退婚,又找麻烦怎么办,事已至此,她跟张宗已无可能。
  吃着吃着,彩玉忽然碰了碰她手肘,示意她往前面看,她抬头一看,张宗不知何时走进来,身旁有两个随从跟在他左右,小心跟着他,生怕他摔倒,他刚伤愈,人看上去还是有点虚弱,瘦了一圈,走得很慢。
  “你怎么过来了?”
  张宗笑道:“你都不来看我,只能我过来看你了。”
  乌锦心怀愧疚,起身帮忙搀着张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两个人单独到铺子后面说话,她也不瞒张宗,开门见山说过几日她请家人上门退婚,将聘礼归还。
  张宗反而紧握着她的手:“桃子,不要退婚,我们重新挑个日子成亲,我不管那人是谁,我一定要娶你。”
  乌锦看着张宗,心中只觉悲凉,为她,更多为张宗,是她将张宗拖入这泥潭中。
  “张宗,我们得罪不起那人,是我对不起你,今生我们有缘无分,成亲就算了,我已经委身于他,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是哪家世子?我不信这大清没有王法,我们上告,告到宗人府,告到圣上那边,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乌锦,别退婚行不行?”
  张宗抱住她,将她拥得紧紧的,语气带有一丝哀求。
  乌锦心中一阵悲戚,她能感受到张宗对她的情意,只是她不能回报这份沉重的情意,那人不是良善之人,此次差点杀死张宗,一条人命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他想杀就杀,无人会真正追谴他的罪责。
  倘若她告诉张宗那人是谁,张宗非要跟那人过不去,得罪那人,死的人只会是张宗,可能还会波及张家,张宗还年轻,他有大好前程,没必要为了她毁了自己的锦绣人生。
  “张宗,算了,那人尊贵万分,我们真的得罪不起,我们身后都有家人,我们不能不管不顾,以卵击石,我已是不洁之人,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得罪那人,无论是你还是我,乃至你阿玛,都得罪不起他,我们的婚事就算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们以后不要再往来,是我对不起你。”
  “乌锦,你不能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别退婚好不好?我可以去求简亲王,让他为我们做主,他不过是一世子,他大不过王爷,我不怕得罪世子。”
  见张宗太过执拗,油盐不进,他刚死里逃生,难不成还要死里逃生一回吗?那人要是真发疯,不见得会放过张宗第二回 ,下次刺中的不会只是胸膛,有可能是划破喉咙。
  乌锦眼眶泛红,从张宗怀里出来,决绝道:“张宗,别傻了,我既然委身于他,说明我们已无可能,你放手吧,别害得我们两家人都家破人亡,你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有家人,是我嫌贫爱富,攀权附贵,是我自己选了那人,没选你,我不觉得委屈,是我自己自愿的,跟别人无关。”
  “你骗我,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乌锦轻笑一声,眼神变得漠然:“张宗,没人逼我,我阿玛多年没有得到晋升,我跟了他,我阿玛能得到晋升,能当一个佐领或参领,我要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要让我家里人都过得好,这些只有那人能给我,你不能,你不过是一普通的骁骑校,你再晋升也不过像你阿玛那样当个三品武官,可那人是皇亲国戚,他是姓爱新觉罗的,我跟了他,我以后能当个福晋,我不是被逼的,我是自愿的,我本来就不喜欢你,我其实很久之前就跟那人在一起了,答应嫁给你不过是那人惹我生气,我报复他罢了,我要是喜欢你,也不会在三年前拒绝你,张宗,以后别来找我了,他是谁不要紧,你只需要知道他比你尊贵,能给我带来荣华富贵,你比不上他。”
  “我不信,你告诉我那人是谁?”
  “信不信由你,我没什么话可说的了,明日我便将聘礼退回去。”
  乌锦转身不再理会张宗,任由张宗说什么,她都不再搭理,只让他离开,没必要纠缠。
  最后张宗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
  乌锦当天回家后便让她额娘明日将聘礼归还给张家,她态度坚决,家里人也不好再劝解什么,点头应下。
  聘礼还回去后,她跟张宗正式退婚,因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两家人都低调处理,没有四处张扬,只有一些走得近的亲戚知情。
  眨眼间到了五月初,春意正浓,草木新绿。
  乌锦有一个多月没见到那人,她这段日子过得很平静,大部分时间都在刺绣,那人有家有室,她不过是他闲时打发时间的玩物,偶尔逗弄一二,哪有可能日日过来找她。
  她在铺子里面描画时,谢嬷嬷进来,她以为是像上次那样明日再过去那座宅子,没想到谢嬷嬷说现在就得过去,世子在等她。
  她只好让彩玉守着铺子,她跟谢嬷嬷出去,马车就停在她铺子附近,她们很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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