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将工作上的这些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慕析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温度调到最低,把西装外套脱去,躺在床上冷静。
  抑制剂很快起了效果,慕析体内的热逐渐退去。
  她必须让自己静心,于是从柜子里找了书出来看,读诗、读散文,读一些沉闷的故事。
  该死的是,这些东西写来写去总是绕不过情爱、绕不过欲望。
  当慕析读到“嘴唇”“亲吻”时,她马上感到大事不妙。
  才消散了没多久的欲念很快又在腹中聚集、升腾而起,自下而上冲着慕析的脑海,燥热得她不得不扔了书、还把衬衫西裤也一同脱去,半裸着仰躺在床上喘气。
  脑海里有无数相互矛盾的念头在横冲直撞,搅得慕析处在崩乱边缘。
  等到好了一些后,她艰难起身,去洗手间冲了冷水澡清洁身体,然后随手拿了件睡袍套在身上,又缩回床上继续忍受欲念侵蚀。
  慕析不太清楚现在时间几何,在快要失去理智时,她给自己注射了第二针抑制剂,略微得到一些冷静的机会,靠在床头奄奄一息。
  她的感官正被无限放大,即使房门上锁,她也能嗅到一些微弱的、来自外面帮佣们的信息素味道。她听见有人在谈论自己的易感期提前,说也许是太过操劳了才会这样。
  慕析为自己感到羞愧,旁人觉得她是操劳过度,可她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压根不敢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任何人。
  只是一个甚至都算不上吻的接触,就让她成了现在这样,她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无能的a,连控制自己的欲望都做不到。
  她只能、也只能,独自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想着那个让她百般折磨又偷偷欢愉的吻。自渎。
  一片接着一片的混沌里,慕析蜷紧了身体,紧贴床头。大概已经到了第二天,因为期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没听见声音,应该是大家都睡下了。
  没过多久,慕析也睡了过去,她已经精疲力尽。
  促使她再次醒来的,是很危险的东西。
  慕析意识一清醒就警铃大作。
  因为她从空气里嗅到了绝对不能在此时在此地出现的味道,那是来自南惜的信息素。
  之前南惜失控,慕析偶然闻到了南惜的信息素,当时就只能通过打昏自己的方式遏制自己,也记住了南惜信息素的味道。
  ……既然她嗅到了南惜的信息素,那么自是不用多提,南惜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在客厅……?
  南惜信息素出现的一瞬间,慕析体内滚烫的那些欲念马上就沸腾起来,让她浑身不知是痒还是疼。
  她……她得赶紧注射第三针抑制剂,要用效果更好的那一种……
  慕析于是伸手去够床头柜里整齐码放的抑制剂。
  也正是此时。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冷静的敲门声音。
  那阵柔软的花香愈发明显,慕析指尖颤抖,不敢思考那个可能性。
  可是门外的人又正等着她应答。
  慕析只好沙哑地开口:“哪位?”
  门外很快传来慕析熟悉的声音,但这次却更加轻柔暧昧,也许是慕析在爆发边缘产生的错觉:“慕管家,我是南惜。”
  “慕管家,听说你的易感期提前到了,我们都很担心你……麻烦开一下门好吗?我想进去看看你。”
  慕析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
  怎么办。
  她稳了好一会儿才定下心,开口说:“不用了。”
  与此同时,她已经拿到了那支自己需要的强效抑制剂,尽管代价是连人带睡袍一起摔到了地上。
  门外的声音很快发出一声惊呼:“哎呀,慕管家怎么了?别担心,我马上就进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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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别、别进来!”
  门内慕析的声音听起来急促又无力, 而且很哑。
  她现在肯定很不好受。
  可还是这么坚决地不让她进去,哎呀。
  南惜还真就把抚上了门把手的五指轻轻拿下,关切问道:“真的吗?你确定自己可以?”
  慕析痛苦地紧闭双眼。
  她可以就怪了。
  但是南惜此时站在门外, 信息素的味道比之前还要更浓重一些,如果再不走的话,她可能挺不到注射强效抑制剂就会失控。
  “小小姐, 我有强效抑制剂,没关系的。”
  “那种东西怎么能行?”南惜马上反驳道,“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很大,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许用。”
  “……”她非得用副作用更大的强效抑制剂是因为谁。
  慕析不说话了, 将针体上的保护头拔掉,对准自己的手臂准备注射。
  强效抑制剂在严重时可能会导致昏厥, 不过慕析觉得,也许昏厥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南惜在门口等了两秒, 没听见慕析的声音。
  她也没了逗她的心思,马上把右手拇指放在门上轻触。随着“咔哒”一声, 房门解锁。
  慕析是把门锁上了,可这里是南家,理论上说没有哪扇门是南家人进不去的, 平时只是出于尊重不去随意冒犯而已。
  但今天, 南惜显然是要把慕析冒犯定了。
  门一打开南惜就看见慕析倒在床边。手里正握着一针强效抑制剂。房间内到处充盈着慕析信息素里微微发苦的橘子气味,估计慕析状态差到连腺体贴都忘了,就这么任由气味四散。
  南惜在空气里轻轻嗅了两下, 因为慕析要注射强效抑制剂而产生的怒火很快消退下去, 眼神有些迷离起来。
  “小、小姐?”慕析费力地抬起头来, 隔着眼前凌乱的发丝看向南惜, 立马就被她吓了一跳。
  她握紧手里的强效抑制剂, 又往床边缩了一些,“你怎么……请别过来,求求你。”
  如果南惜敢穿成这样在家里到处跑的话,那么现在大概是深夜吧。
  根本就没怎么穿啊,只是在小小的贴身衣物外面套了件薄款长外套而已,扣子甚至慷慨地敞开,慕析轻易就看见了她的内衣裤。
  南惜一步步朝她走过来,走得很慢,像是在不断割着慕析的肉施以凌迟。
  “你是在求我,任由你现在这样痛苦?慕析,我做不到。”
  她带来的那阵香气,不属于任何一种花、却又比任何一种花都要诱人的花香,正争先恐后占据着慕析的全部感官,让她头晕目眩、两眼昏花。
  慕析别无他法,只能趁着手脚还没有彻底失控前赶紧将那针强效抑制剂扎进自己的手臂里。
  她想用拇指去推注射器,但是很快就被一个温柔的力道阻止住。
  南惜就站在她面前,俯身握着她的手,轻柔且坚定地阻止着她。
  南惜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别让自己受苦,好吗?”
  慕析咬着唇不说话,抬起另一只手反握住南惜,死命控制力道。
  一半的她想要脱离南惜的阻拦,想把她的手拿开、甩掉;可另一半的她只想狠狠摩挲这只细嫩光滑的手,想把她揉进自己的手心里。
  “求、你。”
  “让我,注、射,剂……”
  慕析已经发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能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些破碎的音节。她必须紧紧咬住牙关,才能让自己不去吻她、咬她。
  南惜的信息素、南惜,就是她现在最想要的,可也是最不能得到的。
  “……”
  南惜也没想到,慕析的自制力能有这么强。
  还以为会很容易吃到的,原来没有那么简单。
  但也不会太难。
  南惜也不说话了,只用行动坚决表示她的态度。此时天人交战着的慕析失去了一部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南惜将她指缝一点点扒开,从她手里拿出那支害人的强效抑制剂,丢掉。
  无辜的药剂摔碎在一旁的地毯上,里面淡蓝色的液体缓缓流淌出来,再也无法到达慕析的血管里。
  南惜满意地看着,蹲下来,也不搀扶她,而只轻轻抱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她轻轻地说:
  “你知道吗,你挑了个好日子。”
  “今天妈妈、姐姐、哥哥都不在家里,我让帮佣们明天不用来,也向俞教授请好了假。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我们有今晚、和明天一整天的时间。”
  “慕析,我也很难受,你能帮帮我吗?”
  她的声音如同妖精的蛊惑,低哑又无辜,却直直钻进了慕析的心里,将她原本透着微光的缝隙都全部堵住。
  于是慕析就看不见其他东西,只能看见她,只能听见她,只能感受她。
  慕析不说话。
  但是很快,南惜感受到自己的怀抱变得滑腻。慕析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意识,开始舔吻她。
  这也正是她此刻想要的。
  南惜轻快地笑了,带了些哼声。
  她很乐见每一次慕析输给她、在她手中慢慢失去理智的模样。她为自己沉沦,这样的认知带给她的快意甚至大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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