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慕管家昨天开始休假了啊。”
  “?!”
  南惜震撼不已。
  不对……按照日子来讲的话,应该还有个几天才到慕析的易感期才是。
  怎么会是从昨天起……?
  南惜转过身来,死死盯着南家一楼尽头那间不起眼的管家房。
  房间的大门紧闭着,南惜不知道慕析此时是否正在里面,她不知道慕析易感期时会不会离开南家。
  ……可是,就算她在里面又怎么样?
  自己现在必须离开,她得工作,得去a大实验室上班。南惜在某些时刻可能略显随意,但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向俞雅承请假。
  南惜咬着牙,提着自己的包一步步往外走,用力到像是在地上跺脚,引得南楠也从段子里抬头来疑惑地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哒哒”的声音不断响在南家安静的一楼客厅里,南惜想着以那位的感官敏锐程度,也许能听见自己此时的不甘。
  fuck。
  第20章
  像是在不知觉间身处地狱, 满地的烈火以一种极其折磨的姿态炙烤着慕析的身体。
  在意识到自己的易感期提前之后,慕析马上向南之涯提交了休假申请和说明,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注射抑制剂。
  南家上上下下、哪怕帮佣里都有不少o,她是绝对不可能继续工作的,那样不仅对o们, 对她自己也是一场灾难。
  何况这些o里还有最危险的那一位,总是漫不经心却能引诱到人的、她绝对不应该招惹的小小姐南惜。
  ……
  一想到南惜,慕析就越发折磨。
  自从分化成alpha之后,慕析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的易感期, 但这一次让她有些羞于启齿。
  这是一次可耻的、罪恶的易感期,她自己心里很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提前, 又为什么会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有些欲望根本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
  南惜偷亲慕析的时候,慕析睡得香甜, 其实一点也没有察觉。
  是她后来咬慕析的一口,确实用了不小的力气, 把慕析咬得由梦转醒。
  只是有苏醒的迹象,也并非完全清醒,否则以她装睡的演技瞒不过南惜。慕析那时候只觉得有什么柔软极了的东西正抚着自己的唇, 忽然间又像是捉弄人那样打了她, 带来一阵甜蜜的痛感。
  半梦半醒的慕析于是笑了起来,这是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会感到羞耻的事情。
  潜意识里她无比清楚。当时能对她那样做的人只有南惜,但她竟然还是笑了, 而且南惜也肯定看见了……
  再后来南惜离开了那辆车, 慕析独自一人在车里睁开眼睛, 如同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在车里坐了很久, 眼神空洞。
  许久之后她才看向后视镜, 不自觉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
  那两片唇看上去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慕析就是觉得它变了,似乎比平时更殷红惹眼,而且温度更高。
  慕析都忘了有多久、她不敢舔自己的嘴巴,哪怕嘴唇干得难受也不敢,好像只要舔了就是打破了什么禁制一样。
  她频繁地打开前置镜头看自己的嘴唇,那时候它们让她愉悦不已,现在又让她羞愧难堪。原来一张嘴还能给人带来这样的负担。
  她失魂落魄地把车开回南家。开始日常工作,只是跟人说话时总是低头或捂住嘴巴,似乎怕被谁看出来的样子。
  她心虚极了,她自己也知道。
  虽然并不是她主动,她什么也没有做。
  繁忙的工作很快就帮助慕析分散开注意力,直到中午,慕析回到管家房里吃了午饭,看着手机上的资讯时——
  南惜发来了消息。
  南惜之前从没有跟她发过消息,如果有事都是电话交流。
  偏偏是今天这个时间,南惜给她发了第一条信息……
  慕析差点把自己的手机甩出去,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她睁大眼睛,大口地呼吸,给足了自己勇气之后才敢点开和南惜的聊天框,生怕她发现了自己今早其实快要苏醒,提起那个让她惊心动魄的唇间相触。
  还好,南惜只是问她有没有吃午饭而已。
  等等。
  午饭,她吃了午饭。
  吃午饭,也就意味着慕析势必已经舔到了自己的嘴唇,战战兢兢坚持了一个上午的信念就这样崩塌了,她已经在无意间和南惜……
  又过了两个小时,慕析才机械地给南惜回了消息:
  “谢谢您,小小姐,我睡得很好,也吃了午饭。”
  已经来不及了。
  早晨时唇上传来的那种奇妙感觉不断在脑海中重现,慕析那时候闭着眼睛没有看见具体的画面如何,可她控制不住一直去想,为自己创造了无数种可能的场景,那些场景交错、随机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占据了她的所有空间。
  下午时所幸只需要陪着南怜就好,否则以慕析当时的状态恐怕将会漏洞百出。
  她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工作了,奇异的欣喜、担忧与恐惧一直萦绕在心头,这是家政大学通常不会教授的课程。
  ……好像有的,当时大学里开设了一门伦理课程,好像就是讲如何避免或者处理家庭内部、家庭与家政人员之间的关系,慕析没有选那门课。
  如果能够重来一回,她一定会好好修读那门课。拿到a+的成绩才敢来南家工作。
  种种心绪交错重叠的状态,一直到南惜回家之后结束。
  看到南惜的那一刻,看见沉着、优美、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南惜的那一刻。
  慕析心中当然很复杂,可又忽然诡异地安定了下来,像是沉锚最终在海里落定,一直漂浮不停的心也终于静止。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好。
  慕析心想,就让这件事过去吧,她会装作不知道,那么自己也会这么做。就当早晨那个……吻,只是意外而已,以后她会更谨慎地和她保持距离,都会过去的。
  这就是慕析之后三天都和南惜保持距离的原因,本来也应该继续这么保持下去。
  她小心地斟酌对南惜的每一句回复,力求每一个字都尊敬、真诚、毫无冒犯。她和南惜保持着绝对的躯体距离,绝不会再有任何接触到的机会。她甚至还刻意减少了和南惜的接触,其实如果她努力,她完全可以抽出身来去接送南惜上下班,但她尽量多让司机代劳。
  没想到这些花出去的心力,反而惹恼了南惜。
  南惜在那天早晨直截了当地问出那个问题,问她是不是知道她偷亲,而慕析根本就没有办法撒谎。
  ……南惜也没给她留撒谎的余地。
  南惜的攻势一直很猛烈,仿佛对她志在必得、自己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尽管她否认,但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不难看出她对前任的一往情深。
  就算除去南惜与自己之前那有如云泥之别的社会地位,慕析也对自己被当成另一个人这件事感到如鲠在喉。
  那么后面的状况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说,哪怕已经知道这份情感畸形、扭曲,自己还是会对它感到……动容?
  被南惜逼迫的那个早晨过去,南惜甫一下车,慕析就趴在方向盘上,感到体内有股向上冲腾的热。
  她原本以为那只是屈辱而已的。
  是该感到屈辱啊,南惜那字里行间,不就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意思吗?可自己为了职位还是只能忍气吞声,难道这不值得屈辱吗?
  这样被称作“屈辱”的心情怎么能在生长的过程中不断变质、发散,最后竟成了把她自己灼烧的烈焰呢?
  下午监督着家里的帮佣做扫除时,只是一时走神,慕析想起了南惜对她说的那些话,进而想起几天前那个吻。
  马上身体就应激般有了反射,慕析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大家都吓了一跳,小姜和小季赶紧来搀扶她,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慕析头晕脑胀,腿脚发软。她撑着沙发从地上站起来。可脸色还是红得诡异。
  身体在发热,慕析感到十分难受。但她没有立即往易感期上去想。因为小姜就是o,可她对小姜没有一点渴求。
  “没事的,一时脚底打滑了而已。”慕析对她们笑笑,两人对慕管家的话深信不疑,转身又去忙自己手头的活。
  两个小时后。
  慕析跌撞着冲进自己的管家房,冲进洗手间,不断将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拍打。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正在冒着热气,更可怕的是,她还从空气里闻到了帮佣们信息素的味道。平时大家都贴了腺体贴,正常状态下足够掩盖去绝大多数的信息素。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她的易感期。
  慕析简单用冷水拍了一会儿后就立刻走出去,从床头翻出早早准备好的抑制剂,替自己注射。
  同时,她向南之涯发送休假报告,说明了自己易感期提前的情况,然后又把自己的工作分派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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