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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女子脚尖微顿,停在空中,没有动作了。
  卞持盈:“胆子不小。”
  容拂微微一笑:“若是胆子小,恐怕入不得陛下的眼。”
  他见卞持盈没有说话,想了想又道:“陛下放心,臣不是那等争风吃醋、心胸狭隘的人,即便以后陛下有了其他人,臣也不会如何,臣会一直恪守本分,尽心尽力伺候陛下。”
  卞持盈点头:“如此看来,你还是个识大体的人。”
  她指尖点了点脑袋,故作苦恼:“你的确是不错,不过……我还是有些犹豫,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将来你将我惹恼了,我一怒之下让人砍了你的头,嗯……还是有些可惜的。”
  容拂脖颈一凉,却还是坚定道:“臣会伺候好陛下的,不会有这一天,臣会好好护着自己的脑袋,不让它掉在地上。”
  这话着实有趣,卞持盈抚掌大笑:“你还真是不错!”
  青鸾殿外,弥深理理衣袖,准备进殿去。这时,迟月走了过来,笑眯眯拦住了他:“弥大人且慢。”
  弥深皱眉看她:“何事?”
  迟月:“啊,我没事,只是眼下,青鸾殿内有人,弥大人需等上一等。”
  弥深心里一咯噔,忙问:“里边儿是谁?”
  【作者有话说】
  就是说,只要搞好了事业,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加油]晚安啦
  第84章 利令智昏
  ◎“陛下昨日为何接见容拂?”◎
  “里边儿的人。”弥深沉着脸问迟月:“是谁?”
  迟月:“是户部侍郎,容大人。”
  容拂?
  弥深脸色更难看了,又问:“他来做什么?”
  迟月笑意淡了两分:“这便无从得知了。”
  弥深有些愠怒,他紧紧盯着殿门,脸色铁青。
  须臾,他拂袖欲离去,却生生忍住了,回头再问:“他进去多久了?”
  卞持盈仍未表态,迟月不敢太怠慢,只道:“该是有半个时辰了。”
  她看着正欲离开的弥深,反问:“弥大人是要离开吗?不等了吗?今日可是陛下的生辰。”
  弥深:“陛下日理万机,哪里会有闲心接见我?罢了!我改日再来!”
  走出去好一段路,身后都没有声响传来,弥深额角青筋暴跳两下,他忍着怒气回头,竟发现迟月早就离开了,他这下更是气得差点呕出血来。
  望着青鸾殿的殿门,弥深脸色简直差得不行,他眼底有翻涌的晦暗在明明灭灭。
  半晌,他终是拂袖离去,脚下生风。
  殿内。
  卞持盈看着脚下容拂,指尖一下一下点在案上,不说话。
  容拂心里一阵忐忑,他用清冷的眼眸看着她,小心翼翼问:“陛下……”
  “我很好奇。”卞持盈看着他,眼中兴趣浓厚:“你常以疏离冷漠的态度示人,如今却又这副脸庞,我实在难以置信,是什么让你伪装至极?”
  容拂:“疏离冷漠为实,说是伪装,实乃不妥。如今这副脸庞,是因为人人都有爱慕之人,自然,在爱慕之人面前,如何能作疏离冷漠状?况且,我等今日,已经等了许久了。”
  好不容易等到弥深失了圣心,他怎能不乘胜追击?
  卞持盈颔首:“如此,倒也算合乎情理。”
  “陛下对我……是否满意呢?”容拂惴惴问。
  卞持盈挑眉,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通:“起来说话。”
  容拂依言起身来。他身量不矮,挺拔清瘦,配上那张脸,称一声清冷美人也不为过。
  “你可晓事?”她饶有兴致问:“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
  所以早年晏端纳妃后,她都以公事忙碌作为由头拒绝他。
  容拂脸颊染上红晕,声音轻轻:“不曾?”
  “干净?”
  “……干净。”
  卞持盈满意点点头,她看着他清瘦又不失力量的身躯,又开口:“脱掉外袍。”
  容拂垂眸看着脚下,乖乖脱去外袍。中衣贴身,更能凸出他身躯线条。
  不是瘦弱书生,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头,卞持盈更满意了。
  “会伺候人吗?”卞持盈起身来,负手而立,目光中带着审视。
  容拂目光上移,落在她腰间:“……不会,但我可以去学。”
  “的确需要学一学。”卞持盈走近,勾唇一笑:“学好了再来找我吧。”
  容拂低低应了一声,在她的吩咐下,穿上外袍退下了。
  殿门打开,清冷不容亵渎的容侍郎走出,雪衣一尘不染,其眉目疏淡,似有天人之姿。
  离开青鸾殿后,容拂在去户部的路上遇见了弥深。
  “你去见陛下做什么?”弥深双手抱臂拦住去路,冷声质问:“你最好如实道来。”
  如日中天的权贵,对付清贫的寒门,可谓是易如反掌。
  容拂淡淡看了他一眼:“这恐怕与弥大人无关。”
  弥深眼眸一眯,对他这副态度感到愈发火冒三丈:“你好大的胆子。”
  论家世,弥深毫无疑问碾压容拂,论官职,弥深位居大理寺卿一职,压区区侍郎,也是轻而易举。
  容拂像是看不清形势一般,神色自若:“弥大人还有何事?”
  “我告诉你,陛下不是你能肖想的。”弥深逼近他,狠声警告:“若是你胆敢僭越,你的仕途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容拂眸珠动了动,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微微一笑:“你说,我要是将这话原封不动说给陛下听,会如何?”
  会如何?
  弥深轻蔑一笑:“你觉得陛下会听你这宵小贼子说的挑拨离间的话?我与陛下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情谊深厚,非常人能比,我劝你识相点,大家同朝为官,我也不想事情变得太难看。”
  容拂默然片刻,轻飘飘一句:“弥大人,年近四十了吧?”
  弥深比卞持盈大三岁,如今三十六。
  听出他话语中的意味深长,弥深脸皮细微抽动着。不得不承认,任是他再怎样保养,也比不得年轻人,除了脸,身体也很重要。
  “得意什么?”弥深冷哼一声:“你不会永远年轻,但永远都会有人年轻,色衰爱弛,终有一日。”
  容拂弯唇:“不管将来如何,起码我眼下年轻,色衰爱弛?这点倒是很对,毕竟有前人示例,我等看得分明。”
  他口中的‘前人’,自然是指弥深了。
  弥深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哪里能受此刺激,他一把抓过容拂衣领:“你放肆!”
  “弥大人?”一道带着疑惑的清脆声音响起。
  弥深下意识放下手臂,闻声看去。
  宝淳拿着两本书,正一脸好奇地向他们走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容拂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领,朝宝淳行揖礼:“见过殿下。”
  宝淳颔首,看向弥深,等他一个答案。
  弥深却只是朝她敷衍拱拱手后,便回身离去,看背影,他此刻应当是气得不轻。
  “弥大人真是……”宝淳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好大的气性,竟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她转头,看着容拂:“你,一一道来本宫听听。”
  容拂便将事实道来,丝毫没有添油加醋,字字属实。
  “原来如此。”宝淳卷起书抵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须臾,她将容拂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丝毫不掩饰:“你配我母亲?嗯,勉强能入眼。”
  “只盼你,莫要辜负我这话才好。”她似笑非笑,与卞持盈相似的那双眼眸里却不带一丝笑意。
  容拂低头:“臣定不负天恩。”
  待容拂处理完公事回府后,已经是深夜了。
  府宅里空空荡荡,檐下的灯笼也显得孤苦伶仃。
  容拂站在檐下,平静地望着黑沉沉的夜幕。灯笼照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令人惊叹的皮相之下,流动着惊人的戾气。
  其实家里以前也没有这样冷清。
  阿鸢在的时候,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灯火通明的。
  阿鸢是他的妹妹,比他小十几岁,是他父母老来得女,最最疼爱的小女儿。
  阿鸢很爱黏着他,也很依赖他。
  但可惜的是,那年阿鸢才十三岁,便被贼子欺辱杀害了。苦于没有证据,容父容母哭诉无门,郁郁成疾,后来相继离世。
  只有容拂还在苦苦撑着,他要报仇,要替妹妹讨一个公道。
  贼子家大业大,背靠大山,抹去害人证据是轻而易举,容拂没有证据,但他知道贼子是谁。
  夜幕中好像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容拂望着那颗星星,一字一句吐出那贼子的名姓,仿佛要将他啃食撕咬个干净:“弥和……”
  不错,正是弥家,正是如今不可一世的弥家。
  早年弥家行事很是警惕,做人做事都非常低调,或许是长辈发话了,没人敢张扬行事。
  后来元嘉帝登基后,弥家水涨船高,行事便开始无所顾忌,许是没有长辈拘着,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子孙辈,开始做一些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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