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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卞持盈收回手,神色冰冷:“我看你是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弥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退下了。
  “今日陛下生辰。”迟月笑着拉回了卞持盈的思绪:“弥大人一定会来的。”
  卞持盈耸耸肩:“随便。”
  她看着匣子里的香囊,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继续研究。
  弥家。
  “弥和的事怎么处理?”弥远问道,他看向正在穿衣的弥深,挑眉:“他可就指望你了,恨不能认你当干爹。”
  弥深抖了抖身子,穿好衣袍:“不妨事,我心里有*主意。”
  弥远点点头:“她那边……会松口吗?对了,还有子嗣的事,你抓紧时间,皇太女听政三年了,时不我待。”
  “我知道。”弥深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一片浑浊:“我正在计划这件事。”
  他抬眸看向窗外的簇簇锦菊:“子嗣一事,我势在必得。”
  第83章 毛遂自荐
  ◎臣仰慕陛下已久◎
  下午阳光正好,卞持盈拿着书坐在窗下看着,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仿佛没有受到弥深的影响。
  一旁的迟月和朝玉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迟月看了看窗外,索性拉着朝玉去了外边儿说话。
  “这下怎么办?”朝玉皱眉:“怪我一时嘴快,说的话不过脑子,惹陛下不高兴了。”
  迟月:“今日还是陛下的生辰,咱们得想想法子,让陛下开心起来。”
  朝玉迟疑问:“要不然……我们去请殿下过来?有她在,陛下一定会高兴起来的。”
  迟月想也不想否定了这个想法:“陛下不会希望殿下牵扯进来的,若是我们擅作主张,陛下或许会更生气也说不一定。”
  朝玉叹口气:“意思是,眼下只有靠弥大人了?”
  “是他惹陛下生气的,他是罪魁祸首。”迟月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为何你总是把弥大人当主子来看?咱们的主子是陛下啊!脑子清醒一点!”
  朝玉愕然:“可是……他是陛下的……陛下的……”
  她脸憋红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看,说不出来了吧。”迟月搭着她的肩,语重心长道:“他什么也不是,顶多是陛下的伴侣,仅此而已,说难听点……男宠也是可以当的,但陛下一统天下,是这天下的主人,男宠于她而言,是随时可以换的。”
  朝玉:“……你的意思是,陛下已经对弥大人很不满了?”
  迟月耸耸肩:“弥大人么……其实问题不大,大的是他身后的弥家,你说这人啊,一得势,便飘飘然了,全然忘了曾经的初衷和信仰,啧啧,弥家之前捅了多少娄子?得罪了多少人?那可是数不胜数!”
  朝玉不说话,而是很认真地在思量,少顷,她若有所思开口:“以前的弥家还是很低调的,不张狂不惹事,从……貌似是从元嘉六年开始,他们行事便没有顾忌,较之以前,张扬许多。”
  “的确是元嘉六年。”迟月补充:“元嘉六年,也是陛下和弥大人的第六年,人心易变这话真没错,你看最开始的时候,弥大人是不是事事依着陛下?谨小慎微,处处伏小做低,你再看如今?竟敢在陛下面前不敬,真是猖狂至极!”
  朝玉点点头,深以为然,她想了想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吗?”
  迟月:“不必担心,陛下运筹帷幄,心里有数,心里没数的是别人。”
  这时,有宫人来禀。
  迟月听完后,神色讶异问宫人:“当真?”
  宫人:“确确实实,人已经在青鸾殿外候着了。”
  迟月挑眉,忽而一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回陛下。”
  “容拂?”卞持盈放下书,一脸讶然地看向迟月:“他来做什么?”
  迟月上前去,笑着替她整理衣襟:“今日是陛下的生辰,他自然是来进献陛下生辰礼的。”
  卞持盈有些意外,手里的书被迟月抽去也没有发觉。
  容拂是历届科考的探花郎,是卞持盈亲手点的。此人是实实在在的寒门学子,家中清贫,性子清冷淡然,不爱结交朋友,喜音律书画,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与同僚之间的关系也是普普通通。
  他如今任户部侍郎,其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在公事上严谨非常,不会讨好上司黎慈,也不会和其他官员一样拍卞持盈的马屁,他仿佛什么也不在意,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以前逢年节什么的,他即便来,也是和其他官员结伴而来,且还是站在末尾不声不响的,怎么如今,独身一人来了?
  卞持盈梳妆后,去了青鸾殿。
  容拂被人请去了殿中等候,卞持盈来的时候,他正看着墙上的那幅画出神。
  听见脚步声,他转身看去,作揖行礼:“臣参加陛下。”
  平心而论,容拂生得一副好容貌,他眉目清冷疏离,鼻梁细直秀挺,面容白净,看上去如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今日他着一身雪衣常服,清朗独绝,更添冷意。
  卞持盈负手进了屋:“不必多礼。”
  容拂拂袍跪下,双手举着一物,恭敬禀道:"臣户部容拂,恭祝陛下万寿无疆。伏惟陛下膺乾御极,德被八荒。今欣逢圣寿,特备薄礼以表芹献。"
  卞持盈支着下巴,看着他手中的木匣子,似笑非笑:“我还以为容卿先前已经送过了。”
  “臣……”容拂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皇帝生辰当日献礼,恐怕他是第一人。这于礼不合,且乃大忌。
  但他之前准备的生辰礼因故损坏了,比起前者,此项更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卞持盈对这些没有很在意,说那些话也不过是逗一逗这木讷古板的户部侍郎。
  “罢了。”卞持盈接过那匣子:“既是你一番心意,我也就收下了。”
  匣子里是一幅画,卞持盈缓缓打开这幅画,神色惊艳:“这……”
  她看向容拂,面上带笑:“这是你画的?”
  容拂低头:“是,画技平平,让陛下见笑了。”
  “不必自谦。”卞持盈拿着这幅画,爱不释手:“哪里就画技平平了?我看这画很不错。”
  她看了一眼容拂,笑意愈深:“我很喜欢。”
  画中有美人,于树下休憩,其执一柄团扇遮住半张脸,余留一双灵动眉目,娇俏动人。
  不管是美人的一颦一笑,还是树影斑驳,或是地上的花花草草,等等等等,都非常细致入微。
  这幅画在卞持盈心里,如今是稳居第一。
  不过……画中的她着粉衣绿衫,整幅画透出的感觉是闲逸温暖,一点不符合她平日里严苛待人的风格。
  并且这画风,略微有些暧昧亲昵,
  卞持盈这样觉得,便也这样问出口来:“这画,你是带着何等心意献来的?”
  容拂狭长的桃花眼动了动,他微微抬起头来,两腮微红,眼含水光,脉脉含情:“臣……仰慕陛下已久。”
  “仰慕我?”卞持盈笑着将画放至一旁:“仰慕我的人可是有许多。”
  “陛下英明神武,德被四方,圣明烛照,仰慕陛下的人自然有许多。”容拂眼中带着热切的敬仰和爱慕。
  卞持盈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着他:“那你说说,与旁人而言,你有何不同?”
  容拂背脊挺得直直的,他声音很好听,落珠似的:“臣足够听话。”
  “哦?”卞持盈来了兴致:“那你所求什么?加官进爵?荣华富贵?”
  “臣只想守在陛下身边,什么也不求。”
  “撒谎。”
  卞持盈摇摇头:“你可知你今日的行径一旦将我惹恼,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她语气寻常甚至可以说是温和,但却依旧听得容拂起了一头的冷汗:“陛下恕罪!”
  也不知道他是倔还是怎的,求饶过后,依旧将背脊挺得直直的:“但臣绝无二心,唯一的念想,便是能久伴陛下左右。”
  “我记得……”卞持盈慢悠悠问:“你如今二十有七是吧?为何一直不成亲?家里人不着急吗?”
  容拂垂眸看着她脚尖:“早在那年殿试,臣便将一颗心都落在了陛下身上,可那时,陛下的心里只有弥大人,臣不敢表露心意,只敢远远看着陛下,我家里人不能左右我的心意,我只愿臣服于陛下脚下。”
  “既然知道我心里有弥深,那你为何如今又敢表露心意了?”
  “弥大人福薄,不能长期侍奉陛下左右,臣以为,臣会比弥大人伺候得更好。”
  “这话我听不明白。”卞持盈勾着脚尖,在虚空一点一点:“你不妨直说。”
  容拂抬头盯着她,眼底闪着炙热的光:“弥大人不够听话,所以他不能长久地伺候陛下,所以,陛下何不换臣来?总之陛下是要换的,臣毛遂自荐,甘愿成为陛下的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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