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要开启时间大法啦[加油]上一章锁了好多次,我改来改去总算过审了qwq
第82章 情随事迁
◎子嗣一事,我势在必得◎
元嘉九年,九月廿十,元嘉帝生辰,群臣献上奇珍异宝,恭贺圣寿。
“一晃就三十三了。”卞持盈看着镜中的自己,低低叹了口气:“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朝玉嘴笨,没有说话。倒是迟月反应过来了,笑着说道:“陛下如松柏经霜愈翠,昆山玉映,椒房月魄,我看陛下年年如此,哪里就老了?”
卞持盈笑意愈深:“你这张嘴,如今是越来越巧利了。”
迟月倒是说得没错,尊贵如元嘉帝,保养得宜,用料奢侈,一点也不显老,与二十几岁时几乎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她眉眼更加沉静深邃,不笑时更显威严,不怒自威,臣子们都兢兢业业,不敢造次。
“宝淳和云阳在做什么?”她问。
朝玉:“殿下和县主早起做完功课后,正在给陛下准备生辰礼,说是谁也不准去看。”
卞持盈挑眉:“她俩又准备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之前的每个生辰,宝淳和云阳都会凑在一起,合计亲手给她准备生辰礼,只是之前每一年的生辰礼都很独特。
所以今年,卞持盈对这次的生辰礼格外感兴趣。
今年生辰卞持盈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叫上宝淳云阳,以及妃嫔们坐在一起吃顿饭。
早起去青鸾殿批过折子后,卞持盈没有回昭阳殿,而是去园子里散步赏花。
园子里花团锦簇,芬香扑鼻。
其中开得最繁盛的,要数菊花,香气最袭人的,便是桂花。除此之外,还有木芙蓉、秋海棠等,看得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前两日有人向我打听你们俩。”卞持盈负手慢悠悠走在园子里,目光游走在花丛中:“这是想打你俩的主意。”
迟月和朝玉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话该怎么接。
“我是不想放你们走的。”迎着日光,卞持盈笑着眺望前方,直言:“你们于我而言很重要,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我希望你们能一直在我身边,不仅仅是因为你们能在政事上协助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不浅,我也舍不得放你们走。”
她刚说完,朝玉便干巴巴道:“我不会嫁人,也不会离开陛下。”
迟月:“我对情情爱爱没兴趣,我只是觉得,跟在陛下身边见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是最高兴的,我也不会离开陛下的。”
“别紧张。”卞持盈伸手轻轻拂过花苞:“我只是随口一说,我的墙角,可不是谁都能撬的。可倘若你们自己要走,我也不会拦你们,若是你们遇见了喜欢的人,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只要你们开口,我会放你们走的。”
朝玉:“我不喜欢男人。”
卞持盈一愣,迟月有些哭笑不得。
朝玉轻咳了一声,解释:“也不喜欢女人,我只是觉得情爱这件事太麻烦,牵扯太广且会有很多不可预料之事,我不喜欢,所以也不会有这么个人。”
迟月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行,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卞持盈勾了勾被风吹乱的鬓发,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轻叹一声:“阳光真好。”
回到昭阳殿后,妃嫔们都到了,她们凑在一起说话,叽叽喳喳的,令空旷冰冷的殿宇多了许多温暖。
见卞持盈进来,几人都纷纷起身行礼,面上都挂着笑。
“坐吧,等宝淳来就开席。”卞持盈坐在长桌主位,看着五人说道:“若是饿了,可以吃点点心垫一垫。”
几人自然是应下。
没过多久,有两道人影一阵风似的跑进殿来。
卞持盈支着下巴看着眼前少女,笑:“听说你们给我准备了礼物,是什么?”
前边儿的是宝淳,她如今十三岁了,身量高挑,容貌出众,特别是那双和卞持盈如出一辙的眉眼更是精致得不得了,唇红齿白,灵动狡黠,恰是桃李年华少女。
跟在后边的是云阳县主卞嘉平,她比宝淳大一些,身量却是要矮一些,一双上挑的吊梢眼自带冷厉气势,一瞧就不是个好惹的。
此刻,她笑了起来,吊梢眼变成弯月,圆溜溜的眸珠削减了凌厉感,添了两分娇俏:“陛下一会儿就知道了,可是花了我俩好大的功夫呢!”
二人先继落座。
宝淳坐在卞持盈左手边,好奇问:“娘,您想要什么礼物呀?”
“这会儿才来问我,是不是太晚了?”卞持盈哼笑一声:“你们都做好了,来问我做什么?”
宝淳嘟嘴,她眼下正是抽条的时候,脸颊上圆嘟嘟的肉消了不少,只是唇形饱满好看,娇憨十足:“问一问也不行呀?”
“我猜。”宗襄笑眯眯开口:“殿下应该是想听陛下说‘只要是你们做的,我都喜欢’这样的话。”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宝淳嘴撅得更高了,她看着卞持盈不满道:“不可以吗?”
“可以。”卞持盈伸手揉了揉她额发:“只要是你们做的,我都喜欢。”
她这才心满意足,得意地歪了歪脑袋:“我们做得可好啦!娘一定会很喜欢的。”
卞持盈含笑看了看云阳:“先吃饭吧,我拭目以待。”
吃过饭后,一行人移步茶房,顺便观摩一下宝淳二人准备的生辰礼。
茶室内清香袅袅,阳光照得室内透彻明亮,几缕光照射进屋来,可以看见光里飞舞的细尘。
宝淳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精巧细致的木匣子,放在卞持盈身前,笑嘻嘻道:“喏,娘打开看看吧。”
一旁坐着妃嫔们,她们都很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卞持盈面上始终带着笑,她伸手打开盒子,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她面上掠过一丝讶异:“……这是什么?”
宗襄带头伸长脖子去看,另外四人也先继将盒子里看了个明白,个个面上都含讶异之色,看来也不认识这玩意儿。
宝淳得意地摇头晃脑:“这叫‘行香子’~是香囊哦!”
卞持盈挑眉,她拿出盒子里奇形怪状的“香囊”,将其细细打量。
云阳在一旁介绍:“这香囊不是普通香囊,用绸缎、铜片、绣线以及六种香料等东西制成的,我们用刻针刻了两个孔,囊面绣有暗纹,转动铜盘会有不同的香味散发出。”
一旁的妃嫔们叹为观止,一脸惊奇模样。
卞持盈笑问:“真是你们俩自己做的?一点没骗人?”
宝淳不说话,只是眼珠滴溜溜转着。
“这……”云阳看了她一眼,继而笑着看向卞持盈:“娴姐姐有帮我们画制暗纹。”
宝淳急忙道:“只有这一项!其他的都是我和云阳亲手作的,保证没有假手于人!”
卞持盈:“好,我相信你们,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行香子’这个名字也很恰当。”
宝淳这才舒展了眉眼,笑着坐下来,抱着卞持盈的手臂:“嘿嘿,我就知道娘喜欢。”
等众人散去,卞持盈拿着那香囊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面上的笑意不断,看来是真的很喜欢。
“陛下歇一会儿吧。”朝玉劝道:“早上起太早了。”
卞持盈:“不妨事,晚上早些歇下就是了。”
朝玉随口道:“待弥大人进宫,陛下哪里能早睡。”
卞持盈面上的笑一下就淡了,一旁的迟月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好!
“能不能早睡。”卞持盈将香囊放进匣子里:“全在我,与他何干?”
仔细算算,她和弥深已经九年了,曾经纯粹的感情到如今,似乎已经变了味。借着她的势,弥家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仅次于卞家,若不是上边儿有卞家压着,或许弥家会成为下一个荣家。
卞持盈已经忍了弥家许久了,她自认不愧对弥家、不愧对弥深,倘使他们不知足,那她也可以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最近她和弥深正在闹矛盾,谁也不肯低头退让。
原因是弥家旁系子孙在朝中任职,因其受底下小人蛊惑,在公事上犯了个不小的错。
卞持盈从不任人唯亲,她当即下令要革职查办,却遭来弥深的质问。
彼时,弥深皱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是受人蛊惑,错不在他,你就不能法外开恩?”
卞持盈冷冷道:“法外开恩?他自己脑袋不清醒,受了底下的人蛊惑,说明他识人不清、用人不慎,导致公事出了差错,错不在他在谁?难道我还要体恤他不成?那他捅的那些娄子谁来处理?谁来承担?”
“难道你不会出错吗?”弥深气得厉害,一脸失望看着她:“难道你不会识人不清吗?当初是谁把晏端……”
屋子里响起“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弥深微微侧着脸,脸上印着清晰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