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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后,在路上捡到忠犬杀手 第44节

  谢月凌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嘀咕,她觉得师父就是收了钱来忽悠她的。
  不过,嘀咕归嘀咕,一个念头却在她心中悄然升起。她抬起头说道:“师父,师兄能跟着你们下山游历,我也要跟着,你可不能偏心啊。”
  谢月凌本以为师父还会拦一拦,说一说担不起这个责,一路多辛苦之类的话。
  可没想到,玄清道长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一口就答应了,还搓了搓双手,心中暗自盘算,这现成的有钱人,不带白不带,往后这一路,可就由乖徒儿付账了。
  当下,三人便约定好,三日后一早就出城,往青州方向走。
  谢月凌要走的事情还告诉了谢克己,她如今并不在意谢克己是站在哪一边,从他成为谢家世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他的立场必须和谢家一致,哪怕他还是偏向大皇子,大皇子也不会全心相信他。
  她告诉谢克己,不要做出有损谢家之事,好好辅助父亲,最好将谢氏大权也掌握其中。
  自王家倒台后,王家所有的土地商铺资产皆充公了,谢家经过一番运作,也收了不少地。至于王家所养的隐户,则被官府收拢,发放户籍安置了田地。
  谢氏宗族的土地谢月凌还没有资格和能力插手,只能相劝族长,并在能力范围之内降低谢家所有土地的佃租,以此牵制别的世家降租,可就算这样还是远远不够。
  清晨的阳光,穿过淡薄的云层,临走的时候,杨慎不知从何知道了消息,前来相送,他没有再提苏家的事,只是叫谢月凌一路保重。
  杨慎身着素色长袍,身姿挺拔,就像多年前一样,说道:“外面不比家里,不能太过任性,该跑的时候赶紧跑,若有坏人就去找最近的县衙或驻军。”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为谢月凌整理了一下行囊的背带,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没有游历过,规矩我都懂,守好财,该低头就低头,该认怂就认怂。”谢月凌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谢月凌出发的时候一袭灰色道袍,她利落地翻身上马,低头看着杨慎,问道“杨慎,你什么时候回西北啊。”
  杨慎看着马上的她,说道:“我不回去了。”
  “什么!你从小的愿望不就是当将军征战沙场吗。”
  谢月凌下意识地拉紧了缰绳,马匹轻轻嘶鸣了一声。
  “在上京也可以当将军,征战沙场嘛,如今四海安定,不用上战场,这是最好的了。”
  远处的天空中,几只飞鸟结伴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那...那杨家军怎么办。”杨家军是杨伯伯一手建立的,杨慎当年那么小,都要为了它远赴西北,如今,怎会说放下就放下。
  “我有一个堂兄,武功谋略都胜过我,他更适合做杨家军的将军,我已经上奏陛下,陛下同意了。”
  “杨慎,我...总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人,是会变的,宝儿不也变了吗,以前,你可没这么多心事。”杨慎微微苦笑,他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触摸谢月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谢月凌刚要开口,却被杨慎打断。
  “走吧,记得要早些回来,别逞能。”杨慎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谢月凌轻轻点了点头,一拉缰绳,马匹缓缓向前走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杨慎,杨慎站在原地,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得长长的。当年是她送杨慎,今日是杨慎送她。
  谢月凌与杨慎告别后,便与师父玄清道长、大师兄云杉道长一同前往青州。
  走着走着,就到了秋天,一路上,秋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他们沿着蜿蜒的官道前行,官道两旁偶尔能看到一些村庄,袅袅炊烟从农舍的烟囱中升起。
  行至一处青州的小镇,镇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边摆满了各种摊位,有卖吃食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四溢的烤红薯;有卖杂货的,精致的木雕。
  玄清道长本就对这些新奇玩意儿毫无抵抗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朝着一个卖古玩的摊位走去。
  摊位上摆放着一些旧瓷器、字画和古朴的摆件。玄清道长弯下腰,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鼎,左看右看,嘴里念念有词:“云杉,你瞧瞧这个,说不定是个宝贝呢!”
  云杉道长也凑了过来,眼神专注地看着铜鼎,,和师父一起研究起来,两人争论着这铜鼎的年代和价值。
  谢月凌远远地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无奈,走上前,伸出双手拉住他们的衣袖,用力将他们往外拽。都是出家人,没点出家人的样子,看那财迷的眼睛,成何体统。
  “师父、师兄,咱们可不能再这样了,小心在路上被这些外物迷了心智。”师兄还未荼毒过深,听了师妹的话就站在一旁,和师妹统一战线了。
  而此时的玄清道长,哪还顾得上谢月凌的拉扯,还反还谢月凌,一边说道:“徒儿,快和为师寻宝!”
  “师父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咱们身为出家人,这般模样,不好看,”谢月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当然记得了,为师带着徒儿游历四周,感受人间疾苦嘛。”玄清道长一边敷衍地回答着,一边眼睛还紧紧盯着摊位上的古玩,双手不自觉地又伸向了另一件物件。
  “师父既然知道,还在这...买古玩?”谢月凌提高了音量。
  “徒儿你这就不懂了,要感受人间疾苦,就要将自己融入到着人间,你瞧,为师正在融入呢。”玄清道长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旧瓷瓶,对着阳光仔细端详。
  “那师父看完了是不是还要买啊。”
  “如果徒儿执意要给我买,为师只能非常为难的收下了。”玄清道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谢月凌的表情,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耍赖的孩子。
  “别想了师父,我带的钱不买古玩,如果是为了救苦救难,徒儿可以给钱,但如是为了买这些...”
  第54章 到达扬州
  谢月凌看看地摊上的古玩,皱了皱眉,接着说:“不值一文的东西,不能够。还有,我们得自己摆卦摊,赚钱吃饭。”
  “不是,徒儿你能看的出来,里面竟然没真的!好黑心的老板。”玄清道长听到谢月凌的话,这才把目光从古玩上移开。
  老板见这个臭道士出言不逊,坏自己生意,连忙把这几个光看不买的穷道士轰走,这下好了,真不用买了,谢月凌松了口气。
  谢月凌见师父的重点搞错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向云杉道长使了个眼色,示意师兄架走师父。云杉道长心领神会,走上前,搀扶着玄清道长,半拉半拽地离开了摊位。
  三人在小镇的一角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准备摆卦摊。谢月凌从行囊中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又取出一些算卦用的工具,有条不紊地摆放好。
  云杉道长也在一旁帮忙,而玄清道长则像巡视领地的官爷一样,左看看右瞧瞧。
  摊子刚摆好不久,便有一个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踱步而来。他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衫,手中握着一把折扇,眉头微微皱着,神色间满是忧虑。
  这时,一位中年妇人走来,她衣着朴素,在卦摊前停下,打量了三人一番,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三位道长,不知能否为我算上一卦?”
  玄清道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闪烁着光芒,他大踏步上前,坐在蒲团上,伸手示意书生坐下,说道:“这位大嫂,您想算什么!”
  “道长,求您帮我算算,我家那口子外出做工,许久未归,音信全无,可如何是好?”妇人说着,眼中泛起泪花。
  玄清道长让妇人摇了卦,一阵清脆的竹签碰撞声响起。
  玄清道长看着卦象,缓缓说道:“大嫂,莫要着急。你家夫君这是在外遇到了些琐事耽搁了,并无性命之忧。
  你的卦象,‘坤’象平稳,虽有波折,但终会顺遂。约莫再过三五日,你家夫君便能平安归来。”
  妇人听后,破涕为笑,连声道谢,还将自己带的干粮拿出来,非要送给师徒三人。
  待妇人走后,玄清道长拿着妇人送的干粮,在谢月凌和云杉道长面前晃来晃去,嘴里还念叨着:“瞧见没,这就是为师算卦的本事,有着本事在手,哪里会怕饿肚子。”
  玄清道长说完后,又恨铁不成钢对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说:“你瞧你们两个,都没学到为师三分的本事。在山上的时候,云渺日日就知道玩,一叫你念经就不知道去哪里躲着。而你云杉,只知道表象,而未探明因果。”
  “那师父就多教教我们呗,我们天资也不差,只是和师父这样的聪明人比起来,还是差一些。”谢月凌和云杉讨好道,二人一人一边给玄清道长捏肩。
  玄清道长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哼,你们俩倒是会找理由。不过,能有自己的见解,倒也不错。”
  说着,他拿起一块干粮,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咱们继续摆卦摊,多历练历练,往后遇到的事情多了,自然能更上一层楼。”
  “好好好,我两都听师父的。”二人一人一边的说道,看着师父那副得意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那为师就好好教你们命理术,首先就是立清四柱基础,察五行生克制化,论十神取格局,审用神补格局,观旺衰定精神,断吉凶看组合......”玄清道长一边说着,一边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他一边说一边划,等到说完抬头一看,两徒弟瞅着呆呆傻傻的,只能做师父的辛苦些,慢慢教喽。
  从那之后,三人便靠着给人算卦,一路走走停停。每到一处城镇,他们就寻个热闹的角落摆起卦摊。
  后来他们三人又去了兖州境内,见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正值秋收,肥沃的土地孕育出了大片的麦浪,微风拂过,麦香四溢。
  兖州以农业闻名,田间劳作的身影随处可见,城镇之中,有不少贩卖农具与种子的店铺,总能听到人们谈论着农事,说着今年的收成与来年的天气。师徒三人在此摆卦摊时,前来算卦的多是为家中农事祈福、求问吉凶的农民。
  接着到了徐州,徐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城中街巷,随处可见身强力壮的汉子。徐州的兵器铺格外多,铁匠铺中火星四溅,刀剑在炉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还去了宿州,宿州的山水别具一格,连绵的青山环绕着错落的村庄,溪流蜿蜒穿过田野。宿州盛产美酒,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街边的酒肆生意兴隆,招牌上写着各种酒名,“宿州老窖”“清泉酿”等等,三人在这里住了好半个月,可将三人的钱袋掏了个精光。
  就这样,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他们从青州出发,一路南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扬州。
  扬州城内,繁华热闹,与他们之前路过的地方截然不同。街边的柳树垂下细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城中建筑独具特色,粉墙黛瓦,飞檐斗拱,尽显江南水乡的婉约风情。
  那些错落有致的楼阁,或临河而建,或隐匿于绿树繁花之间。街巷之中,石板路蜿蜒曲折,路面被行人的脚步打磨得光滑,反射着柔和的日光。
  三人走进扬州城,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玄清道长一边走一边感叹:“这扬州城,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这般热闹,比上京也不差啊。”
  路上,几个孩童正奔跑嬉戏,他们口中说着软糯的扬州话,还怪好听的,还唱着一首首俏皮的歌谣:“杨柳青呀,绿成荫哟,扬州城里好风光嘞。小船儿摇,水波漾嘞,鱼儿水中捉迷藏哟。”
  街边店铺鳞次栉比,招牌琳琅满目。绸缎庄里,店内伙计热情地招呼着顾客,展示着最新的花色与款式;珠宝店中,金银玉器、珍珠玛瑙摆放得整整齐齐。
  酒楼茶肆内,空气中漫着香气。扬州炒饭粒粒分明,搭着鲜美的虾仁、火腿与鸡蛋,香气扑鼻;蟹黄汤**薄馅大,轻轻一咬,鲜美的汤汁便流入口中,让人回味无穷。
  玄清道长摸了摸肚子,“走,咱们尝尝这扬州的美食。”
  三人寻了一家看起来颇为热闹的酒楼,走了进去。师徒三人找了个空位坐下,玄清道长叫了小二点来点菜。
  小二满脸堆笑地快步走来,操着一口扬州话热情介绍:“几位客官,咱扬州的特色菜可多咯,有那软兜长鱼,鲜嫩爽滑;还有扬州狮子头,肥而不腻;大煮干丝更是清爽可口嘞。”
  玄清道长听着这一连串陌生又新奇的菜名,半蒙半猜地点了几样,谢月凌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奇地问道:“师父你还会扬州话,听着怪好听的,快教教我们。”
  玄清道长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得意地说道:“叫你日日睡觉,忘了你三师兄就是扬州人,我和他略学了几句,你啊你,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
  云杉道长在一旁说道:“师妹,平日里就数你偷懒,这下知道后悔了吧。”
  谢月凌吐了吐舌头,“现在学也不晚嘛,师父快教教我们,从刚才那首歌谣开始教,‘杨柳青呀,绿成荫哟’,师父快念给我们听听,看我学得像不像。”
  玄清道长清了清嗓子,用那带着几分扬州腔调的声音念了起来:“杨柳青呀,绿成荫哟。”
  谢月凌和云杉道长跟着学,可一开口,那怪异的腔调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三人也不在意,笑得前俯后仰。
  不一会儿,小二将点的菜陆续端上桌,软兜长鱼色泽诱人,扬州狮子头圆润饱满,大煮干丝丝丝分明。
  玄清道长夹起一筷子软兜长鱼,放入口中,眼睛一亮:“这味道,果然独特,你们快尝尝。”
  谢月凌和云杉道长也赶忙动筷,一边吃还一边用刚学的扬州话夸赞:“好吃嘞,真好吃嘞!”
  这时,一个青年男子从邻桌起身,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虽然料子不算上乘,但洗得干干净净,剪裁合身。
  他面容清瘦,剑眉下一双眼睛透着几分颓败。青年男子迈着急促的步伐朝他们走来,在他们面前停下,微微拱手,行了一礼,对着谢月凌说道:“这位道长,听口音您是上京人士。”
  “是,道友有何指教。”谢月凌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直身子,回答道。
  “在下扬州李笙云,不知诸位道长能否为在下算上一卦,事关仕途,还望道长们能为我指点迷津。”
  玄清道长伸手示意李笙云坐下,说道:“公子请讲,且把你的生辰八字告知于我。”
  李笙云赶忙报上生辰八字,玄清道长掐指一算,眉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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