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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后,在路上捡到忠犬杀手 第45节

  等了好一会,玄清道长才开口道:“公子仕途不稳,不过又似有柳暗花明之意,若是得遇贵人,或有转机。”
  第55章 均田之策
  李笙云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失望,他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实不相瞒,前些年我取中了官,在上京做御史,本想着能一展抱负,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可谁知,当了一年多,就被革职。如今我回了老家扬州,心中实在不甘,就想找找关系,重新入仕,完成我的夙愿,可是...这贵人也并不好找。”
  谢月凌已许久没有听上京的消息了,不禁多问一嘴:“公子,为何不在上京托关系呢?上京那么多世家和王族,人脉广泛,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走通关系的吗?扬州距离上京这么远,很多事情也是鞭长难及啊。”
  李笙云尴尬一笑,说道:“说来惭愧,我就是因为得罪了京中大世家,才被革职的,其余官员也忌惮世家之权,我哪怕用银子也找不到门路。”
  “都得罪了那些世家啊,得罪一个就去投靠另一个呗。”谢月凌不在意的说。
  李笙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应该是...所有世家,谢家还放出话来,让我滚出上京,而后崔家,郑家都放了...”
  云杉一个没注意,笑了出来,而后若无其事的接着吃饭。
  “稀奇啊,公子是如何得罪了所有世家,还是被直接革职得。”谢月凌夹了块狮子头,边吃边问道。
  李笙云微微叹了口气,脸上带着苦涩,缓缓说道:“我在朝堂上疏,提出均田之策。按说,陛下本应满意我上的这封奏章,毕竟均田能让更多百姓有地可耕,于国于民皆有益处。可我在朝堂上提出以后,却被一众大臣联名反对,奏章直接被打回。而后不*久,我就莫名背上了怠懒职务的罪名,被革职了。那些世家大族,视我为眼中钉,不过后来或许见我已没了官职,没什么威胁,就没再过多为难我。”
  云杉听后,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筷子悬在半空,眼中满是惊讶:“这均田之策,有何不妥,为何会被反对?”
  此时,酒楼内依旧热闹,周围食客们的交谈声、餐具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可三人却专注于李笙云的话。
  李笙云苦笑着解释道:“道长有所不知,这均田之策一旦实施,那些世家大族手中大量的土地便要被重新分配。他们自然不会愿意,便联合起来抵制。而朝中不少官员,或因收受世家贿赂,或因惧怕世家权势,纷纷附和。我一介小小御史,又怎能抗衡得了这庞大的势力。”
  谢月凌又看向李笙云,问道:“那这均田之策的具体内容,公子能否详细说说?”
  李笙云一听,来了精神,他认真说道:“这均田之策,其中规定露田分配,15岁以上的男子每人授露田40亩,女子20亩。露田是无主荒地,考虑休耕轮作,一般按休耕周期加倍分配。还有桑田与麻田,男子每人另授桑田20亩,作为世业田,可继承和买卖;在不宜种桑的地区,男子授麻田10亩,女子5亩。拥有奴婢和耕牛的人还可以额外获得土地,奴婢同普通农民一样受田,丁牛每头受露田30亩,一户限4头。而且所授之田不准买卖,年老身死时需还田给官府。如此一来,便能让更多百姓有地可种,朝廷也能增加赋税收入。”
  说罢,他微微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希冀。
  云杉道长在一旁听得入神,不禁连连点头,“真好啊,这样下去,家家都有田,虽不至大富大贵,但也能温饱了。”
  谢月凌问道:“公子可考虑过,如何从世家之中要这些土地。”
  李笙云微微一愣,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说道:“或授予官职,或给予钱财珍宝,如若再不肯,就用一些雷霆手段。所谓雷霆手段,自然是出兵了。”
  谢月凌轻轻摇了摇头,“授予官职,谢王崔郑,早已位极人臣,王爵加身。钱财珍宝,世家几百年的底蕴,不缺奇珍异宝。而且,几位有名驻守边关的将军,乃至如今的禁军统领崔晟,都是世家子。”
  李笙云听了,忍不住赞叹道:“道长真是厉害,竟然分析得这么透彻。”
  片刻后,李笙云猛地抬起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从世家的旁支入手。这些旁支,虽也享受着世家的庇佑,但相较于世家核心,他们的利益关联稍弱。我们可以许以他们一些好处,比如在给予他们优先挑选土地的权利,或者为他们的子弟提供晋升渠道。同时,对于那些顽固的世家核心,我们可以借助舆论的力量。将均田之策的好处广而告之,让百姓们知晓,让世家感受到民意的压力。而且,我们还可以在一些世家势力薄弱的地区先行试点,做出成效后,再逐步推广。如此一来,或许能打破世家的阻碍,让均田之策得以推行。”
  他一口气说完,脸上微微泛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谢月凌听罢,微微颔首,“还算不错,或许你真能成。”
  “唉,可惜如今我连官都坐不上了,贵人在哪里啊。”笙云长叹一声,脸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瘫坐在椅子上。
  玄清道长看了看两人,见李笙云还是不开窍,实在忍不住开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谢月凌的方向,
  谢月凌语气半开玩笑的说:“若非我一年前就离京了,我还以为你认得我,故意在我面前卖弄呢。”
  李笙云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身体前倾,“道长是...莫非是国师的徒弟。”
  “当然不是,那个骗子...”谢月凌话没说完,就被玄清瞪了一眼,她只好停嘴,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为你写一封举荐信,你交予谢家世子谢克己,他会帮你官复原职。我可以保你不会被随意革职,但接下来的事,就都得看你了。”
  “当真!”李笙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谢月凌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微微侧头,目光扫向酒楼的角落,高声唤道:“小二!”
  小二听到谢月凌的呼喊,立刻停下手中动作,一路小跑而来,脸上堆满了笑,问道:“客官,您有啥吩咐?”
  “给我来一封笔墨纸砚和信封,麻烦了。”
  小二连忙应下,转身便朝着柜台方向奔去,不一会儿就将笔墨纸砚整齐地摆在桌上。随后微微鞠躬,说道:“客官,您慢用。”
  待信写完,谢月凌放下毛笔,又取出自己的私印。那枚私印小巧精致,印身雕刻谢家族纹,刻着月凌二字。
  她将私印在印泥上轻轻一蘸,而后稳稳地盖在信上,随后拿起信封,将信小心翼翼地装入其中,而后轻轻封口准备交予李笙云。
  “你不必问我是谁,你将此信交予谢克己,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谢月凌抬起头,看向李笙云。
  “那...便多谢贵人了。”笙云双手颤抖着接过信,连连道谢,身体微微弯曲,行了一个大礼。
  “不过若是我在此地的消息泄露给出谢克己外的别人,我会让你全家都陪你一起上京的。”谢月凌挑眉,淡淡的威胁道。旁人还好,若是仇家知道她的踪迹可就不妙了,好在她这一路隐匿行踪,到了扬州,就更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
  “不敢不敢。”李笙云连连摇头,这人定是和谢家又莫大的关系,抬手就能要了自己和全家的命了。
  几人接着寒暄了几句,李笙云便告辞了,准备收拾行囊回京。
  云杉此时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妹,这均田策不是对世家不利吗,你为何还帮那人。当然了,你这是做好事,师兄绝对支持你。”他挠了挠头,脸上满是疑惑。
  谢月凌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师兄还记得你们当时在房中看到的那个花瓶吗?”
  “师兄就知道那东西很贵!我比师父猜得要准。”
  谢月凌摇了摇头,“那花瓶不贵,不过五百两而已,而对平民来说,五口之家一两银子就够半个月的生活了。”
  “真是豪富啊。”云杉道长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叹之色。
  “所以,均田策不过对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来说,不过是少吃一口,还是多吃一口的事。反正也吃不完这么多,不如替陛下分忧了。”
  不过李笙云即便官复原职,也将面临重重阻碍。世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在朝堂上有着深厚的根基,怎会轻易放弃手中的利益。
  云杉道长看着谢月凌的神情,心中也跟着忧虑起来,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公子所说的才会实现。”
  “快的话我们死之前吧,慢的话...就是没实现。”
  均田策的推行充满变数,也许在他们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一丝成效,也许最终会被世家的势力彻底打压,化为泡影。
  “师父快来算算。”二人转头看向玄清,玄清用筷子敲了敲他们的头,示意他们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第56章 金银密阁
  扬州的金银阁,不同于京城的春风不夜楼,外观与寻常的金银首饰店并无二致,朱红的雕花大门敞开着,但它实则是一个出售消息的情报机构。
  在一间布置简洁内室中,里面只有一张红木方桌摆在中央,两侧各放着一把雕花椅子,看着毫无神秘的感觉。此刻,谢月凌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与对面的辛老板对视着,两人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地坐着。
  “小姑娘看了半日,到底要问什么。”老板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辛老板约莫四十来岁,身形虽胖,脸庞却尖,一双眼睛透着精明,身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长袍,看样子就和路上遇到的普通老百姓一样,完全不想是金银阁的幕后老板。
  “这真是卖消息的地方?”谢月凌环顾四周,这看着一点也不像。
  “是的,扬州城只此一家金银阁,大家都知道这是卖情报的。”
  “情报阁不是应该隐蔽一下的吗,怎么感觉...”谢月凌欲言又止,这堂而皇之的,和春风不也楼一点也不一样。情报阁不都是隐于市间的吗。
  谢月凌之所以来了这,就是因为门口贴着,各种情报消息,应有尽有,宫廷秘辛,朝堂丑闻,江湖轶事。
  甚至连卖东西的小二都在门口拉客,谢月凌就是被这样拉进来的,且她刚好有几样事情想打听一二,就顺道进来了。
  “都是打开门做生意,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之事,有什么好遮掩,难道都想春风不夜楼那般,此地无银三百两,和谁不知道的似得。”
  辛老板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屑,看样子对春风不夜楼的经营方式颇为不齿。他拿起桌上的紫砂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就没有了...谢月凌就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谢月凌说道:“呃...也是,我想打听一个人,那人叫苏棠,他可曾来过扬州。”
  “一百两...先交钱。”辛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浅抿了一口。
  “你这是抢钱啊,这么黑!”
  谢月凌心中暗自腹诽,怪不得生意不好,还要靠拉客来招揽顾客,这不是妥妥的黑店吗?
  辛老板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别的人,只要五十两,不过问通缉犯,得加钱。”
  “!!!”谢月凌犹豫了会,从怀中取出银票,放到桌上。
  辛老板见银子到位了,就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一个书架前。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信,每一封信都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捆绑着,整齐地排列着。
  他就在旁边的几堆书信里找出了一封信,而后放到桌上,说道:“昌平十四年十月初一,也就是苏家被吵架的一个半月后,他来了扬州,两个月以后,他离开了扬州。”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信。
  “然后呢?”
  “一百两,我告诉你他接下去了哪。”辛老板用扇子敲了敲桌子。
  “我想知道,他接下来去了哪,见了谁,最后又去了哪,如今在哪里,多少钱。”
  “我只知道他接下来去了哪,见了谁,但再下来,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二百两。”
  谢月凌没有丝毫犹豫,继续从怀中取出银子,放到桌上,等着他开口。
  “昌平十五年一月十五,也就是元宵节,有杀手前来刺杀他,他连夜往西北方向而逃,之后见了当时的杨家军将军——杨慎,二人商谈了一番,而后苏棠离开,在往返途中,不知所踪。甚至可以说,是消失了,此后再有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谢月凌想到杨慎留在上京的事,想了想问道:“杨慎在见过苏棠以后,可有什么不妥,例如突然做了以前不会做的事见了什么奇怪的人。”
  辛老板摇了摇头,“若说唯一的不妥,杨将军在几日后得了风寒,病了几日。而后没听说有见过什么人,还是日日练兵,处理军务。”
  “是谁派的杀手。”谢月凌继续放了一百两在桌上。
  “这个杀手有两批,其中一批我可以告诉你,另一批你的钱不够,至少得一万两,而且这个消息,你应该不需要买。”
  辛老板放下茶杯,这人我开罪不起,你这小姑娘看来我也开罪不起了。
  “你说。”
  “其中一批就是当年的王国公派的人,是他向陛下告发的苏将军,他派人来斩草除根,并不意外。但是他派的人没有得手,反而被苏棠的人抓了。”
  王家如今都没落了,而这消息也就不怎么值钱了。
  “另一批...是谢家的人吗。”虽是问句,确实肯定的语气,谢月凌抬眼看向辛老板,见对方笑而不语,心中了然。
  谢月凌接着放下一千两,说道:“这钱买断我出现在扬州的消息,若我知道我的消息出现在扬州,我就砸了你的店。”
  辛老板放下茶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拿起桌上的银票地数了数,而后放入怀中。
  “姑娘若有什么情报出售或者有想问的东西,都可以再来找我,欢迎至极。”辛老板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敷衍的说道。
  “你这店太黑了,连我都脱了层皮,可不来了。”谢月凌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
  之后谢月凌就回了客栈,师徒三人决定先在这扬州呆上个个把月的,这里的东西好吃,风景也美。
  三人打算在这赁个房子,天天住客栈可不划算,牙人给他们介绍了好几处院子,因为是短租,所以价格都要贵一些。
  纠结了好半日,玄清道长才敲定西边的一个清幽又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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