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们就只能把大少爷关起来,简单做了止血,但是没想到大少爷伤口会感染深入,引发其他症状,等病原体侵入血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大少爷已经休克,可三姨太还是不肯马上去医院,而是让我们把大少爷扔在路边,然后买通一位司机假装路过遇见大少爷才送到医院。”
听到最后,傅砚辞神色越发阴翳,他慢慢抬眼,猩红和狠戾在眼中翻涌,危险骇人,就连声音都带着可怖地杀意,“大少爷要去拿什么?”
“我不知道。”
一定是能威胁到娄丹秋的东西。
否则她不会大费周章拦住大哥。
“嚯,老三你也忒狠。”
须臾,潮湿的屋内传来一道戏谑的京腔。
林灏拎了个档案袋吊儿郎当走进来,看了眼还在受水滴刑的男人,摇头轻啧,“该用开水的。”
傅砚辞脸上的狠劲儿还没敛下,带着警告意味地觑了他一眼。
林灏把档案袋给他,“你大哥这些天在调查的事在这,他料到会有人从中阻拦,所以让对方把资料都寄到我那了。”
傅砚辞打开档案袋,里面只有一张检测报告。
他看着报告结果,眉头紧皱了又松,最后从鼻息沁出一道冷笑。
林灏闻言看过去,没忍住瞪圆了眼,“我靠——”
……
从保镖被傅砚辞带走问话后,娄丹秋急的在浅水湾不停地踱步,时不时看向没有动静的手机,脚步透露着急切。
不知在前院走了多久,掌心紧握的手机终于响了。
娄丹秋忙迭接通,却听见对方说——
“太太,小傅总在调查莱瑞集团。”
娄丹秋眉头蹙起,“他不是取消了和莱瑞的合作吗?”
“兴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派人在暗中调查被我们发现了。”
“告诉拉赫曼,赶快转移公司财产。”
娄丹秋说完,挂断电话就快步上楼找傅秦。
“老公,小言暗中调查我们的公司,现在怎么办?”
傅秦坐在岩板茶桌后,镇定地冲茶,对于娄丹秋的
求助置之不理。
娄丹秋夺过他手里的茶壶,厉声道,“我在跟你说话!”
傅秦这才抬眼看她,眸里是不达眼底的笑意,“你做的蠢事,现在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和他四目相视,娄丹秋从傅秦眼里看见从未见过的疏离和冷漠,他就如同和一个陌生人讲话一样,言下之意就是他没义务帮她。
这些天娄丹秋疲于处理傅南岑死因一事,方才又收到傅憬言在调查莱瑞集团,本想上来找自己老公想想办法,可没想到,现下连傅秦都想把自己摘干净。
她不允许。
娄丹秋双手撑在台面,冷笑声砸在傅秦头上,“傅秦,你我早在二十二年前就是一艘船上的人,现在想下船,晚了。”
傅秦冷眼打量她,最终目光落在娄丹秋愤怒的脸上,他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说,“威胁我?”
娄丹秋最看不惯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气恼地将他手里的茶杯打落,伴随白瓷破碎声,娄丹秋警告的话语响起。
“傅秦我告诉你,我的手有多脏你的就有多脏,你现在想自己跳船然后扮委屈说是我胁迫你做的这些事,对吗?”
“我会傻到让你抛下我吗?好老公,你以为我就不会留后手吗?”
娄丹秋走到傅秦身边,单手撑着桌沿,微微俯下身凝视傅秦,红唇抿出一道笑弧,说话时眉眼低垂,把妩媚、委屈演绎的淋漓尽致,“老公,你要真这么无情,可就别怪我无义了。”
娄丹秋什么性子傅秦比谁都清楚,他当初正是因为看中她的野心和手段才会和她联手,他创立公司,她是他的军师。
这些年他虽然聪明,给自己留了后路,但保不准娄丹秋就没有给自己留。
眼下傅秦拿不准她手上有多少证据,不敢轻易得罪,只好软下语气安抚。
“哪儿的话,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生气了呢。”傅秦将她揽到自己腿上坐着,亲昵的端起茶杯喂她喝茶,“我怎么会抛下你呢,刚刚我只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烦躁,小言一定是受了阿砚的挑唆,不然怎么会查到我们身上。”
娄丹秋不吃他这套,推开他的手站起来,“你现在若是想保全自己的清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宁慧云杀了,只要宁慧云不在,傅砚辞就算有多强力的证据都不成立,这些事就永远查不到我们身上,当年就是因为你的心软,给自己留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才会引发这么多麻烦事。”
“她还不能杀。”不论提起这件事多少次,傅秦还是一样的回答,“留她还有用,况且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对我们没有威胁,就算被发现也不能作为证人。”
娄丹秋看着他,“傅砚辞已经查到实验室,只要他没看见宁慧云一切都能解释,一旦被他看见宁慧云被折磨成这样,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不会报复你和我吗?”
傅秦重重放下茶杯,温顺的语气沾了些毋容置疑,“好歹我是他爸,傅砚辞他再聪明能有我心思多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调查什么?我早就有对策了,宁慧云不能动,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这么多年娄丹秋不是没有动过要杀宁慧云的心,只是每次傅秦都温声细语跟她解释宁慧云还有用处,实验还没做完。
可现在即使面临要暴露的危险,傅秦宁愿抛下她都不愿意动宁慧云。
说不出的酸涩涌上心头,娄丹秋嘲弄地笑了下,“你还是不舍得对宁慧云下手,你还爱她。”
傅秦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扔了句“不可理喻”就走了。
……
鱼饵放置得差不多,傅砚辞打算收网,为了苏梨月的安全起见,让裴樾先把她带回苏城。
回到苏城的苏梨月也没闲着,当天下午给施晴打了通电话,“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散个消息,我要让全京城都在传当年725的案子要重启调查,并且已经掌握充分证据。”
“行,交给我吧。”
自从钱衡失踪,傅憬言几乎用尽所有关系寻找他,可最终无果。
京城的风很快吹到苏城,苏妗禾听了传闻立马去舞房找苏梨月,“你怎么还在这跳舞啊,我听说要重启你爸爸的案子,你……”
说到一半,苏妗禾察觉苏梨月毫无波澜的面容,眉头微拧,“这是你散出去的消息?”
苏梨月透过镜子看向苏妗禾,莞尔浅笑,“还不算蠢嘛。”
“……”
苏妗禾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你难道不知道傅憬言都快把京城翻遍了在找那个什么钱的,这么做不是在打草惊蛇吗?”
苏梨月朝她竖起食指,然后左右晃了晃,“我这叫引蛇出洞。”
“要是那个人被傅憬言先找到了呢?”
苏妗禾问。
苏梨月笑,“你觉得钱衡有多大的本事能躲这么久,他早就被傅砚辞保护起来了。”
提及傅砚辞,苏妗禾话题不由得一偏,“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和傅砚辞吵架了?”
苏梨月站在杆前压腿,身子轻轻往前压,而后才挺直脊背,“你怎么突然盼着我跟傅砚辞好了,之前不是还嫉妒我接近傅砚辞呢吗。”
苏妗禾也不避讳,把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我现在想通啦,只要你和傅砚辞在一起,你就不会再有可能喜欢我哥哥,就不会抢走他了,你和傅砚辞最好能早点结婚,你嫁出去哥哥就独宠我一人啦。”
“幼稚。”
苏梨月轻嗤,抬步走向她,“问你,你和傅憬言接近的那段时间,有没有留意到他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苏妗禾认真想了下,“没有。”
末了,她补充道,“他是个性子很古怪的人,残暴戾气,某种层度来说他比傅砚辞还要可怕,因为他爱钻牛角尖,一旦看到傅砚辞比他优秀,他都会发神经,都有点接近疯批了。”
苏梨月听完准备走,被苏妗禾叫住,“他真的和你爸爸的案子有关吗?”
“关你什么事。”
说完,苏梨月就走了。
苏妗禾愤愤的跺脚,然后跟上去,“喂苏梨月你也太不道德了吧,我都跟你讲了这么多,你跟我说一下怎么了啦!”
“事情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就别来添乱了。”
“都乱成一锅粥了,不如我们就趁热喝了呗。”
“你痴线啊——”
姑娘的拌嘴和笑声传遍后院,随风飘进苏槿戈耳朵。
这一幕好久都没有出现。
久到苏槿戈以为未曾发生过,可明明十年前苏梨月和苏妗禾也有一小段时间是经常在后院玩闹的,那时候大家很开心,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望着姑娘离开的身影,假山后的苏槿戈短暂失神,不知电话另一边唤了他几次,才收拢了飘远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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