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话落,苏梨月就再没机会说过话,她被傅砚辞抱回房间。
苏梨月恍如躺在一艘船上,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冲击着她的每一处神经。
她眼神迷离地望着摇晃的吊灯,心里却在筹备一盘棋。
傅砚辞,真的是你吗?
她寻找的大树,真的会长出掐死她的藤蔓吗?
苏梨月缓缓闭上眼,须臾又睁开,眼里多了几分坚毅。
不,她不允许。
她好不容易从火场死里逃生,决不允许再步入错误的结局。
宁错一个,也不放过任何可以行动的机会。
想起当年爸妈一个含冤而死一个抑郁而终,苏梨月心里发恨,指尖不自觉屈起,指甲划伤了傅砚辞后背。
傅砚辞闷哼一声,更加用力了。
……
两天后,苏梨月拨通了金子默的电话。
“一个月后,华盛会参加招标会,但这次参与标书的人员全程保密,金少有法子吗?”
金子默不屑的笑了声,“没有人的嘴是用钱撬不开的,你想怎么做?”
苏梨月站在落地窗前,俯视整座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轻飘飘的说,“不知漏掉盖章的标书,还能不能中标呢。”
金子默听了忽的大笑了几声,“论狠还是你狠,也不知道傅砚辞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害他。”
知道金子默心里还存疑,面对他的套话,苏梨月只好编一套说辞让他信服。
“他在伦敦新收购的项目,原本是属于我哥哥的,却在最后关头被他截胡了,你猜我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说起这些事,金子默倒十分感同身受,连着点了点头,“那确实可恨,傅砚辞那个土匪,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挂电话前,苏梨月不忘叮嘱了一句,“我们没见过面,也没通过话。”
“知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
苏梨月的日常也回归两点一线,早上去学校上课练舞,直到傍晚才回水郡湾,自从喝酒的事被发现,她去酒馆的次数就更多了。
这些天傅砚辞在公司忙着竞标的事,每天回到家都很晚,他有提过早点回来陪苏梨月,但苏梨月也有要事每天去酒馆找严斯、施晴和陈夕雯商量,就跟他说她也要练舞所以没关系。
两人就这么心怀各异地过了一个月。
招标会当天。
傅砚辞和往常一样早早出门,但这次出门前苏梨月却主动帮他系领带,她的手法依然熟稔,同她第一次献殷勤给他系领带时一样,认真起来的眉头微蹙,眉间鼓鼓的团成了小圆球,嘟嚷着,“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给你系领带是什么时候?”
“当然,你那时候还学了一口蹩脚的粤语。”傅砚辞笑。
苏梨月努起嘴,不满地吐槽他,“明知道我听不懂粤语还故意说粤语骂我。”
傅砚辞没忍住伸手抚平了她眉间的圆球,“我说的傻猪,可不是骂人的话。”
“那是什么?”
“爱称。”
“……”
苏梨月系好领带,推着他出门,“快走吧,等会儿晚点了。”
“那我走了。”
“嗯。”
苏梨月应声后,又拉住傅砚辞袖子,等他回过身,她踮起脚在傅砚辞唇角亲了一下,然后说,“路上小心。”
傅砚辞眼里含笑地摸了摸她脑袋,“等我回来,有个礼物给你。”
“好。”
傅砚辞刚走,苏梨月就开始收拾行李离开水郡湾。
她知道傅砚辞这个人最讨厌被骗和背叛,偏偏这两样她都做了。
在苏梨月决定插手重启项目招标书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和傅砚辞的下场是什么样。
但她不得不这样做,招标书只是个开始,若当年的事真和傅砚辞脱不了干系,她就算和傅砚辞对着干,也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出意外,华盛的招标书因为漏盖章导致标书作废,华盛从而损失了900万。
以傅砚辞的严谨程度,在中标前所有负责过招标书的员工都不能离开,很快嫌疑目标就锁定在了最终审核之一的何飞鹏。
关默把人抓到小黑屋问话,半小时,何飞鹏不堪重负道出了实情。
“老板,交代了。”
关默实时关注老板的情绪,他站在落地窗前,玻璃倒映出了立体的面容,“是…苏小姐。”
“哪个苏小姐。”
他明知道是谁,心里却似乎还存有一线希望。
傅砚辞眼神一暗,饶是此刻艳阳高照,也抵挡不住从傅砚辞身上散发出可怕的压迫感,关默硬着头皮继续说,“苏梨月和金子默合作,买通何飞鹏在标书做手脚。”
傅砚辞许久没说话,拿过桌上的手机给苏梨月拨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对方没接,关默见傅砚辞又重拨过去,这下对方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
完了。
傅砚辞气地把手里的玻璃杯重重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一股难压的怒火顿时侵袭着办公室,关默静静地站在那,看见傅砚辞的眸变得犀利又冷冽,浑身散发的压迫感像沉睡的猛兽被扰醒,愤怒的张开獠牙。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但眼里没有一点儿温度,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苏梨月,你玩儿我。”
第45章
在调查爸爸案件这件事上,苏梨月几度见光明又被推进谷底,所以当线索都指向傅砚辞时,她也多留了个心眼,从侧面继续调查,可没想到,越是深入调查,指向傅砚辞的直接证据就越多,纵使苏梨月想为傅砚辞辩解,但在众多的证据下,她只能选择相信。
毕竟这件事,是她这么多年的心魔。
宁可查错,也不能放过一个。
招标会当天,苏梨月回了香榭园,她给自己倒了杯波多拉甜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一边品尝杯中红酒一边等待电视播报傅砚辞招标会损失的新闻。
不管傅砚辞是否是杀害爸爸的人,但他想要重启当年项目,她就不允许。
苏梨月一手微抬,捏着杯柄轻轻地摇晃,倾泻而下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颀长,倒映在地面被沙发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
她等了十分钟,没等来新闻的播报,倒是把陈夕雯等来了。
“苏梨月,你真对傅砚辞的招标书做手脚了?”
陈夕雯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连鞋都没顾得上换,径直走到苏梨月面前。
苏梨月回头看她,“怎么了?”
陈夕雯见她这样,想也不用想肯定已经做了手脚,她重重地吐了口气,“还是来晚一步。”
然后坐在沙发扶手上,对苏梨月说,“傅砚辞压根就没打算重启这个项目,最开始是金子默不惜花重金要重启,傅砚辞才和他争,这个项目当年是金家负责的,金子默肯定知道一些真相,他想重启完全没有好意,只不过想把当年的事再一次揭露在大众视野,他已经知道你就是安思芸,但傅砚辞看穿了他的意图,才把项目抢在手里。”
苏梨月眉头微蹙,“怎么会这样。”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陈夕雯知道牵扯的人多不好调查,可万万没想到,即使动用了陈家的势力也调查不出什么,她颇无力地道,“其他的还是毫无进展,傅砚辞这条线堵死了。”
苏梨月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心烦意乱的放下酒杯的同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走过去要接电话,看见来电显示是傅砚辞时,浑身募得一僵,陈夕雯见状凑前去看,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索命的来了。”
“……”
苏梨月把手机反盖在桌上,打算眼不见为净。
可对方还在坚持不懈的拨打,苏梨月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虽然没证据能为傅砚辞洗脱当年的嫌疑,但她害傅砚辞损失这么多钱,按傅砚辞这个性子绝对饶不了她。
好在她提前就已经规划好了逃跑计划。
陈夕雯把带来的袋子给她,“喏,你让我买的机票和住所都安排好了。”
“谢了。”
当天下午,苏梨月坐上飞往意大利的航班。
飞行十一个小时后,航班抵达佛罗伦萨是当地晚上八点。
苏梨月推着行李低着头走出来,耳边飘荡着不熟悉的意大利语,她才深刻感受到自己离开了京城,到了另一个国家。
意大利人非常热情,出口站了很多来接机的人,苏梨月看了眼热闹的场景,唇角无力的扯了扯,不知为什么,想起以往的这个时候,她基本都是和傅砚辞在水郡湾看电影,她心里控制不了的空落。
苏梨月不敢细想,推着行李快步离开了这里。
“月月。”
在异国他乡听见刻入血脉的普通话,苏梨月怔楞了两秒,转身看去。
“哥哥。”苏梨月瞧见苏槿戈穿了一身休闲装站在身后,略显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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