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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看似只是淡淡地扫了夏学长一眼,但当时的气场和往日的都不同,除了本身存在的压迫感之外,还多了一分无法抗拒的压力。
  “说是也不是,”苏梨月装作茫然地看着他,然后给他介绍起来,“他叫夏喻澄,是隔壁民族大学的学长,大我一届,这两天我们和他们有合作舞蹈,所以来这一起编排。”
  说到最后,苏梨月瞥见脸色黑沉的傅砚辞,补了一句:“他人很好,也很体贴,这几天编排都会给我们买水呢。”
  “……”
  故意停顿了几秒,见傅砚辞没接话,她转过头看他,试探地问,“你吃醋啦?”
  傅砚辞只是冲她身侧稍抬下巴,答非所问:“到了。”
  苏梨月也并非一定要得到他的答案,刚刚和夏喻澄碰面感觉到傅砚辞对他的不友善,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所以听他这么说,苏梨月也没再留,跟他说了再见便下车了。
  回家洗了澡,苏梨月满身疲惫地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午觉,但拿着手机刷微博看了半小时都没有睡意,就在她准备放下手机时,接到了严斯的电话。
  “在忙吗?”
  “没,怎么了?”
  “有进展,老地方见。”
  “行。”
  ……
  ‘深夜’酒馆。
  苏梨月到的时候严斯和施晴以及没回苏城的陈夕雯都已经到了。
  她落座,施晴将桌上刚调好的自由古巴推到她手边,“喏,照你的口味刚调好的。”
  苏梨月给她飞吻,“最爱你了宝贝。”
  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转头问陈夕雯,“你跟你那位灵魂搭档什么情况?”
  陈夕雯端了杯金菲士抿了一口,“还不错,他也喜欢旅行,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你们说巧不巧,他也在京城。”
  严斯觑她,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怪不得说有事要留在京城。”
  陈夕雯也不多做解释,“这不就是正事嘛,既然碰巧都在京城,约出来见见咯。”
  施晴问,“所以你们见面了?”
  “没有,”陈夕雯唇角向下压,浑身都在昭示着心情不美丽,“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前天和他约了见面,结果一出门被狗追了。”
  见三人瞪圆了眼,陈夕雯摆摆手,“没有咬,就是腿被抓伤了,已经去打疫苗了。”
  说完,她用力放下酒杯,吐槽道,“这都没什么,主要是狗的主人是那天跟我拿错行李箱的家伙,虽然他第一时间跟我道歉也带我去打疫苗,但他真的是个自恋狂,临走前跟我说什么,他的狗审美超好,因为每天和他待在一起的缘故,狗狗只喜欢漂亮的人。”
  到尾声,陈夕雯无语地用力闭了闭眼,“因为这个意外,我们的见面没见成,我还挨了针。”
  苏梨月笑完自恋狂为狗的幽默发言,才搂着陈夕雯安抚她,“没关系,只要你俩有这段缘,早晚都会再见的。”
  陈夕雯吐了口气,“不说他了,一提我就气,”
  她朝严斯抬了抬下巴,“什么情况?”
  严斯把一张照片和纸条放在桌面,“当年的项目负责人,钱衡,据说他是十年前回到村子里生活的,前几天我去村里打探了,村民们都说他刚回去时像个暴发户,但是没过多久就把钱霍在喝酒赌。博上,很快家徒四壁,老婆带着孩子和他离婚,现在一个人在村子里浑浑噩噩的。”
  苏梨月看着桌上的照片,事发那年她才十岁,等她几年后长大想收集信息时,所有消息都已经被封锁,她甚至都不知道最后约爸爸见面的是谁,只是后来在苏槿戈的调查下,苏梨月才知道有个人叫钱衡,其他线索都一无所知,所以在傅砚辞电脑发现这个人的名片,立马抄下来了。
  默了一分钟,苏梨月缓缓启唇,“他在哪?”
  “郊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苏梨月站起来,“去找他。”
  对于这件事,严斯、施晴和陈夕雯帮了苏梨月许多,她们知道这件事是苏梨月心里的执念,也没劝她放弃,一旦有线索几人就会拼尽全力。
  所以查到这,陈夕雯也只是叮嘱大家路上要小心。
  从市区前往京城郊外的下河村,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出发恰好碰上下班高峰期,愣是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
  几人到的时候暮色已至,严斯上回来过钱衡的家,对路线较熟,走过一条黄泥路拐两个弯就到了。
  只可惜,四人到的时候钱衡不在家,邻居路过瞧见有人找他顺嘴提了一句,“又来找老钱啊,他不在家,估计又在村口赌呢。”
  说完,大婶抱着小孩回家了。
  四人准备往村口处走,刚走了两步就遇上买了酒回家的钱衡。
  他警惕地看着在家门口的四人,“你们是谁?”
  严斯不答反问,“是钱衡吗?”
  “是,找我?”
  严斯点头,“对,找你了解十年前的事,方便进去聊吗?”
  钱衡听了脸色大变,“什么十年前的事,我不知道。”
  苏梨月紧盯着他的眼睛,像一台测谎仪一般,“我爸爸十年前万景工程上班,但是老板拖欠薪水导致我爸爸的病没有及时医治落下残疾,我去万景工程找人要说法他们都说项目中断了,听说您是负责人,所以想来问问您当年项目为什么会中断,我现在该找谁要说法呢?”
  苏梨月说的动容,眼眶盈了一圈泪,说到最后声音微颤,差点哭出来。
  钱衡见她可怜,烦躁地哎了声,然后从穿到起球的衣服里拿出钥匙开门,“进来说吧。”
  四人跟在钱衡身后进屋,这儿房子很小,一房一厅,因为许久没打扫的原因,酒瓶和花生壳满地都是,进了屋没有能落脚的地方,狭窄的空间蔓延着浓郁的酒气,整间屋子压抑沉闷。
  钱衡对这样的环境早已司空见惯,进了屋把买来的啤酒放桌上,然后点了根烟,“十年前的事牵扯到的人太多,你们现在去万景工程要说法是要不到的,因为万景工程已经不存在了。”
  苏梨月被他的烟酒味呛得猛咳了几声,她把一个黑袋子放桌上,随后问:“那我们要找谁。”
  钱衡翘起二郎腿打开黑色袋子,瞧见里面的人民币双眼放光,随即开了一瓶酒自顾自的喝起来,“安元良你们听过么?”
  苏梨月听见爸爸的名字心弦紧绷,情绪压抑不住想往下深问,被陈夕雯及时拉住,替她接话,“倒是听过一些,当年项目工程主要是他负责的嘛,我们就是想找他找不到。”
  “挺可惜的一个人。”钱衡吸了口烟,然后举起酒瓶灌了一大口,满足地打了个酒嗝,像是见几人可怜,善心大发的告诉他们:“当年他负责的项目出问题,是因为动的别人的蛋糕,那时我记得还有一家工程在争这个项目,那家公司的老板在安元良死前见过他,就是不知道
  那人说了什么,安元良最后就死在坍塌的建筑物里。”
  苏梨月平复了情绪,凝神望着在喝酒的钱衡,渴望能从他嘴里得知有用的线索。
  “哪家公司?”
  “华盛。”
  “当年万景是金家投资的工程,华盛和金家一向水火不容,华盛没抢过项目就从中作梗,这不,结果害死人了。”
  “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找不到人要说法吗,因为消息都被封锁了,久而久之,大家都忘了那件事。”
  ……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稍见阳光就会猛烈的生根、发芽,直至结果。
  回市区的路上,苏梨月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没说话,她望着往后退的夜景,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
  眼前闪过一桢一幕这些日子在傅砚辞面前做过的所有,从第一次在苏城地下停车场碰见他教训人,再到她主动接近让他带她走,再到港城和他过年,最后定格在苏妗禾在港城提醒她的话。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查不到一点线索。
  为什么傅砚辞会这么纵容她。
  是愧疚还是爱?
  如果说种子是那时种下的,过后傅憬言拿着照片来和她交换条件以及这次亲耳听见当年的案子和华盛有关,这两件事就像养料不断滋养着种子发芽。
  事已至此,苏梨月不得不面对现实。
  如果背后的人是傅砚辞,她不知该怎么办。
  他在国内外都有伸手遮天的本事,她拿什么和他斗?
  这么多年,调查真相已经成了苏梨月心中的刺,这根刺不拔她这辈子都不能安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有了线索方向,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很奇怪的感觉。
  苏梨月疲惫地闭上了眼,手指按压着疼痛的太阳穴,她无力解开脑子里缠绕成团的思绪。
  静了半小时的车里,施晴不知第几次观察苏梨月的心情,她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苏梨月靠着车窗,冷白地眼皮无力睁开,像一只空洞的木偶娃娃,“除了继续,我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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