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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离姐姐。”秦四见到离渊倒是有了开心的模样,在军中不能喊苏寒姐姐,她便每次见到离渊都只喊离姐姐。
  “离国师。”鸢五放下兵器,站起来行了一礼。
  秦四皱了下眉,也放下手中的兵器,跟着站起来行了一礼,“你是来给鸢五瞧伤的吗?”
  进来时离渊就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顺着秦四的话点头,“鸢五我先看看你的伤。”
  “多谢离国师。”鸢五很听话的坐好脱衣服,“我的伤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手上使力如何?”离渊将她胳膊抬高,自己放手后问她。
  “嗯,比前些日子强。”鸢五嘴唇不自觉抿起,看得出来还是有些不适。
  “放下吧。”离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前些日子在丹室里炼的药丸子,对了,感谢你送来的医书。”
  “都是我们将军找到的,我就是跑腿。”
  离渊笑笑,她还不知道苏寒每日都忙着,交代是苏寒交代的,但跑腿办事寻找的都是鸢五。
  “鸢五这样好的脾性,每日好好吃饭规矩练习,伤好是早晚的事。”离渊一边说着一边点上鸢五的肩贞,指腹渐一用力,鸢五嘶了一声,赶紧忍住。
  “疼可以喊出来。”
  鸢五摇摇头,待她按到阿是穴时,鸢五没忍住哼了一声。
  “逞什么强,离国师不是让你喊了吗。”说话的是秦四,皱着眉气呼呼的样子逗的离渊差点泄了力气,只见她不知从哪掏出个绣帕,给鸢五擦着额头上的汗。
  “我是有点热。”
  虽说现在天还不算凉爽,但也不至于这一会热出一脑门汗。
  苏寒坐在她俩对面的桌案旁,将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心里忍不住叹气。
  离渊都察觉出的不对劲,和两个人朝夕相对的苏寒怎会觉察不出。要说过去,她可能只当二人袍泽情深,但经历过离渊之后,苏将军再单纯,也不免往其她方面多想。也不怪她多想,实在是自鸢五为救秦四受伤后,两人的关系便越发亲密,再到知晓秦四要嫁人,这俩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别扭到现在,她本来就多放心思在她俩这里,这一留心还不尽收眼底。
  给鸢五看了伤后,离渊并没急着走,她本想留秦四单独聊聊,苏寒却说,要一起留下,还让准备先行回避的鸢五一同留了下来。离渊不明所以,但在苏寒眼神示意下,还是继续问出,“迎瑞,嫁入东宫,你真的想好了吗?”
  秦迎瑞想好了吗?实际上她就没想过嫁人的事。本来战场归来立功封将后回家,怎么也算衣锦还乡,当然忠远伯上下对于她的归来也展示出了热烈的欢迎,她爹娘甚至在府门外挂上了红灯笼,整的都要赶上她大哥成亲的架势。实际她的感觉也挺准,在一番嘘寒问暖互诉衷肠后,她爹就告诉了她,太子准备迎娶她为正妃的消息。秦四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场景,在家里众人一片欢声笑语中她整个人一瞬间的愣神放空,每个人脸上的喜气洋洋的,就连母亲的不舍心疼里都隐藏着五分笑意。她都多久没见到爹娘这么开心了?秦迎瑞拒绝的话说出口,就见到爹娘错愕的眼神里显出慌乱,她恍然发现,她爹已经不是小时候她调皮犯错顶嘴之后,举起手就打她的爹了,她看到她爹娘头上的花白,比起大声厉问责骂,甚至动手家法伺候,最让秦迎瑞难受的是,爹娘似乎在看她脸色揣度该怎样说。就像天平的两端,太子她们家得罪不起,她爹娘似乎也在害怕,害怕她不高兴,于是小心翼翼的在其中周旋维持。
  爹娘在看她的脸色行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秦迎瑞心里更加难受。她缓和下语气,说自己在军营中正是稳步向前的时候,不想这么早成亲,而且嫁到东宫,她这将军也算做到头了。
  忠远伯夫妇松了一口气,高兴地告诉她,太子说了,嫁给他之后也不会干涉她于军中行走,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继续留在镇国军做她的安远将军。
  “所以你答应了?”离渊问道。
  秦迎瑞赶忙摇头,眼神不自觉扫过鸢五,“我不想爹娘这个年纪还跟着我着急操心,就推脱说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落在他们眼中就是女儿家的羞赧吧。”离渊向后靠去,她就说秦四的性格怎么会答应这婚事。
  苏寒跟着看了眼垂首不语的鸢五,“太子想娶谁,本也不会询问,一道圣旨赐婚不嫁也得嫁。”
  “我爹前不久带来的消息,确是皇上准备下旨赐婚。”
  “不可更改了吗?”鸢五问出口,所有的视线都转向她。她紧了紧拳头,从来不会多话最会察言观色的人,继续道:“圣旨不是还没下吗。”
  下旨只是时间问题,旨意未下一切皆有变数。
  苏寒略一思忖,望向离渊。她没说话,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离渊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只是苏寒不知道,自己也从未跟她说过,皇帝曾经属意苏寒入宫,自己已经擅更过他一次意图,一样的事再一不可再二。更何况稍有不慎,必然会牵连到太子皇后,甚至是镇国军和苏寒。
  离渊在脑海中飞速权衡,眼下最优选择似乎只有秦四嫁入东宫。
  第30章 出使
  从营帐出来,苏寒忍不住问离渊,“方才你的顾虑是什么?”
  离渊适才没有顺着苏寒的意思应承下来,只道:“圣旨虽未下,但上意难违。”她来此本就是开解苏寒,知道秦迎瑞不愿入宫,但她只以为是对方不愿放弃自己驰骋疆场策马天下的愿望,走之前还送了秦四八个字:“积德、包荒、和爱,惜神。”保重自己,来日不是没有再入军队甚至获得自由的可能,秦迎瑞的八字就不是会困于高墙内院的命格。离渊听过苏寒的分析,也觉得皇帝不会同意太子的请求让秦四婚后再于军中行走,便让她修身养性,等到时机成熟抱负还可再图。
  “既然同意赐婚,迎瑞的八字肯定早就过了皇律司,我从不曾参与皇子的婚配合贴,这时候再用命理干预,宫里会觉得迎瑞是什么不祥之人,恐怕会连累到她和秦家。”离渊稍一犹豫,“而且,以那位的性格,凡事不可一而再,同样的事再做,适得其反不说,到时候受牵连的人可能会更多。”
  “你是说?”苏寒不解,离渊什么时候让皇帝收回过赐婚的旨意?她略一思忖顿时惊问:“皇上想娶你?”
  离渊无奈忍住想送白眼的冲动,将人拽回军营,只有二人时,离渊郁郁瞪着苏寒,反应过来的人不可置信,“他不会是想?”苏寒指向自己。离渊点点头,“那老东西和我提过,就在你平叛秦王,得胜回朝的时候。”
  苏寒讶异中不忘提醒离渊,“别瞎叫,当心在人前顺口。”
  “我有分寸。”离渊不满,心里早就骂过皇帝不知多少遍了。“这里又没外人。”
  苏寒还是头一次知道皇帝竟然动过这个心思,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但看到离渊愤懑不平的模样,她又想笑。
  “你怎么劝服他的?”
  离渊现在想到当日跪在皇帝面前的情形就气愤,“说你在前朝的裨益大于入后宫,用他的天下安定论说,你知道的,他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离渊故意说的云淡风轻,语气中的憋闷酸涩却听到苏寒耳中。
  “原来,你还做过这些啊。”想来是不会像离渊说的这般容易,苏寒认真道:“多谢你。”
  “你不怪我吗?你本来可以当贵妃的。”离渊心情好了许多,又捡着话来逗苏寒。
  “我要是有一丝一毫这种心思,又怎会入伍参军?招赘的事我都懒理还入宫。”离渊看她有点着急,脸上才有笑模样,她知道苏寒不会想入宫为妃,但就是想看她现在急着解释又对嫁给皇帝不屑一顾的模样。
  “我知道啊,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
  苏寒渐渐发现,离渊身上纯真稚气的一面,过往云淡风轻或谋算计划的一面见多了,偶尔露出这样的神情,苏寒总会格外触动。她低头轻扣茶盏,掩下唇边的笑意。
  “所以,我才不能在皇上面前再提不让秦四入宫的话,太子的谋算他怎可能不清楚,但他还是同意了。”
  “可是……”苏寒想到在自己跟前越发亲密的两人,不由叹了口气:“鸢五她中意秦四。”
  离渊这次瞪大了眼睛,这可比秦四要嫁给太子还让她吃惊。离渊脑海里快速闪现两人之间的种种,越琢磨越觉得还真是如此。不怪她一进门就觉得二人气氛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原因。
  “难得有你没看出来的事。”苏寒头回见到离渊这样吃惊。
  “我一心向道……”话说一半,对上苏寒的目光,离渊也觉得亏心,清清嗓子,“情之一事,属实不同。”
  苏寒不置可否,“过些日子,我还要去边关巡防,忠远伯已经同我说过,届时圣旨一下秦四怕是不能一起了,到时候京中之事望你帮忙多费心思照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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