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白挽冷声打断了她开口的话。
晏南雀羽睫颤了颤,喘着气抬头看她。
白挽琥珀色的双眸发亮,像是浸泡在日光下的蜂蜜,亮得透彻澄明,含着浓郁的不加掩饰的情欲,明晃晃望着她。
晏南雀指尖微微蜷缩,在挤压中攥住了地毯上的绒毛,她的声音像堵在喉间。
白挽微微俯身,呼吸的热气洒在她耳畔,“你求我,我就帮你。”
晏南雀长睫扑簌簌发颤。
……白挽故意的。
她已经答应过来了,之后的事,主动权都不在她这里。如果不是这该死的信息素……
事到如今,天真的猎物还没发现异样,没发现自己被引诱着一步步踏入陷阱,混乱的大脑让她无暇思考其它,更发现不了白挽几乎是一手促成了这一切发生。
晏南雀只想要纾解,身体快要热炸了。
“不肯说吗?到现在了,还是不肯向我低头,我猜猜看是因为什么?”
白挽微笑:“不会是因为刚才那一通电话吧?”
“晏总好恍惚啊,两分三十七秒的通话,她只说了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你坚守到现在。我们睡过这么多次了,你现在才想起来她,是不是不太合适?”
微凉的手背慢条斯理拂过她湿热一片的面颊,白挽失了耐心,指腹向下,用力撕开了最后几颗扣子。
纽扣滚进地毯深处。
白挽俯身,强势地亲了过来。
像是干旱的大地迎来一场甘霖,和她相接的肌肤舒服极了。口内的舌作乱,搅动她,牵引着她行动,身体像是过电一样,脊背一阵酥麻,晏南雀下意识吞咽,这声响被盖在水声下。
白挽拥着她的肩颈,完全搂住了她。
晏南雀看不见的地方,她周身布满阴鸷与愎戾。
她吻着眼前又爱又恨的人,漫不经心地想:是因为那个人吗?突然的远离和想离婚的想法,她要回国,所以你选择又一次丢掉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晏南雀。
那份阴鸷从眼底浮了出来,白挽眉眼都是偏执,愈发深入地吻着她,她收缩手臂,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想和眼前的人就这么死去。
死在这个深入又滚烫的吻里。
alpha尝到甜头,主动朝她靠近,搂住了她的腰,滚烫的肌肤紧紧贴着她,手胡乱摸索着,想解开什么,却又不得章法。
白挽在她侧颈蹭掉了眼尾的泪,目光冰冷又恨恨。
她肆无忌惮咬在alpha侧颈,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晏南雀是她的。
只属于她。
别墅内的温度渐渐上来,一片暖融融的热意,晏南雀拥着白挽,边吻边走,跌跌撞撞走上楼梯,被带进了卧室里。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晏南雀要去开灯,刚要起身,散乱的衣领被攥住,用力将她带了回去,两人倒在房内小沙发的地毯上。
房内一片朦胧,窗帘拉了一半,隐约有月光洒进来。
有窸窸窣窣的布料声响起。
相隔的布料散落一地,茉莉的信息素满溢而出,浓郁、甜腻、香馥,芳香四溢,比上一次晏南雀闻过的气味还要浓,有如实质,骤然盖过了荔枝酒的气味。
茉莉花瓣被碾烂了,溢出乳清似的汁液,甜腻的蜜香扩散在空气中。
晏南雀上半身靠着沙发,跌坐在地毯上,单膝屈起。
两种信息素缠绕交织,香气四溢,果香花香,混得太深,什么也分不清了,只有蜜一样的甜香。
室内都是浓郁的气味,信息素到处都是,沙发、地毯,淋漓地洒在每一处,空气也是潮湿闷热的,要把人热融化了。
白挽跨坐在她身上,倾身来吻她。
过膝袜承受不住颤动,顺着大腿卷了下去,露出跪红的膝盖,关节处都是粉的,跪得久了,晕开了深红。
晏南雀近乎无助地想,怎么会这样?
她分明都决定了要和白挽分开,也狠下心抽离了,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可是,是舒服的。
身体的灼热稍有缓解,她像是浸到了水中,清凉的水浇过她全身,舒服得像是在坠落,从天堂坠到地狱,落在那片灼烧的火焰上,那么烫、又那么湿,彼此挨蹭着。
白挽倏忽用力,咬住了她下唇。
晏南雀吃痛,蹙眉抬起湿淋淋的眼望过去。
白挽眼里尽数是湿漉漉的水光,阴恻恻地盯着她,逼问道:“你在想谁?”
她用力攥紧了晏南雀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泛出青白,腰肢酸软,几乎坐不住。
晏南雀没反应过来她的话,看她要倒,下意识扶住了她,滚烫的指腹印上小腹,掐住了她的腰。
白挽倒在她肩窝里,手也搭在她身上。她气狠了,又来咬晏南雀,半点不留情,尽情宣泄着心头暴戾恣睢的情绪。
舌尖很快尝到血腥味,晏南雀疼得一颤,连带着白挽也在发颤,共同哆嗦着,几乎要滑了下去。
白挽唇上沁出一丝血。
是晏南雀的。
她抬起湿淋淋的眉眼,眼瞳沉郁发亮,厚重的欲色染透了她的瞳孔,眼底满是翻腾的偏执和深重的戾气。
她不再掩饰,任由心底肆虐的情绪溢出来。
“不准想别人。”
“你再走神,我就掐死你。”
“……”
晏南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像是隐约察觉到了身上人暴躁的情绪,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笨拙地来吻她。
她没有想别人。
她想的一直都是白挽。
茉莉盛放是极香的,信息素更是纯粹的浓郁香气,不掺杂一丝其它。往外溢的信息素会随其主人的情绪变化着,掺了些不安、焦虑,戾气十足,这些负面情绪犹如跗骨之蛆,剜骨也无法根除。
白挽望向她的眼中是爱意,那爱意近乎是扭曲的,像是沼泽又像是深渊,总归是跌进去就再也无法逃出来的地方。
分明紧紧相依,做着最亲密的事,白挽心底的不安和焦躁还是透了出来,她想要更多,她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肉|体接触。
到底还缺了什么?她明明已经抱住晏南雀了,到底缺了什么?
她想要晏南雀的全部。
身体、灵魂、爱、恨、目光、气味……所有一切,只属于她,无论是什么。
白挽背过身,后颈发胀的腺体被咬,热意弥漫,荔枝酒的信息素注入进去,源源不断,晏南雀学着上次的样子安抚她的情绪。两个人的状态都差极了,一个被下了药,一个被诱导出发情期,白挽身子不住地发颤,茉莉信息素那股浓香把晏南雀浸透了。
茉莉花开在清晨时,会产出一些晶莹的花露,芬芳四溢。白挽迷糊中握住了搭着自己的手。
身子向后,靠在晏南雀怀中,白挽足尖绷紧,哆嗦着。
她咬住晏南雀另一只空闲的手,毫不留情。
两只手都被咬,晏南雀闷哼。
咬完了,白挽垂眸,在朦胧的环境里依稀辨别出那只手上属于自己的咬痕。她鼻尖有些发酸,轻轻低头,凑近了去舔那咬痕,吻着、吮着,也一并舔掉了手心出的汗。
汗液里也有荔枝酒的信息素气味,这股气味在她身上抹开了融化了,把她彻底淹在里头。
白挽目光发直,望着虚空。
她在无人看见处落了一滴泪,兴许是满足的,又兴许是难过的,涵盖了太多情绪,她无法言明。
她不要临时标记。
晏南雀总是藏着自己的感情,吝啬地只给她一点。她猜不透晏南雀在想什么,甚至有些恨晏南雀的隐瞒。
骗子。
晏南雀这个骗子。
她只能嗅着骗子无意间透出的、微弱的感情,犹如饮鸩止渴,她愈发不满。
——要怎么样,才能让晏南雀彻底属于她?
白挽轻喘着,无力地倒在alpha身上,空白的大脑想着这个问题。
掌心沾满花露,白挽逼她吃掉。
那双没完全褪下的过膝袜裹着白挽的小腿,也染上了清甜的花露,茉莉的信息素到处都是,绒面沙发上都附着了一些。
什么?
晏南雀耳根发烫,被裹住的指尖哆嗦。
白挽说什么啊……
她羞得浑身发烫,被逼着试探性地尝了一点,味道竟然有些熟悉。
晏南雀被心头冒出的这丝诡异的念头骇了一跳,指尖都跟着颤了颤。
白挽带着腺体上新鲜出炉的咬痕正过身子,手搭在晏南雀屈起的膝盖上,伏着身子抬眸。
她望着眼前人,一时间有些愣住。
那个问题又冒了出来,化作耳边无法挥散的声音,一遍遍重复地问她:
要怎么样,才能让晏南雀彻底属于她?
白挽抬手,捂住印着新鲜出炉咬痕的腺体,她垂着眸子思忖。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确了,她知道的。
她不要临时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