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葱白似的指尖轻轻一挑,晏南雀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衣领顷刻散开。
带着凉意的指腹点在下颔,又顺着发烫的肌肤往下滑,像是在干旱贫瘠的土地上落下一场沁凉的雨,落到了丘壑之间。
晏南雀呼吸乱了,殷红的唇启出一条细微的缝,小口小口汲取着周遭的氧气。她眉拧得死紧,望过来的目光却是散的,恍惚得不成样子。她有点没由来的气,胸腔中含着一团炽热的火,烧得她不成样子。
白挽贴近她耳畔,吻住了如玉似的耳垂。
“……走开。”
“我的身体,怎么样……不用你来关心。”
晏南雀有点呼吸不过来,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轻微地喘着。
指腹打着旋,轻轻滑了过去,犹如蜻蜓点水,掀起莫大的涟漪。
白挽握住她,声音冷漠:“你被下药了,晏总。”
犹如一声惊雷,这句话蓦地炸响在晏南雀耳边,她悚然,后心炸开了湿热的汗,身体的各项感觉都被放大了,她甚至能感觉到汗液顺着脊背往下滑,像条沾了热水的蛇,慢条斯理绕过她的后腰,折磨得紧。
……什么?!下药?!!!
她被人下药了??什么药?
等一下,她这个反应,不会是那个吧……
原书里是有她被下药的片段,但这都过去多久了?!
晏南雀受到冲击的大脑空白了好几瞬,忽视了身体上的触碰,眼神带了点茫然地抬头看向白挽。
白挽神色清明,眉眼凛若冰霜。
omega垂眸看着她,像是端坐高台、一副慈悲模样的神明,眸中带着怜悯,又悲悯又漠然,望着自己正在受苦受难的、不忠的信徒。
晏南雀心底倏忽冒出点怀疑。
白挽怎么这么淡定,难道是她干的?
只是一眼,白挽就窥破了她在想什么,唇角挑起一丝冰冷的笑,握了一手湿热的汗,她拿出那只手,转而捏住了晏南雀的下颔。
“你第一个怀疑的居然是我。”她这么说。
下颔被捏得有点疼,肌肤的相触却很舒服,两种感觉交替浮出,晏南雀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面色不正常的酡红,雪一般的肌肤印出了淡红色的指纹,眼尾湿红一片,长睫根部被生理性的泪濡湿成一簇一簇,半阖的眸中盛了满满一汪水,几乎要盛不住了,往外洒出来。
眼神是碎的,找不到聚焦点,动作也是无力的,声音更是沙哑的。
“我,”白挽说:“很不爽。”
“你不仅要赶我走,还怀疑我。”
白挽和她对视,“你太过分了,晏南雀。”
晏南雀被她说得心头升起一股巨大的心虚,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她下意识垂了羽睫,尽力稳住声音,“……送我去医院。”
“来不及了。”
白挽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你的信息素在往外溢,我的也是。”
晏南雀身子颤了颤,猝然掀起眼皮看她。
车内的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开了荔枝酒的气味,醉人的酒香顺着她的衣领往外扩散,混合着清甜的果香,荔枝果肉熟透了,清甜的酒液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开坛时散发的气味愈发诱人。
茉莉在夜色中悄然盛放,偶尔泄出的一丝香气都是极浓郁极甜腻的。
那是属于临近发情期的omega独有的甜腻香气。
晏南雀浑浑噩噩的大脑意识到什么,omega临近发情期时不能闻见alpha的信息素,契合度高或喜欢的alpha信息素能在顷刻间诱发出omega的发情期。
贴近身侧的口袋震动了几下,白挽把手机拿出来,看到了属下发来的信息。
她把屏幕翻转,给神志不清的alpha看。
她说:“程沐霖的人下的药,在我那杯酒里。”
晏南雀的懵然从眼神里透了出来。
在白挽的酒杯里,为什么中招的是她???
白挽说:“你又喝错了我的酒。”她入口的东西都很谨慎,最近几天心神不宁松懈了,被程沐霖的人找到机会,把药下在了那杯香槟酒里,偏偏她一口没喝,全被眼前人喝掉了。
“第二次了,晏南雀。”白挽抬起alpha下颔,“怎么总是喝错?”
之前那杯樱桃酒也是,她喝了一口,杯子被眼前人接了过去。
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白挽当时没有挑破。
晏南雀没听懂她的意思,她茫然又焦急,咬紧了下唇,去医院她的信息素气味必然会暴露,可不去医院,她还能怎么办?
程沐霖到底要干什么?!!人不在国内还能弄出这档子事,她好端端的给白挽下什么药?!
身体的难受让她无心掩饰,所思所想全表现在了脸上。
白挽忍不住笑了下。
她的发情期快到了,程沐霖掐准了这一点,想让她发情期神志不清被人永久标记,再把标记她的alpha杀掉。永久标记后,alpha和omega就成了捆绑的一体,失去任何一方,另一方都会濒死。
也好。
程沐霖的意外倒是成全了她。
她本来打算亲自动手,这杯酒赶在了她前面。
“你不能去医院,也不能回公寓。”
白挽说着,漫不经心地想:晏南雀还能去哪呢?
只能和她走了。
晏南雀难受极了,小腹好像有团火,肌肤烫得吓人,她张大嘴呼吸,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灼热的,缓解不了分毫。
白挽开口:“去我那。”
去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除非你想去医院。”
晏南雀用力闭上了眼,覆在薄薄一层眼皮下的眼球颤动,近乎狼狈地点了点头。
先把这件事度过去,之后的事……清醒了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
白挽唇角微弯,轻轻笑了。
升起的隔板遮挡了司机陌生的脸,车窗外的景是陌生的,本该回公寓的车偏离了道路,早在离开会场时就驶向了另一条全然不同的道。
晏南雀同不同意,选择权都不在她。
跟在中途的另一辆车在半路停了下来,转去另一条路。前车内,白挽手轻抚着晏南雀柔软的发丝。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山上密林间的私人别墅。
有人定期来清扫,别墅里整洁如新,关上大门后,里头便成了另一个世界,最高安全度的门窗紧闭,一丝气味都泄不出去。
晏南雀上衣的扣子解了一半,空调才刚打开,别墅里凉飕飕的,她还是热,热意依附在每一个毛孔上,紧密地捂着她。
没了外人,勉强控制住的信息素顷刻泄了出来,肆无忌惮,整间屋内都是荔枝酒的气味,像打翻了一整坛精心酿造的酒,熟烂的荔枝果肉被捣碎了,碾出汁液,混合进发酵的酒液里,甜香扑鼻。
晏南雀勉强撑着沙发。
有脚步声响起,白挽回来了,站在她信息素满溢的中心淡淡望着她。
茉莉香一丝一缕缓慢地、吝啬地往外溢着。
晏南雀心头平白升出一点委屈,白挽要带她过来的,过来了却又不管她,信息素都不肯放出来。
全然忘记了真正过分的人是谁。
白挽说:“你出汗了,衣服都湿了。”
晏南雀不想说话。
omega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细碎柔和的暖调光洒满她全身,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边。光下,她神色淡然,樱粉的唇轻启。
“过来。”
晏南雀脚底发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她走过去。
还剩两步时,她双腿发软,朝前跌去。
白挽没接她,任由她靠着自己的身子滑在柔软的羊毛毯上。她蹲下身,直视晏南雀。
“你委屈什么?难受?想要我的信息素?”
指尖像蹁跹的蝴蝶,落在她唇角,轻轻擦了擦,揉出一点绯色,又往下滑,温凉的指腹沿着脖颈,慢慢滑过去,带出一圈轻颤的涟漪。
晏南雀手撑着地毯,支起上半身看她,眼里甚至带上了微弱的祈求。
她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呜呜,没人告诉她被下药会这么难受。
要烧死了。
唯一能解渴的水近在眼前,悬在她面前,迟迟不肯落入她口中,刻意磨着她。
白挽膝盖向前,抵住了地毯,由蹲改为跪,跪在她撑着的那只手两侧。
长风衣外套搭在了沙发背上,内里只有一件单薄的连衣裙。长靴也脱掉了,底下的过膝袜勒住了一点腿肉,雪白的肤肉被勒得微微凸起,红痕明显。
白挽上身没用力,跪坐着。
omega的体液里也含着信息素,唾液、血液、汗液……都有,只是含量多少的问题。越稀少,信息素的含量越多。
晏南雀手背被埋了进去,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她感觉到若有似无的湿润。
是浓郁的信息素。
湿透了。
“你……”
“求我,晏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