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以直接跟我说。她又回到工作上,知道吗?很多故事的结束都是因为缺少沟通,一贯地趋利避害,时间久了自己会生病,也同样会影响到另一个人。
  我们的故事还没有开始,所以,请别把它浇灭。
  好。
  第26章 意大利之旅
  被训话后我安心了好多,踏实地学了几天习,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又一次放飞自我。然而这次的快乐不是来源于我自身,而是谭相怡她说要带我一起出去玩。
  本以为国内已经是我想象的极限了,但出发前几天她告诉我要去的是欧洲一个沿海的国家。这可把我高兴坏了,连着失眠好多天,在幻想里把未来都想了个遍。
  至于妈妈那边,我只是跟她说是跟同学们一起组织的活动,她对此倒也没放在心上。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提前跟室友小李和小梁通了信,做好了十足的保障。
  那么,不出任何意外的,我的意大利之旅就此开始了。
  从榴城到南城,然后乘高铁到京城。谭相怡提前好多天就买好了直达罗马的机票,拉着蒙圈的我熟练地走流程。直到踏实地坐在飞机座位上我才回过神,透过舷窗瞧着熟悉又陌生的地面,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要出国了?
  对啊。没有了熟人的顾忌,她放开了许多,你要被我拐走咯。
  那你要把我拐到哪儿去啊?我歪头,丝毫没放在心上。
  胳膊被她拉了过去,将我的手张开放在腿上写字:italy。
  italy,意大利,书中文化复兴的起源地。只是想着就闻到了空气流淌着的浓浓的艺术气息,飞机刚开始起飞,我就好像到了罗马。
  会遇见奥古里埃利小精灵吗?兴奋劲儿正兴,我突然想起了关于意大利的寓言。戴着一顶红毛线织成的小帽,孤单地飞过各色房屋,想找到一个舒适的住处。
  我们可以找找看。她朝我这边歪头,小幅度地挪动身子,然后很轻地靠在我的肩头,可以闭上眼睛眯一会儿,时间挺长的。
  肩膀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重量,很奇怪,却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热流蔓延过我的全身,就像是一份承诺。
  我们很幸运,全程没有听见小孩儿的吵闹。谭相怡的旁边是一位女士,墨镜遮住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红得瘆人的嘴唇,但看得出来是个漂亮的人。
  跟谭相怡不是一种美。
  我眯不着,但听着谭相怡平稳的呼吸,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乱动。于是只好转着眼珠四处乱瞧,那女士本来是捧着本书在看的,我却眼尖地捕捉到她发颤的手。
  是低血糖吗?记起班里的某一同学低血糖时的样子,再一一对照。
  兜里正好有糖,但此时我却犯了难因为我是个i人。众所周知,i人是很难主动跟一个陌生人搭话的,虽然她现在好像很需要帮助
  欸,我叹气,但是不忍心视若无睹。只好鼓起勇气把胳膊伸过谭相怡,戳了戳她的小臂,露出手里的糖。
  好尴尬啊,我死咬着嘴唇不敢往旁边看。半天没感觉到动静,愈发难熬,她不会把我想成那种很冒昧的人吧?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灼烧。
  谢谢。终于听到了羽毛似的道谢,我终于得以抽回手,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意大利也快要到了,谭相怡醒过来的时候提醒我往外看。于是我便看见了连绵起伏的山、不规则排布着的建筑物、以及五彩缤纷的蓝色海洋。
  我上大学那阵子跟朋友一块儿来过这里。回到路面后她告诉我。
  原来如此,我顿时明白了:怪不得你这么熟练呢。
  嗯。她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行李箱,顺着人流往机场外走,其实我第一次出门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
  没有什么好自卑的。我知道她想这么跟我说。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什么都会的,都会有不怎么完美的第一次,虽然会晚一点,但只要你不放弃自己,还是会得到的。
  这里是罗马传说中的永恒之城。走在路上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任何人,但不变的是那颗自由的心脏,在异国自由的风中终于不再被束缚。
  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半,然后去那不勒斯。一个绕口的名字从她嘴里飘出来,这时候我真的觉得她好帅。
  我试着重复:那不勒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
  看海啊,跟沙镇不一样的海。她从酒店前台那里接过房卡,然后眯着眼睛冲我神秘地笑笑,还有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要在那里说嘛。嘴上抱怨着,但没有过分地追究,因为我相信只要在适当的时间,她是会告诉我的。
  第27章 异域
  罗马时间是午后一点多,但京城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再加上飞机上好多个小时的煎熬,现在到了酒店我只想先睡一觉。
  醒来时刚好是傍晚,橘色的晚霞洒进窗户里,让我产生一种还在榴城的错觉。谭相怡还睡着,我就没有喊她,自己坐起身下床,踢踏着拖鞋到窗户前看夜降临前的罗马的街道。
  看得太过入迷,以至于忽视了身后的声音,直到一对胳膊自身后环住我,下巴戳在我的颈窝,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在看什么啊?
  好可爱,心脏瞬间沸腾。这是我第一次见谭相怡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软绵绵的,像只对你收爪的猫咪。
  我们要做什么去啊?忍住想捏捏她的脸的冲动,我问道。余光看见她嘴角的头发,想都没想就伸手帮她拨开了。
  她倒是没什么反应,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说:去吃饭。
  餐厅离酒店很近,隔着一条街还能看到好几栋房子围起来的巨大水池,谭相怡说那是许愿池,又叫作特莱维喷泉。
  许愿就会有硬币,于是我又开始贫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着挑了下眉。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她剜了我一眼,坐下来开始点菜,我是优秀好市民。
  哼哼。不管她说什么,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端上来的盘子吸引了,浓郁的肉酱和奶酪的香味直扑我的鼻腔,仿佛再呼吸一秒都要窒息在其中。
  grazie。谭相怡礼貌地对服务员点了下头,然后将盘子推到我跟前,尝尝,挺好吃的。
  我别扭地操控着刀叉将一小块千层面送入口中,满足地哼了一声:好吃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跟服务员说的那句吗?她眯着眼睛回忆,是谢谢的意思。我有个朋友是中意混血,她教给我的。
  原来如此哦,我点头,埋头继续对付盘里的美食。
  吃完饭后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街上的行人吵吵嚷嚷,各种语言在我耳边交织萦绕,却不吵。我们慢悠悠地穿过街道,走过红顶灰顶的房子,直到玲珑的水声打响在灵魂深处,潮湿的水汽唤醒干燥的躯体。
  人不多,也没有很少。象牙白的雕像此刻成了暗暗的蓝紫色,朦胧着神秘。蓝绿色的泉水底下堆满了不同国家的货币,带着人们的期待静静地躺在异国的池子里。
  池子边上有三两个人,卷起的金黄色头发底下是一双紧闭着的眼,背对着特莱维喷泉许愿。
  你要来吗?她递给我一枚一欧元的硬币,然后牵着我的手腕朝水池走去。
  周围的人见我们靠近,很自觉地留出了可以容纳两个人的空位,就像是一种跨越种族的默契。
  背对着喷泉站立,右手捏着硬币,听见谭相怡离我很近的地方提醒: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你的愿望。
  我希望,谭相怡和阿星都能够平安喜乐。
  然后睁眼,把硬币从左肩往后抛。
  两枚硬币几乎是同时凌空,在月光的光辉里闪着银光,然后是噗通一声,轻划过水面,慢悠悠地沉入池底。
  我盯着那枚硬币看了许久,直到谭相怡贴过来耳语:走么?
  好。我点头,拉着她的衣角走出人群。晚上的罗马很安静,我们走的这条小道也少有人来,稀稀疏疏的树叶掩映住月色,在石子小路上留下斑驳的月光。
  你许了什么愿望啊?踩着光斑问她。其实我总觉得现在的氛围很奇怪,适合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怎么开口都不合适。
  谭相怡走在我后面,低低地笑着: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咯。
  好嘛。撅着嘴回她,转念又想到她说的关于那不勒斯的秘密,神秘地问她,会不会跟那个秘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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