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然后，他会忘掉一切的不开心。
第23章 混血alpha
沈栖起了个大早。
他套上件新买的淡黄色毛衣，指尖蹭过柔软的绒毛，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暖意。
这是上周在唐人街淘的，店主说这个颜色衬得他肤色更白了，当时他没多想，可今早对着镜子时，倒真觉得镜中人的脸色比过去亮了些，连眼底的青影都淡了几分。
理了理衣领，一切准备妥当后，他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露西太太的甜品店“sunny bite”就开在隔壁街街角交汇的拐角处。
这家店和露西太太本人一样让人温暖，门口暖黄色的招牌上印着一只叼着曲奇的小熊，无比可爱。
沈栖到的时候，露西太太正弯腰擦着橱窗，看到他来，立刻直起身子挥手：“maxie！你来得真早，快进来，刚烤好的饼干还热着。”
沈栖微笑寒暄着，在整个店里扫视一圈。
店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木质操作台上摆着一排排干净的瓷盘，玻璃柜里整齐码着新鲜出炉的甜点。
暖黄的灯光和黄油与糖霜的香气，让人心生愉悦。
沈栖放下背包，洗了手，接过露西太太递来的隔热手套自告奋勇道：“我先把刚出炉的饼干装袋摆吧，对了，您昨天说今天要多做些蔓越莓口味的，我帮您一起。”
露西太太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温暖的花：“好啊，上周有客人说蔓越莓饼干配红茶最棒，那你帮我盯着烤箱，我去把门口的‘营业中’牌子挂起来。”
沈栖留意了这句话，微笑着点点头。
九点刚过，店里就陆续来了客人。
大多是附近的熟客，看到沈栖时都笑着打招呼，问候这位东方面孔的新员工。
应对顾客，本身性格就温和善良的沈栖得心应手。
有牵着小狗的老太太特意绕到柜台前，问他今天有没有肉桂味甜点，还夸他漂亮；
买早餐的高中生和他say goodbye后凑在一起小声讨论，说这个亚洲店员的英文发音比学校老师还温柔。
听到这些，他悄悄低头浅笑。
十点左右，店里突然忙了起来。
露西太太在操作间里忙得团团转，沈栖见状，主动走到收银台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帮客人打包。
“maxie，能不能麻烦你……”露西太太拧着眉头出来，看到收银台前井然有序的样子，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上帝哪，你居然把账都算清楚了？我还以为要等我来对账呢。”
沈栖笑着递过刚记好的单子给露西太太看。
“我之前的工作就是财务相关的，小菜一碟。”
他又眨巴眨巴眼，补充道。
“对了lucy，刚才人多的时候，我看很多客人买了甜点就想配饮品，不如我们搞个‘甜点+饮品’的套餐？这样客人觉得划算，我们也能多卖些。”
他边说边翻开背包里的笔记本，上面简单拟了套餐搭配表，还标注了不同甜点适合搭配的饮品：
巧克力蛋糕配热可可，柠檬挞配冰美式，甚至连儿童套餐的搭配都想好了，用小份马卡龙配热牛奶，还能送一张卡通贴纸。
露西太太凑过来看，眼睛越睁越大：“maxie，你简直是个天才！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说干就干！
她按照沈栖的方案调整，让后厨多煮了些咖啡，又在门口摆上了手写的套餐海报。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客人指着海报问套餐的事，原本只买一块蛋糕的客人，大多会再加一杯饮品；带孩子的家长看到送贴纸，也乐意多买一份儿童套餐。
忙到下午两点，客流才渐渐少了。
沈栖帮着收拾桌子时，露西太太拿着账本走过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看！今天的营业额比平时多了近三成！maxie，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她拍了拍沈栖的肩膀，语气格外认真，“晚上一定要来我家吃饭，我们要烤披萨。”
盛情难却，沈栖只好答应。
*
傍晚六点，他换了件干净的衬衫，带着刚从超市买的水果，按响了露西太太家的门铃。
门刚打开，一股浓郁的番茄香气就扑面而来，露西太太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快进来亲爱的，披萨面团已经发好了，就等你来了一起烤。”
沈栖刚换好鞋，忽地听到客厅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他愣了一下，露西太太连忙解释：“哦，忘了告诉你，我侄子miles今天正好来探望我，他刚从纽约回来，你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
顺着露西太太的目光看去，沈栖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对方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听到动静，男人抬起头。
那是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深邃的眼窝继承了西方人的立体轮廓，眼尾却带着几分东方人的柔和，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时，下颌线绷成一道利落的弧度。
他很高，坐在沙发上都能看出身形挺拔，起身时，沈栖才发现对方至少比自己高大半个头。
“这就是我的侄子miles，”露西太太拉着男人走到沈栖面前，又转向沈栖，“miles，这是maxie，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来自中国的新邻居。”
互相介绍完，露西太太让他们聊着，又钻进厨房。
miles对着沈栖伸出手，笑容温和：“你好，maxie，我中文名字叫祁远。”
他的中文发音很标准，只是偶尔会在翘舌音上带一点轻微的异域腔调，“我母亲是中国人，所以从小就会说中文，你要是觉得说中文方便，也可以和我说中文。”
沈栖礼貌回握，也开始自我介绍，直接用了中文。
“你好，我叫沈……咳咳，我叫慕希，可以叫我maxie。”
呼～差点说错了……
祁远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很好听的名字。”
沈栖还在为刚刚差点说错名字而暗自紧张，连忙转移话题：“露西太太说您刚从纽约回来，是在那边工作吗？”
虽然但是，说错了应该也无妨吧，这个人总不可能认识程言昼吧。
世界不能那么小。
他抛开不切实际的想法，听到祁远回话。
“嗯，做生物科技方面的工作，这次回来是想看看姑姑，顺便顺点好吃的，给我爱人寄过去。”
说到后半句，男人脸上渐渐浮起一个幸福的笑容。
之后，两人没什么可聊的，都去厨房打下手。
厨房的操作台上摆着揉好的披萨面团，旁边放着切好的番茄、芝士、火腿和蘑菇。
祁远显然很会做饭，擀面团的动作熟练，手指灵活地将面团擀成均匀的圆形，边缘还特意捏出一圈花边。
沈栖自告奋勇也去帮忙，往披萨上撒芝士，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披萨被推进烤炉，祁远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拿起一颗草莓，那是沈栖带来的。
“我伴侣很喜欢吃草莓的，每次看到都吵着要吃，可惜最近他不在我身边。”
“那他去哪了？”沈栖下意识顺着话问。
祁远点头，提起伴侣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变得健谈起来：“他是中国人，回国办点事，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他是个omega，茉莉花味信息素，很温柔的味道。”
“茉莉花味？”
沈栖的动作猛地顿住，手里的草莓差点掉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向祁远，喉咙发紧，“请问您的伴侣……叫什么名字？”
第24章 二次分化前兆
沈栖的话音刚落，厨房突然传来“叮”的一声，烤箱提示第一张披萨已经烤好了。
露西太太端着隔热盘走过来，语气轻快：“快别站着聊天啦，刚出炉的披萨最香，再晚一步芝士就要凉透了！”
祁远收回目光，自然地转身帮露西太太取披萨，话题就此被打断。
沈栖捏着那颗没吃完的草莓，指尖泛着凉意，却没再追问，只是默默跟着端盘上桌。
晚餐时氛围很热闹，露西太太兴致很高，不停给两人添披萨、倒果汁，祁远偶尔会提起纽约的趣事，沈栖大多时候安静倾听，只在被问到中国习俗时才轻声回应。
直到八点多，他才以“明天要早起上班”为由道别。
回到公寓，沈栖把他们热情赠送的食物放进冰箱，随意瘫坐在小沙发上。
他盯着天花板，又想起祁远说的“茉莉花味信息素”。
说起来，他听说过，时念也是这个味道的。
“只是巧合而已吧……”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强迫自己忘掉杂念。
世界上omega那么多，有相似信息素再正常不过，何况中国那么大，祁远怎么可能偏偏和时念有关。
再说了，时念不是已经有了程言昼的孩子吗？怎么可能还是别人的伴侣？
这么想着，沈栖的紧绷感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