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 第267节
江雪明:“做得好!”
一瞬间,罗伯特·唐宁开始嚎啕大哭。
他比流星大一岁,仅仅大一岁。
他一边哭一边说。
“我真的很想玛莎……我真的很想很想……我真的很想她——有好多好多回忆,好多好多宝贵的东西,我只是与流星先生说了几句话,他立刻能理解,立刻就能用滚烫的眼泪把我的心击穿。”
他一边擦着泪水,一边与雪明继续说。
“有好多事情我都是后知后觉,有好多错误,要很久之后才会反省——雪明先生,我夜里睡不着,就开始想你,想你与九五二七的感情。你一定是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绝不会让爱人受伤的。”
他往衣服里掏钱,掏hc,最后连脖子上的黑玉都拿下。
“流星先生和我讲过你的事情,你非常疼爱这位侍者,恐怕她上火流鼻血了你都会很心疼,这条手臂让歹人剁下,重要的婚戒也落到妖婆手里,恐怕你一定是怒到发狂,心里却清楚得很,发怒是没有任何用的,只有把敌人杀死,才能讨回公道。”
他将这些身外之物都递出。
“把玛丽的颅脑送到我的枪口下,让我来完成复仇的仪式——这种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雪明先生,你不如收下我的辉石和[hellcat],如果是钱……”
“我不接受。”江雪明打断道:“我不接受这种报偿——罗伯特·唐宁,你比我小两岁,可我觉得我们之间相差了二十多岁,你有什么头绪吗?”
罗伯特立刻说:“可能是雪明先生你实在太过成熟……”
“不对,不!不不不!”江雪明摇头,将这些身外之物推回去:“你简直像是活在上辈子,还没死,还没投胎到你亲娘肚子里,还是个糟老头子,你在等死吗?”
流星这时换好了衣服,急匆匆的冲到雪明身边。
他撞见罗伯特·唐宁满脸泪水的模样,突然就被这种强烈的灵感压力传染了。
就像是大班的宝宝开始哭,小班的宝宝也开始想妈妈。
江雪明没什么好脸色,他与唐宁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
“钱!钱多么美好啊!钱能买来时间,能买来肉体,能买来灵魂——为什么你要用钱来侮辱我?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罗伯特——你知道我以前很缺钱,那是因为我最重要的亲人需要钱来治病,为了搞到钱,除了不犯法不害人,我什么都做,因为亲人非常重要,钱只是工具,什么时候它变成收买你我感情的东西了?用来代偿抵押的正式内容物了?我要你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雪明双手互抱,以食指正对罗伯特的鼻梁。
“难道你产生了一种错觉,错以为这些物品,能换来你的心安理得吗?能换来我的帮助?我是为了这些东西,将玛丽·斯图亚特的头颅踢向你的?”
“当然不是!”杰森·梅根从房室中探头,经过sas特勤团的操练,他不说脱胎换骨,至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凌厉起来:“小子,这个家伙很奇怪,他是个纯粹的[人类至上主义者]——没有什么比人更重要,如果他在帮助你,恐怕只是希望你变得更好,并不是需要你的报答,这不是交易,这是一种道德霸凌,好比他看见脏乱的屋子,就立刻想要打扫,是一个道理。”
“走了。”江雪明说完这些,路过杰森·梅根身边,轻轻拍了拍这罗马汉子的脸颊,会心一笑:“谢谢。”
杰森挑弄眉头:“不客气,我看过你的作战记录,那时候你可真辣。”
雪明一个刹车,原地退回了杰森面前,紧接着脱下手套。
用手套给了杰森一个清脆的耳光。
小七在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你居然敢调戏我男人?哈哈哈哈哈哈!”
……
……
返程的列车上——
——雪明倚着窗户,另一只手在日志本上写写画画。
流星在补觉,他抱住洁西卡老师的脑袋,睡容安详。像是抱着dio爷的乔纳森·乔斯达。
而怀里的金发丽人龇牙咧嘴,正准备用舌头控制颅脑跳上桌台,去啃一口香甜的蜜瓜,起初她没什么好脾气,与乘务员嘶吼着“把吃的给我拿过来!要像国际空乘小姐那样客客气气的端到我嘴边呀!”
于是乘务员像是见了鬼似的,立刻逃回了休息室,再也不敢开门。
小七搂着雪明的腰,这男人身上锋利的膛线,也敌不过她临时在泪之城如急急国王般加购的热情锁链甲。
她尽量克制住内心的冲动,不把脑袋往雇主温热的胸膛贴,免得脸被膛线刮出几道军衔横杠来。
再看三三零一老师,她抱着水果塑盒,蹲在流星身边,痴痴的发呆,任洁西卡喊了一万句,她也听不见。
杰森抱住小侍者喀秋莎,两人在北境的寒风中抱作一团。只是梦呓时——
——杰森终于念对了侍者的名字。
“温蒂……喀秋莎。”
——念对一半也是对。
……
……
最后是唐宁小子——
——他与雪明先生询问,该如何忘记一个深爱的人。
雪明不知道这个答案,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
于是从携行背包里,拿出一张磁带。
是《叶惠美》——很古老又很前卫。
里面有一首歌叫《晴天》,罗伯特听不太懂中文,或许能从这首歌里找找答案。
罗伯特戴上耳机,听着听着,眼泪却越听越多——
——因为晴天和玛莎永远都不可能同时存在。
地龙小妹夺走了其中一枚耳机,贴在方骨耳柱的皮肤附近。
安娜能听懂中文,于是把磁带抽出,塞进另一张《jay》——耳机中的立刻音乐变成搅弄积雨云的《龙卷风》。
是旅途上的风景,而不是终点站。
是故事正在继续,而不是完结。
——是不知不觉,是后知后觉。
第八卷 the fool
第145章 蠢货
九界车站的站台越来越近。
有熟悉的铁锈味,还有狂风卷起的熔浆硫磺味道。
站台管理员老爷爷吹起响亮的哨子,就立刻有车组人员跑到月台旁准备开工干活,作列车检修。
回到内阁述职之前,小七拉着雪明去了一趟vip的贵宾车厢。
通向天穹站的列车里,这趟列车的贵宾车厢恰好属于白青青的授业恩师,属于[无名氏]学派的另一位话事人——苏绫。
江雪明对这位女士知之甚少,只知道此人拥有boss的遗骨,是[失色石/无色石]的话事人之一。
与文不才和罗伯特一样,阿绫师父的石头,也是黑色的。
雪明与小七请教,要拜会vip,总归得提前做些功课。
小七立刻说:“我的老师呀!是万人迷.”
雪明立刻在日志上记录,随口答道:“你能说点有用吗?”
小七接着说:“一旦她出现在公共场合,就有很多人神志不清ruarua乱叫的,就很神秘——我也不是很懂。”
雪明接着问:“这说法有点三级脑瘫的意味,她的追随者都是这种尿性?”
小七琢磨着,紧接着把发饰给系上,将长发束作单马尾的利落造型。
“你看!”
雪明立刻会意:“我见过,第一次来到九界车站时,你终于把司机帽子脱下,我就见到这干净清爽的高马尾辫,你的阿绫师父也是这种扮相。”
小七超级小声的说:“说出来你别笑话,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喜欢学师父说话,喜欢师父那种凌厉又刻薄,冷淡又性感的样子。”
雪明:“看得出来,我与你的阿绫师父初次见面时,她给人的印象非常深.我记得你讲过——她好像受了伤,再也没有表情了。”
“是神经性面瘫。”小七立刻拉下脸:“她做不了表情,但是……哎呀我说不出来,我形容不出来,三言两语很难去讲清楚。”
雪明能理解,只是把手放在白青青的脑袋上,要她稍安勿躁。
钢之心立刻发挥作用,小七也不急了,就与雪明细心解释着。
“阿明,要我来形容你——我也很难用三言两语就讲清,你真的好复杂。”
雪明:“每个人都很复杂。哪怕是流星,他也是复杂的。”
……
……
流星立刻从前座探头:“喊我?”
雪明立刻问:“你今天锻炼了吗?”
流星苦着脸:“还没有。”
雪明伸手:“没关系!我也没有!”
流星与之击掌,紧接着紧紧相握——
——没头脑与不高兴的神秘仪式结束之后。
……
……
雪明又回来,和小七接着说,接着问。
“为了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boss请灵翁给车站的乘客们送辉石——好让人一眼就认出对方的标签,这么说对吗?”
小七表情变得古怪:“这点倒是说错了!呃……其实boss不希望人们都靠石头认人——就和地表世界一样,boss觉得这样很蠢,地表世界靠衣服、钱包、鞋子、首饰,靠相貌、身份各种各样的标签来认知别人,可是辉石的性格取向是客观存在的,对乘客来说是非常方便的宝物。如果能找到更好的代替品,boss会毫不犹豫的换掉它。”
雪明暗自思付,接着说:“那就不发散了,我只知道你的师父是黑石人。我实在摸不清看不透——文不才与罗伯特都很怪,一个爽利,一个拧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