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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烧火丫头开始的发家路 第86节

  若是珍珠愿意,可待他在边疆城内安顿下来,过来并举行婚事,又或是再等上两年,待他回京后再成亲。
  珍珠家里倒是觉得夜长梦多,早些过去成婚也好,不过蒋珍娘觉得路途遥远,加之南方与北疆环境截然不同,长途奔波恐引发病症,况且蒋家的铺子都在京城里,实在离不开人。
  故而两家商量再三,还是决定等苏砺锋回京后再行完婚。
  蒋珍娘蹙眉:“那信发过去后,便再无收到了。”
  苏芷寒算了算,已有半月有余,那边信尚未寄来也属正常。
  不过又是半月尚未收到,母女两人也渐渐心焦起来。苏芷寒刚接受自己有个兄长的事实,又赫然发现自己或许会失去这位兄长,连着几日做事都心不在焉的。
  更何况是蒋珍娘,她忧心忡忡,每日都要去驿站一趟,瞧瞧有没有从边疆来的信件。
  且不说母女俩一直未收到苏砺锋的信件,倒是牙行里转来消息,说是北疆之地涌来不少流民,皆是因大军溃败而逃出的。
  即便京城远离北疆,百姓们也忧心忡忡起来,城里每日都是有关于北疆的消息,有些说得有鼻子有眼,直教人心惊胆战的。
  第95章 分别 母女两人未等到苏砺锋的信件,先……
  母女两人未等到苏砺锋的信件, 先感受到京城里的暗潮涌动,其他不说, 就昔日三天两头置办宴席的官家纷纷取消预订,背后原因便是当今圣人召集群臣,连着数日商议朝务。
  上行下效,再是没眼色劲的官吏也不敢在此刻日日笙歌。
  苏芷寒从相熟官吏口中打听到一二,据说朝堂之上为边疆战事吵了好几回,先后派遣了数名将领前去接手忠勇侯爷留下的军队。
  此外,她还从忠勇侯府的人口中得到不少消息。首先便是局势没外面说的那么糟糕, 忠勇侯爷与其说是大败, 不如说是疏忽大意中了圈套, 遭遇敌人埋伏, 故而丢了性命。
  其副将乃至大半人手都还继续镇守着边疆,这些人多是忠勇侯爷多年攒下的直系下属, 又常年镇守边关, 换了新的将领过去,恐是不听指挥。
  最好的办法, 便是让忠勇侯府里出人。圣人更青睐于忠勇侯爷世子, 也就是常哥儿, 不过朝中不少大臣颇有疑虑,觉得常哥儿年纪太小,又不通武艺, 更推荐二郎君。
  “也不晓得,会如何。”
  “要是常哥儿愿意去的话,许是没问题的?”
  “常哥儿就是个软蛋。”
  映红听到,凑过来与母女俩嘀咕:“那日我回去晚了,正好听我娘在屋里与我爹说话, 说是大娘子与常哥儿的娘子劝常哥儿去边疆学习,往后也好接替侯爷的职务。”
  “哪晓得,常哥儿说娘子是想要害死他,还怪大娘子逼自己。”
  “大娘子本就因侯爷去世而心情抑郁,闻言更是直接晕厥过去,府里还请了太医呢……”
  蒋珍娘与苏芷寒齐齐沉默,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苏芷寒晚间回了屋,又努力回想着剧情,除去侯府倾覆,侯府倾覆……她忽地一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忠勇侯府不是因兵败而抄家灭族的,而是因着谋逆,因着……荣王谋逆。
  如今忠勇侯爷已然过世,常哥儿又胆小如鼠,根本不敢去边疆,莫非接手的人乃是荣王麾下之人,这才将这事联系在一起?
  苏芷寒着实想不通,却在后面一点点明白事情的缘由,毕竟没过多久曹大丫便带来一个坏消息,荣王世子妃因恶露未净,诞下长女不过两月便撒手人寰,荣王世子担忧其余人无法看顾幼女,故而向圣人求娶了世子妃的堂妹,忠勇侯府二郎君的女儿为妻。
  再然后,二郎得获圣旨,奔赴前线接手边疆军队。至于常哥儿因懦弱胆小,不敬尊长,违逆犯上,直接被夺了世子身份,瞧着被圣人厌恶,当是彻底没了前途。
  大娘子这回,是真的病倒了。
  曹大丫脸色不好看:“老太太病了,大娘子病了,现在屋里上下都由二房做主了。”
  搁一年多以前,谁能相信忠勇侯府会这般?谁能相信一年多以后会是最被人瞧不上的二郎与二娘子当家做主?
  蒋珍娘除去继续去信,也登门探望,回来脸色就难看得厉害:“大娘子瘦得厉害,整个人瞧着都只剩下了骨头……”
  她拉着苏芷寒,悄声说道:“听徐嬷嬷说,二娘子说大娘子当家贪了不少钱,还要她全数拿出来。”
  “那些钱多是送去荣王府了,要么就填了侯府的大窟窿,二娘子是要大娘子把嫁妆拿出来……”
  恁大的府邸,怎闹成这般?
  蒋珍娘心有戚戚然,愈发肯定女儿梦境的真实性,忍不住发愁。
  再是发愁,那到底也不是蒋家的事儿。蒋珍娘除去日日去询问有没有儿子的信件,便是研究铺面,给手下人培训,有意再扩张扩张。
  蒋家的日子就这么不疾不徐,稳稳当当地往下走。
  待苏芷寒的手艺从七品官人家传入六品官,又渐渐成了五品官吏常聘请的灶娘时,蒋珍娘终于再次收到苏砺锋的信件。
  忠勇侯爷的去世,让苏砺锋所在的军队乱上了好些日子,不过近期又步入了正轨,他也得以回到驻扎之地,并到附近县城送信来京城,除去寄给蒋珍娘和苏芷寒的信件与各种当地特产外,还有两份是给珍珠与珍珠家里人的。
  “你哥说,后头怕是要打仗呢。”
  “……”苏芷寒听得忠勇侯爷去世的消息时,便晓得定有这么一战。
  她看着忧心忡忡的蒋珍娘,伸手揽住她:“大哥,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母女两人,做不了什么事,他们能做的便是好好活着,期待苏砺锋顺利活下来,从边疆平安归来。
  “一定可以的。”
  “嗯。”蒋珍娘低低应了一声,回头又给苏砺锋写了信。
  这回,苏芷寒也写了信,她恐兵营里会有人拆信检查内容,并没有直白说出自己的梦境,而是故作与苏砺锋抱怨京城里的气氛,将忠勇侯府里发生的事情记录在信里,一并发给苏砺锋。
  只望他兄长有一颗巧心,能洞察到里面的问题,不要被卷入那般的事儿内。
  再多的,他们好似也不能做了。
  后头战事的消息渐渐传来,有好有坏,而随着战事情况渐多,苏砺锋又一次与蒋家人失去了联系。
  这一场战事连绵了小半年时光,直到冬至前夕才渐渐落下帷幕。
  很快,边疆驻军大胜匈奴的事儿传遍了京城,担忧困苦大半年的百姓终是放下了心。
  那一日,炮竹声响彻京城。
  苏芷寒裹着冬衣,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同样期待的还有珍珠。她伸长了脖子,望着远处行驶而来的驴车,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
  不等驴车停稳,她便凑上前去,满眼期待地询问:“蒋娘子。”
  蒋珍娘掀帘而出,脸上满是喜色,忙把手里揣着的数封信件塞进珍珠的手里:“信来了!”
  “怎,怎有这么多?”
  “我也不晓得呢。”蒋珍娘看着珍珠,欢喜得很:“许是每个月都有写,只不过一起寄出来的而已?”
  珍珠闹了一个大红脸,捧着信件匆匆而去,都没顾得上听蒋珍娘说剩下的话。
  “哎,哎,珍珠?珍珠!”
  “那丫头跑那么快,还有好多东西呢。”蒋珍娘摇了摇头,唤着苏芷寒和蔡妈妈几个上前来拎东西,从边疆送回来的东西堆成小山,除去常见的各种皮毛与赏赐,这回还多了不少苏芷寒喜欢的香料和食材,不少皆是在京城能卖出天价之物。
  苏芷寒看了一圈,吸了一口凉气:“娘……阿兄是升官了?”
  不是升官,就是贪污了。
  还好苏砺锋是升官了,他在信里说他已晋升一级,从七品副指挥使升至从六品修武郎。
  修武郎乃是负责后防的武官,除去监督官兵训练以外,还需负责监督和指导营寨、防御工事的修筑与维护,而苏砺锋信里也提到这事。
  “那……岂不是还不能回京?”
  “的确。”蒋珍娘蹙着眉,从前线到后防,听起来似乎意味着苏砺锋将会比过去更安全,可是大多数需要修筑的防御工事应当都在最前线,只要少数针对城镇的会常年定居与一处。
  同时,这也意味着苏砺锋还是不能回京。蒋珍娘心里打不定主意,思量着苏砺锋与珍珠的婚事,两人的婚事从去年拖到今年,又不知道还得拖到何时。
  事实上,珍珠家里也在商量这件事。珍珠爹娘舍不得珍珠去边疆,又担忧亲事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现变故。
  “忠勇侯府……一日不如一日。”
  “大娘子已重病了三月,眼瞅着不太好了。”
  珍珠爹犹犹豫豫,偷偷瞧着女儿的神色:“咱们家与二房也没什么瓜葛,恐后头没什么能帮衬到的。”
  珍珠爹在酒楼里给人当账房,珍珠娘则在绣楼里寻了一份活,而映红跟着苏芷寒学厨艺,一家人的日子只能算普普通通。
  夫妇俩本也没什么感受,离开侯府时说道一声自己是从忠勇侯府里出来的,还能得人高看一眼。
  而如今,随着忠勇侯府颓势渐现,加之时间长了,也不好一直把忠勇侯府挂在嘴边。
  最重要的是,苏砺锋如今已是从六品,说不得过两年还能再升上一二品级。
  珍珠爹恐事情有变,希望女儿早些完婚,而珍珠娘搂着女儿却是舍不得:“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吧?”
  “边疆那边战事频繁,哪是过日子的地儿,只要熬上两三年便是。”
  “你懂个什么!”
  “那日咱们酒楼的灶人去右正言府上做席面,你知道他娶的娘子是哪家的吗?”珍珠爹黑着脸,没好气道:“乃是太常少卿的女儿!”
  “太常少卿是正四品官。”
  “人七品便能娶四品官的女儿,你说苏郎何苦娶珍珠?等他回到京城,那就晚了,到时人听说他只订了婚事尚未过门,保不准便横插一脚。”
  “只订婚了有甚用。”
  “且不说苏郎愿不愿意,就算他没这个心思,到时候人给我按个名头抓进去,你说珍珠怎么办?”
  “这里可是皇城脚下。”
  “是啊,这里是皇城脚下。”珍珠爹叹了口气,他在酒楼这等人员混杂之地呆久了,多少晓得外头事儿。
  连忠勇侯府都能从如日中天,变成现在这等模样,还有甚不能发生的?
  珍珠娘瞅着丈夫神色,心中也渐渐忐忑起来,不由地看向珍珠:“珍珠,你,你觉得怎么样是好?”
  “我瞧着爹说的不错。”珍珠摩挲着手里的信件,眼里隐隐有着期待。她把信件推到爹娘跟前,如数家珍说着信件日子。
  就如蒋珍娘说的那般,苏砺锋几乎每月都会写信,或者在纸上记录什么,一股脑儿寄给了她。
  珍珠瞧着那一封封信件,忽地对往后日子有了一些信心,再次肯定的回答:“我觉得爹说的没错,我想去北疆瞧瞧,看看……苏郎长年驻扎在何处。”
  珍珠家里敲定主意,次日便去寻蒋珍娘说道这事。蒋珍娘前面便在犹豫,闻言也下定决心,决定与珍珠家里人一道前往北疆,也好亲眼见见儿子。
  因着苏芷寒要照看生意,故而与映红一道留在京城里。两人瞧着整理行装,准备出发的两家人,心里是万般不舍得。
  尤其是映红,更是抱着珍珠哭了许久。直到众人所乘坐的车队远去,她也没止住哭泣,拿着帕子抹着眼泪。
  “寒姐儿,你不难受吗?”
  “难受啊,可是我哥也好久没见到娘了,我娘也好久没见到我哥了。”
  “再说,她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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