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又乱用词语,他无奈扯唇。
  他们足足试了十来次,近一个多月,才终于完完整整地完成。
  杨雪霏攀他的肩,被他修剪得圆圆润润的指甲滑破他的背,他滚烫的汗水滴落她的肩头。
  她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模样,内心除了古怪,还有一种稀里糊涂的充实感。
  她神差鬼使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见她走神,不大满意,用些力气诱她回神。
  她低呼一声,对这种不受控制的沉沦感莫名恐惧,喊着要他停下。
  他放缓速度,放慢力道,手臂青筋暴起,汗珠不住滚落。
  哄着她说,不是说快刀斩乱麻吗,他这都是为了她好,而且,也是她开始前,言之凿凿地说,这次绝不会半途而废,让他听到什么都别停下。
  她气得瞪圆了眼,她说过这话没错。但他也说了,她随时可以喊停,她喊了,他怎么还只哄不停呢。
  她愤愤地咬他的肩,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自然没有任何威慑力。
  她后悔极了。
  原以为只有三两分钟,她才不以为意,可分针走了一遭又一遭,她的脚尖绷直了一次又一次,他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直到一切结束,她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不是这里红通通的,就是那里湿漉漉、亮晶晶的。
  她最宠爱的小狗,把她生吞活剥的同时,还把她舔舐了个遍。
  驰朝冤枉得要死,他是极力忍耐,想着要一雪前耻没错,但听到她可怜的哭腔,还是草草收了场。
  杨雪霏不管,说你还敢狡辩,我不跟你好了。
  驰朝低三下四地同她道歉,讨好地吻她的手,小心地乞求她的原谅。
  杨雪霏不说话,推开他,两眼空空地盯着天花板,不由又开始失神。
  要是从前,有人跟她说,将来你会和驰朝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她绝对会叫那人滚,说你在说什么鬼话。
  有意讨好的小狗仍在旁边巴巴地看她,趁她没注意,试探地将她揽入怀里,见她没反抗,不由揽得更紧了。
  杨雪霏回视他,只见那双天生漂亮风流的桃花眼弯弯,漆黑的瞳孔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疯了,居然神差鬼使地问他,“你会永远喜欢我吗,驰朝朝。”
  这种没营养、没意义,说了跟没说一样,愚蠢至极的问题。
  她马上感到懊恼。
  他轻轻点了点她的唇,勾起她的小拇指,就像小时候拉勾保证要把零用钱上贡给雪霏大王一样,他庄严地承诺,“我会永远爱你。”
  杨雪霏“哦”了声。
  他不满意,追着她的眼睛问:“那你呢,会永远爱我吗。”
  杨雪霏觉得自己脑子坏了,在这里跟驰朝你爱我、我爱你的保证,久违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小狗还在坚持不舍地追问,“杨雪霏会永远爱驰朝吗?”
  她偷换概念道:“我会永远宠爱你的。”
  这对小狗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他心满意足地摇起尾巴,说起些让杨雪霏浑身不适的情话。
  她“咦~”了声,“驰朝朝,你说这些话好恶心啊,还是这种黏黏糊糊的语气,都跟你说不要看玛丽苏小说了……”
  驰朝很委屈,“我看你喜欢看,以为你喜欢听。”
  杨雪霏灵机一动,“我喜欢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嘛?”
  驰朝直觉危险,很谨慎地问:“你喜欢听什么?”
  杨雪霏“啧”了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驰朝,我真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刚刚还保证说我让你上刀山,你绝不下火海,现在让你说句话,你都犹犹豫豫,叽叽歪歪的。”
  驰朝识时务地说:“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杨雪霏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什么。
  驰朝面色犹疑。
  杨雪霏不耐烦,“你到底说不说。”
  逆来顺受的朝朝老婆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扭扭捏捏地小声喊:“老公~”
  杨雪霏笑得被捣鼓了好半天的肚子一抽一抽地疼。
  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次日,杨雪霏一起身就踉踉跄跄,双腿直打颤,仿佛已经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罪魁祸首麻利地做家务,写作业,一手包办她的生活和功课,饶是如此,也不足以赎罪。
  杨雪霏很忧伤。
  如此完美的男老婆,怎么就长了根大口口呢。
  亏她还以为他熬坏了身子,如此煞费苦心地体恤民情。
  更可恶的是,她才刚刚养好散架的身体,他居然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是,他是没说什么,没做什么。
  但他老用那种隐忍又可怜的目光看她,她实在于心不忍。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
  上次她居然哭着求饶,爱面子的雪霏大王越想越觉得丢脸,她发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驰朝一碰她,她就高呼,“不许动,你躺好了,再敢骑我你就死定了,以后只有我骑你的份!”
  驰朝的眼睛一亮,却装作迟疑的样子,“这还挺耗力气的,你可以吗?”
  这激将法果然对她有用,“我怎么就不可以了,你少瞧不起人了,上次还不是你技术太差了,把我弄得疼死了。”
  驰朝虚心认错,“我确实还要多学习学习。”
  怎么骑小狗呢。
  其实杨雪霏也不大清楚,她只在十八禁网站上看过两回,女主人公们通常神情享受、动作轻松,那叫一个从容不迫。
  杨雪霏还没开始行动,谱就摆满了,非逼着他用腻死人的腔调说些什么老公快宠爱我的浑话,才嘻嘻哈哈地去扯他的裤带。
  然后就不嘻嘻了,那种胀得膀胱想要爆炸的感觉,又出现了。
  驰朝忍受着天底下最磨人的酷刑,她像是有意折磨他似的,所有的动作都放慢了无数倍。
  慢慢吞吞地拿湿巾,里里外外地擦,哪怕他解释说,他已经翻来覆去地洗过三四遍了。
  她横眉一瞪,说你原来早有预谋,他只好歇了声。
  又慢慢吞吞地岔腿,慢慢吞吞地起身,慢慢吞吞地找地方,慢慢吞吞地坐下。
  汗珠顺着额角流下,他无数次快要失控,想要不管不顾地挺腰,想要不听话地翻身而上,以下犯上堵她的唇,吞下她所有的拒绝和命令。
  但他没有,他硬生生地忍着,感受着她的温暖,心里一阵柔软和充盈。
  即使如此,没多久,杨雪霏还是生了气。
  她找起驰朝的麻烦来,不需要任何合理的理由。
  彼时,她埋在枕头里,羞得不想活了,“都怪你!”
  驰朝哑口无言。
  尿在他身上的人是她,怎么犯错的人还是他。
  他一不小心失了笑,这下可触犯了天条。
  杨雪霏张牙舞爪,差点没把他咬死,“你还敢嘲笑我!”
  他忙举手投降,说自己不敢,又宽慰她说,不是她想的那样,那根本不是什么脏东西。
  说着说着还伸出食指,一副“不信我尝一下给你看”的架势,吓得杨雪霏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骂他不要脸!
  驰朝照单全收,不要脸地继续探手,被杨雪霏一脚踢下了床。
  他忙忙碌碌,又要哄她别恼,又要半夜洗床单,早上醒来活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驰朝简直是全天下最冤枉的人,杨雪霏恼羞成怒就不管他了,他压根就没结束过。
  在那些陌生的贤者时间里。
  杨雪霏也曾思考过,在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是爱呢。
  她爱驰朝吗。
  她想,她是不爱的。
  她从不会为了和驰朝见面,花费三五小时化妆打扮。看到他亦不会面红耳赤,不会小鹿乱撞。她不介意驰朝对她的看法,在他面前为所欲为、畅所欲言。
  书上也曾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爱是不计得失、是不求回报的。
  可她要的就是驰朝的回报,她要用爱捆绑他,要他用力的拥抱,要他一生都做她的陪伴。
  为此,她并不计较付出一些代价。
  可她为什么还这么迷茫呢。
  她也茫然了。
  第40章 这很重要
  一回生, 二回熟。
  时间久了,杨雪霏也看出,驰朝在床上的风格已是十分体贴, 如果他没有在某些特殊时刻,小心眼地问她——
  “不是说没把我当男人?那你告诉我, 在你身上的人是谁?”
  杨雪霏断断续续地骂他是狗, 他也不生气,甚至不要脸地汪汪两声,兴奋地说, 小狗要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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