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已经开始期待加拿大的冬天了。
…
也是在这一年。
杨雪霏确定,驰朝真的憋出了毛病。
第38章 情动
虽说杨雪霏已经习惯每天坐在棍子上了, 但这棍子的坚硬度和持久度显然超过了常人的认知。它一杵就是一整天,还不许别人碰。
杨雪霏在小说里看到过这种病,且据她了解, 并不是凭空杜撰的,普通人充血一小会儿就难受得要命, 更别说充血一整天了。
善解人意的雪霏劝解道:“你不是说是意外吗, 都过了这么久了,就算有事也早该好了。”
这并没有安慰到驰朝。
他哪能不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已经两次了, 但凡有第三次,他绝对要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她嘲笑一辈子。
他的逃避,在杨雪霏看来, 更加坐实了这种可能。
可怜驰朝朝, 小小年纪就坏了身子,她一时不知道要先心疼驰朝, 还是心疼自己。
以至于她有时,会莫名其妙看着他长吁短叹。
驰朝奇怪,“怎么了?”
杨雪霏不肯说, 纠结、隐忍、心疼、同情、心虚等种种表情在她脸上变化。
驰朝觉得新奇, 追问她好几遍,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渐渐在她偶尔管不住乱飘的视线中看出了端倪, 脸色越来越差。
还能如何一雪前耻呢。只能偷偷练了。
这对驰朝而言,并不方便。
他也数不清有多久, 没有酣畅淋漓地肖想过她了。唯一的机会大抵只有洗澡时,但那气味挥之不散,他没法向她解释。
为什么不换个浴室洗澡, 答案很简单,她总会顺口道:“你就在主卧的浴室洗呀,去外面干嘛,一会儿我叫你你都听不见。”
没一会儿,她就会娇蛮地喊他,“驰朝朝,你洗完了没呀,磨磨叽叽的,洗完快点给我捏脚。”
有时候是倒水,有时候是捶背,也有时候是揉肚子。
驰朝既享受这种“她离不开我”的甜蜜,时常又备受煎熬。
特别是某次,他以“主卧卫生间墙上水汽太多”为由,到次卧去了。
刚开始干上坏事,就听到门口有人娇滴滴地喊,“驰朝朝,朝朝老婆~一会儿帮我做个作业呗,只要写3000字的小论文就可以了,明天早上就要交了。要不是刚刚学委来催我交作业,我都给忘了……”
半晌,他才闷闷地“嗯”了声。
杨雪霏开开心心地哼着小调走了。
徒留驰朝看着墙上的白腻,一脸绝望。
久而久之,他甚至已经接受自己是太后娘娘身边小太监的设定。
但是,杨雪霏最近一言难尽的神色,还是深深伤害了他。
这天夜里。
怀里的杨雪霏入了眠,呼吸渐渐平稳,驰朝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下床。
他静悄悄地推开门,房门半掩着,他没有特意关上,担心关门的咔嚓声将她惊动。门缝里,杨雪霏弯着脖子,侧着身,甜甜地睡在雪白的枕头上。
驰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半晌,才逼着自己收回目光。
没一会儿,次卧传来几不可闻的关门声。与此同时,大床上的女孩轻轻掀开了眼睫。
杨雪霏想不通,驰朝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地干,非得趁她睡着了偷偷摸摸地干。
即使万分清楚他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沉。
她并没有马上追过去,现在追过去,大概率要无功而返,还会打草惊蛇。她得沉着冷静,待他放松警惕,为所欲为,再一击致命。
杨雪霏等了足足十五分钟,驰朝还是没有回来。
她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往外走,贴在次卧的门上,什么也没听见。她没多失望,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既然如此煞费苦心,必不可能大张旗鼓。若是她隔着门板就能知道他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称不上偷偷摸摸了。
良久,她下定决心,拧下门把,没拧动。她心一沉。
几乎同一时刻,房间里传来慌慌张张的动静,无不说明着,他有多么心虚。
“驰朝。”她的语气可以称得上平静,吐字却令人如坠冰窟,“我数三二一,再不开门,就分手。”
她语速飞快,压根不给人思考和辩驳的空间。
“三、二……”
门开了。
如果还没看出驰朝在干什么,她就白和驰朝认识二十年了。
杨雪霏想过无数种可能,驰朝在和漂亮妹妹聊天,驰朝在和别人吐槽她。
驰朝在往她的小人上扎针,驰朝在偷偷养蛊。
唯独没想到,他居然……
唯一和想象中一样的是——
还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杨雪霏先是哭笑不得地捂了捂脸,又面色复杂地看向和主人一样慌张的裤腰带。灰色睡裤将他的不清白勾勒到极致。
她“呦”了声,不怀好意地问:“偷偷摸摸干嘛呢?”
偷偷摸摸四个字,咬得很重。
驰朝沉默,沉默,再沉默,最后挤了没什么说服力的三个字,“没干嘛。”
杨雪霏想笑,想叫他快快调整好情动的呼吸,叫他收回晦暗的视线,这样才更让人信服。
她“哦~”了声,“是吗?”
双手抱臂,老神在在围着他观察了一圈,“我怎么觉得不像呀~”
他死不承认,仗着她没有当场撞破。
杨雪霏可太有办法治他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想清楚再回答。”
“没干嘛。”
她故作失望地看他一眼,模样很受伤,“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可以直说的,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我又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大不了就分……”
没一句他想听的。
驰朝听不下去,“没有。”
“只喜欢你。”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完,耳尖又悄悄红了,他撇开眼。
她失望地说:“那你怎么解释,你三更半夜趁我睡着了偷偷跑开,躲在房间里还锁门,一看就是蓄谋已久。你刚刚在给谁发消息、打电话?”
他果然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没有。没有给别人发消息打电话,没有喜欢别人。”
“那你到底在干嘛?”
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雪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叹了口气,一副故作轻松的口吻,“你不想说就算啦,我也不想逼你,算了。”
她转身就走。
刚迈出脚步,就被人牵住手腕,“我说!”
她偷偷扯了扯唇,收敛好笑意,才淡淡地回过头,“不用了,看你也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她甩开手。
眼见人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终于下定决心般地大喊,“我刚刚在口口!”
世界万籁俱寂。
杨雪霏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在……?你为什么又……?不是说不想吗?”
驰朝总不能说他在偷偷练习,以备不时之需吧。
他欲言又止。
杨雪霏冷冷地说:“你不会是唬我的吧,为了不被我发现,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他说:“没有,不信你看……”
杨雪霏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面无表情道:“看什么?”
驰朝也懵了,他这才发现,刚刚被她一吓,他原来早就没了兴致。
她冷笑一声,“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我真的没有做别的事,不信你可以看我手机!”
“看你手机?”她阴阳怪气道:“你都做好万全之策了,我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百口莫辩,可怜地从后面抱她,“我的心意,你不是最清楚吗?杨雪霏,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他正伤感着,杨雪霏趁其不备,拎起他的手,用力嗅了嗅——
“咦~驰朝朝,你居然真的在……啧,你怎么还这么变态?我还以为你改了。”
驰朝哪还能不知道杨雪霏先前在逗他,他眉眼下意识一松,随即闪过了些许无措。
杨雪霏说:“都和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问了你多少遍你才说说实话的?停,别装可怜,这套没用。我今天必须得罚你。”
罚什么呢,自然是杨雪霏说了算。
罚他的唇,居然敢说谎骗她。罚他的脸,居然敢装可怜蛊惑她。罚他的手,犯罪工具也要付出代价。
罚罪魁祸首,直到它听话为止。
驰朝捂紧裤腰带,负隅顽抗,“这个就不要了吧。”
杨雪霏掰开他的手,“你这么抗拒做什么,又不是没被我摸过。”
她恶趣味极了,一边眼神调戏,一边憋笑着说:“驰朝朝,你不是说你知道错了?为什么它还这样凶巴巴地对着我?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