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随机掉落小红包~
君子不与牛斗力,凤凰不与鸡争食。
《增广贤文》
第41章 误触 我不是故意摸你那儿的!
王府后院圈有一座小山, 山脚修有几间小屋供登山之人饮茶小憩,环境雅致,备有茶点。墨绿琉璃盏盈盈生润,盛着清茶, 愈发晶莹可爱, 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墨无痕轻车熟路推门、斟茶, 动作熟练得仿佛在自己家。他看着楚宜笑手里的食盒,右眉一挑。
找我?
楚宜笑:谁要找你。
哦。那我走?
好走不送。
墨无痕抬步便走, 楚宜笑忙扯住袖子把他往回拽, 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呢?她用力一按,墨无痕被摁坐在木墩上,我呢, 今日是诚心诚意来拜谢少主救命之恩的。
墨无痕凉凉道:看你的架势, 像是来寻仇的。
楚宜笑咬牙:少主真是会说笑。你瞧,这可是我起了个大早亲手做的, 还热乎着呢, 尝尝?
食盒里放着两只肉夹馍,油纸包着,露出开口。
白馍外皮微焦, 油亮咸香的炖肉混着切成丁的青椒,为了营养均衡,她还特意夹了只煎蛋。
黄鼠狼给鸡拜年?
楚宜笑柳眉一蹙:少主,你怎么能这么骂你自己呢?你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坐镇后方运筹帷幄如子房再世。最次也是黄鼠狼,怎能做鸡呢?
墨无痕一推食盒:有话就问,少在这儿拐弯抹角。
见他就是不肯吃,楚宜笑搬起木墩吭哧往门前一放, 气势汹汹坐上去:我究竟是中毒还是血亏,那日在船上,你究竟是真想救我,还是只为引我上甲板好让义帮之人动手?你今天必须跟我说个清楚!
你怀疑我害你?
你说过不会骗我。
所以,我从没骗过你。墨无痕笃定道。
他坐在阳光照不见的阴暗带,目光如有实质朝她看来,不躲亦不避,坦坦荡荡任她打量。
那一句承载着满满诚意的我从没骗过你堵得楚宜笑哑口无言,仿佛不论她说什么,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对方的心。
哪怕这份心如今并不知是真是假。
但她还是不愿轻易伤害。
郁积多日的气闷鼓胀成球,被墨无痕稍稍一刺,就泄了气。
晴光筛过窗格落在楚宜笑身上,他们就这么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对视良久。
隔着一张桌的距离,楚宜笑瞧见墨无痕的乌睫微微一颤,垂落,隔断了他的目光。
他别过头去,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束的马尾垂落耳畔,这副模样,楚宜笑莫名想到了楼下的那只流浪小狗。
有次上补习班晚上十点才回家,小狗依旧等在冬青树下,明明早已饥肠辘辘,却还是在她递过火腿肠时傲娇地别开了脑袋,像是在责怪为什么今天来晚了。
你不信我。墨无痕道。
从语气判断,楚宜笑觉得他快碎了。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
楚宜笑凑近,摸上他的额头。
她一本正经道:少主,你病了,得治。
墨无痕:
布谷、布谷
模糊听见了两声布谷鸟叫。
入夏了?
却见墨无痕悠悠竖起中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窗纸被戳开两个洞。
呲着卷边的纸洞里,一男一女前后脚穿过垂花门,神情端肃、目不斜视,然而下一刻,楚宜笑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少儿频道切换成十八禁。
离州民风较别处开放不少,虽是到了早晚穿袄的季节,这女子却只穿一身朱红轻纱,影影绰绰透着纱下的雪肤。
她奔跑起来,脚踝的金铃铛响个不停,回眸一笑,朱唇饱满,妩媚无边。
男子追逐着她,老鹰捉小鸡似的,几次扑了空,嘴上不由急道:小美人儿,你快别闹了,待会儿开宴有你父王在,本官便是想多看你一眼都难。
那人宽肩窄腰,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目光如电,身材亦是魁梧,他又自称本官,不难猜出是个武将。
偷情如此熟练,想来是惯犯,且对王府地形如此熟悉,必是常来。
能被离王邀请前来赴宴的离州官员,必然官位不低。女子若为离王之女,他却敢在其面前自称本官,显然没将离王一家子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恐怕全离州有且只有一个节度使冯幸弼。
节度使手握军政大权,一家独大,区区一个闲散王爷,还不足以令他放在眼中。
更何况,这两人之间还有不小的过节。冯幸弼没暗地里派人弄死离王,已是他心善了。
真是奇了,仇家要变亲家吗?楚宜笑喃喃道,目光跟随着冯幸弼。
女子翩然一跃至廊下,倚着红柱低声浅笑,楚宜笑与她仅一门之隔,不禁酥了半边身子。
那冯幸弼更是难以自持,猴急地扑上来,嘴里不停说着浑话,楚宜笑听得直皱眉,恨不能开门扇他两巴掌。
你倒是淡定。墨无痕突然覆在耳边说话,不怕被发现?
楚宜笑歪头,没想到他捱得那样近,鼻尖不小心对擦而过,两人动作均是一顿,轰得一声脑袋炸花。
少年的气息吞吐在她的唇畔,热热的,晕红了脸颊。
楚宜笑眨了眨眼,淡定地后撤一步,继续看向窗外。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墨无痕。
她低声道:怕什么?他们又不会进来。
女子很明显在吊着男人,半推半就,就是不肯让他得逞。每次男人想要撩开她的裙摆,她总能用手段令他转移注意。
人在屋外调情,四处皆是退路。一旦进了屋,哪怕没有床,要发生点什么可就由不得你了。
女子很聪明,所以楚宜笑笃定,她绝不会选择进屋任人宰割。
薄薄的纱衣一扯就破,雪峰点朱极惹人眼。
冯幸弼自颈而下,楚宜笑平生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这种限制级h片,一时震慑难以回神。
突然,一只手横在了眼前,旖旎画面悉数遮挡,视线逐渐聚焦,她看到了少年掌心的纹路,生命线长得很,一点短命的迹象都没有。
干嘛?
你还小,不能看。
我小?
你不小?
楚宜笑被他一噎。
我多大?
墨无痕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十五。
你多大?
十八。
楚宜笑淡定地移开他的手,所以,我及笄了,你弱冠了吗?
墨无痕:
楚宜笑抬手挡住他的眼,你还小,不能看。
墨无痕:
女子娇喘着,满身的脂粉香,你个老色鬼,昨儿是不是又去万旖楼了?
冯幸弼抬头,怎么,小美人儿吃味了?
女子弱弱一推他的肩,碰了旁人还来惹我,走开。
你这丫头,还怪起本官来了,嗯?冯幸弼兀地用力,将女子拦腰扛在肩上,抬脚就要往屋里头走,你要是老老实实给了本官,本官用得着找那些个胭脂俗粉?
女子也不挣扎,突然静下来,趴在冯幸弼背上,眼泪断线珠子般掉个不停。
美人泪,最惹人怜。
冯幸弼果然被她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惊住了脚步。
虽然知道女子不会让他顺利进屋,但看见他们越走越近,楚宜笑还是本能地往后一缩。
腰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事。
她本以为是桌角,习惯性伸手去垫,以防再被磕到。
谁知刚一碰触,桌角竟然动了动,随即手下一空,耳畔传来一声清晰地、嘶哑地低喘声。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