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重点内容交代完,他脑袋一歪,再次彻底陷入昏睡,仿佛刚才那句只是梦呓。
这是,醒了还是没醒啊?谢隐迷茫了。
代驾小哥犹豫再三,在谢隐把代驾费翻倍后,小哥还是坐上了驾驶位。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后座空间宽敞,但路危行似乎认准了谢隐的大腿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枕头,死赖在他腿上,推都推不开,还把脸深深埋在他肚子上。
他修长的脖颈就那么暴露在谢隐的视线里,那片皮肤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触手可及,辐射出灼人的热。
谢隐企图控制自己不去注意路危行的腺体,但越是回避,那腺体越是散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他的鼻子不受控的,开始翕动,试图捕捉哪怕一丝一缕那记忆中让人欲罢不能的路危行的信息素。
那烙进谢隐骨髓的味道,仿佛被酒精裹缠着蒸腾而出,无限放大,在他的脑海里掀起惊涛骇浪,在他神经上疯狂的跳舞,让他口干舌燥,欲罢不能。
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在疯狂锤他的头:没有,什么味道都没有!人家阻隔贴贴得严丝合缝,你闻到的是酒气!是幻觉!你清醒点!
但,身体的本能背离了理智的指挥,企图自由发挥。
鬼使神差地,谢隐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路危行侧颈那片异常灼热的皮肤,指腹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隐形阻隔贴那极其细微的,不同于皮肤的触感。
昏睡中的路危行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像慵懒的猫咪被挠到了下巴,微微伸了伸脖子,唇角甚至还无意识地升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这个猫一样的小动作,让谢隐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心想:果然,骨子里还是个omega,喝醉了都这么……可可爱爱的。
用“可可爱爱”来形容一个身高一米八五,肌肉发达,此刻正散发着成熟男性气息的猛男,除了被奇怪滤镜蒙蔽了双眼的谢隐,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
车子开进路危行家公寓楼下地下停车场停好后,谢隐付了钱,代驾小哥如释重负,骑上自己的折叠小电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夜色里,生怕夜长梦多。
谢隐半搂半抱着路危行,上了电梯,他拿着路危行的手,用他的指纹艰难地开了电梯锁。
电梯飞速爬升。
刚踏进玄关,路危行被玄关台阶绊得一个趔趄,整个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谢隐身上。
他因为醉酒滚烫的身体死死压着谢隐,浓烈的酒气混杂着体息,形成令人眩晕的暧昧氛围,紧密无间的接触让谢隐刚刚被冷水压下去的信息素又开始蠢蠢欲动,在体内里奔涌喧嚣。
谢隐简直要疯!
他明明被很多个刻意释放信息素勾引的omega包围过都能心如止水,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可现在,仅仅是被一个贴了阻隔贴,散发着酒气的醉鬼压着,怎么就……信息素反应这么大?
不行!必须立刻马上离开!再待下去绝对要出大事!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
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把身上这摊醉泥卸下来,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对方身下挣脱出来,转身就想跑。
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路危行的脑袋毫无缓冲地磕在了玄关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谢隐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回头看着地上四仰八叉毫无知觉的路危行。
把人扔在玄关,这确实有点潦草。
送佛送到西……来都来了……
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再次弯腰,费力地把路危行架起来,一个一个房间找过去,最终把他送进了一个最像他卧室的房间。
凭什么判断的?因为被子没叠。
他原本的打算是:把人拖进卧室,扔在地毯上,然后立刻撤退。
但看着路危行毫无知觉地歪倒在地毯上的样子,他又觉得,都进卧室了,也不差那几步,至少得扔床上吧?不然睡地上着凉了,明天这祖宗肯定又要借题发挥。
把路危行连拖带拽地弄到那张宽大的床上,谢隐感觉自己快虚脱了,他直起腰,抹了把汗,准备功成身退。
然而,床上的路危行却在这时开始了新的表演——他皱着眉,无意识地用手拽着脖子上的领带,动作粗暴而混乱,一副要把自己勒死的架势。
“我帮你,我帮你!”谢隐赶紧阻止他的“自缢”行径,帮他解领带。
一个连领带都不会系的人,解领带的技术同样堪忧,尤其对方还是个醉得不省人事,完全不配合的醉猫。
谢隐跟那条光滑的丝绸领带较上了劲,手指笨拙地抠扯着那个打不开的结。
他越急越乱,汗都下来了,路危行的西装和衬衫都被他顺手脱了,领带还依然在脖子上挂着。
此时此刻,路危行一身漂亮的肌肉光膀子戴着领带,别说,还挺性感。
一股更猛烈的燥热直冲头顶,口干的感觉再次袭来,体内被酒精和信息素双重点燃的火焰似乎烧得更旺了。
他渴得厉害,视线扫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剩半杯水的玻璃杯,他抓起杯子,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刚放下杯子,眼前景物开始天旋地转……
路危行……给我喝了什么……药?
谢隐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床上。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被路危行用那条孔雀蓝的领带捆在床上,姿势十分羞耻。
第57章 掉马了!!
谢隐努力睁开无比沉重的眼皮, 视线和头脑逐渐变得清晰。
水晶灯?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混沌的脑子似乎封住了记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想不起现在什么情况。
他脑子里的最后一个画面, 还是送路危行回家。
送路危行回家!?
!?
大脑宕机,宿醉的混沌感被惊惧撕裂。
这是路危行的卧室!
他试图撑起身体, 却感到手腕传来一阵紧缚的勒痛。抬头一看,双手竟被一条眼熟的孔雀蓝真丝领带牢牢绑在床头柱上。而身下, 是触感丝滑的高级真丝床单。
路危行的床单!
“醒了?”
谢隐顺着声音,惊恐万分地看着坐在床边椅子上, 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路危行。
这场景, 太像深藏不露的变态终于露出马脚, 囚禁并准备实施强制了!
吓得酒都醒了的谢隐炸了毛,羞愤交加地质问“变态嫌疑人”:“你给我水里下了什么?”
他回想起昏倒前的那杯水,感觉此刻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怪异的甜味。
“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杯是我的安眠药?放在床头,是你自己主动喝下去的。”路危行表示自己不背这口锅。
谢隐沉默了。
混乱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略微心虚的谢隐,用力挣了挣手腕, 领带纹丝不动, 他梗着脖子继续质问:“就算我误喝了你的安眠药,那你捆住我干什么?这是非法拘禁!”
路危行轻笑一声:“因为你梦游,而且,还闹事。”
谢隐再次沉默了。
他不清醒时,确实是会做些奇怪的事, 比如买个三米高会招手的充气人偶,放公司楼下骂上司什么的。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零星的还有几个很后现代的画面涌进大脑, 谢隐的声音又虚了几分:“我……我这次干什么了?”
路危行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他有点兴奋地站起身,踱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束缚的谢隐,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但眼底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
“你说,你一点都不,阳,萎,也不是姓冷淡,”他欣赏着谢隐五颜六色的脸,继续道,“你还给我展示了你的男性雄风,而且,你的展示方式,略微……有趣,很特别。”
他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床角那根雕琢精美的床柱。
随着路危行的描述和暗示,那些丢人现眼的画面“轰——”的一声,争先恐后地涌回谢隐的脑海:
他抱着床柱扭腰摆胯,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跳了半天自认为妩媚,实则憨态可掬的钢管舞,期间甚至试图来个托马斯回旋,但失败了,最后以一个极其狼狈的没劈下去的一字马草草收场。
总而言之,灾难。
难堪冲上了头顶,羞耻在头皮上炸裂。
此时此刻,他十分想死!立刻!马上!
最好能原地爆炸,把这段记忆连同这个房间和目睹全程的路危行一起炸成灰!
“谢组长……”路危行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谢隐想原地去世的悲愤,“不是坚称自己是beta吗?这满屋子的alpha信息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