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过,秦榷是谁?他是秦榷昂?秦榷是他啊?
  秦榷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喉咙太疼了,说话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酷刑!
  宋邺没法,眼看着秦榷睁了眼然后又闭了眼,他只能隔一段时间喊一喊。十几分钟后,门被敲了敲了,护士推门而出。
  “主治医生让我来看看情况。”,护士表明来意。
  宋邺起身,护士推着推车,几步走到病床边。她看了看病理本上的名字,弯身喊道:“秦榷。”
  病床上的人张开眼睛,迟疑地嗯了一声。
  见人有意识,护士拿出仪器,给秦榷仪器给秦榷量了体温,体温三十六度,不烧。她收起体温枪,拿出了笔,看着机器,打开了病历夹,写下相关数据。
  “病人没有太大问题,在接下来一个小时内让病人保持着清醒,顺便,给病人揉揉腿,保持血液通畅。”
  说着,护士放下了病历夹,掀开了被子,给宋邺腿上的仪器取了下来。
  “得手动揉?”
  护士点头,“医院的仪器有限,都是病人排着用的,从小腿到大腿,揉一会歇一会,等到麻醉散去就好了。”
  收好仪器,护士将被子盖好,然后同宋邺说道,“有事摁铃”
  随后,便推着小推车离开了。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宋邺看向床上的人,病床上的人迷迷瞪瞪的,频繁地眨着眼,一副下一秒就要闭眼睡过去的样子。
  闭了闭眼,宋邺扯着凳子往后坐了坐,然后认命伸手。
  毕竟,这病房里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能干了。
  正在和睡意作斗争的秦榷,没有任何的感知。他眨了眨眼,想要抬手支撑自己的眼皮,因为他是真的控制不住想要阖上眼皮了。然而,他的四肢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知觉。
  残了?
  意识恍惚,他残了啊……残了……还是好瞌睡。
  眼皮一阖,秦榷意识模糊。
  像是察觉到秦榷睡了,宋邺开口:“醒醒,秦榷。”
  喊的时候,宋邺手上力气变大了些,他的掌心贴着秦榷的小腿,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传递而来,和宋邺燥热的掌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宋邺的指腹按压的每一处都能感受到肌肉的遒劲,而这是健身后的成果。
  宋邺挑眉,秦榷他还有有健身的习惯呢。
  床上的人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一直到两点半,麻醉消散,秦榷彻底清醒了,有了知觉,腿上的动静令他难耐。这个也不知道是谁的人,摸了他的小腿,又摸他的大腿,捏来捏去,力气还不小。
  忍了一会,秦榷忍不住了,想开口试图阻止,“你,要不,休息?会?”
  宋邺动作一顿,停了下来,“不想睡了?”
  床上的人眼珠子滴溜转,气声回复:“嗯。”
  宋邺估摸着是麻药散了,“你动动腿。”
  秦榷不明所以,但听话,抬了抬自己的腿。
  见此,宋邺收回了手,“能动你自己动,保持血液通畅。”
  又是一声,“嗯”
  宋邺揉了揉泛酸的手,打算起身去个厕所,“我要去厕所,十分钟能回来,你有事摁铃。”
  说着,他把铃放在了秦榷的左手边。但又怕他左手动不了,开口,“伸出你的左手握一下,让我看看。”
  闻言,秦榷左手从被子里探出来,在宋邺注视下握了握。
  看没有问题,宋邺把铃放在秦榷手心里,“有事摁。”
  “嗯。”
  看着秦榷肯定的神色,宋邺转身离开。
  此时,半夜三点三十五。
  宋邺也怕他离开出些什么事,上完厕所,洗了手便匆匆回了病房。等到他打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活像是等到主人回归的宠物狗。
  宋邺压下奇怪的想法,走了过去,把秦榷手心里的呼叫铃拿开,而后坐在了床边,询问:“打电话的时候,你出了什么事?”
  床上的人露出迷茫的神色,皱眉思索,出事?是问他为什么进了医院吗?他怎么想不起来哎?
  “不、知道。”
  说完,喉咙不仅疼,还干,这让秦榷的情绪极度敏感起来,他眨了眨眼,试图压下委屈,“你,是?”
  最后两个字直接让宋邺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满是探究地看着秦榷,想要看出些什么。然而,那不经意间露出的表情不像是作假。视线扫过头上的绷带,宋邺不禁疑惑,秦榷还真的失忆了?
  “你不认识我?”
  “嗯。”
  “你认识你自己吗?”
  “你喊我,秦榷。”
  “……”
  宋邺坐了下来,秦榷的视线紧跟着宋邺。
  “你不怕我是坏人?”
  “不。”
  “为什么?”
  就在宋邺以为秦榷会说他伺候他这件事,秦榷却呢喃道:“好看,你,漂亮。”
  宋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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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今天反攻了吗?
  “那个,叔——哥,能,喝水不?”
  明明被夸好看的是宋邺,不好意思的却是秦榷。秦榷眼神飘忽,声音颤颤巍巍的。
  宋邺:……
  叔哥是什么东西?
  想到医生说的,宋邺起身去给秦榷接水。得亏前台护士细心,不仅准备有一次性吸管,还有一次性勺子,方便给不能动弹的病人喂东西。
  宋邺接好水,用勺子小量的给秦榷喂水。
  秦榷乖乖的,勺子递过来,他张嘴,等到勺子离开,他咽水。
  喝了小半杯,秦榷侧了侧头,宋邺明了,停下了喂水的动作。
  “我们是朋友?”
  温水润过发疼的喉咙,秦榷好受了点,他吞咽一下,组织着语言开口,“我好像不太记得你了。”
  宋邺将水杯放在一边,掀起眼皮,声音温和,“不是。”
  “?”
  秦榷不可置信,所以,为什么这个精致得像是橱柜里娃娃的人会这么照顾他,“你是我父亲雇来照顾我的?”
  宋邺挑眉,看来秦榷的记忆十六岁之后的记忆都没有。
  “不是”,宋邺回复。
  秦榷更迷茫了,他不解地看着宋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照顾他的人是凶手!是这男的把他弄伤了!
  瞅着秦榷脸色越来越难看,宋邺开口,“你在我店买过花。”
  宋邺还在试探,医生断定的重伤压根不在头上,失忆?难保不会是小疯子在演戏。
  “买花啊。”
  秦榷一头雾水,两眼空空,“我欠你钱?所以你要这么照顾我啊。”
  “……”
  宋邺脸色不变,应下,“是,你欠我钱,欠了很多钱,所以为了我的钱,我得保证你活着。”
  “那我是还不起钱所以去自杀了?”
  “不知道。”
  秦榷若有所思,没有再说话了。
  他蹙眉想着,也不知道想出来没,反正不出十分钟,人又睡了过去。
  宋邺收回了视线,揉了揉眉心,打开手机,时间已经来到四点半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打开了和助理的聊天框。
  助理:老板,护工已经联系好了。
  助理:护工情况.txt
  宋邺曲指打字。
  老板(会发疯版本):人民医院区医院,明早六点。
  老板(会发疯版本):[定位]
  守着手机的助理看到,拿起手机秒回。
  助理:收到。
  回复老板后,助理向平台缴纳一个星期的费用。然后联系护工,通知对方地点和时间,弄完一切,助理关了手机,往床上一躺就是闭眼睡觉。
  而宋邺,出了门,给自己扫了一个共享充电宝,打开了消消乐打发时间。
  ……
  这一坐就是一晚,六点护工到了医院,把人交给护工,宋邺离开了医院。
  秦榷紧紧盯着宋邺,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才收回了视线。
  奇怪。
  不舍得?
  为什么不舍得呢?
  秦榷简单一想,把这归于自己见色眼开,心性不稳定。
  护工是一个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脸上始终带着笑,说话的声音雄厚,看起来十分稳重。
  “你好,我姓赵,是王先生的老板联系我的。”
  “你好,我姓秦。”
  秦榷头疼,医疗费、护工费,又欠了一笔钱。
  “秦先生,你有需要喊我,我先把给你准备的物品放进柜子里。”
  “好。”
  秦榷应了声,盯着天花板看了起来,他的左手有滞留针,右手绷带缠着,搞得跟一个粽子一样,弄的他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看天花板。
  因为体内的药物,不出一会,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有规律的呼吸声。
  护工的动作放轻了许多。
  一直到八点半,医生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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