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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死对头他不对劲 第57节

  宋时窈本想把这两封信都一股脑地说成送给宋府的家书,可还没等她开口,却有一侍卫上前,附在方氏耳边低语几句。
  这侍卫,宋时窈见过几面,有点印象,正是她让银杏去找的人,孙涛。
  看样子,此人早已成了方氏的手下,宋时窈还让银杏托他帮忙的举动简直就是个笑话。
  方氏听完孙涛的话,顿时变了神色,满脸恼怒之余却暗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惊喜:“当真?”
  孙涛颔首,把那本藏蓝书册又递了上去,方氏赶紧接过,翻到其中一页停下,视线顺着孙涛的指引停驻在一个角落。
  赫然写着三个簪花小字——陆淮序。
  经他提醒,方氏把这本册子仔细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终于发现了听过的诗文,而这无一例外,全部出自陆淮序之手。
  原来如此,她心里瞬间了然。
  难怪宋时窈把这册子细心保管,为了它还敢顶撞自己,原来这册子里正是她亲手所抄录陆淮序的诗作文章。
  方氏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抬手就将那本抄录的册子狠狠地朝着宋时窈的额头砸去,不偏不倚地砸到额角,流下一串醒目的红。
  “宋时窈,你有什么好说的?!都已经嫁进侯府这么久了,居然还敢惦记着外面的男人,早就知道你和陆淮序不清不楚,没想到还能这么寡颜鲜耻,我们清远侯府的名声都要被你给败坏一空!”
  温热的鲜血顺着皮肤流下来,直到落在眼皮上她不得不闭上眼时,宋时窈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宋时窈抬手抹了把额头的血,真相被戳穿的瞬间,她说不明白心里是什么心情,似是如释重负,又恍若自暴自弃。
  可说到底,她跟陆淮序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在宋时窈与魏然订婚后,他们甚至都没再见过一面,实在算不上不清不楚。
  他们之间,向来清清楚楚,不过是幼时冤家,此时陌路。
  宋时窈的语气依旧冷淡,对方氏的污蔑颇为不满:“大嫂说错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方氏站起身,指着她骂道:“能把这东西留到现在,还敢说没有瓜葛?宋时窈,真以为所有人都是蠢的由着你骗吗?!”
  “既然我管不了你,自然有人能管。”方氏又对孙涛吩咐,“去把老夫人请过来。”
  宋时窈觉得方氏过于无理取闹,她的处境已是如此,但不能再把陆淮序牵扯进来,虽然陆淮序也不会受制于区区清远侯府。
  但她还是辩驳道:“大嫂,自我与魏侯订婚以来便从未与他见过一面,更没有任何往来,何谈不清不楚?这册子也不过是年幼收集所做,压在箱中忘了丢弃……”
  方氏并不听她的解释,命人捆住宋时窈手脚,又嫌她一直不停地说太讨人嫌,还将嘴用布塞住,只等魏老夫人过来发话。
  期间,银杏和春桃想拦,却寡不敌众,两人全部都被拖开。
  魏老夫人往日不管不问,把人丢给方氏直接作罢,可这时倒来得快,听过方氏添油加醋的描述,魏老夫人更是气得手抖,拄着拐杖重重敲了两下脚底的砖石:
  “小贱人!老身当初就不该点头让我儿娶你过门。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我魏家怎么就撞上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荡.妇!灾星!”
  “依我看,那封信指不定就是要送到你那奸夫手中。”方氏亦在一旁帮腔,“宋时窈,你非但克死了我家小叔,还不守妇道,跟外面的野男人私通勾结,我们魏家成今天这般,都是你害的!”
  欲加之罪!
  宋时窈百口莫辩,被堵住嘴更是发不出一点声来。面对魏老夫人与方氏的指责定罪,宋时窈只能发出声声呜咽,昭示自己冤屈不平,但无人在意。
  魏老夫人重视名节,她不会容许清远侯府有这样不堪的存在。
  在草率的商议下,月黑风高的上元夜里,即将“因爱殉情”的宋时窈被推上了寒江之上的一叶孤舟。
  她记不清江面上的情况,只记得被推入小舟前,方氏轻声对她说的那句话:“宋时窈,事到如今,要怨便怨你自己命不好,怪不得旁人。”
  刺骨的江水一点点吞没生机,她终究还是没能见到阿娘。
  元和十九年的上元夜,宋时窈不甘地闭上了眼。
  而元和十四年初春,宋时窈在魏府后宅中猛然惊醒,睁大了双眸。
  第63章 原位
  “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宋时窈哭得眼睛有些红肿, 正靠在陆淮序怀中,拿冷水浸过的毛巾敷在眼上消肿,噪音也略微沙哑。
  陆淮序搂着怀中的人, 抬手拨弄两下她的长发:“前世今生这种事,若非亲历,又有谁会信?”
  这话确实不假。
  宋时窈吸了吸鼻子, 如果她没有与陆淮序一样留有前世记忆, 没经历过这场压根不可能的重生, 她必定不会相信。
  可偏巧, 重生的刚好是他们二人。
  从刚开始的心痛与难以置信,宋时窈回想起重生后的种种,她竟有些庆幸, 还好是他。
  若非没有陆淮序暗中帮忙, 对一切真相一无所知的宋时窈有可能无法改变前世的结局,说不定还会再次被魏然算计,落进清远侯府的牢笼之中。
  至于陆淮序为何会重生,宋时窈没有问。
  她溺亡于寒江后再睁眼回到了元和十四年, 那陆淮序……多半也是横遭不测。
  宋时窈不愿提及这种事情,管他前世如何, 有今生便够了。
  “对了, 那天方氏问我, 能否手下留情放过清远侯府, 当时还觉得纳闷, 这件事难道是你做的吗?”
  宋时窈忽然想起方氏的古怪, 好奇地看向陆淮序, 毕竟除了她, 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对清远侯府有敌意。
  陆淮序闻言却微微蹙眉, 摇了摇头:“不是。按照前世发展,清远侯府不曾有过陷入如此困境的时候,让方氏都能低头求人。”
  宋时窈更加疑惑:“那是怎么回事?”
  “前世今生变了太多,暂时无法清楚究竟是哪个变数所导致。”说着,陆淮序风轻云淡,“魏老夫人的亲儿子嗜赌,朽木难雕,醒来不过几天就在赌场上输了半个清远侯府。有人又有意对清远侯府发难,前些日子听说,但凡与清远侯府有关的产业都被波及,亏空难填。如此内忧外患,有谁能救?”
  宋时窈尚不知晓清远侯府真正的情况,只道:“老侯爷和魏然在时,清远侯府并未如此落魄,左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应当不至于太过不堪?”
  “那只是以前。树倒猢狲散,清远侯府又不知何处树敌,对他们围追堵截,大有要将其赶尽杀绝的架势。”
  陆淮序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不过事实也是如此,清远侯府是衰是败,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趁机添把柴加把火已是看在老侯爷的面上,仁至义尽。
  宋时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谈不上大仇得报的快感,更没有清远侯府衰颓的可惜,只是冷静沉默地听完了这些话。
  毕竟魏然尚在,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但这些都不在宋时窈的关心范围之中,今生清远侯府与她早已没有半分联系。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宋时窈一头栽进被窝,刚才情绪太过激动,竟有些哭累了。
  把脸埋在枕头上,她突然才想起两人今日吵架的根源,闷声闷气地开口:“陆淮序,你还是没告诉我你每月十五出去做什么呢。”
  陆淮序没有立刻说话,宋时窈只好先自问自答帮他说出一半:“广弘寺的长明灯你到底是给谁供的啊,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什么故交挚友离世的消息。”
  他却轻笑了声:“与你那盏无名灯一样的寓意。”
  宋时窈一僵,才慢慢说道:“你也是给前世的自己供灯么,你应该不会……”
  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怎么又说以后都不用去了。”
  陆淮序没有察觉到她停顿的含义,纠正道:“我同你说的是,那灯跟你的寓意一样。”
  宋时窈不解,坐起来:“对啊,那不就是给自己……”
  对上陆淮序的双眼,她倏然反应过来,瞳孔微张,说出来的话犹豫又难以置信:“是……给我?”
  “不然呢?”陆淮序理所当然,“前世的窈窈过得很不开心,我担心她一直会徘徊伤心地,才祈福求得平安转世。不过,现在你就在我眼前,又何必再去?”
  宋时窈没想过居然会是这样的内情,无言良久,才道:“你这也太没诚意了。”
  陆淮序眉梢轻挑:“我还不够有诚意?你我能再次重生,不就正是我的诚意上达天听的映证?”
  宋时窈懒得跟他胡扯:“本还想着你今日去了,便能顺路帮我把平安符带回来,现在倒要让旁人专门跑一趟了。”
  陆淮序不由好笑:“你该不会只是为了这个才非要找我吵架吧?”
  “怎么会?”
  “我还以为你在失望,如果今日我不在,你就能想方设法地说服春桃不再给你喝药。”
  这个倒是真的。
  宋时窈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避开他的目光,倒下,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就作势要睡觉:“我好累,先让我睡一会再说。”
  陆淮序没依,把人拦腰从被子里拽起来:“刚起来就睡?先吃完饭喝了药,到了晚上再睡。”
  宋时窈不安分地挣扎:“不要,我不想吃饭,太困了,只想休息。”
  陆淮序用了些力气才将她稳住,轻而易举地戳穿她的谎言:“闹腾起来分明这么有精神,你就是不想吃药找借口。”
  宋时窈哀嚎一声,对他所有的动作都充满怨怼:“陆淮序,你好烦呐!”
  “说什么也没用,药还是得喝。”
  陆淮序看都没看她,只轻飘飘地落下一句。
  *
  北境这两日的气氛格外紧张,漫天风雪下,军营里的军士无一人敢有半分懈怠。
  蛮夷以游牧为生,多逐水草而居,今年雪落得早,还未来得及存储过冬的粮食,草原便被大雪封堵了生机。
  多月以来,几乎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了求生存,他们只能将视线投向了水土丰沃的邻国。
  蛮夷蠢蠢欲动,北境驻军自然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多次摩擦冲突让军营众人不得不严阵以待。
  北风刮得猛烈,单听着声音便能忆起吹在脸上时的痛感,是北境才独有的风声。
  魏然正在帐中研究舆图,前两日根据他安插进敌营的探子来报,对方已经在排兵布阵,打算一举攻占北境诸城,战事就在眼前,可能是几日之后,也有可能就在今夜。
  他放心不下,与军中将领彻夜长谈,商讨战略,却始终没能找到万全之策。
  对着舆图思考半天,正一筹莫展之际,帐外的小兵突然通传有人来见。
  魏然闻言,先是不解而后想起些什么,拧着的眉头逐渐松开,让小兵把人放了进来。
  对方裹着大氅,身材高大,还为抵御风雪而遮住了面容,但魏然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是孙华。
  他在自己身边挂着副将的名头,但并不常在军营,说是派其入敌营察探敌情,实则魏然一直让孙华盯着上京的动静。
  魏然启声,在帐外呼啸的北风下,他的声音近乎低语:“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孙华还未来得及抖落身上落下的雪,便行礼答话:“主子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魏然放下舆图,刚好能与孙华说说上京的事放松头脑:“我那好哥哥醒了?”
  孙华知道魏然问的不只是这意思,极有眼色地补充说道:“大公子已醒了,醒后跟老夫人说是主子对他动手致其卧床昏迷。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给老夫人传了消息,老夫人果然把大公子的话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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