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买韩翼见状,嗤笑道:“厉王莫还当这里是天都,在我的地盘,居然还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话落,却见雁萧关只冷冷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瞬间让买韩翼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眼底腾起熊熊怒意,他猛地一脚踹向雁萧关的膝盖。
雁萧关冷不丁遭袭,脚下踉跄,身体剧烈晃动,却没如买韩翼所愿跪下。
买韩翼向来容易被怒火冲昏头脑,此时眼中却闪过一抹狐疑,厉声质问道:“明几许不是说你中了毒,每逢月圆便会毒发?莫非他是在骗我?”
他冷哼一声,大声斥道:“去请夫人和明几许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他原本满心期待能看到雁萧关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惨状,如今却只等来对方面不改色,将他视作发疯野狗般的眼神。
他腹中怒火更旺,咆哮声如雷,传进刚跨入院门的夜明苔和明几许耳中。
月上中天,雁萧关只觉浑身如数万根钢针生生扎进骨肉,毒素在骨髓里嚣张游走,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铁水,灼热难熬。
并非他不想动作,而是所有意志力都用来抵抗这蚀骨之痛,即便如此,他仍敏锐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从他身侧擦肩而过的瞬间,雁萧关用尽气力微微侧头。
烛火摇曳间,明几许精致的侧脸映入眼帘,往日那双总含着笑意看向他的、微微上挑的双眼,此刻却满是冷漠,经过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是怎么回事?他哪里有中毒的模样?”买韩翼迫不及待质问。
夜明苔好奇地瞧了一眼雁萧关,上次在海盗船上,他们仅有一面之缘,且当时身处昏暗的船舱过道,又忙着对付容三桂,她根本没留意雁萧关的模样。
此刻见到雁萧关阴鸷冷厉却俊得令人眼前一亮的面貌,她忍不住眼露兴味,视线移到明几许脸上,眼尾微弯:“是啊,兄长,我也好奇呢。”
明几许随意寻了处位置坐下,终于将目光投向雁萧关。
忽然,他笑了起来,这一笑让屋内灼灼燃烧的烛火都显得黯然,纵使买韩翼向来对男色毫无兴趣,在瞥见那抹笑容的刹那,心底翻涌欲出的怒火竟也悄然消了三分。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他的怒火,让他能勉强等着明几许的解释,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今日绝不会善了。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明几许只微微掀起眼皮,盯着雁萧关脖颈上微微凸起的青筋,片刻后,轻飘飘丢出一句:“很难熬吧。”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怔。
夜明苔最先反应过来,当即上前一步,凑到雁萧关跟前,双眼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异样。
很快,她的视线移回雁萧关微微抽搐的面皮上,声音挑高:“原是在强撑呢。”
她冲买韩翼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让他仔细瞧。
在她的指点下,买韩翼这才注意到雁萧关布满冷汗的额头,以及顺着脖颈往下延伸的湿痕,他顿时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
“天皇贵胄又如何?落到我手中还不是任由我折磨?”买韩翼的声音刺进雁萧关耳中,却像是隔着一层扭曲的纱,听不真切的同时,更惹得人心烦意乱。
其他人瞧不见雁萧关体内翻涌的痛楚,只看见他面色冷厉,双眼如刃,这可不是买韩翼想见到的场景。
心中恶意愈发浓烈,他骤然止住笑声,转头道:“明几许,再给他加点毒药,我要看他如一只蝼蚁挣扎求饶。”
一只手攀上肩,雁萧关猛一激灵,紧接着,感受到有人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面颊,随即将一样东西塞进他口中。
一道模糊声音在他意识边缘想起:“不用忍着。”
雁萧关清楚意识到身边人是谁,没有丝毫抵抗,顺从地将喉间之物咽下。
刹那间,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变得隐隐绰绰,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紧接着,他只觉腹中翻涌,灼烧感从胸腔中的心脏处疯狂蔓延,心肝脾肺肾,乃至四肢的每一根血管都似被轰然冲开。
灼热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雁萧关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不由自主伸手向前,握紧了触手可及的明几许的脚腕,隔着布料便感受到从明几许皮肤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凉。
在此情此景下,那抹温凉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他止不住想要将整个身体都贴上去,他也这般做了,整个人倾倒过去,靠向明几许的膝弯,剧烈地喘着气,额间汗珠雨水般落下。
明几许不闪不避,垂头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挣扎,眼底神情被掩在长睫下,让人分辨不清喜怒。
而见到这幕场景,另一人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竟比雁萧关的喘息更剧烈。
买韩翼只觉体内涌起一股横冲直撞的燥意,喉结滚动着,视线在明几许与雁萧关紧扣他小腿的指尖来回游移,突然,他抓起案几上的酒盏砸向墙壁。
“砰”的碎裂声中,买韩翼焦躁地在堂中转了两圈,再回身时眼底已泛起血色。
夜明苔见怪不怪,走近他时眼神向下一瞥,眼底闪过一抹不屑,面上却笑意盈盈地攀住他手臂:“夫君,让其他人都退下吧。”
买韩翼鼻翼剧烈翕动,死死盯视夜明苔半晌,突然厉声道:“全退下!”
所有守卫不敢多问,片刻间,堂中便只剩他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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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说了,我要洒狗血了[害羞][害羞][害羞]
第166章
在元州, 有一件事全元州上下皆心知肚明。
元州刺史大人买韩翼后院美女无数,却独宠夜明苔。
追根溯源,缘由要从夜明苔入门前说起, 当时买韩翼后院就有无数姬妾。
曾有数位姬妾传出有孕, 只是不知是买韩翼不喜孩子,还是命中无子, 但凡有姬妾怀孕,几乎都逃不过一尸两命的悲剧,或落水、或小产、或血崩。
正因如此,元州刺史府中一直没有少爷小姐。
夜明苔进门后情况更甚, 传闻她生性善妒, 每逢买韩翼宠幸姬妾,必在旁侍候,而那些承欢的妻妾, 次日必定会被灌下一碗避孕汤。
偏生夜明苔自己也未有生育,导致买韩翼年逾三十仍膝下无子, 可即便如此, 他对夜明苔的宠爱却有增无减。
买韩翼的手下曾数次劝说他另寻良妾绵延子嗣,奇怪的是, 每每夜明苔还未动怒, 买韩翼便已大发雷霆,恨不得将劝说之人当场打杀驱赶。
渐渐的, 再无人敢在买韩翼面前提及此事。
整个元州,除了夜明苔知晓其中缘由,其他人都只当夜明苔这个蛮族女子用妖术迷惑了买韩翼的心窍,让他失了理智。
买韩翼的心腹虽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想到此, 夜明苔眼中的不屑更浓。
她太了解买韩翼了,这般好面子的人,怎会容忍他人知晓他那难以启齿的隐疾呢?
买韩翼,他不举。
都说买韩翼后院那些丢了性命的姬妾,是承受不住买韩翼的□□,流言在元州城里传得有鼻子有眼。
可真相究竟如何?除了她与买韩翼,又有谁能真正知晓?这满城风雨的传言,反倒成了买韩翼和夜明苔之间秘而不宣的遮羞布,任其在市井中肆意发酵。
原本买府的妻妾,每次受宠时都会被蒙住双眼,侍寝之时,买韩翼会让人代他行事。
只有看着他的姬妾和他人云雨,买韩翼才能得到一点快感。
买韩翼自己都知晓这太过不堪了,可为了那隔靴搔痒的一星半点快感,以及遮掩他不行的事实,他不得不这样做。
一夜过后,男子立即被杀,女子若是没有怀孕,则会被买韩翼用各种淫具折磨致死,若不幸有了身孕,便会被关在后院,想要以其诞下的孩童堵住他人悠悠之口。
可当女子显怀,每当买韩翼见着这些孕妇,怒意便会涌上心头,失了理智之下,定要设法谋害她们的性命。
至于为何夜明苔成了刺史府当家主母后,后院抬出的尸体反而少了?当然是因为夜明苔善使鞭。
在第一次察觉到买韩翼想让他人代行云雨之事时,夜明苔当即一甩鞭,将他抽得满地乱滚。
可谁也没想到,那鞭子抽在买韩翼身上,他非但不恼,反觉痛快极了,甚至比看见旁的男子与他的姬妾寻欢作乐更让他兴奋。
而当夜明苔的鞭子落在后院姬妾细腻的肌肤上时,买韩翼更觉头皮发麻,一种异样的快感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