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失去箬竹目蕴养的六眼再度叫嚣起疼痛,她却视若无睹地望着禅院甚尔的脸,望着他把手伸进床边的一角,拿出了异常眼熟的东西。
  五条瞳:
  五条瞳:?
  不是,这哪来的?
  她瞳孔地震。
  禅院甚尔动作流利地撕开包装,其中一角被他随意咬住,叼在唇上的姿态熟练得过分!
  咬到一半,男人这才抬起头,对上了五条小姐彻底呆滞的脸庞。
  禅院甚尔可能是怕她想太多,马不停蹄就是解释,别误会,我没做过,是第一次。
  五条小姐更沉默了。
  她看他像在看骗子。
  真的!
  禅院甚尔加重声音,语气很不爽,啧,不是都有吗?那个啊那个,就是a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五条小姐捂住他的嘴,强制静音。
  被ban住的禅院甚尔眼里全是笑意,一点不意外。他就这么看着她,唇舌微动,五条瞳猝不及防被唾液糊了一手。
  明知故犯的坏家伙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巴不得这样的机会多来几次。
  五条瞳猛地松手,她是看透了,这人是厚脸皮,不怕事的。
  伤敌八十自损一千。
  怎么?不堵着了?
  禅院甚尔藏不住笑,就这都受不了?
  五条瞳不想理他。
  禅院甚尔还在继续输出,其实我每个房间都放了这个,你要知道是不是要炸毛?
  果不其然,五条小姐又看他了。
  不知道哪个房间用得上,索性就都放了。
  他叼着包装,声音有些含糊,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五条小姐忍无可忍:我没让你这么准备!
  她又不是变态!
  所以,是可以的吧?
  男人贴近她,在得到对方近乎默许的回应后,仿佛被解开锁链的大型猛兽。
  一字一句,不紧不慢。
  我开动了。
  255
  屏幕朝下的手机发出朦胧的光亮,五条瞳起先并无静音的习惯,是后来同五岁的禅院甚尔睡在一起时怕吵醒对方,这才把音量调成了震动模式。
  嗡嗡作响的手机随着消息的每一次震动而偏移。
  另外两人无不是耳力充沛的人,这点动静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墙上映射出的人影忽然一停,高于眼界的苍白手骨上笼罩了另一只麦色大掌。
  五条瞳整个人简直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浑身上下裹满湿漉漉的汗水,她声音很轻,等等,甚尔,手、手机
  是在担心什么?
  你还有空担心其他的吗?
  禅院甚尔欺身而上,犬齿咬住脸颊一侧,看着皮肉从白到红,再一肚子坏水的让牙齿刺下皮肤。
  他一手抓起手机翻了个面,看也不看上面显示的人名,一边无情地挂断电话,把它往枕头里塞。
  开什么玩笑?
  他看着很像那种会放着美好的夜生活不过,让老婆接电话的人吗?
  又不是柳下惠。
  被挂断的电话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响了几声,最后归于平静。
  他们还有得是时间。
  256
  下午五点时分,横滨武装侦探社办公室。
  红发男子系上围裙,根据厨房里放着的食材逐一安排起了今天的晚餐。
  鸡蛋、鸡肉、番茄,还有乱步总找机会挑出来的胡萝卜。
  哦,还有太宰回来时提着的一小袋海鲜。
  织田作之助大概翻了一下,不出意料地在那些海鲜里看到了螃蟹。
  这个配比啊,要不做个蛋包饭吧。
  蛋包饭的话,只要把胡萝卜切碎,乱步就没办法一个个找出细小的胡萝卜丁挑掉。
  毕竟挑食的名侦探讨厌做无用功的事情。
  汤的话,剩下的食材恰好可以一起做一锅热腾腾的海鲜汤,清爽又暖胃。
  菜刀笃笃笃地切碎分好的食材,刀面撞在案板的声音可以说是微不可闻。
  刀功出众的掌勺人从厨房探出半个头,有联系瞳吗?
  瞳小姐吗?
  国木田闻言推了下镜框,合上笔记本,说起来今天是没见到她。
  这位黄发青年之所以会学着织田作之助对她的称呼,还是五条小姐主动的。
  用她的话来说「这种叫法很容易让我想到家里的其他人,我喜欢的一位孩子也是五条,为防止以后弄混,国木田君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
  不擅长拒绝人的正直青年立即选择给她的名字后面加上敬称。
  当然,五条小姐的话最后收获了太宰治一个哀怨满满的眼神。
  他无理取闹地抗议着说那他岂不是就不特别了,凭什么让国木田这种迂腐死板的人和他一样直呼五条瞳的姓名。
  他可是五条小姐的挚友之类的话。
  最后是不堪忍受噪音骚扰的国木田一拳捶上他的脑袋瓜,顶着满头包的海藻头青年哭唧唧的向织田作求安慰。
  瞳?
  等待晚餐的与谢野晶子浅呷一口五条小姐送来的餐前美酒,甜蜜的口感引得这位社医面颊微红。
  指不定已经在路上了,等会就到了吧,急什么。
  她说道。
  也是。
  很容易被说服的国木田独步认同这一观点。
  那是不可能的。
  手里捧着某本书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青年断言道,瞳酱今天不会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国木田为他这笃定的口吻感到疑惑。
  太宰治没有回应他,青年慢悠悠的翻过其中一页书页,没有继续阅读下去。
  他把目光从这本书里移开,抬起头冲着厨房里的织田作之助喊道,今天不用多做他们的饭啦织田作!
  太宰?
  很老实的国木田又唤了他一声。
  听见了吗织田作!
  太宰治无视他,一意孤行地加大音量。
  什么?
  厨房的门被拉开,织田作之助从里弯出半截身子,他身后是点着火的灶台,上面放着好几口锅,正汩汩冒烟。
  香味时不时冒出,勾着人的鼻子往里看。
  我说
  太宰治把手放在嘴边,充当着喇叭的扩音口,他生怕织田作听不见,努力放大自己的音量,不用做瞳酱和那个小鬼的饭菜啦
  啊,是有事不能过来吗?
  听见的织田作这才颔首,不过太宰治这话说晚了,他已经多做了两份,大不了之后晚上回家路过再送去给他们当夜宵吃。
  是哦。
  太宰治点头。
  彻底忽略掉了某位可怜的黄发青年。
  国木田:
  国木田黑着脸一拳砸上了太宰治的天灵盖,怒吼,给我听人说话啊!
  好痛
  软绵绵的嗓音里充满对他的控诉,暴力禁止!国木田君你不能迁怒我!
  国木田:这怪谁啊?
  他再度举起拳头。
  太宰治一秒老实。
  他摸着脑门红彤彤的大包,嘟嘟囔囔的,语气却很是冷淡,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不愉,没办法啊,那个黑漆漆的暴力小白脸变回去了,五岁的小鬼和十九岁的成年男人可不一样。
  变回来的瞬间接收到那些被瞳酱温柔以待、亲亲抱抱贴贴的美好回忆,作为垃圾堆里生产出的垃圾却被咒术界至高无上的「最强」肯定了这种说法
  啊好不爽。
  真令人不爽,这样的家伙也能得到瞳酱的爱什么的
  太宰治狠狠揉了几把自己的微卷毛,乱糟糟的发贴在炸开,又柔顺地贴在鬓角,青年鸢色的眼眸中夹杂着某种阴郁的情绪。
  虽然早推测出了这个结果,自己也曾对织田作说出对五条瞳的祝福,但太宰治单纯设想一下:有一天五条瞳抓着禅院甚尔的手跟他说两个人要交往结婚。
  嘶。
  太宰治酸了。
  太宰治开始嫉妒了。
  啧,幸运到让人羡慕的家伙。
  他以为他得到的是谁的爱!那可是神明的爱!
  呃
  国木田迷惑地看着背后突然冒出大片黑色火焰的太宰治。
  如果可以,他毫不怀疑对方会想找到禅院甚尔,用尽手段把人投进东京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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