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哦!要是以爱德蒙的朋友身份评价此人,十八层地狱都不够打的。
  “我在意大利剧院看到了他。”珍妮一边摘下帽子,手套,充当斗篷地开司米披肩,一面把下午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阿贝拉。
  神父也从客厅里走了出,胡子上还扎着几个五颜六色的蝴蝶结。“德。维尔福先生怎么在下午去意大利剧院。”
  “听说是见到基督山伯爵从里头出来。”珍妮打量神父的脸色,“奇怪的是,我在剧院里没看到基督山伯爵。”
  “哦!那他可能是看了一眼就赶紧走了。”神父早就无法理解养子的抽象行径——这到底要干什么呀!
  “德。维尔福先生隐晦地告诉我,基督山伯爵因我和小维鲁迪先生的交际感到生气。”提到这个,珍妮有股莫名的火,不自主地回忆起在小德。拉。贝尔特尼埃的庄园里,爱德蒙不断回避的眼神,“他有什么可气的?”
  阿贝拉以为自己幻听了:“你怎么说着说着把自己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要生气也是生德。维尔福的气。”
  阿贝拉的表情更疑惑了:“我没问啊!这是自己说的。”
  珍妮的脸变成红色,抓狂地穿过挡在前面的人:“总之,我不喜欢那个德。维尔福。一天天的阴阳怪气的,看谁都像与人有染。”
  “这不是很正常吗?”阿贝拉给珍妮倒了杯水,后者一口闷了,“他自己跟唐格拉尔夫人有染,当然看你和小维鲁蒂先生有一腿。”说完还八卦道,“基督山伯爵真的生气了?”
  珍妮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她又想起在小。德。拉。贝尔特尼埃庄园里的事,吸吸鼻子道,“他才不会为我生气。”估计在心里还爱着梅塞苔丝吧!
  神父盯着珍妮握紧瓷杯的手,淡淡道:“不一定哦!”
  他对上了珍妮的眼:“你可以对德。维尔福先生的人品不抱希望,但不能将他的眼光全盘否定。”
  “不!”珍妮很坚持道,“他就是看走了眼。”
  事已至此,神父也懒得争执。
  珍妮也好,爱德蒙也罢!一个赛一个的别扭。“你和吉纳维芙、约翰的报纸是在下周上架?”比起小辈的感情生活,还是聊珍妮的事业比较开心,“有信心吗?”
  果然,聊起事业的珍妮眼睛放光:“当然,我们已经打出’莫扎特手稿‘的名号。发行日当天会在夏庞蒂埃家最大的书店里展出莫扎特的手稿,配合这波宣传一定稳稳拿下中产市场。”
  “那《v先生的灵异办案处》怎么办?”神父知道夏庞蒂埃夫人想强强联合,可不少人没法承担两份杂志的开销,“虽然有宣传上的互利,但也会削弱不少潜在购买者的意愿。”
  “这个是没法避免的。”珍妮无奈地耸了耸肩,“有得有失嘛!”
  “我们今晚出去吃饭吧!”珍妮看见珂赛特在厨房后盯着她,“庆祝我走上正轨的编辑事业。芳汀,你别忙活了,咱们今晚出去吃。”
  珂赛特的脑袋立刻缩了回去。
  但开心的时光并未延续多久,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屋内的笑声不断。
  阿贝拉去开了门,只见两个警察带着面容苍白的伽弗洛什站在门口。
  “我认识您。”阿贝拉向年老的警察颔首,“您是科朗坦先生,我家女主人的朋友。”
  “是!”科朗坦叹了口气,拍拍僵硬的伽弗洛什,“作为朋友,我不想来宣告死亡,但因我是博林小姐的朋友,这份工作只能由我亲自来做。”
  “您……”阿贝拉被恐慌堵住了喉咙,过了会儿才闷闷道,“我去通知博林小姐和帕斯托雷神父。”
  科朗坦绅士十足地等着两串脚步声从客厅传来,最后看见珍妮。博林和神父的脸。
  “科朗坦先生。”珍妮的脸色比阿贝拉好不了多少,“我更希望在办公室看到您。”
  “事实上,我也不想拜访您家。”科朗坦叹了口气,“进去说吧!我怕您和神父会受不了。”
  珍妮看了烟伽弗洛什,努力维持着镇定姿态:“当然,请进,请进。”
  让芳汀给伽弗洛什热杯羊奶,珂赛特在敲门时就悄悄上楼,在书房里安静呆着。
  坐下后的科朗坦沉重道:“博林小姐,我很不幸地告诉您,您的丈夫路易。威廉。汤德斯先生于三日前被逃犯卡德鲁斯刺伤跌入大海,当地的警官、水手正努力寻找汤德斯先生,但……”他停顿了会,让珍妮和神父做好心里准备,“您别抱有太大期待。”
  珍妮闻言呆呆地看着科朗坦,过了会儿才大口大口地喘气:“老天!老天啊!”
  阿贝拉为珍妮顺气,旁边的神父就没这“待遇”,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第129章 第 129 章 路上小心啊!德。维尔……
  神父的昏厥令众人没空悲伤。
  科朗坦搭手地把神父抬回了房:“介意我翻下衣柜, 帮神父换上睡袍睡帽吗?”
  “麻烦了。”
  珍妮在门口揪着裙子,一点点地冷静下来。
  已知基督山伯爵今日有去意大利剧院,可问题恰恰出自于此。珍妮只在剧团经理和维尔福的口里听说了基督山伯爵的行踪, 无法确定这到底是爱德蒙,还是受爱德蒙之托假扮他的“千面人”。
  理智告诉珍妮,大仲马的亲儿子,原著里无所不能的基督山伯爵不会轻易死去, 而且被无能的卡德鲁斯杀死。
  但万一呢!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珍妮不想做最坏的打算,更想立刻见见基督山伯爵。
  “博林小姐。”安置好神父的科朗坦对魂不守舍的珍妮说, “您还好吗?或者我改日再再聊汤德斯先生的事儿。”
  “不!我很好!很好。”珍妮如梦清醒地摆了摆手, 脸上还是没有血色, “去书房聊吧!那里比较温暖。”
  “客随主便。”
  珍妮对一脸担忧的阿贝拉道:“麻烦你备些茶点。”她又看向芳汀,“麻烦你照顾伽弗洛什,可怜的孩子怕是吓丢了魂。”
  芳汀看珍妮的眼神也像是看可怜之人。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 科朗坦才意识到这古灵精怪的夫人只有十七八岁。
  一行人到书房落座,珍妮重重的喘了口气,干涩道:“路易是马赛人,没人比他更懂马赛的环境。”
  科朗坦怜悯地看着珍妮,不愿戳破她的最后的希望:“他们是在船上发生争执, 即使是海边长大的水手也无法在受伤后游到海港求救。再者, 伽弗洛什是目击证人。他证明了卡德鲁斯有刺伤汤德斯先生,且汤德斯先生跌入大海便再无踪迹。”
  “附近可有渔船……”
  “有,且他们帮着搜寻训了汤德斯先生的……”科朗坦即使止住, 不愿让珍妮更加伤心,“您还有其它问题吗?”
  “这恐怕得好好想想。”珍妮只剩一个念头——她要去找基督山伯爵。而这落在科朗坦那儿,就是她六神无主, 想哭也不哭不出的心慌表现。
  “您要是没其它问题,我这儿倒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您。”科朗坦道出他来的第二个目的,“在我们开始调查前,刺伤您丈夫的卡德鲁斯和您丈夫的共同点有且仅有他们都是马赛人,可在卡德鲁斯的随行物品里,我们发现了件有趣的事儿。”科朗坦盯着珍妮的眼睛,“它与您有关。”
  “我?”她是知道卡德鲁斯的,原著里基督山伯爵的仇家之一,可她又没去马赛城,更谈不上与卡德鲁斯有交际。
  “是的,我们调查到他就是大半年前刺伤您的人。”
  “天哪!”回来的阿贝拉握紧了珍妮的手,而珍妮的脸色更苍白了。
  卡德鲁斯为何要刺杀她?莫非是他看穿了爱德蒙的马甲,所以才……
  好在科朗坦接下来的话令她暂时安心:“他在给某人的信件上提到是为遗产刺伤了您。”
  “遗产?”珍妮条件反射地想到她的人渣堂兄,“跟我远在英国的堂兄有关?”
  “事实上,您的堂兄已到了巴黎。”科朗坦好歹是富歇的旧部,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的不像法国人,“我们在克利夫街的康利沙龙里找到了他,正请他去来聊聊您的刺杀案,以及是否涉及杀害您的丈夫。”
  “听起来就像他干的。”阿贝拉是知道珍妮为免自己的监护权落入堂兄手里而卡苏格兰的bug与爱德蒙结婚,“除了他,谁会恨珍妮到恨不得杀了他。”
  科朗坦没有符合,只是说:“在调查彻底明了前,我们不排除这一可能。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这一可能比较立得住脚。”除了托马斯。博林,他还打听过珍妮的法国亲戚,“您的表姐夫也是嫌疑人之一,不过在很早前就被证明有精神问题。您的表外甥女欧也妮。葛朗台小姐正发起对父亲的禁治产,在我们与索漠城的警方联系上前,老葛朗台先生已丧失行动力,处于他女儿的监护下,基本没有作案的可能。”他喝了口咖啡,提起精神继续道,“考虑到我们曾有数次合作,厚脸皮地与您攀个朋友关系也不过。饶是我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博林小姐,您是社交达人,从伏盖公寓到《魅力巴黎》的杂志社,包括与您几面之源的乔丹酒馆和康利夫人都说您是彬彬有礼,妙语连珠的可爱女子,不可能结下死仇。以上种种,除了托马斯。博林,我们也找不出还有谁能如此很您。”科朗坦拿出了作为证物的信件,“卡德鲁斯与那位神秘人的来信里也提到刺伤您纯属意外,他的目的是绑架您与某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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